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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晦也没有被人伺候过,可骨子里流着皇家血脉,他天生一股傲气,倒是能从容应对,自然这些下人有多少是庞峻的眼线,他心里恨清楚,日子总要慢慢过起来,他和庞峻周旋了十几年,还怕几个眼线不成。
而他们前脚回家,后面就有人来拜访致贺,齐晦不得不去应付,果然亲王身份一公开,所有的事都不同了,他对任何官员都不陌生,在暗处观察了他们十几年,可他们却完全不认识齐晦,面对面说话时,齐晦也暗暗觉得有趣。
夜渐深,终于打发走了所有的人,齐晦回到卧房时,侍女正捧着热水出来。转身进门,见湘湘正弯腰在床前整理东西,他解开自己的袍子,说:“往后这些事,都会有下人来做,你慢慢就能适应了。”
湘湘却道:“我在叠简夫人的礼服,本想洗一洗再送回去,可是这面料看起来很精贵,我怕弄坏了。打算明天去简府问夫人,该如何打理,再收拾干净送回去。”
齐晦过来看,礼服被整齐地摆在床上,此刻湘湘身上只有银绸寝衣,和这屋子里的一切一样,都是世峰准备的。他们俩双手空空地离开皇宫,新君虽然给予了很多赏赐,但齐晦还没有拿到手,若没有世峰这些兄弟扶持,他连一处可以让湘湘容身的地方也没有。
“明日我随你一同去,好好谢过简夫人。”齐晦道。
“那再好不过了。”湘湘小心地将衣衫捧起放到一边,一面问,“你洗漱了没有,我去烧些热水来给你。”但立刻就想起来现在身在何处,尴尬地笑道,“我忘了,刚刚也是家里的丫头给我送来的热水。”
齐晦听见“家里”二字,心中一暖,问道:“你喜欢这里吗?”
湘湘欣然点头:“夜里黑漆漆的,大概的样子还没看清,可这里是娘的老家呀,我住得很安心,若是别的什么地方,大概还会觉得不安。”她抬头看了看屋子里的陈设,笑道,“就是太铺张了。”
齐晦道:“正经的王府,会比这里更豪华,往后咱们出入的地方,都是这个样子。”他闻见自己衣衫上的酒气,便道,“那就让她们送热水来,我想洗个澡。”
湘湘已经沐浴过,笑盈盈道:“屋子里烧着炭,你就不用怕我在木桶下烧火,把你给煮了。”
这是昔日冷宫里的趣事,如今提起来,两人都不免想起过去的日子,想起刚刚离世的母亲,湘湘转身时才露出悲伤的情绪,但努力按了下去,无止尽的悲伤只会让他们停留在过去,他们必须往前走,必须去面对更多的风浪。
下人很快就送来热水,再也不用挂一床被单把两人隔开,但湘湘也没敢看齐晦脱衣裳,等听见他入水的动静,才拿着手巾进来想为他擦洗。
柔软的手停在肩膀上,齐晦不自觉地握入掌心,可湘湘手腕上却有擦伤的痕迹,他眉头一紧,问:“怎么了?”
☆、136要不是你长得好看
白皙的手腕上,是被利器划伤的痕迹,伤口虽已结痂,但周围的肌肤还略红肿,可见就是这几天留下的伤痕,毫无疑问,该是皇帝暴毙在冷宫的那一晚。而湘湘脖子上有淤血,手腕上有伤痕,皇帝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齐晦轻轻抚过伤痕,他已经无法去对一个死人恼怒,唯有恨自己不在湘湘身边,可湘湘却道:“我摔在地上的时候,把娘给我的镯子摔碎了,这是被碎玉划伤的。我不疼,可是我心疼那只镯子,娘唯一留给我的东西,我没能保护好。”
齐晦心头一松,他一直很想知道老皇帝到底对湘湘做了什么,并非是他介意某些事,而是希望在湘湘伤心难过时,自己能知道该如何安抚她。
湘湘兀自呢喃着:“往后再好的,我也看不上眼了。”
齐晦道:“我娘把我留给你了,你好好看着我,比看着玉镯强些。”
湘湘本已伤心得眼眶湿润,被齐晦这句话逗得哭笑不得,在他厚实的肩膀上戳了戳,道:“你昨天还想丢下我呢,这会儿倒是会哄人了,你本是想,你这几天若依旧沉浸在悲伤里,我无论如何也要耐心陪着你,虽然我自己难过的不得了……”
她笑着笑着,眼泪落下来,早晨才亲手将母亲的骨灰埋入泥土中,昔日朝夕在一起的人,突然完全消失在了这个世上,可他们转眼就身穿华服去赴宴,在人前强颜欢笑。
夜里走近家门的一刻,湘湘觉得身心疲惫,那些高贵优雅还不是浸透在她骨子里的气质,她是足足演了一晚上的戏,虽然她不怨,也决心将来要把今晚表现出的一切完全融入到自己的身体里,可多少辛酸在其中,是骗不过自己的。
“悲伤和哭泣,娘也不会回来,那个没出息的齐晦就留在昨天,你可不许再提了,我会无地自容。”齐晦伸手擦去湘湘的眼泪,可他的手是湿的,反而把湘湘糊了一脸,湘湘嫌弃地推开他,甩水泼在他的脸上,气哼哼地说,“我可才洗干净的。”
齐晦的身体已经被热水泡得发烫,他微微一笑:“下回等等我。”
湘湘又甩了他一脸的水,可又担心弄疼了眼睛,赶紧为他擦掉,捧着齐晦的脸颊时,看到雾气中那双漂亮的眼睛越发迷人,她笑道:“今晚那些女眷们,总是盯着你看,看着看着她们脸都红了。”
齐晦轻哼:“那些男人的眼睛,也总在你身上飘来飘去。”
“你知道吧?”湘湘用手捂住了齐晦半张脸,掩住了口鼻,只露出迷人的双眼,湘湘竟凑上去,轻轻吻了齐晦的眼睛,“那天在城门口,我就是觉得你漂亮,才放你走的,不然我肯定会大喊大叫。”
甜蜜的一吻,齐晦浑身都不由自主起来,他本没打算今晚要做什么,娘才过世三天,他怎么能和妻子行*之事,可这样矛盾的念头越是挣扎,就越是叫人迷茫,偏偏湘湘还做出这样的举动,说这样的话。
“要不是你长得好看,我才不喜欢你呢。”湘湘捧着齐晦的脸轻轻揉搓,捉弄齐晦,“要是你用这张脸,去把别的女人引回来,我会伤心死的。”
齐晦推开她的手,反捧住了她的脸蛋,湘湘瘦得没有多少肉,他都舍不得用力,摇头道:“我哪里有时间去吸引别的女人,我要防着那些人盯上你才是,往后把你藏在家里可好?”
湘湘双手猛地用力,把齐晦按在水里,齐晦猝不及防吃了一大口热水,起身时呛得咳嗽连连,湘湘吓坏了,在他的背上猛拍,着急地问:“好些了吗,吃了很多水吗?我不是故意的,我下次不捉弄你了……”
背脊被热乎乎的手不停地抚摸,湘湘满心担忧齐晦呛着,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正摩挲着齐晦结实的背脊,她把人家撩拨的无法自制,自己全然不知,等齐晦隔着浴桶紧紧抱住她,湘湘才感觉到男人火热的气息,她哆嗦了一下道:“今、今晚可以吗?我……我们是不是,不太合适。”
齐晦粗粗喘息着,辛苦地说:“我也不知道……”
湘湘被箍得不舒服,双手顺势要滑过丈夫的腰肢,可被浴水浸泡的肌肤十分滑腻,一不小心滑入腰下,她一触手就想要跳开,脸红到了脖子根,连漂亮的耳朵都红得惹人怜爱。
而齐晦第一次被女人碰到如此私密的地方,身体再一次有了强烈的反应,他不得不稍稍朝后退半步,但没有松开湘湘的手,在她滚烫的耳边轻轻一啄,低声道:“你若不想,我不会强来的,你把我的寝衣拿来。”
湘湘匆匆跑开,拿来寝衣扭着头递给丈夫,嘴里却嘀咕着:“我们是夫妻,既然是夫妻,有什么不可以……”她鼓起勇气一回头,齐晦正好跨出浴桶,她看到了了不得的光景,把寝衣甩给他立刻就跑了。
湿漉漉的跌回床榻上,湘湘捧着心门口深呼吸,突然意识到被褥都是崭新的棉花缎子,舍不得被自己弄脏了,赶紧起来把嬉闹时弄湿的衣衫脱下,齐晦胡乱裹了寝衣走来时,湘湘正褪下上衣,香肩粉背在烛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他轻咳了一声。
湘湘回头见齐晦来了,她身上还有一抹红肚兜蔽体,反而更大方地脱下衣衫,故作镇定道:“咳嗽什么呀,自家妻子不看,你还打算去别处看?”
齐晦嗔她学得曦娘伶牙俐齿,自顾坐回床上,可身体里到处流窜的热血,怎么也压抑不下,说实在的有些难受,他甚至企图用一些烦恼的事来压抑自己,可满室馨香,还有个人故意穿着红肚兜晃来晃去,他几乎要疯了。
湘湘终于找到干净的寝衣,略略披在身上,回来时看到齐晦涨红了脸在床上,又是心疼又是心动,为什么偏偏是这种时候呢,可他们在一起这么久,真是到今天才真正踏踏实实地度过第一晚,不用再担心母亲受到欺侮,不用再害怕被人发现身份或踪迹,他是皇子是亲王,她也堂堂正正地出现在了人前。
而今天,也并非一切都顺利,静姝的当众刁难,若非湘湘看出她眼底的绝望和无奈,她不知要如何面对姐妹的反目成仇,她知道静姝是被皇帝逼迫的,静姝每一道目光,都写明白了。
她和齐晦的前路,还有更多的崎岖坎坷,毫无顾忌的温存,也可能会变得更奢侈,甚至将来与整个国家朝廷对峙时,还会发生更了不得的战事。先生说,想要改朝换代,就必须踏出一条血路。
湘湘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裳,反手到背后解开了肚兜的系绳,她慢慢走去将蜡烛一盏一盏吹灭,只剩下门前幽暗的一盏指引方向。她和齐晦之间,已经只能看到模糊的身影,慢慢走近时,丈夫道:“早些睡吧。”
却听见衣衫落地的声响,湘湘站在床前褪下了自己的寝衣,心跳得就要蹦出嗓子眼,她轻咬红唇猛地扑上去,齐晦竟被她摁在了床上,自然是对湘湘毫无防备,才会轻易被她撂倒,双唇被狠狠啃咬了一番,齐晦的意识,已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我们是夫妻呀……”湘湘轻吟,“不要放开我。”
他们都不曾经历人世,甚至没有被人指教过,可齐晦在宫里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