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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出逃记-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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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坐在姜王身边的一名男子发狂的挠着头发,发出古怪的叫声,扑向姜王,拿出匕首用力的捅了下去,鲜血立刻溅了出来。那男子见血后似哭似笑的喃喃自语,把匕首拔了出来,又再一次捅了进去。
姜王就这么死了?在众人面前被捅死?
事发突然,而事前又无人注意这名男子,等到悲剧酿成后,全场鸦雀无声,唯有鲜血缓缓地流着。
作者有话要说:
、易白非白
这名男子叫名叫陈易白,一个在社会底层挣扎的可怜人,同时他还有着另一个了不起的身份,神女后人。而这个身份唯一作用在于,让他可悲的人生显得更加可悲。
母亲生下他不久便离世了,父亲也在他八岁那年撒手人寰,身边没有身什么亲戚好友,邻居老太太见他可怜就把他带回家抚养,而老太太家里有一个沉迷赌博的儿子。
春去冬来,就这样过了几年。直到有一天,老太太儿子把身上所有的钱都输光了,失魂落魄的回到家里。见到眉清目秀的陈易白顿时生了歹念。在水里灌了药,到了夜里,用绳子把陈易白捆了起来,打算把他给卖了。
因为陈易白已经不是幼童,开始懂事了,卖给想要幼童人贩子换的钱不多,卖去做工又嫌年纪太小,力气不大。于是花了些功夫,把陈易白扮作女孩,卖到了青楼。
青楼老板没过多久就发现了,勃然大怒,先是毒打陈易白一番然后把它关在柴房里不给吃喝。陈易白刚开始被灌了药,出不了声,到后来可以出声了却一直不敢说话,因为他知道一旦被识破了,遭殃的还是自己。
出乎意料的是,当晚他就被放了出来,重新换上一套崭新的衣物,把他带到一个丝竹声不绝于耳,春意靡靡的隐秘之处。还没进门,阵阵让人浑身酥麻的香气袅袅传出,耳边尽是低音浅唱声,略带淫意的笑声。
绕了进去,隐隐约约看到不少唇红齿白的男童,衣裳半露,眉间点着朱砂,身形消瘦,柔弱无骨的倚着栏杆,眉眼甚是销魂。
陈易白犹如五雷轰顶,顿时明白这是什么地方。达官贵人中不少喜好娈童的,经常流连南院。陈易白自幼体弱多病,根本没办法反抗,只好瑟瑟发抖哀求着:“求求你,别把我卖到这里,你骂我也好,打我也好,我不会反抗的,求求你了,别把我留在这儿。”
“这可是个好地方啊,啧啧,瞧着标致的小脸蛋,多招人疼啊。”
“虽然年纪大了点,干不了几年,但就凭这模样,我要了,你开价钱吧。”一名身穿红衣的妩媚男子用流苏扇半掩着脸,身姿妖娆,不断抚摸着陈易白的脸,声音尖锐难听。
陈易白哭闹了一番,最终还是被留在这里。穿着上好的白纱衣,用香油梳顺了长发,点上嫣红朱砂,就如同精美的货物任人挑选,等待着自己的命运却丝毫没有反抗的能力。
姜王喜好玩弄娈童虽不是人尽皆知,但也不是什么秘密。庄严华贵的皇宫衍生许许多多黑暗隐秘的东西,在那些一成不变的条条框框的压抑下,内心开始扭曲变态。越是高贵,越是肮脏。姜王不但钟情于玩弄娈童,更喜欢猎艳尝鲜,偷偷摸摸的去寻找风流之处。
这日,他左拐右拐来到一静谧的小院,乍一眼见到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孩就再也移不动脚步了。眉目如画,唇不点而红,肤如凝脂更胜女子,最妙的是他的眼神,无助而倔强。高高束起的领口反而有种欲拒还迎的诱惑,实在让人心痒难耐。
姜王一路尾随着他,越看越觉得鲜嫩可口,到了没人的转弯口终于忍不住扑了过去,一把捂住陈易白的嘴,用力捏他的腰。制服了不断挣扎的陈易白之后把他拖到了空房里,重重的摔在床上。
陈易白如同坠入的万劫不复的深渊,全身每一个毛孔都疼痛到窒息,绝望的潮水涌进他的血液,如同猛兽的利爪,不仅无情的嘲弄他,还让他遍体鳞伤。身体的疼痛让他泪水不停的流,甚至连眼睛都睁不开,全身软趴趴的再也使不出半点力气。
当他被刺穿的那一刻,精神的伤痛就像是一道利刃,把他仅有的自尊,廉耻,骄傲全都弄的稀巴烂。那个尽情玩弄着他的男人,带给他精神肉体折磨的人却神情销魂,淫荡的低吼……
得到满足的姜王吩咐下人打点好一切,便匆忙的溜回了宫。奄奄一息的陈易白还是被救了回来,因为被“宠幸”过还得到一笔奖赏。今后不用接客,仅供姜王享用。
姜王一向喜新厌旧,发泄一番过后,很快就把陈易白忘得一干二净。而陈易白成年之后,年纪大了也被允许离开“家庭”,过正常生活。
天气阴阴沉沉,雨绵绵延延的下着。陈然和苏箐来到了姜国已经一月有余,最不习惯的便是潮湿的天气和仿佛永远不会停的小雨。走在繁华的街道,陈然闲散的漫漫看着行人。
“你要找的人真的在这吗,这样一家家慢慢找,什么时候才找到。”苏箐烦闷的举着伞,永远干不了的头发和衣服让她心情郁闷不乐。
陈然停下了脚步,看向一处简陋的小屋,转过身对苏箐说:“不会错的,就在这。”
苏箐撇了撇嘴,用力的敲着门,敲了半天还是没有人回应。旁边买包子的小摊忍不住嘟囔道:“这里面住着个怪人,每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真要是这样,那他早就饿死了哩。”苏箐歪着头的看着小贩,笑意盈盈的说道。
“他给了钱我,要我每天送包子给他,我偷偷瞄了瞄里面,黑漆漆一片。”小贩一脸后怕的拍了拍胸口。
“你什么时候给他送包子的?”陈然突然面带惊喜的问道。
小贩挠了挠头。“再过一个时辰吧。”
“苏箐,我们在这等等吧。”陈然撩衣坐了下来。苏箐双眼发亮的点了点头,也跟着坐了下来。
时辰一个过后,小贩如同往常一样开始敲门。屋子的大门缓缓的打开,发出生涩的摩擦声。陈然走了上前,微微躬身问道:“在下可是陈易白?”
满脸胡须,衣着邋遢的怪人愣了愣,抬头打量了陈然一番,白衣胜雪的俊朗少年,优雅有礼,气度不凡。怪人点了点,马上恢复平静,双眼如同一潭死水,毫无生气,一片死灰。
陈然也不废话,双眼盯着陈易白,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可听说过古遗族?”
那怪人突然捧腹大笑,嘲讽的说道:“什么狗屁古遗族,竟然还有人做着春秋大梦,哈哈……”
“是不是梦关键在于做梦的人是谁,我姓陈,单名一个然字。”
怪人不屑的笑了笑。“找我做甚,去找那什么古遗族,去统一大业去啊。”
陈然仍然波澜不惊,平静的说道:“呵呵,我只是想找找,还剩下多少可怜的家伙罢了。”
“哈哈……可怜,什么是可怜?”怪人笑的癫狂,双手抓住陈然。“还做着美梦的孩子竟然在我面前悲天悯人,可笑可笑,可笑至极。”
陈然阴恻恻的说道:“没有用的人可怜,没有用还有着自尊心的人更可怜,但你知道什么人最可怜吗?不能接受现状又不去改变自己的人最可怜了,你没办法改变就去接受,不愿意接受就让自己改变,变得更有用,更优秀。”
“你懂什么,这世道就摆在这,你能改变就不是人了,那就成了老天爷了。”怪人激动的大吼,热泪盈眶。
“古遗族还存在就是逆天,我们还没死绝,好好的活着,就是逆天,这有什么难的?”陈然反握着怪人,用诱惑的语气说道:“你还想改变,对不对,你把自己关在屋里,活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却没想过去死,就是还有着活下去的理由,对不对?”
“我能活着是因为我恨啊,我恨不得撕碎那些没有人性的家伙。”怪人颓然的瘫倒在地,无奈的抬着头,眼里全是疯狂的恨意,嘲笑的看着陈然说道:“你能帮我吗?”
疯子疯子,真是疯子。陈易白初见陈然时,对这个养尊处优,做着不切实际白日梦的公子哥,并无好感。甚至打从心底妒忌他,他不喜欢陈然自信满满的笑容,优雅的气度,不喜欢他满腹诗书,更不喜欢陈然比自己活的更好。
有人说过,古遗族每个人流淌的血都是疯狂滚烫的,之所以不凡是因为到达了极致。
陈易白终于见识到一个人如果狠到了极致,坏到了极致,心思深沉到极致是什么样子的。他能从蛛丝马迹找到你的破绽,能不懂声色的害人,处心积虑的陷害,懂人心且善于利用人心。
他可以平静的将一具溃烂可怖的尸体擦拭干净,摆到别人床上。可以一声不吭的把刀子插到自己腿上。身中剧毒却面不改色,直到服下解药,陈易白才发现他背后原来插满了密密麻麻的毒针。
原本以为自己不会再对什么东西感到害怕的陈易白,在看过陈然逼迫审问人的场景后,竟然双腿发软,一阵后怕。看着满不在乎,依旧笑得温和的少年时,打从心底产生一种名为畏惧的情感。
陈然奇迹般的把陈易白重新包装成一个落魄商人之子,帮他铺好了官路。时间是最神奇的东西,这时的陈易白留着胡须,穿着干净的衣服,与以前大不相同,就算站到姜王面前也不可能被认出来。
“我就帮你到这,剩下的如果你自己办不到,那就去死吧。”陈然微笑的拍了拍陈易白的肩膀,便带着苏箐离开了。
当陈易白再次见到陈然的时候,过往一幕幕重放,他忍不住恐惧的发抖,,看着近在咫尺的姜王,内心竟然冒出了一丝期待和激动。
充斥他内心的竟然不是对姜王的恨意,对生活不公的愤慨。而是很想很想在陈然面前证明自己,证明自己这些年没有白活,他仍然有活下去的理由……
手握匕首的那一刻,他突然想起陈然说过的一句话。“既然已经不是一张白纸了,那就再黑点吧!”
作者有话要说:
、燃
偌大的殿堂里鸦雀无声,时间像是停滞了。
激昂嘹亮的战鼓声冲天而起,大地开始震动,轰隆隆的。如同山洪暴发般铺天盖地,汹涌澎湃。场上个个面无血色,苍白而无措。倒在血泊中的姜王仍在缓缓留着鲜血,耳边传来轰鸣声,恐惧,死亡,这两面旗帜在人们心中高高挂起。一旁的舞姬慌乱的退却,发出凄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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