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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湘自然是信心满满地答应,可直到齐晦来接走她,曦娘都一脸不安,提起那个一掷千金的男子,曦娘道:“他要离开京城了,说是走几天,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反正京城有什么好,难得算是个好人,我倒想他别回来了。”
齐晦记下了,因时辰不早,便带着湘湘匆匆而去,湘湘听齐晦说庞家的事,说请了女先生,结果被庞浅悠大闹,被世峰无意中冲撞,还不知简府的人会怎么样,世峰托他去向简风解释,希望简家的人不要误会。
这些琐事听着,在湘湘看来十分新鲜,她的世界里,可从来不会有这种事发生,心里更是想,往后齐晦和自己离开这里,到没有人认识的地方过日子,是真的要开始耕作放牧,过最最普通的生活?照贤妃娘娘的话来说,他很可能是唯一继承了皇家血脉的人,就这样,放弃一切?
湘湘心里越发有了主意,想要在恰当的时候好好和齐晦谈一谈,她不懂这里头事关国事的轻重,可她有决心能站在齐晦身后与他共同面对风雨,贤妃娘娘说过,只有自己变得强大,才能无所畏惧。
这一晚归来,还不急着谈起来,湘湘先来看望贤妃。贤妃听着动静悠悠醒来,知道是他们回来了,无奈地一笑:“傻孩子,我还盼着你别回来了呢。”
“您渴了吧?”湘湘见贤妃双唇发干,便要去倒茶,翩然转身时衣袂扬起的轻风扑在贤妃面上,她闻到淡淡的香气,失明的她听觉和嗅觉都极其敏锐,等湘湘端茶来,只见贤妃脸色大变,她着急地问;“娘娘您怎么了,我、我去叫齐晦来。”
贤妃却抓着湘湘的胳膊问:“你们今晚去哪儿了,湘湘,你们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湘湘你告诉我。”
此时齐晦走进来,见母亲激动地抓着湘湘,湘湘早就被吓懵了,而闭月阁的事齐晦从未清楚地对母亲提起,正如湘湘曾经顾虑的,他一则不愿母亲知道太多而心中担忧,二则烟花之地,母亲这般贵族出身的人,的确未必能接受。他朝湘湘使了眼色,怕一时解释不清楚,便撒了个谎道:“带湘湘去酒楼吃了点心,又去宰相府探望世峰,世峰病了。”
本以为母亲要怀疑,可她激动地抓着自己的手说:“晦儿,是慕家的人回来了,是咱们家的人回来了。你们到底遇见谁了,多大年纪?男的女的?长什么样的?”
可除了走了趟闭月阁和庞府,齐晦和湘湘都没遇见什么人,他之前怀疑封姓男子是隐姓埋名,若是真的本姓慕,可娘到底怎么察觉这种事?
湘湘和他面面相觑,湘湘觉得自己可能不适合听一些话,就想退出去,可贤妃却要她凑到身边去,捧起衣衫闻了闻,说:“这味道,湘湘身上更浓些,晦儿你就淡得多了,是那个人和湘湘接触的多吗?你们身上有我们慕家特有的凝神香,我从小闻着这种香气长大,钻研机关术要心无旁骛专心致志,从书房到工房,甚至是每个人的卧房,都点这种香。不会错的,一定不会错。”
贤妃过于激动,一阵晕眩上头,重重倒了下去,齐晦赶紧为母亲按揉穴位,总算等贤妃缓缓睁开眼,而眼泪再也停不下来,她哭道:“他们总算回来了吗?把我们母子丢在这里,二十年了,晦儿……”
这是湘湘第一次看到贤妃如此哭泣,虽然不是头一回落泪,可这样抱着齐晦大哭,实在是叫人伤心。湘湘总是安慰自己,说是被爹娘弄丢的孩子,可她明白,应该就是被抛弃了。可若是有一天,她的家人出现,说她是他们的女儿,说他们是自己的亲人,她会怎么想?想着想着,只觉得心酸。
“湘湘,去打盆水来。”齐晦还算冷静。
“这就来。”湘湘立刻打起精神。
之后两人守着贤妃安抚她,虚弱的病人也是在折腾不起,没多久又昏睡过去,只是她拽着儿子的手,怎么也不肯放开,湘湘此刻才轻声问:“我怎么没闻出味道来?你闻得见吗?”
☆、103简府的外孙女
齐晦自然也闻不出来,他对慕家的了解,甚至并不比湘湘多多少,他只知道慕家是百年世家,是机关术第一人,再深一些,便无从可知。
母亲并不会时常提起娘家,也许对她而言是伤痛,庞峻也不可能什么都告诉他,至于其他人,更是讳莫如深。慕家的一切如同他们一夜之间消失的传说,成了最神秘的话题。
而湘湘来到冷宫后,已不是第一次去见曦娘,曦娘用香用脂粉都有多年的习惯,湘湘算是熟悉。今晚并没有察觉异样,且上一次从闭月阁归来,娘娘就没有这样的反应,更不必说齐晦去了无数次,从不曾出现过这种“香气”。
她仔细地回想今天的事,道:“娘娘既然说你身上很淡,就不会是宰相府的,我一直在曦娘的屋子里,肯定是在闭月阁沾染的香气,曦娘离开过我小半个时辰,难道是那个花了千两黄金的豪客留下的?”
齐晦颔首:“从之前出现的东西,到他封姓的可疑,和眼下我娘发现这种家族独有的香味,若是一切真的可以串起来,应该是慕家的人回来了。”
湘湘道:“可那个人太奇怪,一方面招摇地挥霍金银,弄得人尽皆知,一方面又神神秘秘不表露身份,今晚他来闭月阁,是无意中留下香气,还是故意留下香气,就更不知道了。”
“你一会儿工夫就把事情理顺了,怎么那么聪明?”齐晦对于慕家人的出现,好像并不激动,反而湘湘的机灵让他很欣喜,而湘湘突然神情一亮,紧张地小声说道,“那天我和他撞满怀呢,可是娘娘没有发现我身上有香气,或许这样一下寻常人是察觉不到的,可娘娘再敏锐不过。这么说来,他那一次就没带着这种香气,这次要不是特地带着香气来,要不就是他去过有这种香气的地方。”
齐晦好奇地看着湘湘,她一脸紧张,像是自己的事情般认真,他忍不住伸手在湘湘额头上轻拍,笑道:“不要紧张,这事急不来,他们消失了二十年,不可能突然出现,虽然一切都显示着是慕家出现了,万一是什么陷阱呢?我们要静观其变,曦娘不是说那个人要走了吗,若真是慕家人,他走之前留下线索,兴许是想告诉我和我娘他们的存在,但既然是要走,就一定有还不能出现的原因,我们不用再去深究。”
湘湘皱着眉头,似乎满腔热情突然被浇灭,有些发懵,问道:“那接下来怎么办?”
齐晦淡定地说:“等他们来找我们,他们需要给我娘一个交代,至于我,没那么紧要。”
“那我听你的。”湘湘歪了脑袋,自嘲,“也是啊,我瞎紧张,但实质什么也做不到。”
齐晦道:“你已经很厉害了。”
湘湘见自己被夸赞,不禁露出得意的笑容,眼眉弯弯十分可爱,只是心底忽然飘过她和曦娘说定的事,面色稍稍一沉,而这细小的变化没有逃过齐晦的眼睛,他关心地问:“怎么了?”
湘湘定了心,认真地说:“我有些事想和你谈谈,今晚就算了,为了莫家的事你会很忙,过几天你抽出空,我们等娘娘休息后,好好说会儿话成么?”
齐晦不解:“有什么事,那么严肃?”
“很要紧的事,关于我们俩的。”湘湘嫣然一笑,心意坚决,说话也有底气,学着齐晦的样子拍拍他的额头,“我要去睡了,你陪着娘娘,小心着凉。”
湘湘很快就消失在夜色里,齐晦虽然满腹好奇,可湘湘那么自信开朗,他觉得不会是太糟糕的事,她今晚主动要去见曦娘,一定是和曦娘为此做出商议,姐姐是再可靠不过的人,他就更放心了。
一夜相安,天亮时,冷宫里的日子还是那样的光景,齐晦稍作休息,吃了些东西后,就要离开,世峰病了,莫家抄家的一些事,不得不由他和简风去周旋。贤妃和湘湘都习以为常,倒是贤妃,今天醒来与儿子说了几句,已经冷静下来,湘湘喂她吃药时,反愧疚地说:“孩子,我昨晚是不是吓着你了?”
湘湘摇头:“若是我的家人突然来找我,我也不知道会怎么样,我大概会很生气很生气,恨他们为什么把我丢下。”
贤妃满心安慰:“你真是个好孩子。”
而湘湘鼓起勇气,要把自己的决定先告诉贤妃,她还记得娘娘曾经的坚持,她觉得娘娘一定能理解她的心意。
与此同时,齐晦已经离宫和简风汇合,他们需要善后莫家的事,尽可能地带走无辜的孩子,而世峰要齐晦转达对简府的歉意,简风却笑呵呵说:“我们家什么都没听见,难道我表姐被欺负了吗?”
听说世峰大醉躺在表姐的卧房窗外,他哈哈大笑,算计好下次一定要嘲笑世峰一番,不过回过神又道:“我表姐满肚子的学问,我爷爷都夸她了,庞家大小姐若是这么糟蹋,怪可惜的。”
庞府里,大小姐每日的课业很紧。天没亮就要起身,上午三个时辰,稍事休息,下午又两个时辰,一整天五个时辰都要规规矩矩,且和面无表情的沈嫣面对面,浅悠快疯了。她想过装病,可庞峻一声令下,说就是病了让奴才架着,也要老实上课,沈嫣则说不必那么辛苦,她可以到小姐榻前讲学,浅悠被逼得,就差抹脖子上吊。
同是这天,书房里书声依旧,沈嫣端坐在案几前,默诵着今日要讲的文章,可是她座前空空如也,庞浅悠并没有老实地坐在那里听课。她从花瓶里抽了一支孔雀羽,坐在窗台上逗猫,时不时瞥一眼沈嫣,在她听来这柔和的念诵,宛若魔咒一般。
此时窗外又跑来一只猫,庞府的宅子很大,难免会有野猫溜进来,庞夫人不让她养,浅悠时常偷偷在闺阁周围喂他们,此刻见跑来一只小奶猫,欢喜地趴到窗台上伸手去抓,她半个身子都探出去了,若是不巧就会跌出去,为了掌控平衡,身后双腿乱蹬十分不雅,而这一幕,全落在刚刚走进门的庞世峰眼里。
“你在做什么?”世峰一声呵斥,浅悠受到惊吓差点跌出去,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