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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奸臣数美人-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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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他在她的及笄礼上,说一句话,才不过两天。

顾妩极其惊愕:“我们不是说好了吗?说好了,这样就很好……”

谁说现在这样,就很好,她倒是会自欺欺人,不,她压根是没心没肺,她压根是从不曾把自己放在心上一点。

想到这一点,宋之徽顿觉不满,只恨不得重重地捶打顾妩几下,把她捶得懂事了才好!

“今日不同往日,我已经与你有肌肤之亲了,不成亲还在等什么?”宋之徽冷笑,咬牙切齿,“趁着你大哥还在京,明天,我就去你们家拜访他,让他把事情给我定下来!”

他只唯恐夜长梦多!

他总是这样事事做主!

顾妩习惯了与他相吻,习惯了他的爱抚,习惯了与他同床共枕,甚至与他欢度缠绵,都可以落落大方看待……

不,但是她从没有真正想过,与他执手一生,那太虚无缥缈,而不现实。

“不!”

看,她拒绝得这样理所应当。

“我哪里配不上你,顾妩,你这个没有良心的?你到底嫌弃我什么?”宋之徽唯恐又沾惹起她的狂性来,却又不甘心就此而已,步步紧逼。“……顾妩,你这个骗子!你既然压根就从来没有把我放在心上过,刚才又何必假惺惺地含酸拈醋,哄着我开心?”

顾妩咬着唇,他说自己压根就没有把他放在心上过。

——对,自己本就从来没有把他放在心上过。

她仰起脸,微微笑,眸光晶亮,像是火苗一样,灼灼地打在宋之徽墨色的瞳中:“宋之徽,对于金丝雀来说,有心,是奢侈的事情!我不敢,不能,也不可以!是,我从不曾把你放在心上过,那又如何,难道你会放我走?”

她时常浑浑噩噩,几乎都要忘记自己以前是怎么样的人,也不知道将来要走向何方,她的心,就象浸在黝黑的泥潭中,看不到半点光亮的缝隙,她还能把谁放在心上?

她本就打算做了他生命中的一个过客!

——却是一场不欢而散!

这个下午,宋之徽好像发疯一样,端坐在书案前,眉睫都似不曾动一下,火烧火燎地处理完政事,浑浑噩噩地出了宫,去了尚书府。

颜敏之的父亲颜尚书,曾与宋之徽的父亲颇有一点渊源,是宋之徽的启蒙恩师,只是宋之徽虽是拜在他的门下,却是受颜尚书的父亲——颜煦的教导更多。

颜煦是一位名动京都的鸿儒,宋之徽从他身上受益良多,情分自然与众不同。

这一天,正是颜煦的六十大寿,因此,依着宋之徽的本性,再不喜欢出入臣子家中,也不得不给几分薄面。

颜家张灯结彩,高朋满座。

主家宾客劝酒都极其殷勤,宋之徽本就心情惆怅,不免来者不拒,他的酒量算不上好,竟然慢慢地觉得微醺起来,独自一人退出筵席,走到颜家为宾客准备的侧厢客房。

天色阴暝,厢房内,此时正空无一人,宋之徽虚虚歪在榻上,半躺着养神。

宋之徽一时恼,一时恨,心中一时酸涩,一时微甜,正在愁肠百结之际,突然觉得绣榻微微一动,似是俯过一个人来。

他本就极其警觉,从来克制,方才,也不过只是六分酔,立时惊醒转身,正对上一张浓色艳丽的美人脸——却是颜敏之。

出身江南世家的女子,不免纤柔秀气一些,长在北方各郡的姑娘,落落大方有余,却失却一点妩媚。

只是这颜敏之,十四五岁的妙龄少女,正是最美丽的年华,脸上浓妆艳色,姿容却像工笔牡丹一样,仿佛朱笔描红,金粉修饰,实实在在灿艳如霞。

不说颜敏之艳绝京都,却也只有以前博陵顾姒的美貌,才可以盖过她一二。

事实上,颜敏之与顾姒两人,确实有几分相像,以至于,上午在明凰殿的时候,宋之徽初见颜敏之,一时怔愣着,多看了她几眼。

颜敏之云鬓高堆,一动,鬓发就微微抖动,含笑带欢:“宋大人,我服侍您喝一杯醒酒茶!祖父和父亲都在找您呢……”音色却是无比柔媚温顺。

宋之徽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她:“敏之,你不可以如此,这不合礼数——连九五之尊,也没有让臣女服侍的道理,何况于我——这一个微薄的臣子!”

颜敏之咬着唇,整整齐齐两排皓齿雪白,越发衬得那一抹唇色红艳欲滴:“我愿意服侍大人,为奴婢,做牛做马也不后悔……”

是自荐枕席吗?

宋之徽突然觉得好笑,主动投怀送抱的千金不少,只是像颜敏之这样大胆的,却也少见。

长得越美的女人,就越是蛇蝎心肠,就好像顾姒一样!

他看着身下的颜敏之,她正含娇带笑,美艳不可方物。

宋之徽正侧躺在榻上,一动不动,她略往前靠,半个身子,就几近压在宋之徽的身下,宋之徽像是半骑在她的身上,姿态看上去无比暧昧。

宋之徽笑得淡淡的,语气也看似从从容容:“……怎么?想做牛做马,让我骑吗……”

作者有话要说:我又更新了,累呀……
千万不要霸王我呀,否则我要哭死的……




面目可憎的顾姒

三十一章——面目可憎的顾姒——她自私自利,连他的真心,也可以弃之如履……

宋之徽笑得淡淡的,语气也看似从从容容:“……怎么?想做牛做马,让我骑吗……”他真的半骑上去,就把整个的她覆在身下。

他的心思隐藏得深,脸上却是半点不动声色,连语气里,也听不出喜怒。

颜敏之一时只觉得是惊喜,摄政大臣宋之徽,从来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只是她却看不出来他的心思,反而因为他从善如流的回应,心里生出一点惶恐来。

宋之徽也不管她花枝招展乱颤,也不看她含情脉脉的眉目。

颜敏之的两条玉腿,正枕在他的身下,显见的肌肤,极其滑腻柔润,不比顾妩,他的顾妩纤柔瘦削得多,他一亲近,她就拿腿踹他……

依着宋之徽的本性,也不过是一脚就把颜敏之踹下绣榻去。

他可从来不是怜香惜玉的温柔多情的人。

宋之徽只觉得,自己跟顾妩相处久了,未免就沾惹了几分她的蠢笨,头脑也变得不太机灵了,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是想告诉顾妩,那个该死的臭丫头片子,对我宋之徽投怀送抱,甚至自荐枕席的女人,多得是,顾妩你看不上我,压根儿,就是你这个死丫头片子自己的损失?

宋之徽怨气滔天——都怨顾妩,托她的福——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是在验证颜敏之的大腿,要比那个死冤家的,更加柔腻丰腴?

是要证明自己对别的女人没有感觉?

验证出来了,准备要做什么?

“宋大人……”颜敏之柔声唤了一句,慢慢地仰起脸,红艳艳的唇,就略擦过宋之徽的宝蓝色常服,他的衣襟前绣着的两枝雪白玉兰,不免得就沾上一抹胭脂,变了颜色。

宋之徽从没有头绪的恍恍惚惚中,清醒过来,心中突然就生起恶心的感觉,为着他不熟悉的脂粉的香味,浓重而馥郁。

他早先还不认识顾妩的时候,就从来离着这一些莺莺燕燕远得很,不仅仅是觉得乏味,也未必是他多么一心一意,静静等待挚爱,只因他的脾性——容不得半点的看似不洁,连衣饰气味,都只用自己习惯俗成的。

认识顾妩以后,又越发对这一些“涂脂抹粉”的千金们,敬而远之……

宋之徽恨不得一脚踹死顾妩那个冤家,自己这样洁身自好的人,就因为要跟她斗气,沾惹上一身熏天的骚气。

——偏偏那个始作俑者,说不定还在宋府悠哉……她又哪里知道自己的心思,比顾妩更蠢的,其实就自己!

想到这里,宋之徽也不动声色,起了身,缓缓整理好常服,回身去看颜敏之:“你偷偷地过来,颜老师与尚书大人,不知道吧!你也是个无法无天的!仔细两位长辈,打断你的腿!”

清河小城是宋氏的世袭之地,颜家同样长居在那里,虽不是世家豪阀,却也是清清白白的名门,颜敏之祖父、父亲两人,都是最重规矩的,哪里是会容忍颜敏之这样胡作非为的?

颜敏之不甘心,贝齿咬在唇上,断断续续:“宋大人,我是真心的仰慕你——那个人,有那么好吗?”

那个人,却是指顾妩。

对,顾妩她有什么好的?

连宋之徽自己也觉得疑惑——她虽可以自骄美貌,但是也到不了恃美行凶的地步;她的性子极其坏,多是他亲自娇惯出来的;她自私自利,连他的真心,也可以弃之如履……

“她好不好,只不过与你们这一些旁人,毫不相干!她欺负不到你们头上,你们也不管不着她!”宋之徽叹了一口气,看着颜敏之,“敏之……我虽不敢说,看着你长大,托大却能自诩是你长辈。我看在你我颜宋两家,是累世的同乡邻居,感激颜老大人从小殷勤教导的,念在与尚书大人同朝为官的情分,不想打了他们的脸——以后,我不想再看见你!”

方才,许是他也有错……他不曾斩钉截铁地推开她的献媚,虽不是因为动心,却多多少少放纵了她!

琉璃灯光,半照在颜敏之脸上,那一抹美艳,神色间的矜傲,简直酷似极了顾姒。

宋之徽只觉得颜敏之面目可憎起来,再也不想看她一眼:“我不是脾气软和的,怜香惜玉,也不是我的个性,敏之,您请吧——”

他看着颜敏之不情不愿地离去,独自一人,在颜家侧厢客房内,坐了良久,下午来时,他愁肠百结,怒气冲冲,此时越慢慢地心平气和起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唇角不由地带上了一抹笑意。

初冬时节,天色暗得早,不多时,已经雾气湿重,顾妩站在屋子前的花廊下,依着廊边干枯枯、落尽了枝叶的树干,一只脚踮起,脚尖在光滑的石砌地面,一磨一蹭。

她心不在焉间抬头,突然看见宋之徽已经进了院子的门,他既然已经到家,她立马别过头,就要回屋。
宋之徽看她好像就要走的模样,登时变了脸色:“顾妩,给我站住,难道多看我一眼,就能够瞎了你的眼?我是洪水猛兽吗?我会吃了你,把你生吞活剥不成?”

顾妩也不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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