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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杨姑娘到现在也不说重生的事,看来也知道这是个禁忌,正好她其实也不想提,因为她身上也有大BUG:“既然能预知未来,想必姐姐是知道自己的结局才那般处处针对我,只是我想不明白,既然姐姐能看到却堪不破。很多人都恨不得人生有如果二字,姐姐得天之幸有‘如果’的机会,可姐姐…不是用它来享受这世间美好的一切,而是纵容自己去憎恨并复仇。”
“既然有仇,当然是有仇报仇,这不应该吗?”杨玉绫到现在也恨不得能撕了程帛尧这嘴脸。
“在姐姐预知的未来里,我可能做了对姐姐不住的事,可是姐姐你预知的事里可有一件是我做了,而你必需仇恨的。没有是不是,既然这样,姐姐为会什么要为我不曾做过的事恨我。”程帛尧自问自己没有做非招得杨玉绫恨她的事,虽然让董丰截了几回糊,可也没弄到伤筋动骨的。
她的话,让杨玉绫仰面大笑:“哈哈哈…呵,不曾做过的事!可是在预知的未来里,你做的每一件事都真实得让我感同身受,这样怎么可以算是不曾做过。”
这什么强盗逻辑,怪不得杨玉绫围棋不成呢,逻辑混乱成这样,棋能下好就有鬼了:“嗯,这就像在我预知里今天我吃了晚饭,可那是在预知里,我不可能因为在预知里吃过晚饭,晚上就不吃了吧。如果我晚上不吃,那么就算我在预知里吃过,现实里也依然饿着肚子好不好。”
国师有点儿想笑,张世永也不是很忍得住,只要李崇安一本正经地听着,还点头应和。
她这一番话一点没让杨玉绫有什么感触,她只是看着程帛尧依旧笑得艳若桃李:“我知道,尧妹妹是最会强词夺理的。”
你才强词夺理,你们全家都强词夺理,程帛尧心中好一阵吐槽过后才继续开口:“你既然这样执迷不悟,为什么还要来找我。姐姐,其实你什么道理都懂,就是不肯听从罢了。”
“是啊,道理谁不能说出几句来,尧妹妹…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关于我能预知未来且身怀法宝?”杨玉绫思来想去,自己如果不是早就被人盯上了,哪里会沦落到现在这地步。她不知道自己是从哪一步错漏出来,导致自己现在步步错,尔后还将满盘皆输。
“姐姐,你可记得我从小就记性好,小时候发生过的事每一优点几乎都记得一清二楚。姐姐私底下当着我的面说过什么,需要我多说吗?”程帛尧没有把杨玉绫威胁的话说出来,只是点了一句,然后又说道:“姐姐再来京城后,我以为姐姐会珍惜得来不易的生活,会选择放下过去,好好过现在。只是姐姐一味惦记着过去不肯放下,到如今我只能说…姐姐是自取灭亡。”
自取灭亡,好一个自取灭亡呐。杨玉绫笑得差点从椅子上翻到桌子底下,好半晌才失着桌有止住笑声:“你果真有一张利嘴,我确是说不过你。尧妹妹,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怕是没有什么什么好日子过了,什么我都放得下,只是淿淿和骁儿却是无辜的,尧妹妹可否答应我好好照料他们日后的生活。”
这种事鬼才答应,皇帝自会有安排,哪轮得到她说话,程帛尧一咂嘴道:“这事却不是我能做主的。”
只见杨玉绫忽然神色转哀戚,悲悲低泣起来,哽咽着嗓子颤声道:“尧妹妹,我只有这一个愿望了,你成全成全淿淿和骁儿吧,就冲他们两的名字都取自你的名字,也请你照顾一下。殿下…殿下…他怕是,怕是不会”
“杨玉绫,就是到这时候你还不忘记要坑我一道,你以为我瞎子吗,什么都看不到。诚然,我对男女间的情爱是不怎么挂心,但我长着眼睛呢。当然,你说的也没错,可那又怎么样,难道这是请客吃饭,你请了我我就必需回请。”程帛尧其实到现在都不知道杨玉绫记忆里那位,对她做了多少拉仇恨的事,以至于到这会儿了杨玉绫都念念不忘要复仇。
“其实…你不是她对不对,程帛尧不是你这样的人。她傲慢自持,她永远高高在上,她瞧不起不如她的人,你不是,你不是。你又懒又呆,诗词歌赋也远远不如,你是占据了她身体的游魂野鬼对不对!张天师,我这样的妖异该封印,她这样的游魂野鬼难道就不该收么。”杨玉绫一直就有这样的怀疑,虽然两世程帛尧结局都是好的,可这一世明显要更平顺得多。
自己就算不死也没好日子过,杨玉绫最后的心愿便只有一个——既然我不好过了,你也别想安安乐乐过好日子,我就算死也要拉垫背!
第六十九章 不应存在的短暂孽缘
做为一个棋手,最重要的素质是神马,当然是沉着冷静。小程七段棋力不算顶尖儿,可素质绝对出色,因此杨玉绫一番话,她心底连个泡儿都不带起的。
不是杨玉绫不够高段,而是…她回头去看李崇安,只见李崇安回以一笑,白雪照面灿烂皎洁。她应以一笑后再看向杨玉绫,缓缓地道:“就算我真是孤魂野鬼又如何,我坚信自己选了对的道路,托付了可以托付终生的对象,所以我心中并无畏惧。其实,你若问你为什么会到这样的地步,只需要问问你选了什么人,选了什么路就够了。”
“我没有错,他本来是要做皇帝的,是你们…是你们害得他失去一切,我的路更没有错,错的是你们。”杨玉绫这一句是用尽全力喊出来的,连她自己都觉得尖锐而刺耳。
“其实,你已经知道错了,如果你还有再选一次的机会,你会怎么选?”程帛尧打算给她个安慰奖,主要是为了安抚一下她,这样炸毛下去,还谈个毛线,她都怕自己一忍不住一巴掌。这种人典型的全天下都欠她,全天下原本都应该顺着她的套路,稍有不如意就怪天怪地怪人民币。
如果…杨玉绫忽然眼睛睁得溜圆,嘴角有了笑意:“是啊,我肯定还有机会,肯定还有。如果还有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在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掐死你,这样你就不能再害我了。”
无力地叹口气,果然不能和三观完全坏掉的人讲道理,程帛尧看了一眼张世永摇摇头。李崇安走过来拍拍她肩头落下的几片雪花,温暖而笑,片刻后看向杨玉绫:“你不会再有机会。”
杨玉绫看向李崇安,然后又看向张世永。前世张世永才是最后对她下手的人,可是这个人她不敢恨,也不敢报复。那时候她已走到末路,就是张世永不动手,她也命不久矣,所以反倒对张世永没有那么深的执念。那日,也是这样大的雪,她依稀间以为看到了周存光便要追过去,却闯进了张世永所在的地方,他冰霜雪雨的淡漠一眼过后。轻轻一指弹出粒什么来,然后她便重生了。
对张世永,她有几分感激。但更多的是畏惧。所以当张世永满目冰雪地再看过来时,她有一种临近死亡的窒息感:“不,不会这样,不应该这样…张师兄,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她以为死在张世永手下,还会再有另一次重生的机会。但如今的张世永却不是数十年后深山修道归来与家人了结尘缘的元嘉上人,而只是一个普通的小道士,虽然即将升任国师。双目中冰雪是一样的,但却不是修道之后的看淡一切,而是因为杨玉绫留不得。她心中太多怨毒,留下只会是个祸害:“你的命不在我手里,陛下自有处置。”
言罢。张世永眉头皱了皱,仿如从云天外俯视下来一般看着杨玉绫:“静山,带程师妹走,师伯,您先别走。我还有事想劳烦师伯。”
这句话的涵义是接下来的画面有“程帛尧不宜”,所以让李崇安把人赶紧带走。连封印这样的事都不让程帛尧做,张世永自然得体谅一下小李师弟的良苦用心。待李崇安把人领走,张世永就坐到了程帛尧坐过的位子上,端起茶倒掉,从茶海里夹出另一个茶杯来给自己和国师倒上茶。
上好的红茶茶汤分外橙红明亮,如被稀释过的血一般:“想死在我手里也不是不行,你很清楚我们想要什么,如果能让我们满意,未尝不能满足你的要求。”
对于再次重生的渴望战胜了对死亡的恐惧,杨玉绫地缓点头,尔后又重重地低下头:“好,小须弥里原本就有的丹药已经不多了,那些丹药才是真正有用的,小须弥里种出来的草药做出来的就是仙翁阁里的丹药,这些我都可以献出来。”
“仙翁阁的丹药就不必了,那有毒。”杨玉绫法宝中的丹药不多这个答案,张世永听罢大松一口气,如果那样的丹药也能成批出产,当真会掀起腥风血雨。
杨玉绫猛地看向张世永眼睛,她很诧异,她从不知道仙翁阁里的丹药有毒,每一种丹药小须弥都只告诉她益处,从来没听说过有毒:“不…不可能,不可能的。”
垂目含笑,张世永道:“若不是仙翁阁的丹药和你卖的那些胭脂水粉有毒,陛下何至于如此发作,若光只有好处谁会把你当妖异,奉若神明还差不多,但那偏偏是毒草,你便自然只能像现在这样被囚禁起来。”
在张世永如冰似雪的双目与笑容里,杨玉绫垂下头来:“倘若给我机会,我会做得更好。”
“再让你重活一次?”国师大人只觉得这女人病得不轻,国师大人学究天人,但他只相信他算到的,没算到的一概不予理会。
“是。”
“本质如此,纵重活百世,结局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人的命运是由心性决定的,如你多重活一次,便是积累一次憎恨,永远也不得解脱。”国师说完不再理会,冲张世永一点头道:“我去外边等你,速速解决。”
“好,师伯且于园外稍侯。”张世永说完站起身来,小炉上温着的茶汤已经喝完,他道:“你们可以出来了,杨侧妃,请你把东西拿出来。他们早些交差,我也好早些满足你的心愿。”
所谓的“他们”,是皇帝陛下派来的人,丹药自是贵重的,张世永不打算过手。只见他手一挥,杨玉绫怔愣地发现自己的小须弥又可以把东西拿进拿出了,只是她本身却已经进不去了。这一刻杨玉绫感觉到了绝望,她懵懂间感觉到,自己很可能没有再重活的机会了。
她甚至隐约间猜到,她的重生跟张世永关系不大,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