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什么好,如今这般情景,哪个好人家愿意娶她们?我又如何开口?”
贾蓉想了想笑道,“若只是安排出路,却也不难,三姑娘那样儿的,当嫡妻是难了,若是填房却也过得去,只她那脾气,还是问问她才妥当。二姑娘如今这样,也是个可怜人,莫如就让父亲纳了,也是个正经名分,只是原是有人家的,这却不好处理了,不如母亲先去探探口风,我再想法儿,总不能让人碎嘴说我们亏了姨娘们。”
对让贾珍纳了尤二姐一事,尤氏心中还是有些不愿,想到二姐不独与贾珍厮混,也曾与贾琏有过首尾,如今要堂堂正正纳进自己房里,便如吞了只绿头苍蝇般恶心,然她也没有更好办法,只得暂时应下,先讨了两姐妹口风再说。
那三姐闻听尤氏来意,却也爽快,只说自己看上了柳湘莲,如能撮合,她愿收敛行径,并谢尤氏成全,尤氏如今只隐约听宝玉提过一两次柳湘莲此人,只当对方是破落世家子弟,心想这般身份倒也般配,便一口应了下来,待问到二姐,便见二姐泪落如雨,满腹酸苦哭诉,原来这二姐见贾琏温柔体贴不同贾珍急色,家中妻子也是刚强不知疼人的,便慢慢存了心事,一心希望嫁了贾琏做二房,那时笼络了丈夫的心,何愁下半辈子无靠?那贾琏也是个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二姐温柔标致,含情脉脉,如何不心痒如搔?只恨不得两人并成一个,若是贾珍未病时,以他荒/淫性子,当真会发生唆使贾琏偷娶的丑闻,如今贾珍一病,正是当日与尤二姐翻云覆雨时废了的,如何能轻易放过二姐?
尤氏问明了两人意思,心中只凉了半截,二姐的心事只怕难成,她虽看不上这姐妹俩,却也不是心狠之人,心知凤姐的精明厉害,二姐这般无脑之人,如何能讨得好?且往常她又与凤姐交好,也不忍害他夫妻不合,甚是为难。
倒是对三姐的心事,尤氏尚抱有期望,只是待后来看到柳湘莲,见对方一表人才,豪气爽直又不乏权势,那叫一个透心凉——如此人品才貌,三姐如何配得上?
却说贾蓉提点尤氏尽快处置了尤氏姐妹,自己接过贾府外头的田庄铺子,除却公帐上寥落的一些,宁府的田庄铺子也被卖了不少,眼看着也是内囊要上来的窘迫境况。
贾蓉对经济一道并不擅长,却也明白在这个以农为主的社会,田地对一个家族生存的重要性,一向只有买进田地的,没有卖出的,这才是一个家族兴旺的标志,如今贾府偷偷摸摸卖田庄,显然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他已接了皇上旨令,近日需准备着随水沐出征,也腾不出手来处理家里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便先改了账房,将采购和做账分开,四个人相互牵制,看着改动不大,却近乎扎住了宁府不停往外流泻的钱袋子,如今没了贾珍的无节制花销,贾蓉又有了自己的俸禄、冰敬、炭敬等,养活自己绰绰有余,府里日常开销再往俭省了去,宁国府的账上顿时宽裕了许多,又交代赖升和官渡,趁着他不在时,与尤氏商量着,裁去恶奴刁奴偷奸耍滑之辈,再放几户无功无过混日子的家生奴才出门,也四处留意看有没有谁要卖庄子的,贾蓉深知混得如此凄惨的绝非他贾家一家,往日的八公,还能摆出那样排场的恐怕没有几家了,趁机低调地购进一些田庄铺子,却是一件重中之重的大事。
宁国府这边悄无声息地改变着,荣国府那边却是丝毫未知,依然过着奢靡无度的日子,主子奴才勾心斗角,刀光剑影,便在贾蓉出发前夕,荣国府传来消息,王夫人身边的大丫鬟金钏儿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
30
30、第二十九章 交谈 。。。
却说贾政虽看宝玉不顺眼,有宝玉不争气的缘故,亦有妾室庶子常吹耳旁风的缘故,可毕竟这是他仅存的嫡子,且如今贾环已去了军营,赵姨娘也再无兴风作浪的本事,一门子嗣近乎凋零,早心灰意冷,对宝玉管束也越发松了。
宝玉自魇症之事后,王夫人房内的丫头们也结结实实受了一顿敲打,王夫人更是提起了十二万分的警惕,彩霞彩云本对他便无好感,也不怎么,那金钏儿却是从小和宝玉嬉笑惯了的,稍显轻浮,明知宝玉有些不能娇惯的坏毛病,却还没当回事,勾得宝玉去吃她嘴上的胭脂,不料王夫人却是假寐,清清楚楚听了始末,勃然大怒,一巴掌把金钏儿打了出去,不能说不是这金钏儿自作自受,倘或她自己立身甚正,自尊自重,又如何有这一场祸事?
宝玉虽一贯有些风流多情,与男女事上并不上心,自己一屋子丫头已经争得跟群乌眼鸡儿一般,他却懵懂不知,哪里还有心去勾引别的丫头,听到金钏儿被赶走,也是难过了一阵便罢了,倒把一颗心都放在了府外,自秦钟走了,宝玉在薛蟠的酒席上又认识了琪官,倒把一颗心都丢在了琪官身上,整日里不着家,王夫人自以为他与薛蟠走得近,却是暗合了自己心意,更不曾阻止。
哪知这琪官本是被忠顺亲王养在府里的,形同后园姬妾无疑,自己却偷偷摸摸在外置了田地庄子,宝玉不知其中干系,很是费了番功夫帮他隐瞒。
那忠顺亲王岂是好相与的,他养着琪官本就是别有用途,如今岂能容人从他眼皮底下跑了,于是三两下便查到了琪官的动静,也摸到了宝玉身上,更是恼怒,被自己皇弟忌惮算计也罢了,为了保命他只得装作一无所知,如今却连个小小爬虫也敢欺到他身上,当真以为他荒唐了这些年便无人顾忌了?冷笑了一番,便着长史直接去贾府要人。
这长史焉能不知自家王爷的意思,一上荣国府,便直接找上了贾政,如此这般一说,把贾政气得七窍生烟,好容易送走了长史,偏生那边又闹哄哄传来金钏儿跳井的事,贾政喝住了一干小厮逼问,唬得小厮想也未想,便说金钏儿被宝玉调戏,愤而自尽。
先是流荡优伶,表赠私物,又是淫辱母婢,逼人自尽,两事并在一起,贾政本就不是那种明辨是非之人,顿时如雷轰顶,气血上涌,只恨不得把宝玉打死。
待贾蓉知道这事时,已是打过了,东府也都知晓原因,只是此乃家丑,尤氏与贾蓉自不便出面,尤氏自顾自照顾贾珍,贾蓉也做不知,谁知那日柳湘莲忽然找上门来。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贾蓉早知这柳湘莲身份不同一般,明知他必是有事而来,也只当做是平常朋友来访,那柳湘莲原只当这宁国府连石头狮子都未必干净,却不料出了贾蓉这么一个让人琢磨不透的人物,又得了密信,便有意结交,两几次不过是试探深浅,如今正经来访,却也是真正接纳了贾蓉的表示。
待柳湘莲笑嘻嘻出示了一块皇室暗卫的乌牌,贾蓉故作恍然大悟,“原来柳兄竟是这般身份,却是我怠慢了,既然柳兄明示了身份,想是皇上有甚密旨要下?”
他早已听水沐含糊说过皇室有这样一支暗探影卫,精于暗杀刺杀并探听各路情报,各自分工不同,无人知道他们真面目,却只为在位的皇帝一人掌握,水沐告诉他的意思,分明是让他平时与人交往时当心些,说不定与他说话的某人便是皇帝的人,只恐他祸从口出。
贾蓉这番彻底弄清了柳湘莲的身份,也忽然明白当日在水沐府里,那一桌与众不同的纨绔子弟,只怕都是类似身份的。
既是只听皇帝一人的暗卫,在自己面前出示身份,自然是得了他身后人的容许。
果然柳湘莲前来,却是皇帝向他下了暗旨,着他趁机搜罗叛军的罪证,且看这架势,是要瞒着水沐进行的,至于隐瞒的缘由,却不好说的。
贾蓉自然领旨,心知这是皇帝对他以及他背后贾家的一次考验,虽是前途未卜,也要先应下来,见机行事。
柳湘莲宣了密旨,并不立即告辞,扭捏了片刻,只吞吞吐吐,衬着他那通身豪爽侠气,显得分外诡异,他似是挣扎良久,方呐呐地问道,“……听说宝玉前儿出了点子事,不知如今可好些了?”
贾蓉也猜到他要问的是与宝玉有关,尤其是察觉柳湘莲那自以为掩藏很好的心思,沉吟了片刻,略带了些笑意道,“论说这事儿也不好与柳兄说,到底算是家丑,只是我这位宝叔也该有人教训了,小小年纪,行事忒荒唐,那琪官儿一介优伶,又是从忠顺王府出来的,可是能轻易结交的?他母亲身边的丫鬟,又岂能轻易靠近,便是被政老爷打了一顿,也是应该。”
柳湘莲却不像刚才那般镇定了,眉宇间焦虑中又染上了三分凝重,忙掏出数个小瓷瓶,递给贾蓉,“却是我害了他了,那琪官……唉,况他还是个孩子,哪里知道母婢不可近的道理,却不知他伤势重不重,我这里有些大内的秘药,治棒伤很有些效果,便劳烦贾兄给宝玉吧。”
贾蓉也不推拒,柳湘莲这般行在刀尖上的人口中的好药,必是不凡。
而柳湘莲对琪官含糊其辞,却让贾蓉一下子明白了琪官的身份,只怕也不是平常的优伶,而是一枚安插在忠顺王府的棋子,想来这棋子已经暴露了,按普通情况,暴露的棋子自然是弃子,必死无疑的,只是这柳湘莲和琪官关系甚好,方帮他逃过了一劫,这中间不知如何牵扯上宝玉,也给他引了一场祸事,打便打了,只是他在贾政心里,怕是半点地位也没有了。
贾蓉端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冲柳湘莲叹气,“也罢了,宝叔挨打,我也该去看看才对。我倒有几句肺腑之言,想与柳兄说说——在柳兄眼里他只是个懵懂的孩子,在荣国府上下主子的眼里,他却是荣国府一门的希望,一味逃避自身责任,行事荒唐恣意,又如何使得?柳兄既是他的朋友,又身份不凡,自然看得深远,还盼多教导教导他,引他明白些世事人情,不求他飞黄腾达,至少也该有些自保的本事,倘若有一日大厦倾覆,他这一枚巢中小卵,还不曾孵化出来,到时如何能逃过一劫?”
柳湘莲顿时愣在当场,贾蓉也不以为意,这番话便是被他汇报给了皇帝,也是无碍的,反倒证明了自己的立场。
柳湘莲却没有打算报给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