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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前辈,筱坛主并无恶意,还需烦劳二老出手擒此恶贼。”买酒老头言道。
石泓玉拍谢敏道:“他又是谁?”
卖酒老头仍旧佝偻了身子,依旧是方才的模样神气,就是阅历再深的老江湖也瞧不出他有半分不妥。
谢敏道:“香橼楼老板,黄河帮副帮主滕旌。”
滕旌面上不由露出好奇之色,道:“小老儿虽未易容,但似乎从未见过谢公子,不知谢公子缘何识得老夫。”
谢敏道:“在下却多有叨扰,吃过滕老板的白斩鸡。”
石泓玉道:“我不过几日未去光顾,鼎鼎大名、七省三十四分号的香橼楼竟沦落到此等地步,开起了牛肉面摊分号。失敬失敬。”
嘻嘻笑道:“嘻嘻,你小子说话当真有趣。”
哈哈道:“不如陪在咱两位老人身旁,也好解解闷,哈哈。”
石泓玉道:“客气客气。”
滕旌并不气恼,向谢敏道:“你是否早知我们在此相候?”他见谢敏处事不惊,绝不信他小小年纪,能有这份镇定自若的气度,除非他早知众人等在此处。
谢敏尚未答话,石泓玉已抢先道:“就凭你这小小破摊子,就是分号开到天上去,也配有这两瓶上好的梨花佳酿吗?”
滕旌道:“石大少的嘴好刁。老夫怎敢不把看家本事拿出来。”
石泓玉拱手道:“糟蹋了滕老板两瓶好酒,多谢多谢。”
滕旌道:“好说。谢公子,难道你也在牛肉面里吃出了白斩鸡的味道?”
谢敏道:“滕老板手艺天下无双,即使故意做的难吃,亦掩不住几十年的烹调功夫。”
滕旌叹道:“那也未必尽然。恐怕惟有谢公子能品出积分滋味。”他无意间瞥了众人一眼。
石泓玉道:“你本是饭庄老板,原也有恃无恐,半分破绽也没有。怎知你虽是个十足摆摊儿的,你手上的一碗牛肉面却不愿意的很。”
一个人胸无点墨要扮成满腹经纶固然难得很,但若要一个状元郎装作无知蠢民,只怕更要难上百倍。
石泓玉道:“你既然知晓谢敏的舌头尖,为何还敢做给他吃?”
滕旌道:“我已做的很脏,故意请谢公子看见,不想他竟还是敢吃。”
石泓玉连笑不答,右手轻扬,将桌上的空瓶掷到谢敏面前。
谢敏叹道:“你当真喝多了。”言罢伸手拂开他扔来的空瓶。
只听当的一声,空瓶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滕旌微微变色,向坐在筱万坑对面的斗笠人道:“朋友是谁,为何要插手此事。”
但见地上碎片之中掺杂了一枚极细的银针,隐隐泛着光泽。
斗笠人道:“暗器是我发,既然都是为杀谢敏而来,那又何必多问。”长笑声中,已攻上来。
石泓玉但觉眼前一花,这人已坐回了桌边,长剑在手,轻轻颤动。
石泓玉揉揉眼睛,道:“一件十四式,好快的剑。”
嘻嘻哈哈两人对望一眼,笑道:“谢敏这双手果然有些门道,后辈中竟出了此等高手。”
谢敏笑道:“两位前辈过誉了。”
作者有话要说:
☆、嘻哈而已
石泓玉但觉眼前一花,这人已坐回了桌边,长剑在手,轻轻颤动。
石泓玉揉揉眼睛,道:“一件十四式,好快的剑。”
嘻嘻哈哈两人对望一眼,笑道:“谢敏这双手果然有些门道,后辈中竟出了此等高手。”
谢敏笑道:“两位前辈过誉了。”
嘻嘻哈哈生性好玩,于武学一道却是造诣颇深。眼见斗笠人一剑瞬间攻出十四招,谢敏竟稳坐不动,右手随意点、弹、拨、转,便将来势卸去,封死了去路,委实可怖。因此两人才出言相赞。而斗笠人十四招虽既快且狠,比起谢敏却高下立判,二人连提他一句也懒得。
石泓玉瞪眼道:“胡说。我说他厉害几分。”
话音未尽,顺势扑出,一掌击向斗笠人。
谢敏笑道:“原来还分得清好歹,醉的并不厉害。”
石泓玉一掌已到中途,又即生变,一生二,二生四,四生八,暗含四象八卦之意,掌风并不凌厉,缓缓向前。
斗笠人冷哼一声,长剑回转,刺他胁下。
嘻嘻笑道:“嘻嘻,我只道此人不过生得漂亮,会喝几口酒罢了。”
哈哈续道:“哪知这玄武拳也用的不差。”
筱万坑暗道:“一泓秋水到底有些名堂。”
哈哈道:“手也痒了,上吧,哈哈。”
他二人好似一体,话落拳到,四只手已齐齐攻到谢敏胸前。
筱万坑手上轻抖,暗器如万点寒星直打谢敏后背。
滕旌却只在一旁掠阵。
谢敏身子一挺,堪堪掠过桌面,暗器已然落空,尽数打在桌上。嘻嘻哈哈四掌却已到。
谢敏伸臂格挡,砰地一声,但见他整个人如纸鸢般直飞了出去。
嘻嘻哈哈乘势而追。
嘻哈二人适才用了十成真力,巨可摧屋,谁知谢敏却借力消势,直飞出十丈远。
嘻嘻哈哈两人急步追来,反而落后了许多,待追到谢敏近前时,一口真气已泄,新力却还未生。谢敏已调顺了内息,蓄势待发。
三人六掌均出,嘻哈二人连退七步,谢敏却纹丝不动。
滕旌暗暗吃惊,随了筱万坑追出。
雨势正大,五人身上立时湿透。
嘻嘻道:“嘻嘻,你为何不用全力。”
滕旌心中咯噔一声,方知竟是谢敏手下容让,嘻哈二仙才未受内伤,一时既喜且愧。
谢敏道:“在下占了小便宜而已。”
哈哈道:“咱们可不让你,哈哈。”
两人交换个神色,自身上各取出一件兵器。
一长一短,一窄一方。
正是传说中枪矢不破的子矛子盾。
滕旌失声道:“子矛子盾?”
三十年前,子矛子盾声动江湖,嘻哈二仙一守一攻,矛盾阵法从无人能破。两人近三十年罕遇敌手,从未再用过此阵法,今日若非见到子矛子盾,滕旌几乎忘了尚有此阵。
子矛子盾虽经年不用,却仍旧光泽如新,雨水浇下,银辉闪闪。
筱万坑却不知这矛盾的厉害,百忙之中,向石泓玉处看了一眼。
但见斗笠人剑光闪闪,罩成了光圈,剑剑直刺石泓玉要害,石泓玉却始终慢吞吞的使一套玄武拳。一时间,两人相持不下。
筱万坑本在奇怪斗笠人为何久攻不下,此时脑中灵光一闪,猛然记起帮主曾言道,玄武拳乃至柔致拳,虽是拳法,却如水缓流,如烟轻散,最能克刚。斗笠人手中之剑快不可测,石泓玉便以慢打快,以不变应万变,在初始便占尽了上风。
筱万坑本已瞧扁了石泓玉,此时见他在酒醉之下仍能见机如此之快,不免另眼相看。他眼光再转时,却见谢敏已和嘻哈二仙斗在一处。雨幕之下,他却连三人招式也瞧不清半分。
筱万坑凝神瞧时,但见银光霍霍,嘻哈二仙攻守一体,好似一人,却见谢敏三人竟立在凹坑之下,四旁泥土被内力所激时,纷扬而起。
滕旌忽地大喝一声“自相矛盾!”
筱万坑奇道:“滕副帮主。”
只见滕旌双目发直,脸色潮红,恍似未觉。
筱万坑正觉奇怪,忽感颊上奇痛,伸手摸时,乃是一滴雨落在脸上。他心中大惊,却见滕旌往前一步,俯下腰去。
筱万坑急道:“滕副帮主。”伸手搀他之时,只觉他周身痿软,全身颤抖不停。他知滕旌看得入神,为外力所摄。暗自咬牙,挡在他身前,单手推他助他行功。
直过了半柱香功夫,滕旌叹口气,脸色渐复正常,他黯然道:“我从前竟只是井底之蛙。何曾见过如此神功。咦,怎无半分动静。”
筱万坑嘿一声,但见谢敏立在雨中,全身雨水淋漓,仍旧挺直了身子。嘻哈二仙却难得不小,各执矛盾,满脸肃杀之色。
三人六目相对,俱各无言。
筱万坑一时不知谁胜谁负,却不敢多问一句。
半空中打个亮闪,霹雳声声,阵阵雷鸣。
叮当脆响,子矛子盾,四散落地。
筱万坑连眼珠都要滚出来了。
嘻嘻笑道:“嘻嘻,自相矛盾?”
哈哈叹道:“自相矛盾!哈哈。”
嘻嘻道:“嘻嘻,这本是连三岁孩子也晓得的道理。我的矛无坚不摧,你的盾刀枪不入。”
哈哈道:“可若是你的矛刺我的盾呢?”
嘻嘻道:“嘻嘻,那就是要命所在了。可惜这三十多年来,竟无人能参破。竟连你我也都忘了。”
哈哈道:“刚刚记起,哈哈。”
滕旌这才明白,这一战,乃是谢敏胜了。
他竟借力打力,使得矛盾相攻,当真是入吾之室,操吾之戈而攻子也。
嘻嘻叹道:“嘻嘻,咱们输了。”
哈哈扬声道:“小子,咱们败了,哈哈”
谢敏脸上并无喜色,道:“在下侥天之幸。”
嘻嘻瞪眼道:“嘻嘻,你当真以为咱们二人是浪得虚名吗?这三十年即使有人识得破绽,若要矛盾相攻,只怕先要伤在矛盾之下。若非有大内力、大睿智,绝难破阵。说你胜了嘻哈二仙,还辱没你不成。嘻嘻,嘻嘻。”
谢敏正色道:“不敢。”
哈哈向滕旌道:“黄河帮帮主,咱们是无颜相见了,走吧。哈哈。”
嘻嘻笑道:“嘻嘻,是。”
两人拔身而起,掠过房檐去了。
谢敏猛然记起一事,惊道:“两位前辈慢走。”
嘻哈二仙并未走远。
雨地之上泥水飞溅,嘻哈二仙落在当地,业已气绝。
滕旌、筱万坑忙即抢上,探其鼻息,哪里还有救。
暴雨如注,疾风劲吹,打在两人身上,呜呜咽咽,再不闻嘻嘻哈哈。
“嘻哈二仙终日嬉皮笑脸,谁知姜弥老而愈辣,竟是这般性烈。”石泓玉负手叹息。
斗笠人却已不知去向。
谢敏半晌不语。
筱万坑蹲身负起嘻哈二仙,走入牛肉面摊,挥手拂去桌上碗筷,将二人放在桌上。滕旌则捡起地上滥碎的矛盾,脱了衣衫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