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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木颜翘着腿,斜躺着,时不时还懒懒的扯了扯袍子,嘴角始终噙着微笑,颇为深邃。
看得出,今儿个,似乎,老狐狸的心情不错。
毕竟什么事情都是需要对比的。
等钟乙凑手洗刷了第三遍之后,自己忍不住起身看了看,她都觉得自个都不舍得往青石板上站了,这油光锃亮的,跟谁家的水面一样,惹人怜爱。(这纯属钟乙个人观点,与本人无关。殴~)
又仔仔细细的看了看,这才屁颠屁颠的走到禾木颜身边,舔着脸笑了笑:“嘿嘿,少爷。”
闻声,禾木颜动了下。
微动了□子,懒洋洋的从鼻尖哼出一点点鼻音,极不情愿的睁开了他那双有点狭长的眼睛。
眨了眨。
……
“少爷,已经收拾完了。”
禾木颜点了点头,这才勉强坐直了身子,凑空还煞有介事的抬眼看了看。
别说,还别真是挺干净的,地面跟打了蜡似的。
挺闪烁。
再回头,看了看钟乙虽然满脸的汗,葱心绿的衣裳虽然已经被汗浸成了深绿色,可是,表情依旧敬业的厉害,依旧还是难以挡住的一脸幸福的微笑。
禾木颜觉得,这妇女,挺乐观。
不过,瞧瞧,那一口标准笑开了的虎式微笑,也着实让禾木颜心里微微打了个下顿。这可不是他的目标,这可离他的志愿,挺遥远啊。
他诚实的本以为,这前院足足百米有余的青石板,打扫起来绝对是件虐心的事情。
先别说,这点占地面积,就这七七八八拐弯抹角的拼贴式道路设计就足够让人骇人。
可是,显然他低估了钟乙的实际能力。
竟然……
这饥肠辘辘的妇女愣是完成了任务,甚至还挂着一脸微笑,还不忘露着八颗牙。
你说,禾木颜内心深处能不犯嘀咕?!
本想着,兴许能让钟乙累的狗爬,谁知道此妇女的耐力显然超出正常母类得承受范围。
有那么一刹那,着实有让禾木颜察觉到一丝久违的惊艳味道。
这时候,站在一边一直带着含苞待放微笑的钟乙,一边眼巴巴的又靠近了一步。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反正钟乙饥饿的肚子制造的那点响声全都清清楚楚的进了禾木颜的耳朵。
禾木颜极不情愿的抬眼望去,下一秒,钟乙还挺配合的腼腆一笑,笑容几近“不好意思”。
禾木颜嘴上不说,可是心知肚明。
他这一看不了得,她那慎人的微笑,这不摆明了想吃自个桌子上的那点点心。你说她都让自个看见,一妇女同胞已经饿成这副尊荣了,他身为一有吃的地男人,还能不表示……更何况,禾木颜发自肺腑的觉得自个一定不是坏人,甚至都有点觉得自个的心比棉花糖都软,是个十足的大好人!当中自然排除掉会天谴的可能。
所以。
让禾木颜做明地里的恶人,这也完全不符合禾木颜的美学标准。
于是……
禾木颜兄弟也是故作一脸惊慌,还故意露出点微恙的神色,良久才淡淡的询问,道:“你……饿了吧?”这声音甭提有多和蔼了,温热的听的人都想哭。
钟乙闻声,一刹那,低垂着的头,更深了。
完全是一副摆明放低姿态的模样,还不忘一脸豆芽菜一样悲催的看了眼禾木颜,完美的呈现了一副任人捏揉搓边扁的模样。
禾木颜得到钟乙传来的信号。
还很官方的笑了笑:“今天早上,我其实只是为了给你数个规矩,毕竟,你知道的,无规矩不成方圆。现在,你可明白了什么叫规矩?”
“明白,明白了。”钟乙点头点得跟蒜臼子一样,那力道,估计真的要放上一坨蒜,还这能愣是用脑瓜子给砸烂了。
禾木颜见状,还呵呵的笑了几声,完全简直是一脸仁慈主子的嘴脸。
“既然知道了,这些果子和点心,你就拿去吃吧。”
“……真的”钟乙简直不敢相信的看着禾木颜,双眼跟闪亮的灯泡一样,霍霍亮。
“恩,拿去吧。”禾木颜缓缓地点了下头。
“谢,主子,谢主子。”
“嗯?”禾木颜宠溺装的皱了下眉。
钟乙顿悟,连忙补充的说道:“谢少爷,谢谢少爷才是。”
禾木颜这才又放开了微笑,煞有介事的朝着钟乙摆了摆手:“去吃吧,吃完了就歇会儿,别太累。”
“谢谢少爷。”
“……”
“少爷您真是好人。”
“……”禾木颜闻声,笑开了,只剩下连忙点了点头,完全是一脸孺子可教的模样:“有些话,自个知道就成了,千万别说出来。”
“你看,我这不都是情不自禁惹的祸。”说完,钟乙也不要脸的答道。
这才端着手上的几盘精致点心,扭身子进了屋。
这是多么,相亲相爱的一副火热贴心的主仆情深的画面。
看的怎么让人汗毛一个根根的不自在呢……
只可惜啊。
随着俩人各归各位,俩人嘴巴上恨不得咧到耳朵的微笑,也都变得荡然无存。
钟乙好不容易进了屋,屁股刚挨上椅子,脸上的那点幸福万年长的表情,瞬间就粉碎了。一时间,也就只剩下苟延残喘了。
显然是累得不轻,恨不得连抬胳膊的气力都没了,那触觉清晰的,她都觉得自己的大腿快抖成筛子了……刚才,她那可是恨不得豁出去了半条老命,才勉强维持住一脸的神采奕奕。
现在,想想都觉得掉了老命了。
钟乙虽然没什么厚重的文化底蕴吧,但是看人勉勉强强还是八八九九。
这个少爷,甭儿看他总是笑呵呵一脸委婉的模样,你就真的以为此人是什么纯洁花美男,那你可真的就大错特错了。
他哪里是花美男,摆明就是一个孽畜,而且是你越试探越是觉得深不可测的孽畜!!
她小心的揣摩。
怎么都觉得今天,他是有意让她干院子里的这么多活儿。
就是试探自个的到底能超负荷累成什么样……
想想当时,万一她没维持住一副轻松的身段,那么以后的苦日子就彻底开了先河了!
不是她往坏处里琢磨人,而是此孽畜值得这么往坏水里面想。
若真的那样,不出两日,他一定会每天都让她扫院子,而且一定不比今天多,但是绝对不会少多少,每天每天就这么的再累死和累活之间游走。
只剩下狗喘,狗喘,再狗喘。
跟汪汪一个境界。
想到着,钟乙这才觉得汗津津的衣服又是一身汗,深深的吐了口吐沫星子:“呸!真腹黑!”
话转两边。
钟乙小身影晃悠进屋之后,禾木颜优雅的为自己斟了一杯茶。
浅浅的抿了口,沁人心脾的清香。
……
禾木颜却轻轻扬手,一杯子的茶就这么被倒了个干净。
茶虽然是好茶,可惜被着炎热的天气给蒸的有些变了味。这种变了质的东西,留着也又有何用!
阳光下,衬得禾木颜那张美得极致的脸,更是精致了。
不过,怎么都有点阴云密布的意思。
许久,禾木颜才抬起头,看了看天上的烈日,又重新躺下闭上了眼,白皙的皮肤已经晒得微微泛着红晕。
琢磨着,既然这么多的活儿,此妇女都能彪悍的撑下来……以后,就算再加重计量的话,显然就没了实质性的意义,那岂不是无趣。
禾木颜微微挪动了□子,找了个舒适的姿势,睡下了。
可是,脸上不久又浮现出了一层久违的微笑,有点凉风。
不知不觉一天有这么混混沌沌的过去了。
幸好中午的时候,小睡了一阵子,虽然老腿还是觉得一抽一抽的发酥,可是,还是可以咬牙挺过去的。
钟乙点着了屋里所有的蜡烛,不仅觉得败家子,光看这府上造孽的蜡烛使用量,就知道是富得流油,连墙角的都照的霍霍亮堂,这不典型的奢侈。
捋了捋袖子,拉回心思,又摸了摸木桶里的水,觉得水温差不多了。
下一秒,就立马点头哈腰的朝着外屋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挤眉弄眼的笑道:“少爷,洗澡水好了。”
禾木颜放下手上的书,抬眼看了看钟乙。
不知道是不是钟乙错觉,他怎么觉得自家少爷那点万恶的气质,有那么一瞬间的闪躲……
见禾木颜沉默,钟乙加紧上前一步,愣头青一般扯着嗓子,又嗷嗷道:“少爷,洗澡吧。”
禾木颜脸色立马更难看了。
钟乙又见,心里肯定自个没看错,可是难免嘀咕了。
这是……为个什么……
钟乙当然不知道是怎么了,可是禾木颜自己那却是再清楚不过。
不为什么,就是因为洗澡呗。
虽然他嘴上不说,可是却是不争的事实。
他依稀还记得,那年夏天。
也是这么炎热,也是眼前的这个人……
那时候,自个刚可怜巴巴□的从澡盆里出来,甚至还带着热腾腾的气,跟刚出笼的包子似的,恨不得掐出水来。
这时,不幸的一声巨响。
门,就被一女彪悍的直接踹开。
然后,自个就这么热气腾腾水晶晶的站在那,被此女娃上下一阵打量。
可是。
还没等自己哭,那边此女就率先嗷嗷一嗓子:“流氓!”还不忘顺手狠给了自个一巴掌,就直接头也不回的彪悍泪奔而去。
只留下,自个脸上赤红的五个手掌印,还有闻声路过的一排下人,各个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自个。
有猎奇的,有好奇的,有痛恨的,甚至还有猥琐的……
那一刻的分分秒秒,知道现在还深深的摧残着自个的脆弱心灵,还有脆弱的肉体!
……
唉。
也就是那个时候,他决定质变了。
也就是那个时候,他觉得世界需要真正强大的流氓。
也就是那个时候,他烙下个一洗澡就紧张的穷毛病。
他知道,这是个大毛病。
可是,心里问题,他无能为力。
越是想克服,就越是怎么都改不了,尤其是洗澡途中听见脚步声,那更是连汗毛都要竖起来。
所以,后来的后来。
他为了图方便,便立了规矩。
晚上,谁都不能来前院。
但是,今天……
他看着钟乙一副没眼力劲儿的模样,估计指望他看出端倪,是难了。
手心不知不觉就冒汗了。
“少爷,少爷……”钟乙孜孜不倦的唤了声:您再不去洗,澡谁可就真冷了。”
“咳……”禾木颜微微蹙眉,轻轻咳嗽了声:“你去吧,我有些乏了,想过会儿再洗。”
“可是,那水……”
“赏给你了。”
“少爷~”钟乙激动的神情呼唤,一时觉得幸福又朝着自己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