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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婵儿,你若敢伤她半分,我定不饶你。”惊翎也是急红了眼,奈何尚且无法脱身。
“反正你本来就不愿意跟我在一起,就算我死,也要拉上她垫背,这样谁都不得善终!哈哈!”容婵已经处于癫狂状态,她仰天长啸,一双美目已经变得赤红,连嘴唇也如同中了毒般变紫。她抬起双手,拈了朵花,口中念念有词,尖锐的指甲又长又黑。几道光束之后,在惊翎与睿迁的前方隔了一道朦胧却牢不可破的屏障。
蛇王在容婵吹奏的曲调鼓舞下已经开始不耐烦起来,它张开两颗獠牙,冒出青白的光,倏地立起上半身,又猛然向龙鸯发动攻势。眼见自己就要成为蛇王的美餐,龙鸯使尽浑身力气往后退,却不料被藤蔓绊住,再也移不得半点。
蛇王两眼放光,张开血盆大口,对着她雪白的颈项就咬下去。就在这生死攸关之际,一个黑影出现,挡在了龙鸯的面前。蛇王刚咬中猎物,还未来得及进行下一步,便被一柄利剑斩断七寸。
蛇身轰然倒地,龙鸯愕然地望着一如既往来迟的沧鹤,和他身后神色慌张的枕殊。然而此刻她无暇顾及他们,伸出手抱住摇摇欲坠的身体,龙鸯肝胆俱裂,她看着怀中脸色发青的人儿喊道:“慎之,你为何会在这里?”
游慎之披散着满头青丝,身上仍穿着夜行服,白皙的脖子上有两点明显被蛇咬到的伤口,他虚弱地朝龙鸯笑了笑,“我不放心你……就跟来了,还好算得上及时……”
“谁要你来的?”龙鸯浑身发颤,气急败坏道:“你跟来做什么?”
“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么?”游慎之笑得有些凄凉,“我一直将自己对你的感情埋在心底……看着你与别人谈笑风生……也只能默默祝福。”
龙鸯霎时如遭雷击,虽然她有时能察觉出游慎之对她有着超出友谊的感情,但是亲口听他说出来,心里还是震惊的不行。
“还好这一次……我终于能借此机会,让你知道我的心意……阿鸯,我喜欢你……”游慎之的声音越来越轻,说出这些话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你别说了!”龙鸯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对着枕殊道:“枕殊,你快过来看看,这毒可能解?”
枕殊二话不说,上前来查看游慎之的伤口。一旁早已被沧鹤束缚住的容婵见此,尖细的笑声响彻山间,她道:“是我无能,到头来还是杀不了你,你们别费心机了,这条蛇王的毒液一旦进入身体就会传遍四肢百骸,融进血液里,想解毒,除非把血放干,哈哈哈……”
龙鸯心下一凉,凌厉的眼神扫向几乎已经疯狂的蛇蝎女人,又恳切地望着枕殊道:“如何?”
枕殊收回手,眉头深锁,面色凝重,半晌才开口道:“对不起,鸯儿,这毒太难解,如今药材又都不在身边,等我回去调制出来,他也已经没命了。”
“不可能!”龙鸯紧紧抱着气若游丝的游慎之,泪如决堤,“他不能死……沧鹤,你有办法的是不是?我们带他去找禾汀师父……”
沧鹤慢慢的走过来,自上而下地望着泪水涟涟的龙鸯,心中止不住的心疼,却也只能无奈地道:“我虽为修仙之人,于造诣上只不过比常人武功高些,略通些法术变幻之道,却当真没有那起死回生的能力。若说带他去玉辰宫,怕也是撑不到那会儿了。”
“你们都在骗我!”龙鸯奋力摇头,不肯相信他们的说辞。
“阿鸯……能为你而死,我也瞑目了……”游慎之撑着最后一口气道。
“不要!嫂子还在家里等着你,你怎么能死?”龙鸯心如刀绞,痛得无法自持。
“帮我告诉她,此生是我负了她……”说罢,游慎之口中开始大量地溢出血水,已经再无法讲话。
看着痛苦的游慎之,龙鸯睚眦欲裂,恨不能受苦的是自己,她念叨着:“求求你,不要死……你这样我会悔恨一辈子……”
游慎之努力扯出一个微笑,温润的脸庞展现出昔日的风采,他最后留恋地看了她一眼,慢慢的合上了眼睛。
“慎之,慎之!”龙鸯使劲晃着怀中的人儿,却换不到他一丝回应,“不……”
这个比春风还和煦的男子,这个总是站在自己身后默默付出,不求回报的人,真的就此陨落了吗?
“哈哈哈……”容婵笑得凄厉,“看到你如此痛苦,我的心中也就安慰了许多。”
“你闭嘴!”龙鸯狠狠出声,然后又看向怀里的人,“不要吵到慎之睡觉。”
“鸯儿?”枕殊看着眼前失了魂的女子,有些于心不忍道:“我们将他带回篱芩,好生安葬了罢……”
“你走开!”龙鸯使劲推开蹲在她面前的枕殊,后者猝不及防,被推翻在草地上。
“人都已经死了,你还打算在这里自欺欺人到几时?”沧鹤厉声道:“先想想如何处置那个女人。”
闻言,龙鸯放下游慎之的身体,随手拿过沧鹤的凌霜剑,一步一步来到容婵面前。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容婵的脸上毫无惧色,她轻蔑地看向来者。
“那我就成全你!”龙鸯扬起剑身,欲往她胸口刺去,却被人出声阻止。
“鸯儿!”惊翎拦在容婵身前,恳求道:“她与我从小一起长大,我实在不忍心看她死,我只求你这一次,放过她,好不好?”
怨毒的眼神扫向惊翎,龙鸯颤抖着握剑的手,几番挣扎,终是缓缓放下,她艰难地回过身,挥手示意沧鹤解开容婵身上的束缚。
恢复了自由的容婵并没有立刻就走,而是站起身来,朝惊翎走了两步道:“我不需要你求她,这样的怜悯我不稀罕。”
“你快走吧,别再出现了,若再有下次,我绝不会再护你。”惊翎闭眼不看她。
容婵笑了笑,继续走向惊翎,趁他没注意,一把夺过他手中尚未收回的短刀,狠狠刺入自己的胸腔,“就当是一命抵一命吧,我宁愿死,也不要活着欠你一辈子人情……”
“你……”惊翎惊恐万分地抱住她,“你为何这么傻?”
“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让你记住我,午夜梦回时,还能入得了你的梦里。”容婵轻笑,将自己的血全部染到惊翎身上,“至死方休……”
惊翎抱着她,心中绞痛,却只能仍由这鲜活的生命一点一点流逝。
龙鸯等人已经带着游慎之的悄然离开,偌大的树林里,鸟叫声不断,木兰花随风摇曳,清幽的芳香弥散,惹得蜂蝶翩然而至。一个人抱着怀中已然冷却的身体,渐渐步入丛林深处。
☆、第二十九章
几年后。
急景流年,时光轻擦。岁月如梭,白驹过隙。国富民强,太平盛世,世间再无战乱纷争。百姓早已忘记传闻中南征北伐,收复丘微,平定天下的宣北将军是何人,只知道在泽栎城里,有一处令人向往的地方,那里精雕细刻,八面玲珑,有着媲美皇家园林的壮丽,有着堪比世外桃源的宁静。
只是这院落的门匾上并没有主人的姓氏或者是身份的任何象征,只是书着几个灵动洒脱的大字:水舞轻尘。
有路过的外来人士不明真相,逮住人问这里头住的是谁。那人笑答:“这是龙大人的府邸,皇上钦赐能工巧匠进行修整,其奢华程度可见一斑。”
“那这么看来,这位大人定是朝中重臣了?”
“非也非也,她呀,只是个清闲的小官儿。”
“这可就怪了。”
莫忧筑。
一张涂着红漆的精致书桌前,一个刚学会走路的奶娃娃,吃力地摆弄着手脚攀爬到凳子上去。他端正好坐姿,哼哧哼哧的喘了几口气,随后拿起毛笔在纸上开始作画。
“霄儿?”龙鸯四处寻觅,好不容易才在睿迁的书房中发现了可爱的孩童。
“娘亲,我正在作画,你不要随便打扰我!”奶娃儿糯糯的声音响起,虽然刻意地学着大人的口吻,却还是掩盖不了那种稚嫩。
“我的霄儿真聪明。”龙鸯开心极了,慢慢走过去,待看清他手中的画后,脸色瞬间黑了一大半,“这……这你哪儿看来的?”
“这是我从爹爹卧房中搜出来的,才看了一页就被他夺走了。”奶娃儿挠挠头,“虽然才看了一遍,可是我大概都记住了。”
桌上的画中,是一个窈窕的少女,虽然画得十分抽象,但是隐约可以看出来没穿衣裳。龙鸯气急,没形象地撸起袖子,叉着腰道:“好啊,你们父子俩果真一个样,去,自己将裤子脱了,趴好!”
“娘亲……”奶娃儿扁了扁嘴,几乎就要哭出来,“霄儿做错了何事,你为什么要打我?”
“龙凌霄,你……”龙鸯语塞,却又不知该如何解释,只管取了戒尺,就要朝他雪白柔嫩的屁股上发力。
“住手!”一个明晃晃的身影及时赶到,抱起奶娃儿敏捷地躲到一边,显然是常干这种事,他急道:“有话好好说,你打他也没用啊。”
“你还敢出现?”龙鸯扬起手中的戒尺,险些打算连大带小一起打。
一身肥膘的碧玺觅食路过,看见剑拔弩张的三人,舔了舔自己的肉爪子,窝在门边看好戏。
“哎哎,我错了还不行么,大不了下次我藏好一点,保证霄儿找不着。”睿迁连忙讨好道。
“你……你究竟知不知羞?”龙鸯无奈地扔了戒尺,道:“就罚你一个月不许进我的房,并且每日早起送霄儿去学堂念书。”
“啊?”睿迁瞬间垮了脸。
这睿迁,整日里除了照顾绸缎庄的生意之外,就无所事事了,瞎整些鸟啊鱼的往家里带,是该安排他一些事情,好让他这个已为人父的收收心,将心思多放一些在孩子的教导上。
而这个此刻脸上仍挂着泪珠的小人儿,便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小活宝,龙凌霄。这孩子跟他爹简直一模一样,无论是样貌还是性格,均像了个十足,一双桃花眼,嵌了琥珀瞳,长大了准是个祸害。
龙凌霄虽小,人却是很聪慧机灵,脑袋瓜子转的很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