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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龙鸯坚定道:“你身为刑部尚书,怎能知法犯法?”
“正是因为我是刑部尚书,才有能力这么轻松便将你放出来。”游慎之无奈道:“我已做好部署,皇上追究下来,也顶多治我一个看守不力之罪。”
“当真?”龙鸯不确定道。
游慎之一边将她拉出牢狱,一边道:“更何况这次,还有太子暗中帮忙。”
龙鸯呆若木鸡,未曾想过,纳兰谨也会帮她。
游慎之备了两匹快马,一路将她送出了泽栎城。行至荒郊野外,游慎之欲策马返回,对她道:“阿鸯,我只能送你到这儿了,回去还有很多事需要处理,如今这泽栎城是不能再待了,你快走罢。”
龙鸯看着他,心中思绪万千,最终却只是汇成一句,“谢谢你,慎之。”
游慎之微微一笑,温润如玉,终是扬鞭,绝尘而去。
一路上,龙鸯一直在思索着自己该去往何方,既不能回泽栎找睿迁,也不能去岚幽谷找枕殊。对了,还有一个沧鹤!龙鸯欣喜若狂,可是转眼笑容又淡了下去,她不知道玉辰宫具体在哪个地方。
努力在脑海中回忆着前世的片段,龙鸯隐约想起那玉辰宫似乎在丘微与篱芩交界之处的某座山上。
荒无人烟的九黎山,和传闻中的仙山相去甚远。这里人迹罕至,连飞禽走兽都少得可怜。龙鸯长途跋涉,越过一座座苍茫的山峰,踏过一片片遮天蔽日的梧桐树林,终于来到了这笼罩于缥缈云雾间的地方。
找遍了方圆十里,龙鸯最终在一个不太醒目的地方发现了一个慈眉善目的樵夫。那是个老头子,虽然已年过古稀,却依旧浑身有力,正不停地伐木。
“老人家,恕小女子冒昧,请问您知道玉辰宫在哪儿吗?”龙鸯恭恭敬敬道。
那樵夫听见声音,放下手中的斧头,看了她一眼道:“老朽在这九黎山上砍了几十年的柴,却从未听说过什么玉辰宫。”
“这怎么可能……”龙鸯微诧,心中最后一点希望也熄灭了。
她告别了樵夫,继续在这逶迤的深山老林中寻寻觅觅,她不敢相信自己今后再也见不到沧鹤。
天色渐暮,无人的山头更加显得阴森可怖。虽然危险,龙鸯却不敢停下自己的脚步。她坚定着自己的信念,每一步都稳健而有力。可是天不遂人愿,在一个杂草丛生的林子里,由于天黑看不清,龙鸯失足坠入一个陷阱里。
光滑的石壁根本无法攀爬,龙鸯仰头看着几丈高的洞口,有些绝望。这地方,根本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还得她想办法自救。在挣扎了几个时辰之后,龙鸯终于精疲力竭,靠在角落里冥想。
夜色已晚,狼群也出来觅食,它们成群结队,饥渴的眼睛里泛着幽光,远远就可以看到几米开外的猎物在奔跑,它们嚎叫着,似是兴奋,似是狂欢。
遥远而尖锐的狼嚎穿过遍野横山,传入龙鸯的耳里,她打了个哆嗦,暗自祈祷能平安度过一夜。这才多久,她就开始想念水舞轻尘里,几个人在一起和乐融融的画面。多盼望此刻,有一个人能在她身边,抱着她颤栗的身子,安慰道:“别怕,有我在。”
龙鸯闭着眼,她的身份地位让她被迫练成了如今这不凡的武艺。在战场上,她横扫千军,然而下了战场,她也只不过是一个平凡的女子,需要人呵护与疼惜。
黎明如期而至,龙鸯生生熬了一夜,怎么也无法睡着。
洞口上方隐隐传来人的脚步声,龙鸯竖起耳朵倾听,只看见有一个黑影遮住了原本就不多的阳光。
“小姑娘,没想到你还没走。”是昨日遇见的那个砍柴的樵夫。
“老人家,还请您仗义相救,我被困在这出不去了。”龙鸯抱拳道。
那樵夫也不啰嗦,寻了一根粗实的藤条,敏捷地将它甩入了陷阱里面。龙鸯接过藤条,在自己腰上缠了几圈,又用双手紧紧抓住,望着那人道:“我准备好了。”
樵夫手上使力,只眨眼功夫,就将龙鸯扯了上去。脚踩平地的感觉实在是好,龙鸯朝他笑笑,“多谢老人家。”
“你这娃娃倒也坚持不懈,罢了罢了,看在你如此有恒心的份上,我就给你指点迷津。”樵夫捻着花白的胡须,故作神秘道:“看见前方那片灌木丛了吗?”
“嗯。”龙鸯点头,透过深深浅浅的草丛,隐约看见那里有沼泽和湖泊。
“你潜入那湖水底下,会发现一面天然形成的镜子,只要在上头敲击三下,大概就能进到你所说的玉辰宫了。”樵夫笑道。
“多谢前辈!”龙鸯喜上眉梢,告别老人后,辗转来到了他所说的那片湖。
☆、第十七章
波光粼粼的湖面,清澈地如同仙境一般。没想到这荒芜的九黎山中竟然还有这样格格不入的一方天地。龙鸯不作他想,一头扎入了清凉的湖水中。
巨大的水花溅起,龙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潜入了湖底。果不其然,一面铜镜安静地躺在石子铺成的台面上,似乎有着无穷的吸引力。龙鸯伸出手,在镜面上轻轻敲了三下。
一道白光闪过,毫无防备的龙鸯就这样被卷入了漩涡之中。约摸只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眼前豁然开朗,天寒地冻的景象让人惊叹。龙鸯迷茫地看着周围用冰雪雕砌而成的房子,暗暗感叹这世上竟然还有如此巧夺天工的宫殿。抬起头,可以看见“玉辰宫”三个字赫然醒目。
一眼望不到头的地方似乎和想象中的玉辰宫大相径庭,没有了春暖花开,只余一片冰肌彻骨。难道神仙修行的地方皆是这般空洞寂寥?也难怪多年以后,再次出现沧鹤,也跟想象中温软的少年截然不同,他的眼里只有化不开的冰雪,寒冷刺骨。却在遇见龙鸯之后,暖成了一汪春水。
其实他的内心本就是狂热的,自私的,喜爱的东西从不愿意与人分享,但他却为了龙鸯改变,甚至忍让。
想到这里,龙鸯心中渴望见到那清冷身影的念头变得更加迫切了。穿过一道道回廊,她来到一个庭院,记忆中的槐树已长成参天大树,繁茂的枝叶点缀得整个院子有了些生气。
案几上,摆着一壶清茶与一管清箫。那是沧鹤之物,但龙鸯却从未见他吹过。
雪白的背影依旧在灵动地旋转,一柄凌霜剑被他舞得天花乱坠,树枝轻颤,几片洁白的槐花瓣落在他如同墨染的长发上,动人心魄。就在龙鸯准备唤出声时,一个白衣少女从房中走出来,着装样式同沧鹤有几分相似,她轻移莲步来到沧鹤身边,笑着替他拂去肩上的花瓣。
沧鹤并未有太多回应,只是收了剑,坐到桌前,静静地品了口茶。
“师兄,你这般勤快,相信过不了多久,连师父都打不过你了。”那女子坐在他身边,崇拜地望着他道。
“师父他得道多年,修为远在我之上,又是轻易能够超越的?”沧鹤不以为然道,似是在自嘲。
“对了师兄,过两日便是你的生辰,你打算怎么过?”
“修仙之人,早已超脱世俗之外,这生辰过不过,又有何分别。”
“可是我都准备好了礼物……”白衣女子有些委屈。
“流莺,你整日将心思放在这些东西上面,为何不去好好钻研道法佛经。”沧鹤的语调没有多少起伏,看着眼前的女子不为所动。
“反正无论我怎么努力,也到不了师兄这般境界,倒不如跟在你后面,有你保护我就够了。”
“流莺……”沧鹤颇为无奈。
“谁在那里?”流莺大声道,相谈甚欢的二人终于发现了角落里还站着一个大活人。
龙鸯尴尬地无地自容,她缓缓走到沧鹤面前,看着他俊美的脸庞道:“我是来找沧鹤的。”
“你是谁?”流莺看着龙鸯,略带敌意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这个女子气质很特别,眉间那点朱砂很是妩媚,柔化了她英气的面庞,虽算不上绝世容颜,倒也能令人一见倾心。
“她是我的一位故人。”沧鹤抢在龙鸯面前答道,他的眼古井无波,似乎并没有对她的到来感到惊讶。
“沧鹤……”龙鸯听见沧鹤称她为故人,心下咯噔,有些不明就里。
“你来找我作甚?”沧鹤依旧淡然地坐在石桌前,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握着茶盏,目光疏离。
“我……”龙鸯本想说自己死里逃生,走投无路所以来找他,可是见他这般冷漠态度,却又委实说不出口,她低低道:“我只是来看看你……”
“那你看完了没?”沧鹤放下茶盏,淡淡道:“我还有事。”
龙鸯愕然,她显然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局面。一旁的流莺看到如此场面,心下暗喜,看着龙鸯的目光也就由鄙夷变成了同情。
“你……不要我了?”龙鸯说着这话,突然连自己都觉得没有底气。
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话一般,沧鹤不屑道:“既然如此,我就告诉你实情好了。”
“从一开始,我把你从狱中救出,带你想起前世的种种,为的只是骗取你对我的信任,好伺机从你身上拿回我的东西。”沧鹤的声音似乎比这冰天雪地的玉辰宫还要寒上几分,“你以为我真的喜欢你?我的心中自始至终只有汐澜一人,而你,只不过是她的替身,你当我真的愿意委屈自己,留在你身边?”
听了他的话,龙鸯觉得整个人如坠冰窟,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冷到了骨子里。她颤抖着开口,“我的身上有什么值得你拿的?”
“当然有。”沧鹤轻笑一声,“当年汐澜为了我,被冥忆的雪魄针所害,本该灰飞烟灭,不可能再有机会投胎转世。故而,我将自己的一缕元神放入了她身上。”
“我寻觅了几百年,终于找到了你,将它拿了回来。”
“不可能……为何我丝毫没有察觉?”龙鸯不敢相信沧鹤所说的一切,她仍然希望,他是在骗自己。
“只有在□□时,那缕元神才能完美融合到我体内,当时你正意乱情迷,又怎么会知晓。”沧鹤的表情变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