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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冰道:“我只做我该做的。”
谢敏愕然。
难道高冰该做的便是不停与谢敏相斗,明知不敌,也要死在谢敏手上吗?
或许在他心中,追杀谢敏一时他的图腾,是一种附骨的烙印。
他必须杀谢敏,即使必败无疑,即使必死无疑。
作者有话要说:
☆、渔翁渔女
提住两人的却是一耋耄老者,眉发浓黑如墨,但皱褶满脸,肤色黝黑光亮,双手虬硬如铁。他微闭着眼,似乎睡着了般。
太白寿星喃喃咒骂:“你这臭老头,若非你趁人之危,怎么是我石大少的对手。还不放下我,倚老卖老,好不要脸。还有你这青锋剑,若是一泓秋水在,你早已趴在地上,我又怎么会给别人提在手上。”
“你总算知道一泓秋水是有些许好处的。”谢敏忍不住笑道。
“太白寿星”瞪眼看去,果见谢敏怡然怡然而笑。
石泓玉立刻骂道:“淫贼,来的这么慢,若不是你,我怎会落到这般田地。”
高冰双目忽地精光大盛,瞪了谢敏一眼,却始终未开口。
石泓玉道:“死淫贼,还不杀了这老头。”
谢敏微笑不语,双眼却不离这老者。
忽听一声娇笑,自这老者身后闪出一个碧衫女子,绾了双髻,做渔女打扮,一双大眼滴溜溜转个不住。她轻瞄谢敏一眼,向石泓玉道:“原来你这个太白寿星是假的,真是信口雌黄,满嘴胡言。”
石泓玉骂道:“臭丫头,再说我便撕烂你的嘴。”
碧衫渔女笑道:“你敢骂我,我先打你屁股。”
她手上一扬,银闪闪的一根棍子直往石泓玉身上落去。
石泓玉又骂:“臭丫头。”目中却露出笑意。
碧衫渔女手上使力,忽地一滞,竟用不上半分力气。她哎呦一声,定睛看时,确实老者伸臂相拦,轻轻卸下了她手上棍子。
渔女失声道:“外公,你为何拦我。”
但见老者左手松开,石泓玉已跌落下来,险险贴地时已翻身而起。
渔女瞪大了双眼道:“这,外公怎么放了他。”
老者正色道:“若非这位公子手下留情,你这双手早已不在。你自以为能打得到他吗?”
渔女撅起嘴道:“我才不信。”
石泓玉道:“臭丫头,不是这臭老头即使拦下你,你这一棍子打下来,不被谢敏踢飞才怪。”
原来渔女扬手之际,谢敏已近身前抢在头里断了她的退路。老者见情势危急只得放开石泓玉,才拦下渔女。
只是谢敏出手太快,渔女全未看见。
老者道:“你也去吧。”右手松开,将高冰甩出。
高冰定主身形,面色煞白,却看向谢敏。
谢敏道:“高兄近来可好?”
高冰沉默不语。
老者道:“谢敏果然名不虚传,老头子领教了。”他双目炯炯,不苟言笑。
谢敏还礼道:“渔老前辈面前,恕晚辈放肆。”
老者嘿道:“你识得我?”
高冰忽道:“渔翁女。”
石泓玉一惊,道:“渔翁、渔孙女?半钱不差毫厘无错渔翁渔孙女?”
渔翁终于露出一丝温和笑意,道:“正是。”
渔翁渔女,顾名思义,打渔为生。渔翁手中抓的鱼,无论大小,到手一掂,便能叫出尽量,半钱不差。渔女只要听到斤两,则立刻能汗出价钱,毫厘无错。
这本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熟能生巧,任谁做了几十年的打渔翁也能练出这份本事的。
渔翁不只是渔翁。
三十年前,渔翁声动江湖,凭的绝不是捞鱼的功夫。
渔翁会一手抓鱼功“漫天撒网。”
漫天撒网只一招,名字粗俗,招式简单,却骇人听闻,江湖中再狡猾的鱼儿从无一只逃过。
就连目中无人的石泓玉,一时也说不出话来。他本来觉得被人一招抓在手里很是丢脸,现在反而觉得有几分荣耀了。
渔女转着眼珠,来回的瞧着众人。
谁也没有在意她。
她悄悄挪到石泓玉身旁,但听哎呦一声,渔女手中的棍子已被石泓玉握住了,只痛的她惊呼出声。
渔翁连连叱道:“胡闹。”
石泓玉却笑吟吟的道:“一个女儿家,为何总想占男人的便宜。”
渔女夺回长棍,恨恨地推开几步,向渔翁撒娇道:“外公,你来打他。”
渔翁不理会她,却对谢敏道:“老夫多年不问世事,不想后辈中竟有这许多奇才。”
石泓玉笑道:“奇才?你老人面前站的一位是所谓名门正派的无情杀手,一位是恶名昭著的采花淫贼,更有,哈哈,本公子不说也罢。这也当得一句奇才?”
渔翁不置可否。
石泓玉道:“高冰,你可还要找谢敏的麻烦?”
高冰冷然道:“无需你多管闲事。”
石泓玉道:“你是嫌我多管闲事吗?平心而论,你自以为是谢敏的对手吗?”
高冰一时怔住。
渔翁叹道:“你不是他的对手。”
他虽未说出“你”是谁,“他”又是谁,众人心中却再也明白不过。
高冰已败过一次,更少了左手,如何是谢敏的敌手。
高冰却道:“谢敏,你出手吧。”
此人之执拗,当真是无可救药。
谢敏不语,更不动手。
高冰道:“求仁得仁,你不肯成全我吗?”
谢敏道:“你这又是何苦?”
高冰道:“我只做我该做的。”
谢敏愕然。
难道高冰该做的便是不停与谢敏相斗,明知不敌,也要死在谢敏手上吗?
或许在他心中,追杀谢敏一时他的图腾,是一种附骨的烙印。
他必须杀谢敏,即使必败无疑,即使必死无疑。
谢敏道:“能活着总是好的,无论是你活着,还是我活着,为何要求死。”
高冰笑道:“人总是会犯傻的。”
高冰从来不笑,这一笑当真如数九寒冬突然多了个太阳,让人身上暖融融的,几乎晒化了人心。
石泓玉哑然,他忽然觉得高冰也不是那么可憎,甚至有几分可爱。
渔翁忽道:“小子,你来接我一招。”
谁敢接渔翁一招,谁也不敢,就是薛华然也不敢。
因为不管谁接下这一招,都只能变成死人。
若非渔翁三十年前淡出江湖,武林中甚至不会有薛华然和谢敏。
渔翁说出这话,无异于替谢敏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石泓玉心花怒放,道:“多谢多谢,谢敏快走吧。”
高冰此人,功夫固然高的可怕,但是非要与谢敏一见生死的这份无赖劲连石泓玉也觉头痛。
谢敏却道:“等一等”,向渔翁一揖到地,“多谢老前辈相帮。”
渔翁傲然道:“我不是帮你,不过是看不惯某些自以为是的人。别人明明不愿杀他,他却穷追不舍。”
高冰面不改色,道:“能得老前辈赐教,高某荣幸之至。”
渔女咯咯笑道:“你给我外公一掌打死了,还荣幸呢。”
谢敏道:“老前辈容后出手,高兄和在下尚有一战,谢某不敢相辞。”
石泓玉惊道:“什么?”忍不住跳脚大骂。
林中众人均感愕然。
这世上从没有人敢阻止渔翁出手。
渔翁黑了脸道:“你说什么?”
谢敏微笑道:“在下请前辈容后出手。”
渔翁怒道:“我不是聋子。”
渔女向谢敏做个鬼脸,一副幸灾乐祸之意。
渔翁沉声道:“我再问你一次,你说什么?”
石泓玉轻推谢敏道:“莫要胡说,这老头惹不起。”他素来不知轻重,此番竟能规劝谢敏,实属难得。
渔女瞳如黑漆,盯着谢敏,撅起了嘴。
谢敏躬身道:“老前辈恕罪。”竟仍是不改初衷。
连高冰也忍不住失声道:“谢兄请思量。”
石泓玉怒道:“你此时倒叫他思量,是谁苦苦相逼。”
高冰不语。
谢敏道:“在下与高兄曾有一约,承蒙高兄看得起,自当奉陪。”
渔翁长笑道:“好好,好极。老夫多年不出江湖,后生小子越发长进了。”
他虽在发笑,却目露凶光,任谁也瞧出已动真气。
渔女大惊,忙退后一步,目中露出惧怕之意,轻声道:“外公。”
但听喀拉一声,枫树枝齐齐断裂。
石泓玉大惊失色,手心已沁出冷汗,渔翁长笑声中,内力竟震断了枫树枝头最难受力处。只闻一声响,那万千枫叶簌簌而落。
谢敏却脸色如常,恍似未见。
长剑破空,似铃声急急,似珍珠落盘,似黄沙漫漫。
瞬间,剑已至渔翁胸前。
高冰的青锋剑,已至渔翁胸前。
石泓玉更不曾想高冰竟临时出招,自寻死路。难道这人也和谢敏一样,都疯了吗?
高冰成名绝非幸致,长剑快如流星,转瞬已至。
渔女尖声叫道:“外公小心。”
剑至胸前,剑尖抵衣,剑气冰寒扑面,渔翁并不瞬目。
剑,再也难进半寸。
剑身已被两根修长的手指夹住。
谢敏夹住了青锋剑,弹指轻挥,淡然道:“高兄是要毁约吗?”
高冰脸上神色莫名,却终于撤回长剑,冷然道:“你不必如此。”
石泓玉喃喃道:“青锋剑,凉如冰,难道也动了柔情,古怪。”
渔女纳罕,道:“你们到底在玩什么把戏?敢来戏弄我外公。”
渔翁此时反无怒意,道:“你二人先决生死,咱们出去相候。”竟牵了渔女的手信步出林。
石泓玉大感焦急,顿足道:“糟糕,你二人不知死后,此番当真惹怒了老头。高冰你不想谢敏死在老头手上,又何必相逼至此。若是不在意他生死,心愿得偿,又干什么惹恼这老头。疯子。”他急急追出,道:“老头,你等我,咱们万事好商量。”他虽已知此老头乃是名震天下的以为,却仍旧改不了口。
林中,只余谢敏和高冰。
高冰脸色又已如冰,青锋剑冷冷泛出蓝光,夺人魂魄。
渔翁大踏步行至枫林外河边,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