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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真是无福消受啊,小美人,你知不知道,把你让出去我有多么的不舍吗”贴在耳边喃喃的自语声加杂在浓厚的腥臭中,我呕吐起来,对方松手一闪,我跌在地上。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吗。”对方恼怒,恶狠狠的说道。
衣裳“嘶一一”的被撕掉一块,我紧紧抓住身上的衣服,紧的指甲陷在手心的肉里,作最后徒劳的挣扎。
轰的一声巨响,身下的土地颤动起来,对方没防备被震得身体一斜,差点摔倒,没等站稳,又一声巨响,再一声巨响,接连不断,远处,火光一片,喊叫声,嘶吼声传来,对方咒骂一声,跌跌撞撞的逃开。
是炮声,七皇兄终于找到了我,我彻底的舒了口气,泪流满面,这才觉得浑身酸痛不止,我勉强站起,两膝酸软,右脚胀痛,根本无法走路,我趴在地上,用双肘支地,努力向前爬。
山上被炮火击碎的石头变成了武器滚动下来,喝醉的盗匪跟本来不及武装,他们四处逃窜,甚至有几个从我身旁奔过,而来不及多看我一眼。
炮声渐渐停止,到处都是尸体和着火的房屋,我往前爬着,绕过残肢断体,避在一处较安全的地方,这里离山较远,地势低凹,几乎没被击损,我爬到里面,听着外面的动静。
“娘一一,娘一一”一声声稚嫩的哭喊声不停传来,我抬起头,看到一个四,五岁的男孩,害怕无助地站在原地,双眼红肿,张嘴哭泣,他的周围有很多的尸体,偶尔有几个盗匪跑过,也只是顾着自己逃命。
我咬紧牙关,摇摇晃晃的跑过去,抱起小孩,他的脚边有一个浑身上下都是血污的妇人,倏地抓住我的手腕,用尽气力,“救他,我的孩子。”
“好。”我贴在她耳边答应,她似乎还想说什么,手一垂,不再动弹。
小男孩边喊边哭,我挡住他的眼睛,抱紧他往回走,“别哭,别哭,爹娘很快就来了。”
“真的吗?我不哭,爹娘就会来吗?可是娘为什么不动,不抱小山呢?”
“因为你在哭,娘才不动,不抱你。”
“那我不哭,不哭,爹就会来,娘就会抱小山。”
小男孩躲在我怀里,乖乖的不再哭,我倍感心酸,只能更紧的搂住这个叫小山的男孩。
“你们都快逃命去吧?”深沉的声音遥遥传来,一个黑影从远处骑马而来,身后是大批的官兵,我欣喜若狂,不自觉半个身体已探出在外,黑影越来越近,看到我后,扬臂拈弓搭箭,我急忙往下扑,把小山护在身下。
没有想像中的箭枝射过来,我微微抬头瞅去,黑影眨眼间已到身前一一是他,那个盗匪头,马上的人一提缰绳,看样子是要从我身上跃过去,我使劲向下,身体几乎平贴在地上,马的前蹄刚跃我而过,马上的人已低头弯腰,长臂一伸,生生把我从地上抓起,就这样连同我怀里的小山,一起被带到马背上。
在越来越蜿蜒曲折的山道上,官兵离我渐渐远去,无尽的失望替代燃起的希望,我愤恨不已,张嘴咬住揽在我身上的手臂,久不松口。
身后的马蹄声又开始响起,我大喜,松口向后看,
“别看了,是我的人。”低沉的声音带着些许隐忍的痛楚。
“老三,你儿子没事。”
“多谢大哥。”来人欣喜若狂。
原来,我一直不自觉得的把小山紧抱在怀中,小山也一直乖乖的默不作声,听到来人的声音后,才叫唤,“爹,爹,我在这。”
身后的他跃下马,随后扶我和小山下来,小山跑过去,“姐姐没骗我,我不哭,你就会来,娘呢?”
来人跳下马,抱住儿子哽咽,“小山,爹现在就带你去找娘,娘去了很远的地方,我们要慢慢找,才能找得到。”
我忍不住眼眶湿润,泪往下流,急忙拭去。
小山蹦蹦跳跳到我面前,“我要去找娘了,姐姐你去不去?”
我难过之极,不知如何回答,只是用力点点头,
“姐姐有事去不了,小山和爹去。”依旧冷漠,不掺杂任何的情绪。
“是,大伯。”小山似乎很敬畏他,垂手应声。
“那,大哥,我们先就此别过,以后再聚。”老三抱起小山跨上马背,双拳一抱,掉转马头从另一个山道奔去。
临走前,小山朝我挥挥手,天真的小脸上甜甜而笑,我心一酸,几乎又要落泪。
“多愁善感的女人,真是麻烦。”硬邦邦的声调,没有任何情感。
“冷血。”我低低咒骂一声,得到轻蔑的冷哼后,我转身不再理他。
天边已泛鱼肚白,此处是在山顶,烟雾缭绕,丛林漫山遍野,远远的望不到尽头。
我坐在地上,靠着一块石头,疲惫至极,不知不觉的合上眼睛,沉沉睡去,睡梦中回到小时候,父皇抱着我,七皇兄偎在旁边,听母妃抚琴吟唱,那是我最快乐的时光,七皇兄是父皇最宠的丽妃的儿子,丽妃生下七皇兄难产逝去,母妃可怜他,就向父皇要来喂养,因此,我自小和七皇兄感情最好。
作者有话要说:
、3
一阵疼痛扰断我的梦,我睁眼,他蹲在我身边,托着我的右腿,手里的布条缠绕在我的右脚上,末了打了个结。
“好了,你的脚是脱臼,加上奔跑伤到筋骨,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好在没有伤到骨头,不会致残。”
哼,我并不领情,还不都是你害的,我站起来,果然好很多,没之前那么疼了,只是脚踝处肿涨得厉害,我慢吞吞的往前走。
“不能走路。”他攥住我,双眉紧蹙,“你如果想脚没事就少走路。”
我使劲甩开他的手,结果一个趔趄身体往前栽,他赶紧扶住我。
“放手,”我怒道,“我的脚有事没事与你何干!”说着,我的情绪控制不住,激动嚷道,“要不是你这个强盗,我怎么会沦落至此,任人欺凌,你这个该死的大坏蛋。”
他扶着我两臂的手握得很用力,用力的我很痛,我更加失控,连日的疲倦饥饿加上恐惧害怕,一起涌上心头,我使劲捶他的胸口,同时眼泪止不住的流出来。
他不发一言,松开双手,在我后背轻轻拍着,我干脆埋在他胸前放声大哭,不知过了多久,我哭得嗓子嘶哑,头也嗡嗡作响,最后只能低低抽泣。
“嘘一一”他竖起手指示意我别出声,然后俯下身体,把耳朵贴在地上,神色紧张。
“怎么了?”我发不出声音,只得用口形问。
“有很多马匹上来。”
“你的人?”我按住激烈跳动的心脏,继续比划口形。
“不像,”他脸露疑惑,“来的人很多,而且走上来的路线杂乱无章,倒像是在搜山。”
他又贴在地上听,凝神专注,随后倏地站起来,望着我陷入沉思。
我心跳开始加速,在他清亮的眸光中,一步一步向后退。
“你没事吧?”他问,与咄咄逼人的眼光相比,问的倒是漫不经心。
“啊一一,哦,我在想,我想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我强自镇定。
“说得对,”他轻笑,伸手揽住我的腰部,跃上马背,另一只手扬起马缰,马如风驰电掣般飞奔起来,没想到他的马是如此的神俊,比起明诚将军的战马,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知过了多久,马终于在另一个山头停下来,天的尽头,大片乌压压的云层席卷而来,光线阴暗,分不清是什么时辰。
“我们找个地方歇息,然后吃点东西”他边说边四处张望。
我皱眉,捂着肚子趴在马背上,“你怎么了?”他问。
“我,我不知道,我肚子痛,全身都不舒服,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苦着脸,努力回答。
他赶紧扶我下马,找一处还算干净的地方让我坐下,手搭在我的脉搏上,眸中透出些微的紧张和关切,我有些意外,竟有点莫名的感动。
“你还会看病?”我惊讶。
“嗯。”
“什么病都能看吗?”
“别说话。”
“是不是啊?”我不死心。
“你不是不舒服吗?怎么这么多话。”他蹙眉。
我赶紧再次皱眉苦脸,不再问话,他移开手沉吟不语,表情凝重。
“我是什么病?”他的模样让我心惊。
“很难说,”他慎重措词,“这是一种突发性恶疾,如果不及时治疗,恐怕会危及性命。”
“那怎么办?”我着急,心里却暗暗好笑。
“我去采些中草药,”他说,“黑风留给你,万一有什么事你可以骑着它来找我。”
他看着我,眼睛深沉如海,我不知怎地突然心虚,避开他的双眸,少气无力地应一声。
他起身就走,“喂一一”,我唤了一声。
他转身,静静的望着我。
“没事,我只想问你叫什么名字?”我强笑。
“池墨潇。”他扬眉,对我问的话略感意外。
池墨潇,我在心底默默念了一遍,他见我没再问什么,就继续往前走,我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在眼前逐渐消失,出了一会神。
我只是在装病,没想到他这么轻易就上当,我应该欣喜雀跃的呀,可为什么我却高兴不起来。
黑风见主人离开,长嘶一声,我惊醒懊恼,这个时候自己犯什么傻呀,逃命要紧,我跳上马背,扬起缰绳,黑风如离弦之箭奔驰出去。
一声长啸响起,黑风扬起前蹄,嘶叫着停下并调头往回返,我大惊,使劲扯手里的缰绳,毫无用处,我想跳马,但它的速度太快,跳下去或许命也没了。
瞬间马又回到原点,池墨潇双手抱臂倚在一棵树上,没有丝毫意外的神情,锐利的眼光,笃定而自信。
“你知道我是在装病,刚才你是故意走开的。”我了悟,更多的却是失望。
他没承认,也没否认,取下背在身上的弓,搭上箭对准我。
“你要我死。”我心下一冷,犹如掉入冰窑。
他面无表情,不语。
作者有话要说:
、4
看着指向我的箭,如棒击顶,我怎能一再忘记他是个盗匪,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盗匪,我下马,一步一步走向他,直到他手中的箭抵在我的颈部。
他滞住,瞳孔收缩,握箭的手微微颤抖,他也会发抖,我微笑。
“上马。”他低声说。
天边黑暗的云层滚动,如江河奔涌而至,今天会下雪吗?我不睬,自顾瑕想。
他抓起我,飞身上马,突然问,哨音四起,十几个黑衣劲装的弓箭手,齐刷刷的对准我们,为首的人缓步出来。
明诚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