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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比他想象中还要坏多了。朱慈炤疲惫地挥了挥,吩咐道:“就地扎营。探子再探,探不宫中的情况,就别回来了。”为了赶回京城,他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过眼了,此刻看见眼前的场景更是心力交瘁。可他不能让自己倒下,父皇还在宫中等着他营救,心爱的女子还在等他归来保护。
探子几拨几拨派出去,果然没有一人回来。朱慈炤再也平静不下来,正要再派出十个探子出去,前面派出去的探子终于带回来了消息。
“禀告王爷,彰义门已经被大顺军攻破。”那探子道。
朱慈炤脸色苍白,身子一个踉跄,差点摔下马来。他翻身下马,双手死死抓住那个探子的肩头,沙哑的声音中带着颤抖:“父皇呢?王妃呢?”
“未、未探到。”那探子被朱慈炤凶狠的神情给呆愣了,他从来没见过王爷这样绝望的神情。
“再探。”朱慈炤松开他。
“叶痕。”朱慈炤无力唤了声,吩咐道,“你去将她安全带到这里来。”
叶痕担忧地看着他,“王爷,属下……不能在此刻离开王爷。”彰义门一破,王爷就算骁勇善战,也回天乏力。
朱慈炤冷冷看叶痕一眼,声音透着王爷的威严,“眼见大明失势,你连本王的话也不听了吗?”
叶痕心中一惊,跪地请罪:“请王爷恕罪。属下这就去将王妃带来。王爷保重。”
叶痕不安地回身看了神情绝望的主子一眼,这才咬牙去了。
回京勤王的吴三桂走山海关时,皇宫被攻破的消息传来了。
吴三桂一言不发迎着瑟瑟的清风立在高墙远眺着皇宫的方向,面无表情地听着探子带回来的消息。
“报,皇上在煤山自尽了。”
“报,吴家被大顺军封了,阖府被李自成抓走了。”
“报,吴老将军被李自成部下刘宗敏抓捕追脏、严刑拷打……”
“永王妃被李自成捉走了。”
“永王妃去向不明……”
听到这里,吴三桂手紧紧握成拳,轻舞!他们怎么能抓走轻舞?她一个弱质女子,容貌秀丽,又被挂上亲王妃的名号,这帮衣冠禽兽怎么会放过她?
“报,李自成派使招降。”
……
“再探。”吴三桂怒道,“一定要找到永王妃。”
落入李自成手里,恐怕凶多吉少了。吴三桂满腹哀伤,轻舞,你还安好?
崇祯九年二月十八日,伤心绝望的吴三桂上书清睿亲王多尔衮求援,共迁大顺军。
景仁宫内,染阿大醒来第一件事,便是去追寻丁雪寻的影踪,可兵荒马乱,尸横遍野中,茫茫人海中,哪里还有她的踪迹?
很快,染阿大就接到染十五的禀告,他们接到令主的任务刺杀崇祯,找到崇祯时发现崇祯已吊死在煤山的一棵树上。
染阿大一心只想找到丁雪寻,哪里有心思管这些,崇祯死了更好,免得脏了他们的剑。
半日过去了,焦头烂额的染阿大终于等来了丁雪寻的消息,却是一个令人绝望的消息——令主被大顺军捉走了。
染阿大不相信那个任性而为的令主这么轻易被大顺军捉走,可兵荒马乱之时,一个弱女子四处逃难,他又不得不信。
不能再隐瞒掌门,要是丁雪寻出事,他们这些一个个都活不成。
97。她在哪里?
植擎天接到禀告时,冷沉的脸色不用说要多骇人就有多骇人了,脚下猛地发力,不过十几个起落,就来到了皇宫中。
可怜的李自成,正摸着龙椅沾沾自喜,一把冰冷的长剑就架在脖子上,一个寒冷如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将她交出来!”
李自成只感觉脖子上一痛,瞬间嗅到血腥味,“好汉饶命!好汉高姓大名,请把话说清楚。”龙椅还未捂熟,他不想死。
身后之人冷冷道出三个字:“植擎天。”
这三个代表着残忍嗜杀的字一出,李自成脚顿时软了,“植掌门有话好好说,交出什么人?这中间一定有误会。”
植擎天并不想与他废话,冷冷重复三个字,“永王妃!”
李自成立即传令下去,大顺军内顿时鸡飞狗走,一阵慌乱找寻,连丁雪寻半个影儿也没有。
植擎天冷冷道:“回头我发现你们捉了她,或是她少了一根毫毛,我一定会让你陪葬。”说完,这才放开一直架在李自成脖子上的长剑。
李自成看着植擎天穿窗而去,二十万大军在他眼内仿佛如无物,如过无人之境。他这才颤抖着伸手摸了摸脖子,幸好还在。得罪任何人,也不能得罪这个冷酷无情的大魔头,前一刻他们还是盟友,这一刻却为一个女子翻脸了。
永王妃,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令得植擎天当宝一样呢?一定有着倾城倾国的花容月貌吧。李自成摸着下巴想,很快果断地将脑中不干净的思想抛开,这个女子不是他能消受得起的。
植擎天离开乾清宫,直奔景仁宫。染血令下的所有人都齐聚在景仁宫内。等候他发落。
植擎天森寒的眸光扫了众人一眼,径直走进丁雪寻的寝宫,仔细看了一遍,立即发现了一点蛛丝马迹——丁雪寻是有计划地逃离。
染阿大一边小心翼翼将发生的事情详细叙述一遍,一边悄悄偷看植擎天的表情,心中不由暗暗嘀咕,掌门这神情,到底是在恼还是在笑?
植擎天面无表情地听着,丁雪寻,你很好!居然敢耍我。
植擎天的脸阴沉得可以滴得出墨汁来。之前一切的柔情缠绵原来全是子虚乌有。她的乖巧。你的柔顺。原来都是为了麻痹他。
植擎天表情冷漠地听完染阿大的禀告,暴怒的神情渐渐冷静下来,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又是气恼又是着急的,气恼是的她居然为了逃开他,这种下三流的手段都使了。着急是外面兵荒马乱,她一个弱质女子,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染阿大说完了站成一条柱子样,不敢再看植擎天,生怕一个眼神被植擎天捉到,成了众矢之的。
“就是挖地三尺,也要给我将她找出来。”植擎天寒冷的眸子一扫,声音里透着彻骨的寒意。“染血令清点人数,准备撤出皇宫。”
染阿大大大松了一口气,此刻正是用人之时,掌门暂且不发落他们。他一定要趁这个机会将令主找到,好戴罪立功,说不定能从轻发落。
清点人员时,独独少了寒霜。
植擎天脸色一凛,城破后寒霜的任务就完成,应该归队才对,除非有变。
待染阿大在乾清宫找到寒霜时,寒霜已经奄奄一息了,断断续续留下几个字,就咽气了:“我被识破,纤云……与王承恩那庵人是……对食。那庵人伤我,请令主为我报、报仇……。崇祯假死,令主……有难……”
听到“令主有难”四个字,植擎天形神俱裂。
崇祯假死……
植擎天面色冷得骇人,只有他清楚崇祯的来历及丁雪寻与崇祯的恩怨。植擎天越想越害怕,隐于袖中的手忍不住微微颤抖,“寒霜,崇祯在哪里?”
植擎天使劲摇着寒霜,可寒霜早就咽气了,哪里能回答他?
众人都知道丁雪寻在植擎天心中的地位,染阿大看着植擎天沉痛绝望的神情,更是愁眉苦脸心中恐惧,若令主侥幸活着,说不定还能替他求个情。令主若有什么三长两短,那他的小命真的保不住了。
植擎天面色沉青,命令冷血门所有门徒火速停下所有任务,全力寻找丁雪寻及崇祯的下落。
随着时间一天天流走,植擎天的心越来越慌乱。以冷血门之能,所有的蛛丝马迹都搜查过,这两个人犹如石沉大海,竟然踪影全无。
更令人沮丧的是,整个被崇祯控制了的东厂也犹如人间蒸发了一样,毫无踪迹。
寻儿,你到底在哪里?植擎天日日茶饭不思,夜夜不成眠。
冷宫再次成了冷血门临时落脚的地方,植擎天坐在正堂,手里握着一支发钗,苦苦思索而毫无所获。开始时他想,等找到她,一定要她哭着跪在他面前认真,他才原谅她。而此刻的他,所有因丁雪寻戏耍的怒气都消失不见,只要她平安归来,他就原谅她,不再怒她了。
而就在此时,天下局势起了风云变化。吴三桂打开山海关,引清兵入关。李自成称帝不到一日,便仓惶出逃。皇宫成了清兵的地盘,眼见大清的小皇帝就要入主中原,植擎天尽管心中不愿意,为了免除麻烦,也只能带领门徒撤出皇宫。
唯独追风不肯走,他总觉得以小丁的狡猾精明,一定还在京城中,小丁这样的人会被人祸害?她不去祸害别人已经很不错了。说不定现在正在皇宫哪个旮旯头,看着将他们耍得团团转而捂鼻暗笑呢。
追风曾经听丁雪寻说过,世上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他坚信丁雪寻一定还在京城中。
事实证明,追风的直觉很灵。
植擎天做梦也想不到,这一撤出,差点就与心爱的女子失之交臂。
此刻的丁雪寻,正在冷宫的地道里受尽非人的折磨。
丁雪寻看着染阿大等人瘫倒在地上,一想到植擎天发现她不见了时那张面无表情的冰块脸展露出精彩绝伦的表情,心中就说不出的愉悦高兴。
臭混蛋,我早说过迟早有一天会甩掉你的。
丁雪寻知道植擎天的雄厚实力,实在不敢在京城中多逗留,趁着兵荒马乱时,混在难民中趁机逃离京城。只要她出了城,凭着她善变的化妆术,任凭植擎天再大的能耐,也未必能找到她。
朱慈炤就更不用说了,亡国当前,正是焦头烂额的时候,他哪有心思去找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
丁雪寻越想越得意,越想越觉得自己聪明过人,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完全不知道已经有几双眼睛正盯着她。
丁雪寻进入一间成衣店,出来时已经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年男子模样。她跳直一辆破烂的马车,对驭夫道:“走吧。”
驭夫慢慢转来头来,是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
“是……你?”丁雪寻大惊道,警惕地看了下眼四周,这才发现她的人已经尽数死去。
“永王妃,奴才奉皇上之命来接你。”王承恩态度恭敬声音尖锐,他伸手一扬,丁雪寻还未反应过来就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