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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泓玉皱眉道:“紫金宫的金风玉露已被送人,这是常柏亲口所言,短短数日,他去哪里寻得解药。”
谢敏道:“难分难解胶送给何人,你可知晓?”
石泓玉怒道:“又不是送予我,我怎会知晓。”
谢敏轻笑道:“金风玉露,我在美妲己那里曾见过一次。”
石泓玉恍然,道:“原来如此。哼,她既下毒,为何来解毒,谢敏,美妲己显是怕你插手此事,竟解了常柏的毒来杀你。也是,被那胶沾了十多年,再美的相貌只怕也已毁了。”
谢敏颔首,目中竟露出悲悯之色。
石泓玉喃喃道:“红颜帖已至,美妲己现身不过短短数日间事,你还不回长安吗?”
谢敏微微后仰,倚在竹楼栏上,笑道:“你心心念念,便只此一件事吗?”
“少爷,谢少爷。”元葡萄在楼下轻唤。
石泓玉道:“上来。”
元葡萄脚上用力,跃上楼来,衣裙翻飞,宛若芙莲。她轻功甚好,但谢、石二人轻功渐臻化境,自不放在眼中。
石泓玉沉声问道:“何事?”
元葡萄垂首道:“楚王妃请少爷过府一叙。”
石泓玉道:“楚王妃?慢着,你过来。”
元葡萄略有迟疑,终究走上两步,石泓玉折扇在她肩上拂过,但见其上点点血迹。不由沉了脸道:“你去找秋晚了。”
元葡萄见他生气,却无示弱之色,只道:“是”。
石泓玉变了脸色,叱道:“胡闹,你不知秋晚是谢敏放走的人吗?”
他声色俱厉,元葡萄却仍不露惊慌之色,仰头道:“少爷恕罪。”
谢敏忽地直起身来,劝道:“你这句话倒似是在骂我一般。”
石泓玉面色微霁,问葡萄:“吃亏了吗?”
元葡萄摇手道:“没有,这是她的血。楚王妃请两位少爷入府共赏天子步辇图。”说着递上拜帖。
石泓玉惊道:“天子步辇图?十年前在相府中被盗走的那一幅吗?楚王妃此举何意?”
谢敏早已接过拜帖,但见帖子绯红,烫了金边,竟还有股淡淡的清荷香。实在是雅而不俗,俗而不媚。他不由笑道:“奢而不靡,楚王妃好雅的兴致。”
石泓玉笑道:“这位王妃果然不是一般性子,竟敢请谢敏过府做客,当他们王爷是个摆设吗,哈哈。你去是不去?”
谢敏道:“美人相邀,怎可不去。”
石泓玉嗤笑道:“就知你没有不去的道理。”
作者有话要说:
☆、请君入瓮
谢敏忽地直起身来,劝道:“你这句话倒似是在骂我一般。”
石泓玉面色微霁,问葡萄:“吃亏了吗?”
元葡萄摇手道:“没有,这是她的血。楚王妃请两位少爷入府共赏天子步辇图。”说着递上拜帖。
石泓玉惊道:“天子步辇图?十年前在相府中被盗走的那一幅吗?楚王妃此举何意?”
谢敏早已接过拜帖,但见帖子绯红,烫了金边,竟还有股淡淡的清荷香。实在是雅而不俗,俗而不媚。他不由笑道:“奢而不靡,楚王妃好雅的兴致。”
石泓玉笑道:“这位王妃果然不是一般性子,竟敢请谢敏过府做客,当他们王爷是个摆设吗,哈哈。你去是不去?”
谢敏道:“美人相邀,怎可不去。”
石泓玉嗤笑道:“就知你没有不去的道理。”
久旱未雨,街上尘土扑面。再不是长安少年策马扬鞭,外出踏青的好日子。
谢敏仰躺在马车上,闭了双目养神。石泓玉却不时打开帘子向后瞧。
颠簸中,马车一路往长安。
谢敏笑道:“你怎么如此坐不住。”
石泓玉冷然道:“我在看自己的尾巴。”
谢敏道:“实在是杞人忧天。”
石泓玉道:“我只想现下便切断它。”
谢敏道:“你可见过壁虎,尾巴断了还会长回来的。切得越多,长得越快。”
石泓玉叹气道:“罢了,入了楚王府,瞧他们还有没有本事进来。”
谢敏道:“那倒未必。”
石泓玉道:“你说什么?”
谢敏道:“我一直想问你,这个楚王可是当今赐封的楚霸王。”
石泓玉道:“正是当年勇擒叛乱宦人的楚霸王。”
谢敏又问道:“昔日他和相府可有往来。”
石泓玉道:“见面点头之交而已。这位楚王惧内是出了名的。”
谢敏道:“哦?”
石泓玉道:“堂堂亲王,又是今上身边红极一时的人物,二十年竟未纳侧妃侍妾,听闻当年皇帝赐美人,他也敢推拒不受。你我此次过府,他竟不过问,楚王妃之受宠可见一斑。我真是好奇,尊贵的王妃宴请落拓的江湖客,还有你这位声名昭著的采花大盗。世间又有哪个丈夫能忍得。”
谢敏笑笑。
石泓玉忽道:“咦,停车。”脚下却不等车停稳,便如箭般窜出。
谢敏笑意更浓,只因他也嗅到了馥郁的梨花酒香。他坐起身,跳下马车,见石泓玉已坐在街上摊边仰头猛喝,桌上却已放了一只空瓶。
谢敏在他面前坐下,笑道:“你这人到底是附庸风雅,还是当真懂酒,如此牛饮岂不辜负了佳酿。”
石泓玉这半斤酒已入肚,满足的笑道:“只要好酒入肚,管他什么风雅,这两瓶梨花酿已有三十二年三月二十日的火候,我不赶紧放在肚子里,等你来和我抢吗?”
谢敏无奈摇首。
忽听雷声轰鸣,晴朗的天瞬时灰暗。
石泓玉奇道:“已经三个月没下雨了,怎么今日这雨却来得这般快。”话音未落,大雨倾盆而至。
石泓玉笑道:“我比算命先生说的还准。”
卖酒老头此时方问道:“两位客官可还要吃些什么?”此时天色尚早,面摊上并无多少人,这老头言语间竟客气了半分。
石泓玉叹道:“除了这两瓶梨花酿,你这里的东西实在入不了少爷的口。”
谢敏却道:“牛肉面,卤蛋。”
卖酒老头似乎微觉奇怪,牛肉面和打卤蛋便如双生子般,来面摊上吃这两样东西好比下雨天撑伞一般天经地义。但一个男人来到此处竟不喝酒,倒也少见。
谢敏又道:“牛肉面,两个卤蛋。”
卖酒老头瞪他一眼,愤愤走开,似乎在说,我又没聋。
石泓玉失笑道:“原来谢敏在男人面前到底不如在女人面前吃得开。”
大雨忽至,只见街上行人纷纷躲避,一时间长街之上凄清寂静,只闻雷雨之声。
石泓玉道:“咱们马车呢?”
谢敏道:“我已叫他走了。”
石泓玉道:“难不成你早已料到会下雨吗?”
谢敏道:“我只不过知道,石大少见了酒,这脚便抬不动了。”
石泓玉大笑道:“说的妙极。”
卖酒老头端了面放在桌上,冷冷道:“面。”竟一个字也不愿多说,转身就走。
石泓玉见他灰黑的指甲浸在面汤中,油腻腻的,不由大倒胃口,皱眉道:“你当真吃得下吗?”
谢敏道:“你吃得下,我自然吃得下。”
旁边有人道:“唔,这面委实太过难吃,简直是喂猪的。”
石泓玉笑出声来。
那人转过身子,怒道:“你笑什么?”
石泓玉看他三十多岁年纪,半脸麻子,瞪了眼似绿豆大小,心中更觉好笑,嘴上却道:“我笑这位大哥说的对极了,实在是不能再对了。”
麻子脸微哼一声。
他对面尚坐了一人,戴着斗笠,瞧不清面目,檐下滴落的雨在他半边斗笠上簌簌而下,他却恍若未觉,只故低了头喝酒,半晌方道:“却比我老婆做的面好吃百倍。”
麻子脸怔了怔,随即大赞道:“说得好。”
谢敏左边桌上亦围坐两人,葛布衣衫,此时听到麻子脸言语,俱笑个不住。
麻子脸却不介怀,想对坐之人道:“老兄常来此处?”
葛衫人忽道:“咦,这面的味道竟有几分熟悉,可是在哪里吃过?”
卖酒老头笑道:“客观好舌头,小老儿在山东、河北俱有分号。”
石泓玉咋舌道:“这种面摊子也有分号?”
谢敏摇头,此时雨势渐大,已听不真切言语。
石泓玉大声笑道:“这样滋味的牛肉面也开得起分号,足见天下女人做的饭菜有多难吃。”
“久闻石大少舌灿莲花,果然不负此好名声。”麻子脸斜睨着石泓玉,忽地冷冷笑道。
石泓玉已微有醉意,叱问道:“你又是哪根葱?”
麻子脸忽地撕去右边半面脸颊,道:“你瞧呢?”
原来他半边麻子脸竟是贴上去的。
石泓玉笑道:“你还是将这几颗麻子再糊上的好,可比现下这副尊容俊俏多了。”
葛衫人嘿嘿笑个不停。
麻子脸勃然大怒道:“住口。”却不知是对石泓玉或者那葛衫人所说。
谢敏却道:“黄河帮筱坛主久仰。”
麻子脸冷笑道:“淫贼倒有几分见识。”
石泓玉道:“雨打沙滩筱万坑,怪不得,哈哈。”
筱万坑方脸浓眉,两颊之上斑斑驳驳,果有几分雨打沙滩万点坑的气势。
那两名着葛布衣衫之人笑得更是欢畅。
筱万坑再忍不住,拍案而起,道:“嘻哈二仙,你们倒是帮谁?”
石泓玉奇道:“原来是嘻嘻哈哈两个为老不尊的糊涂蛋,我本以为你们早已跟阎王爷嘻哈去了。”
嘻哈二仙转过身来,两人都是七十多岁年纪,生的一般模样,须发皆白,两双眼珠确实黑多白少,转个不住。
嘻嘻笑道:“嘻嘻,世间多少好笑事,我们兄弟二人笑几句又有何不可?”
哈哈也道:“哈哈,就是,哈哈。”
筱万坑道:“咱们帮助请你们来,可不是干笑的。”
嘻嘻道:“嘻嘻,你们帮主可也没有不许我们笑啊,嘻嘻。”
哈哈道:“再说帮主夫人可不大愿意哪,哈哈。”
“两位前辈,筱坛主并无恶意,还需烦劳二老出手擒此恶贼。”买酒老头言道。
石泓玉拍谢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