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几个鹅黄的身影围城圈双臂或举或曲着交叠在一起,脚下步步紧密配合默契,衣袂相拥、裙裾相交,她们簇拥着中间那一抹冰绡翻转的雪白身影。
她不停地转动,或高举双臂,或曲肘侧身。大大的广袖旋转成圆以她为圆心,快速转动。
随舞响起的曲乐悠扬,时快时慢。时而如声声细语,时而如海浪拍岸。
沉浸在舞中的女子们不停变换着动作,不停变换着队形,知道最后一个音从琵琶里截断,围在外围的几个向后倒去,中间的领舞者曲腿盘膝,双手一收一开做反弹琵琶状。
余音绕梁,余影犹在……
燕临瑄深深吐出胸腔里的一口起,奋力鼓掌赞叹:“好!”
舞女乐师们都起身向他所在的方向行礼:“奴婢/奴才,拜见圣上。”
唯有那抹最显眼的雪白身影半天才不情不愿地转过身,头都没抬,朝燕临瑄一福身,声音细弱:“妾身参见圣上。”
燕临瑄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对众人道:“都平身吧。朕刚刚看了你们的表演,深深为其所震撼,每人赐金珠十枚以示嘉奖!”
众人喜道:“谢圣上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该拿钱的人都领赏去了,奉茶的奉茶,清理现场的清理现场。
瑶月眼角瞟了他一眼,一言不发转身进内室。
扯掉头上的珠钗花钿随手放在梳妆台上,往床上一坐。瑶月偏头看向站在门口的燕临瑄:“你到底要不要进来?”
燕临瑄摇着扇子,脸上堆满了笑,慢慢走进来道:“这还要看娘子让不让为夫进来啊。”
瑶月瞪了已经登堂入室的某人一眼:“我说不能进来,你还会出去不成?”
燕临瑄走到她身边,慢慢把她随手散放的饰物归整好,他道:“那是自然,娘子要为夫做什么,为夫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谁要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瑶月咬牙道:“那你出去啊!”
经过上一次临瑗要去送顾朝曦的事件之后,燕临瑄充分认识到瑶月其实是吃软不吃硬的人,知道自己这次一连三天没来冷落了她,只好巴巴地跑到她跟前,折扇半掩住脸,声音有些闷闷地响起:“娘子怎么舍得把一个辛苦劳累了一天,连一口饭都没有吃的可怜人拒之门外呢?娘子一定不忍心,不如就别赶为夫走了吧?”说完折扇上只余一双眼睛,眸光闪亮亮地看着瑶月。
瑶月不经意一撇,禁不住他一副丧家犬的样子逗,一下乐出了声。可一想到这几天他一直不见人,一天换一个宫跑都不来,不禁紧了紧面皮,别过头。清清声道:“你是一国之主,天下万民之君,还能没有饭吃?”
“有是有,也多得是。”燕临瑄直起身,摇着扇子在她面前慢慢踱步:“比如……”
“我才不管是谁,你找她们去!”瑶月捂住耳朵,紧紧抿着唇——不听!不听!不听!
燕临瑄双手包住她的耳朵和捂着耳朵的小手,悠悠道:“真的要我走?”
瑶月不理他。
燕临瑄收了手,施施然转过身:“既然这样,那我……”
瑶月猛地回过头,拉住他他的衣袖,一双明眸瞪着他,恶狠狠地道:“你今天敢走出仪清宫一步试试看!”说完往外跑。
燕临瑄靠着床柱,摸摸鼻子,无奈地想:这个女人心真是海底针,翻脸比翻书还快的。你到底是让我走呢,还是不让我走呢?
等瑶月洗去身上的汗水,换上新衣回来的时候。晚膳已经上齐了,燕临瑄面对着满桌的佳肴,正一口一口品着美酒。
瑶月一看到他这个优哉游哉的样子就来气,百般不愿地坐到桌前。
燕临瑄对她微笑,瑶月握紧手中的筷子。
燕临瑄道:“为夫今日才知道娘子所言不虚,娘子果然舞技超群。”
瑶月咬着牙,一字一顿道:“承受不起圣上谬赞!”
燕临瑄夹了一块肉片放到嘴里嚼着,瑶月看着他,没动。
燕临瑄又夹了一夹青菜吃,瑶月还是看着他,没动。
燕临瑄挑了挑眉,温和地问道:“娘子身子不舒服吗?怎么不吃啊?”
瑶月狠狠把筷子往饭上一戳,背过身,“我不饿?”
燕临瑄放下筷子,问道:“真不饿?”
瑶月双手绞着衣角,坚定道:“不饿!”
燕临瑄勾勾手指叫来内侍,匆匆漱了漱口。轻咳一声,站起身道:“如果你不饿的话……”
干什么?瑶月偏头看向说话说一半的人,正想说话,却猛然遭受一阵天旋地转。
“你干什么!你放我下来!——唔唔!”
“没干什么啊,”某人很无辜地道:“既然娘子说不饿,那就不吃了。但这长夜漫漫总该干点什么吧!”
“我不做!我不做!你无耻!天还没黑,你白日宣淫!”
“好好,我无耻,为夫还有更无耻的事情没有做——”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缓歌慢舞凝丝竹(5)
瑶月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有人,她费力地撑起身子,接着灰蒙蒙的天色看到了燕临瑄的脸。
瑶月看了看还陷在梦乡里的燕临瑄,再看看估摸着还没到辰时的拂晓,悲哀地想——我怎么醒得那么早!
答案是:她是被饿醒得。
归根究底都要怪你!瑶月恨恨地想——
要不是你,我怎么会郁闷地吃不下去饭?
要不是你,我怎么会本来很饿还说“我不饿”?
要不是你,我怎么会没吃到饭还要耗费这么多体力?
都怪你!瑶月伸出一个指头,朝着燕临瑄的脸上进发。
在她的食指尖对上他的鼻尖的那一刻,瑶月专注执着的眼神突然对上一双似剑光般凌厉的眼眸。
她对上的眼睛——下方的眼睛。
看着这样的眼眸,瑶月蓦然感到有一种冷意从内心深处蔓延开来。
然后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那是燕临瑄的眼睛。
“耶?你什么时候醒的?这么早?”瑶月眨了眨睁得疲乏的双眸,抖掉一身寒寒麻麻的鸡皮疙瘩。
“对于我来说,现在不早。这句话应该我问你,”燕临瑄轻轻握住她点着自己鼻尖的手,眸中的清冷化作浅浅的温柔,“现在刚刚拂晓,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瑶月觉得支着身子累了,便靠着他躺了下来。燕临瑄揽过她的手臂,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她的手。
“还不是你害的!”瑶月拍掉蹂躏自己手的爪子,没好气地说道:“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被饿醒?”
“饿醒?”燕临瑄好奇地略提高声音:“是哪个不知好歹的恶奴竟敢不给娘子饭吃?告诉为夫,为夫替你收拾他!”
“哼!”你先收拾你自己吧!瑶月撇撇嘴:“都是你害的!”
罪魁祸首很无辜:“我又不是御膳房的总管,怎么能是我害的?”
瑶月又“哼”了一声,让他自我反省。
被面壁思过的人还是很无辜:“娘子,我又不是饭菜,怎么能是我害的?”
瑶月接着“哼”了一声,不说话,不过这一声比上一声稍微轻一点。
依旧没有解禁的某人已经从无辜变成委屈了:“娘子,我又不是下饭菜,你要看着我才能吃下去。怎么能是我害的呢?”
瑶月见冰冻政策无效,猛地拉起他的手肘往上一拉,禁锢在上方枕外,右手撑起身体与他面对面对视。
“你——”瑶月才觉得委屈呢,语气酸酸的:“不来我这里就不来,我才不稀罕,才不天天盼着,茶不思、饭不想呢!”说完一松手,翻身朝里躺下。
茶不思?饭不想?燕临瑄琢磨着这几个字,笑得老神在在。
“我听民间有一个说法,不知道对不对——娘子帮我参考参加吧。”
瑶月没理他。
燕临瑄只好接着道:“我听说,有一种病的病症呢就是茶不思、饭不想——这种病叫相思病……”
“我才没有得相思病呢!”瑶月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我又没说你得了嘛。”燕临瑄用比窦娥还冤的口气说,“我只是听说一般女人都喜欢说反话,嘴里说不是的其实就是——诶诶!”
瑶月操起一个枕头冲他砸过去,嗔道:“你哪来那么多的听说!”——还都是真的!
燕临瑄慌忙接住枕头,解释道:“这都是听别人说的,不过——”他偷眼看了看满脸红霞浮凝脂,瞪着眼睛看着自己的瑶月,骤然失声。
“不过什么?”知道这家伙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但是被人吊胃口的感觉实在是难受。
“不过——”晃了神的家伙回神,续道:“不过,这些话都是老人们智慧的结晶,应该是对的。”事实证明是对的。
说半天就是这么个结论。就知道这家伙吐不出象牙来!瑶月干脆地别过头,表示坚决不和某人来往。
燕临瑄试探地喊:“娘子?”
瑶月保持沉默。
燕临瑄再次试探:“爱妃?”
瑶月歪了歪头,还是保持沉默。
燕临瑄想起顾朝曦以前的称呼“瑶儿”,一咬牙使出杀手锏:“阿瑶?”
瑶月果然被他这个新称呼吓了一跳,回过头,皱着眉道:“肉麻死了!”
燕临瑄果断地拉了她的手拥她入怀,却又轻轻叹了口气。
瑶月斜觑他一眼,手指撩了撩他散在肩头的发,问道:“你叹什么气?”
燕临瑄看了看她,嘴角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他道:“娘子,你知道我这几天都在干什么嘛?”
“不知道。”知道也说不知道。瑶月垂下头,义无反顾地口是心非。
“真的不知道?”那你宫里的大宫女天天派人守在紫宸殿外头是干什么的?
瑶月眨了眨眼,说道:“知道,又怎么样。”
“那要看你知道的是什么?”
瑶月撇撇嘴:“我也只是每天听说你去了哪里而已,其他不知道。”
燕临瑄微笑着侧过身,两只手指捏捏她的鼻子。瑶月一皱眉,拉开他的手——这个家伙怎么那么喜欢动手动脚的!
“那你就是真的不知道了。”燕临瑄轻飘飘地来了一句。
瑶月挑眉:“什么意思?”
“你身在后宫,不知朝堂局势。如今的朝堂,争斗太甚。”叹了口气,再皱皱眉。一低头就看到瑶月蹙着眉迷惘的眼神。燕临瑄轻轻抚她的眉,接着道:“大燕建国二十余年,眼下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