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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破.绝妃天下-第2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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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笛冷哼一声,道:“若是本宫此刻还是在别苑里,只怕已经做了王爷的剑下冤魂。至于德妃,王爷不必费心。王爷,倒是不知今日这般大动干戈,所谓何事?倒是不妨说说。”
“清君侧。”
卿笛饶是来了兴趣,秀眉轻佻,道:“清君侧?倒是不知,皇上身边何时出现了妖妃。要王爷这般干涉内廷之事。”
宣岩双眸紧缩住卿笛,丢开手里的什么,朝卿笛走来。他笑的温柔且残忍,道:“这清君侧,清的自然不是皇兄身边的妃子。本王要清的,是姑姑你。”
“哦?”卿笛环抱着手臂站在一边。
宣岩继续道:“世人皆知,姑姑去了南烈十余年,期间传了仙逝的消息回东程。却是又在东程的多事之秋时回来。姑姑一生丰功伟绩,可谓是功高盖主。姑姑在皇家这样多年,应当知道此乃是皇族禁忌。姑姑却又是挑这个时候回东程,怕是意在其他。我东程的天下怎能落在一个女人的手里。”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那金座。
宣岩的此番话在诸位臣子的心中自然是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金殿上,臣子之间交头接耳,或是喃喃自语。终究都是将那好奇的目光放在卿笛的身上。目光中有几分灼热,似是想将卿笛灼出一个洞来。
卿笛淡然一笑,道:“王爷此言有理。”
此言一出,又是一番窃窃私语。
少时,卿笛继续道:“王爷也是知道,如今的东程乃是多事之秋。本宫传回的仙逝之消息,本就是假。不过是为了揪出那些居心叵测之人罢了。东程的盛世繁华,乃是本宫十多年的心血,本宫怎会这般轻易地将它毁了去。若是本宫稀罕着皇位,怕是轮不到你们兄弟二人任何一人在我东程称帝。”
又是一阵议论纷纷。诸位臣子的目光在卿笛和宣岩的身上来回打量。
宣岩的脸色已是有几分难看。
早在少年之时,宣岩便是听闻,他的皇爷爷,便也就是卿笛的父亲曾经三次立诏书要将皇位传给小公主卿笛。终究是卿笛数次推辞,这皇位才落到了柳渊的身上。如今,他不过是怕柳卿笛再拿诏书出来说事,倒不如趁此时,兵力还有胜算打她一个措手不及。
宣岩道:“姑姑,此言可是大逆不道。”
“大逆不道?柳宣岩,如今你这样站着同本宫说话,可谓已是大逆不道。”还未看清卿笛的动作,她便已经将缠绕在手腕上的软鞭取出,一鞭子结结实实地抽在宣岩的身上,登时皮开肉绽。
没有人想到,卿笛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这样的狠。
手中拿着兵器之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即便是他们再怎样地团结一致,怕是都不能近卿笛的身。怯怯地向后退了几步,惹来宣岩的冷眼警告,又硬着头皮上前几步。
卿笛冷笑一声,道:“叫这些将士为你赴死。你可是为他们的家人考虑过。若是你今日失败,你的士兵可都是要灭九族。无一人可以幸免。宣岩,本宫就说尹太妃将你教的极好。都不将我东程子民的性命放在眼中。果真是好样的,好样的。来人呐。”
一众穿着黑衣的侍卫已将金殿团团围住。
卿笛已是盛怒,饶是方才再怎样自信十足的宣岩也不敢再轻易开口。
宣岩仔仔细细地观察着卿笛每一个神情的变化。却是意外的发现出去那一双灵动的眸子中骇人的盛怒燃烧,便是再无其他。却是她周身散发出来的怒气,也叫人不寒而栗。
卿笛,卿笛,乃是一国的辅臣,威严之气却是要胜过一国的国君。之于宣墨,委实是一件极为不利之事。却是在此刻,他从金座上走下来,在卿笛面前单膝跪地,将金冠取下,交给卿笛,道:“朕,不配为东程之帝。请姑姑,称帝。”
双眸中,满是不符合身份的宠溺。
你要的,我给不起,只能将你教我守护了这样多年的东西,双手奉上。

、第肆拾肆章 梦回帝都之罚(1)

05
卿笛亲自将宣墨搀扶起,又示意碧玉将宣墨扶到一边歇息。
金殿上,唯有她一人傲人挺立于世间,其余之人皆臣服于她的脚下。却不喜那帝王位。她的眼底闪过一丝阴霾,手起手落,眨眼之间金座已经成了两半。
无人不倒吸一口冷气。
卿笛冷声道:“可是还愿意去争这一个皇位?”
尹太妃狂笑着挣脱软玉的钳制,跌跌撞撞地朝金殿上走去。抱着那碎裂的金座,笑声猖狂。她双手颤抖将金座扶起,小心翼翼的抚摸,随后便是自己坐了上去,狂笑不已。忽然从门外射进箭来,直取尹太妃首级。幸得卿笛眼疾手快挡了去。
碧玉得了卿笛的暗令便追了出去。不若便可便将那人给捉了进来。
是一个精瘦的男子,贼眉鼠眼,手里还抱着一个不小的布袋子。碧玉将布袋子夺过来,将里面的东西倒在地上,皆是各国进贡的奇珍异宝,还有几件是卿笛甚是喜爱的瓷器。他一双贼溜溜地眼睛看着卿笛,大抵是知晓自己今儿逃不掉了,便是讨好一笑,爬到卿笛的脚边,拽住卿笛的裙角,道:“殿下,殿下饶命。”
卿笛嫌恶地一脚将他踹开,冷笑道:“若是本宫没有记错,你应当是淑妃宫里的人。今儿怎是做了了窃贼?你倒是先给本宫好生解释解释。”
那人支支吾吾半晌,都未给卿笛一个十分明确地答案。鼠目一转,从衣袖里取出匕首就向尹太妃刺去。二次行刺,卿笛怎会不备。软鞭缠上那人的手腕,卿笛稍稍一用力,那手腕便被勒出了血来。眨眼的功夫便是能看见森森白骨。
卿笛温柔一笑,道:“若是告诉本宫是何人指使你这样做的,兴许本宫就能饶你一命。”
半是蜜糖,半是诱惑。那一双灵动的眸子目光流转,好似有什么要溢出。还未等那人答话,门外又是一只箭,得了这人的性命。
卿笛锐利的目光落在门外庭院中的那棵树上,唇角勾勒出一个诡异而绝美的微笑。
这一场游戏似乎是越来越好玩了。
卿笛反手,宣岩半数的人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宣岩忽然起身,他笑的残忍极了,道:“姑姑,你莫要高兴的太早。今儿,小王即是清君侧,怎会只带了这几名近身的侍从?”手里拿着长剑,一步一步走到宣墨的面前,将长剑架在宣墨的脖子上。
卿笛环抱着手臂。少时,她用手扼住尹太妃的咽喉,道:“宣岩,若是你敢动墨儿一下,今儿尹太妃怕是没有命活着走出这金殿。”
宣岩闻言果然是停下了动作。不过是眨眼的功夫,长剑又再度架上宣墨的脖子。这一次的宣岩反倒是愈加的嚣张。他冷笑,道:“太妃的命,姑姑拿去便是。一命换一命,本王今日还是赚了。”许是被卿笛逼到了绝地,宣岩的笑愈加的残忍。
却是叫人意外,卿笛收了手。她淡然一笑,道:“人命而已。二十多年,本宫不知道杀了多少人,可是会在乎这样一两人的性命?宣岩,你委实是小看了本宫。”
宣岩的剑已经划破了宣墨的肌肤。
第一次,这样肆无忌惮地将目光落在卿笛的身上。这样多年,她似乎始终是这样耀眼,宛若一颗颗星星。宣墨的眸子中染上悲凉。那样冰冷地剑若是刺穿了他的身体,是否会叫她记住他,哪怕只是眨眼之间。
二人僵持着,仿佛这屋子里的气息都已经凝固。
若不是卿笛在殿上踱步,叫人都以为这时间也已经静止。命软玉看住尹太妃,宣岩以为卿笛已经妥协。他亦是放下了警惕,收起长剑,准备走向卿笛。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打中,身子飞出数尺之外。捂着胸口,咳出一口鲜血。
宣岩恶狠狠地看着卿笛,道:“贱人。”脸上又是生生地受了一巴掌,掌声清脆有力。
卿笛轻蔑一笑,道:“昔年,狡猾如狐狸的尹太妃都不是本宫的对手。更何况你这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本宫看你是有了色心,忘了这东程的天下是本宫怎样守住的。尹太妃如此聪明之人,怎是教出你这样一个废物。”说罢,又是一掌。
打落的牙齿,叫宣岩生生地咽回腹中。满嘴的血气,令他的恨意愈加的浓。
卿笛只消一个眼色便有人将宣岩从地上拽起来,宛若一个拽一个破布娃娃。
看着这大殿跪着这样多颤颤巍巍的人,卿笛忽然之间失了性子。她收回软鞭,命人将这遗体抬走。慢悠悠地走下来,道:“诸位爱卿起身罢。”
话语中带着一丝慵懒与压迫。
许是跪久了,众人起身时都是东倒西歪,相互搀扶。
碧玉将金冠交到卿笛的手上。手里拿着金冠,卿笛大步走向宣墨。宣墨旋即跪身,道:“姑姑,请称帝。”
卿笛淡然一笑,道:“称帝?墨儿,之于这皇宫本宫早已厌倦,本宫的身子,本宫自己清楚。往后的这些年里,这东程终究还是要靠你。这金冠只能束尔之发。”说罢,卿笛亲自将金冠重新给宣墨带上,扶起宣墨,卿笛依着宫里的礼数给宣墨行了礼。
宣墨眉头紧蹙,道:“姑姑。”胸膛起伏颇大。
金冠束发,他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衣袂飘飘,她依旧只是辅佐他的姑姑。
即便是有情,也跨越不去那一道沟壑。
宣墨看着卿笛对他一笑,转身,又变成那个不可一世地镇国公主。在她手中的,是先皇的印鉴,亦是这东程最高皇权的象征。
卿笛道:“慎廉王宣岩,领兵入皇宫,实属大逆不道。且,又欲逼宫,皇上欲饶,祖宗之法不饶。念在宣岩往年在封地,做了许多造福百姓之事,削爵位,贬为庶民。从此以后,不得再出皇宫一步。家奴,发配到边缘之地充军。永生永世不得再踏入锦绣城一步。诸位,可是有怨言?”
“殿下英明。”群臣附和。
卿笛淡然一笑,便是丢下这屋子的人潇洒离去。软玉和碧玉二人相视一眼,一人拉着尹太妃,一人在身后护着便离开。

、第肆拾肆章 梦回帝都之罚(2)

那一日金殿之事在前朝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仿佛它的一切都是在意料之中。殊不知,是卿笛派人到每一位臣子的府上,下了命令。谁敢用一家数百条的人命开玩笑。
便是如此,日复一日,清淡如水。似乎只是眨眼的功夫便已经到了天庆二十年的最后一天。再过几日便是花羽节,这几日,皇宫中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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