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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一个血窟窿,深可见骨。应该是虎狼一类的妖兽所咬,绿惨惨的血不停地沁出来,散发出阵阵窒人的恶臭。伤口处理得勉强,最难得的是草药中有几味配得很是取巧。适才这番动作居然没有疼醒妇人,可见毒至骨髓命在旦夕。
风皓庭让阿九和褚师炫到外面等着,自己同男子在屋内为妇人驱毒疗伤。
小院一角有座茅草亭,长长的藤蔓倒垂了些下来在风中飘摆。褚师炫领着阿九到凉亭用些早点,也不跟阿九搭话,只不停地朝母亲的房间张望,神色间俱是止不住地担忧。
阿九见了这番情形,不由想起自个儿的阿娘来。山村落后,阿娘连一幅画像也没有留下,自己也只口耳相传略略知道阿娘生前的一些事情。能有阿娘疼爱的孩子多幸福啊!像面前这个褚师炫,有娘可以担忧也未尝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这么想着也吃不下东西了,脸上一片水泽。
褚师炫转眼看了阿九一眼,微微一愣,道:“你哭什么?难不成我娘的病已经、已经……”说罢,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我娘的病没治了你也不用哭得如此伤心啊。就算要哭,那也该是我这个做儿子的哭吧。你别哭了,别哭了……”
阿九诚恳地拉着褚师炫的手摇了摇:“我是替你高兴来着。”
被拉着手的人皱眉道:“你这个人,我原以为你心地良善,见不得我因母亲伤重哀戚落泪。不想你见着我家这般光景,却很开心吗?”说罢拂袖而立,头撇向一边不再理会阿九。若不是一向的教养,早忍不住转身离开了。
阿九讪讪笑道:“哪里哪里,我也没有多开心。”
还好不多会儿风皓庭和褚师炫的老爹出来了,阿九见风哥哥煦若春风的微笑,还有身后男子感激涕零的模样,就知道褚师炫的娘有救了。可怜的小青衣关心则乱,跌跌撞撞跑过去问:“仙长,爹,娘的伤势、伤势……”
“多亏了这位仙长,你娘亲体内的毒已尽数驱尽,伤口也处理好了。”说罢,拉过褚师炫就地一跪,“仙长的活命之恩,在下一家感激不尽。只是那些妖孽扬言今晚还将来市镇抢掠童子童女,敢请仙长可怜这一镇的弱小,救救我们吧!”
阿九也摇着风皓庭的袖子,道:“风哥哥,你就帮帮他们吧。”
风皓庭揉揉阿九的小脑袋,扶起褚师炫父子道:“我方才倒是想到一个计策,不过得褚兄父子,还有阿九帮忙。”见三人点头,便将计策细细说与众人。
褚师炫的父亲拿着风皓庭给的一枚玉珏匆匆出门安排去了。
风皓庭牵过褚师炫进得小亭同他慢慢说起话来。当初看了妇人伤口处所敷药草,还以为是颇懂药理的郎中所开,不曾想却是眼前这个总角童子的杰作。阿九听了两人的谈话,更是对褚师炫钦佩无比,桃园村的洪伯伯给自己敷的草药,替自己消除了多少病痛啊!当下看褚师炫的眼光也不一样了。
褚师炫给风皓庭一赞许颇有些忸怩,特别是知道阿九之前也是羡慕自己父母双全,真真实实是替自己高兴后,对她的些许嫌隙也没有了。
“褚小哥,我有个长辈对药草炼丹甚有研究,他集百草炼制而成的药丸天上人间一丹难求。我适才探查你骨骼清奇,然则静脉却有些不妥,要想修炼怕很难有所成就,若师从我这长辈倒是可以偿你心愿。只是、只是我这长辈向来孤僻独居,从没有收过一个弟子……”
褚师炫纳头便拜:“仙长,我愿去求您说的这位上仙,若能入得上仙门墙学得一些皮毛也受用一生。倘若入不得上仙法眼,我、我且再回来侍奉爹娘!”言辞切切,却是久不遇名师心中引以为憾,今日面前此人能轻而易举解了镇上数位郎中都束手无策的妖毒,医术可见一斑!思及他推崇备至的长辈却是怎样的了得?!不由心驰神往。
阿九却拍手笑了,道:“这样好风哥哥!有了他同我一起,就不会孤单了。”
风皓庭本来有些踌躇,见阿九有些期待地瞧着自己,心中也是一软:“我可以带你去,然则还得看你同我这长辈缘分如何。”
褚师炫喜出望外,憨憨地谢过风皓庭。这厢阿九乐颠乐颠拉过他高兴地提点:“同我一起叫风哥哥罢!你别看他似乎很年轻的样子,却是一百多岁了哦……”
褚师炫纳纳一回头揉揉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风皓庭以手支颐虚虚瞟了眼阿九,将目光投向空中。心中过了遍夜间将行之事大致妥当,便道:“我在此设阵,阿九你俩随我看着。”
口中念念有词,手里现出几面小旗,上面绘有各种鸟兽,仔细看去却是龙虎凤凰乌龟,俱是栩栩如生呼之欲出,带着几分凌厉之气迎面扑来。阿九与褚师炫不识得,这四面小旗乃昆仑丘有名的阵法——“风云恸”,小旗上绣的正是四神兽青龙白虎玄武朱雀。
风皓庭带着两人跃上屋顶吩咐他们坐好,一边将手中小旗往空中一抛,双手列伽,口中不停:“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一道道溢彩流光,卷着风皓庭念咒冒出的一个个金光莹然的古篆没入小旗中。
四面小旗顿时变得色泽深晦仿佛活物,愈发显得四神兽狰狞。抬头喷出一口真气于旗身,“诛邪!”四面小旗嗖嗖嗖没入小院四角消失不见。阿九和褚师炫看得目瞪口呆,风皓庭剑眉一轩,阿九几乎要口角流涎了。
将两个人从屋顶提下来,又将晚上的安排嘱咐了一遍,“我离开一会儿酉时前会回来,”复看了看阿九,“跟褚小哥一起别乱跑让我挂心。”眼前人影一晃,鸿飞渺渺。
风皓庭终有些不放心,捏了个隐身诀在市镇转了一转,见褚师炫的父亲按照自己的吩咐找了镇上有些威望的,四下通知家有幸存孩子的都集中在一处。用玉珏做阵眼合着教过的咒语正是一处结界,将孩子们藏起来,必能掩妖耳目躲过一劫。转身上了峰顶,择一处清爽干净的地方布下结界盘腿打坐,静静等待。
今夜却是满月,清辉洒落鉴人须眉。不多时却见天边乌云滚滚遮天蔽日,风中送来几丝作呕腥臭——妖物真准时啊!恩,守时是个好习惯!抬手甩出一枚烟火信号,依计镇民们得了信号须得闭门不出。
循着玉珏跟自己的一丝气息相连,风皓庭兔起鹊落须叟现身于埋玉珏的一处小院。院中约有二十多个孩子,个个眼睛里都闪烁着恐惧,不安地靠坐在阵中。风皓庭怕到时候动静大了,有孩子惊恐出声就麻烦了,于是挥手让一众孩童昏睡过去,又在结界外打了几层仙障后折返褚家院子。
本该战战兢兢的两个孩童,此刻四只眼睛一闪一闪亮晶晶地瞧着突然现身的风皓庭。阿九当先扑到风皓庭怀里,扯了他的袖子撒娇道:“风哥哥真是放心,也不怕妖怪提前来了将我跟褚哥哥拉了去!”
风皓庭将两张符咒交予两人,察觉阿九靠着自己的手有些轻颤,知道毕竟是孩子兴奋有之恐惧也不会少。只得捏个法诀往两人眼前一抹,道:“这样待会儿我隐身你俩也能看见我了,不过别老回头,让我瞧瞧你俩够不够上昆仑丘的资格。凡我昆仑丘弟子无不视降妖除魔己任,若见了个把跳梁作怪的妖孽就惶惶不可终日,也不必跟我上山了。”
阿九和褚师炫都微不可察地挺挺小胸脯。
大约半炷香的功夫,小镇上空乌云如墨上下翻滚掩盖了天光,整个小镇死寂沉沉仿若墓地,一道道闪电裂空而生,周遭死气掩向小镇。唯镇子靠南边断崖下一处隐隐有些烛火闪烁。这跳跃的烛火此时正好成了众妖降落的灯塔!
隐在阿九身后的风皓庭皱眉看天,一脸严肃,事情似乎有些脱离自己的料想。当下祭出乾坤镜,打出一串印伽,镜面一阵荡漾后泛出片片光华:“众师弟师妹听令!昆仑丘东三百里地青石镇救援!”袍袖一拂,卷过阿九和褚师炫扔进妇人养伤的小屋,自己也现出身来。
弹指间,众妖已至褚家小院,天上地下将院子堵个水泄不通。当先一人气宇轩昂羽扇纶巾,一身花里胡哨的锦衣不但不显得轻浮,更将来人衬得说不尽的风流俊逸。眉宇间有说不出来的惊艳和妖异,桀骜不驯的脸上有一丝嘲弄。
风皓庭人在檐下,抬手往空中锦衣男子一稽首:“东海流坡山一别匆匆数日,未曾想能在此地又遇孔兄,我俩真真是有缘啊!”
被唤作孔兄的锦衣男子降下云头,洒然拱手还礼道:“然也!风兄修为不凡呐!在下犹记得当日你似乎身受重创——怎么,已经好得七七八八啦?看来在下的‘雀翎舞’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呀!”
风皓庭闻言呵呵一笑,步入中庭道:“难为孔兄亲自下场做舞取悦与我,恩,当真是流风回雪绰约多姿,比之锦簇宫娥也不遑多让!即使有些许小伤也不药自愈啦!哈哈!”
他步子一步一步向前走去,极慢而稳,众妖但觉仿佛每一步都踏在自己胸口一般,带来极大的压迫感,一些妖力不济的忍不住往后退!
作者有话要说:
、烟锁重楼
风皓庭眼前的正是当日在东海流坡山伏击他的妖族大将军王孔鸣!孔鸣其人却是一只孔雀妖,据清明长老讲此妖刚出生的时候,身高二百余尺,若一路顺畅随着修为精进,无人得知其现今法力是何光景。
因为其母凤凰属火性所以能口喷烈焰,火光到处能焚尽六道生灵。原身尾部展开,无数羽毛坚硬如钢,御敌时将那彩屏一开,飞出的钢羽根根夺人性命。本来也是上古神兽,随着修为日进,数百年前他邪气日重,竟能于四五十里之外吸人精魄凶霸一时。
好在三十多年前,听闻某仙过长留山遇孔鸣逞凶将其元神打伤,孔鸣拼尽半身修为仓皇逃走,否则几日前在流坡山时自己焉能留得命在。彼时风皓庭也才知道孔鸣已经投入妖王血饮帐下,拜大将军王。今天的状况只能拖!自己伤势才好了八成,身死事小关乎几十条性命事大!但愿众师弟师妹能及时赶到,否则……
风皓庭刚刚一番话连消带打,将孔鸣怒得一张俊脸很是见彩。拿一双眼阴鸷地扫向风皓庭:“惭愧,惭愧!今日风兄是来阻我成事?”
风皓庭懒洋洋地摆摆手,甚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