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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后,立珏儿为太子,这个天下还能安定至今吗?”
刘贵妃惊叹,微微张嘴:“难道皇上……”有些不信,还是哽咽着道,“皇上心里最爱的还是臣妾?”见皇帝紧抿着唇,一言不发地看她,她忽而笑得凄凉,“如果这些话皇上早些与臣妾说,我们又何至于此……臣妾可以不在乎后位,但却不能不在乎皇帝心里爱的到底是谁……”说着,缓缓伸手握着他的,将他的手放在自己面颊上,感受着那温热,“今天听皇上说了这些,臣妾很开心。”
段澄亦反握住她的手,轻声道:“蕙儿,若是刘氏势力没有这般大,能够与其它几大家族持平,那么,朕便可以立你为后。”又拖手将她扶起,拉她一起缓缓坐到床边,“朕需要你的帮助。”
皇帝已经好久没用这么轻柔的语气对她说过话了,刘贵妃受宠若惊,只连连点头:“皇上请说,臣妾都听皇上的。”
段澄伸手替她擦了脸上的泪水,然后端坐着道:“你哥哥为当朝太尉,是为三公之一,虽不掌实权,可影响却极大,京师各军队长官多半受过他的恩惠。朕明确跟你说,刘敬光一日不除,朕这个皇帝便做得不安心。”他眸光落在刘贵妃面孔上,见她也正认真听着自己说话,语气缓了几分,“朕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跟你说了,朕的意思也很明确,现在就是你做选择的时候。”
刘贵妃自然明白皇上的意思,点头道:“臣妾听皇上的,皇上让臣妾怎么做臣妾便怎么做。”
段澄道:“该演的戏还是要演足,宫中禁卫军有一半是朕的心腹,另一半便是只听刘敬光的,刘敬光若是此时便有谋反的打算,必会调动四门禁卫军。神武门禁卫军统领萧充是朕的心腹,若是刘敬光有动他的打算,你想办法应付。朕不管你用何计谋,都要让刘敬光将御林军调离京城,这样,就算到时候局势不在朕的控制范围内,也可以将伤害减到最小。”
“你呆会儿就向外称朕已不行,替朕将卫太医跟赵穆叫来,三日后,便再次对外将朕的病情恶化,到时候就说朕留有遗言,宣太尉入宫传密旨,你只需要做到这些,至于后面的事情,朕自有安排。”段澄面容冷肃,继续道,“还有,此事先不要与任何人说,包括珏儿,你可明白?”
刘贵妃点头:“臣妾一一记在心中,半字都没有漏下。”她知道有些事情皇帝既然不与她说,便是不想让她知道,因此,招赵穆入宫为何,她也未多问,只道,“关于赵将军,是密诏入宫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皇帝颇为赞许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缓缓点头。
赵穆身着太监服侍,故作低态地默默跟在卫翊坤的身后,两人进入宫殿,见皇帝端端坐在床边,都微微一愣,随即便疾步上前,屈身行礼,口呼万岁。
段澄亲自伸手将其扶起:“两位爱卿快请起。”
赵穆是赵晋安的旁系堂侄,英勇善战,青年有为,遇事也镇定,皇帝正欣赏他这一点。
“不知皇上密诏臣前来,是有何指示?”赵穆两手交握置于面前,微微屈身,“臣定万死不辞。”
听得赵穆如此说,卫翊坤才缓过神来,枉他行医多年,竟然连皇帝是否真的病重都未诊断得出,不禁撩袍又跪下:“臣卫翊坤,罪该万死。”
段澄撩唇一笑:“卫爱卿何罪之有?”伸手点了起,又道,“朕找你二人过来,是有要事相商的。”又向二人招了招手,“你们且附耳过来。”
两人对视一眼,都曲着身子,恭敬地走到皇帝身边。
已入夜,可沐府内宅依旧灯火如昼,沐婴请遍了城中名医,可是既然连卫太医都束手无策的事,其他大夫更是没有办法。于是,来了一批又走了一批,如此反复,一直折腾到深夜。
当最后一人也捋胡子摇头时,卫翊坤却夺门而入,笑道:“沐阁老,晚辈给您请了位名医,或许对救林公子有些许帮助。”
屋中人见是卫翊坤,都站起了身子,沐婴急切,几步便走了过来:“不知卫太医请的是何方神医?”心中虽有几丝期许,可也做好最坏打算的准备,一转头,只见来人头罩着黑面纱,并未看清来人面容,沐婴道,“这位大夫,请随老夫过来。”
卫翊坤适时道:“晚辈的朋友行医都是有讲究的,人太多的地方他定不下心,所以,还是请沐阁老将不相关的人都一一遣退。”
沐婴心中虽有些疑惑,可到底还是照着做了,只留下一些必要的人,其他闲杂人等一一遣退。卫翊坤在屋中扫视一遍,又低头向罩面纱的男子请示:“您看,还有不必要的人吗?”
罩面纱的男子双手背负,摇摇头,然后伸手将面纱一撩,便露出了面容,轮廓刚毅,五官深刻,薄唇紧抿,气质冷肃。
沐婴重重一愣,险些没缓过神,等缓过神时,男子已是开口:“沐阁老许久未见朕,好似是不认得朕了。”他刚毅的面容扯上一丝笑,只有在自己老师的面前才会表现得几分童真,“朕这些日子一直装病,害老师替学生担忧了。”
沐婴心里的喜悦之情根本无法形容,皇帝是他看着长大的,甚至是看着他血洗京城谋夺皇位的,他们间的情分,同如父子。他立即过来,要给皇上下跪,却被皇上一把扶住。
林婶本来静静坐在林志衡身边,听得皇上的声音,也立即回头去看。二十年了,整整二十年,两人如今都上了四十了,这么多年来自己饱含沧桑,容颜早已憔悴得入不了眼。可他呢?依旧是那么的英姿勃发,风采不减当年,她正想着往事,屋子里的人已是跪了下来,她也默默跟着,跪在一旁。
段澄让众人都起,他知道她在这,目光四下寻了下,很快便找到了她。细细打量了一下,胖了些,苍老了不少,没有初次见面时的那种娇憨之气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沉静。
他走到她的身边,执起她的手,轻声叫道:“贞儿……”
林婶抬头,眼里有了泪光,嘴唇翕合:“皇上……还记得臣妾?”对上皇上的眸子,近处看他,越发觉得彼此的距离太大,不禁想抽回手,却被皇上紧紧握住,她只得叹道,“二十年了,这么些年,臣妾没有一刻不在想着皇上……一直盼着皇帝派人来寻我们母子,可等得头发都白了,还是没有等到。”
段澄动了动喉结,有话想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是的,他若是真心想寻她的话,是一定能够寻得到的,这个天下,还没有他做不到的事情。
“皇上可以救衡儿?”林婶觉得此时并非缅怀过去的时刻,便适时转移了话题,也解了皇上的尴尬,“衡儿这孩子自小便受了很多苦,他原本该是过着锦衣玉食般的生活的,可却跟着我吃了那么多苦。”
闻得此言,沐承昭微微垂了头,眸光有些阴翳,双手也紧紧攥成了拳。
段澄这才走过去,坐到床边,探手去握林志衡的脉搏,微微皱眉,又将其手放了回去,然后自腰间解下一个瓷瓶,自瓷瓶里取了一粒药丸,塞入林志衡口中,又喂了水,这才又起身。
“外伤伤不了性命,他是中了一种毒,所以才迟迟未醒,甚至脉搏微弱。”想着跟之前刘贵妃给自己服的药一样,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缓了缓又道,“朕已经给他服了解药,不碍事。”
听得皇上如此说,屋里的气氛活跃了不少,卫翊坤有些汗颜,只低着头道:“臣枉为太医了,竟然连最基本的病根都未查得出,真是不配再呆在太医院执事。”
段澄心里清楚得很,这种毒罕见,天下恐怕也只有一人能解,只是那人已经离开京城多年了。
当初自己还是皇子的时候,她是当朝正三品女医官,执事太医院,自己几番被人毒害,都是她及时救了自己性命,那时候自己虽然还小,可至今依然记得她的模样,也记得她的名字,叫秦霜,大齐开朝来,第一位为官的女子。
沐婴听得林志衡无恙,心内松了口气,又想着皇帝如今安然无恙,心里更是大悦,转头见沐承昭一直皱眉看着皇上,他几步走过去,将沐承昭领导皇帝身边:“皇上,这便是当朝六皇子,臣不负皇后所托,终是将其教育成人了。”
段澄看着六子,细细打量了一番,见他像极了自己年轻时的模样,不禁开心道:“璃儿此次会试也名列榜首,多亏了沐阁老教育得好,替朕育出这么优秀的儿子。”
沐承昭向着皇上垂首,恭敬道:“谢皇上夸赞。”
“还叫皇上?”段澄微微一笑,“该是改口叫父皇。”
“是。”沐承昭微微抬起头,目光深邃,又道,“儿臣谢父皇夸赞。”
天已经大亮,卫翊坤又去给林志衡把了一次脉,然后微笑,抬头道:“正如皇上所说,林公子……不……”他及时改口,“沐家二少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不过要想醒来,恐怕还得有些时日。”
能够脱离危险,这已经是天大的奇迹了,还能奢求什么?
此时段澄肃容道:“既然已无大碍,且先将养着,沐阁老,朕还有重大事情要与你商谈。”又转头看着沐承昭,“璃儿也跟朕过来。”
安排好一切,几人便往门口走去,却撞上了莞颜。莞颜一早起来便领着荷仙来探望林志衡,却不曾想,会在屋门口撞上陌生男子,见男子冷面肃容,她不禁吓得微微低头,只默默退离一边,给他们让道。
段澄微微出了会儿神,待得再抬起头时,已是走到莞颜跟前,问道:“姑娘与秦霜,是何关系?”
、第三十三章情动
莞颜微微有些错愕,她虽不认识眼前的男子,可看他的气质,该是有些身份的人。只是,他问自己认不认识秦霜?这个名字,好似有些耳熟,可也记不得在哪儿听过了。
“不知道……”她实在想不起来,皱眉摇摇头,又往屋里看了一眼,正见林婶往屋外走来,她冲着林婶笑道,“刚刚听府上的人说,卫太医带着一位神医来给林公子医治,不知道他现在病情如何了?”说着,便又看了段澄一眼,疑惑道,“你便是卫太医口中的神医?”
“不得放肆!”沐婴见莞颜如此与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