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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儿你可知道,荣耀在你面前不抵眉间一笑,恩怨易了,柔情难抛。他深邃的深瞳再次移到阿九脸上,喃喃自语般的说了一句:“此去里蜀山,我总有不好的感觉,我就要失去你了吗?”只可惜,沉浸在幸福中的阿九并没有听到。
心如情牢,甜蜜嗜血燃烧。阿九只觉心如一汪清泉,柔波荡漾。当日,他定是从自己的眼神里读出了心中所想,思及此不由将头深深埋入他的怀里。她知道二师兄一向不擅情话绵绵,一旦说出些什么自己总难招架。
两人相拥不语,各自想着心事,混沌之气如波涛轻拍打着仙障。两人仿佛所处乃是静海孤舟,只觉清风明月,是非成败转头虚幻成空,唯有彼此才是永恒的依靠。
“二师兄,此间事了,你最想去哪儿?”细如蚊蚋的声音唤回裴流觞的神志。
“青丘。”裴流觞揽紧了她,“去青丘,我们一起。不过眼下,我却得往天庭一趟。伏羲琴需得在瑶池泉心净化。”
“那我与孔明在蜀山下那间医馆等你。”
“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的视线。”
阿九直起身执拗道:“我可不去天庭。”
裴流觞没言语,撑着额头顶着她半晌,摇摇头无可奈何道:“那便只有去青丘,除了天庭瑶池便只有那混沌灵泉可洗去琴上魔气,历时更短效果也更佳。。。。。。”说到此处,不由顿了顿。裴流觞,你敢冒此大险么?若她在灵泉便破了封印……别忘了,当日陛下正是将她封印入东皇钟沉入了混沌灵泉!
“那去青丘!”阿九摇着他的手,“我听过好几回这名字了,好奇地很。昆仑丘最高的一处山便唤作青丘,可惜只有掌门住着旁人不敢越雷池半步。步六狐天和孔雀也提起过,二师兄我们去青丘。”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二更。嘿嘿。
、撼世天劫(八)
匡逸辰望着消失在星空的两人,修长挺拔的身形在夜空下看起来很寂寞。他回转身便对上孔鸣怜悯的目光,面色微僵转身往蜀山方向飞去。身后传来孔鸣悠悠的劝告:“相信我,再往前一步就是深渊,停下罢。”
匡逸辰闻言胸口突然窒了一下,淡淡道:“我当时没有想那么多。”是啊,当年入门测试八千少年齐聚广场上,她没有打一声招呼就闯进了视线。于是,他便习惯了在人群中搜寻她的身影,然后默默地望着她。
看着她在大师伯和二师伯,甚或掌门的呵护下慢慢长大,他只等着需要伸手的那一刻。上回天下各门派上昆仑丘欲正法她时,师尊略一提他便欣然领命。哪想到他们被暗算,她在昏迷中被扔到了广场上……
匡逸辰闭了闭眼,阻止自己再想下去。
“还有几个时辰的空闲,我请你喝酒。”孔鸣踩着桃树落在医馆后院,取了两坛酒飘入桃林,眼见匡逸辰皱眉,拍拍身侧:“来这边坐,陪我赏月罢。”
匡逸辰依言坐下:“赏月尚可,至于喝酒,在下酒量太浅就不奉陪了。”
孔鸣不管三七二十一,扔了一坛过去,默默地拍开封泥,桃林里顿时酒香四溢。闭眼深吸一口气,陶醉道:“小狐狸也很喜欢这桃花酿。”说罢饮了一口。
匡逸辰原本望着夜空中的明月,闻言拍开封泥,举到嘴边抿了一口,辛辣的味道顿时呛得他咳得满脸通红,眸子里也湿润了,愈发显得修眉联娟丹唇朗目。
孔鸣见状哈哈大笑:“你是第一次喝酒?痛饮方得酣畅淋漓!”耳边却仿佛有人娇嗔:“孔雀,你是夔牛么?大口喝酒固然痛快,浅斟慢酌也有别样滋味……”他猛地举起酒坛仰头灌下。
匡逸辰原本便不是造作之辈,哈哈大笑一声,也仰头灌下。孔鸣待他放下空坛,甚是钦佩地拍拍他的肩:“深藏不露啊你!”
匡逸辰豪气地打了个酒咯,醉眼迷离地谦逊道:“孔兄过奖。”头一歪,趴在石桌上人事不省。孔鸣愣了愣,继而哈哈大笑,目光寂寞如雪。望着桃花逐风飞舞,清明的眼神也朦胧起来,就这么一口接一口,一坛接一坛地喝着。
“孔雀,你是酒坛子么?我便从未见你醉过。”小狐狸,你可知道,自遇见你,我便从未清醒过。原本他从不好酒,杯中物只会让人的反应变得迟钝。对于一个敌人比大荒的芨芨草还多的妖来说,稍微的恍惚都足以命丧他手。
然则,当他就着她的手喝过第一口酒后,他便爱上了这种缠绵噬骨的滋味。他知道,自己爱上桃花酿的那一刹那,心便再不自由。仅仅为她的惊鸿一瞥,她的一颦一笑,甚或是她恼羞成怒踢来的一脚,专捡臂膀内侧拧他的爪子,都让他觉得微醺。一边自嘲一边为她心动,心绪随着她的喜怒哀乐跌宕起伏。
玉石台上晨光熹微时,四人商议如何行事时她一提,他好不拖泥带水地取过玉瓶,叫上匡逸辰往蜀山而来。当日桃林一语成谶,他果然再无机会与她独处了么?他要她幸福圆满,即便自己需要退后一步,十步,百步……
匡逸辰酒品甚好,既不笑骂欢歌,也不起舞弄清影,等闲连个呼噜也没有,只安安静静地趴着,梦中忘记了诸般烦恼连眉峰也舒展开了。
孔鸣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如何,今夜突然有了一试深浅的冲动。
孤单,是因为那个人在心里。
寂寞,是因为那个人只能在心里。
于是,低眉,敛目,徒留残影描孤寂。
裴流觞望着去路上骤然现身的那袭淡墨青衫,反手将阿九环到身后。阿九自裴流觞身侧望去,愣了一愣:“步六狐天?”
魔神步六狐天今日周身没有一丝妖气,朝阳在他身后升起,他整个人显得几分虚幻。狐狸面具下那双原本冰冷孤傲的眼睛此刻比初阳更温暖,清朗的眼底直似平静的灵泉。
他望着两人,水木清华般的嗓音仿佛弦歌:“不去天庭,你们是要回青丘么?”
裴流觞温然一笑:“正是。魔神要一同去么?”
此人谋算不凡,推算出他们得了伏羲琴必设法洗去琴上魔气。天上地下,他如何得知两人会去青丘,这是,特特在此守株待兔呢!
步六狐天似乎叹了口气:“此生此身,不敢再做回青丘之想了。。。。。。腊月三十乃是个黄道吉日,你们来里蜀山时,替我带一把青丘的泥土便好。”顿了顿,又续道,“要狐狸洞外那棵桃树下的。”说罢广袖一挥,裴流觞手中便多了两件黑紫色的魔器。
“一并拿去罢。”说罢深深地将阿九望了半晌,转身便走。
阿九只呆呆地望着步六狐天的背影,狐狸心蓦地一阵酸楚,甩开裴流觞瞬移过去拉住他的袖子:“等等。你到底是谁?”
步六狐天顿住脚,侧首怜爱地望着阿九,轻轻地拂开她,转身不见。阿九望着空空如也的手心,再望着方才魔神立身的那片浮云,怅然若失。
“二师兄,为何我会觉得他是我十分亲近之人……可是,我却想不起来他究竟是谁?”眸中聚了水汽,抓着襟口的手青筋突兀,“怎么办,二师兄,我胸口堵得慌。仿佛,仿佛看见阿爹和哥哥们躺在桃源的血泊里一般……”
她满脸惊恐状,便哭边死命地摇头,“不对,他是步六狐天,是魔神……”
裴流觞松开紫薇剑,执了她冰凉的手,俯下身与她平视:“歌儿,他不是步六狐天,他只是借用魔神肉身的一缕孤魂。”
“那他究竟是谁?他对我很好,就像是,像是……”
“亲人。”
“对,就是这种感觉!可是,阿爹和哥哥们早没了。。。。。。”
“歌儿,要知道他是谁不急于一时。眼下最要紧的便是去青丘混沌灵泉,你看,”他将魔器呈上,“他送来了盘古斧和炼妖壶,我们不能枉费他一番风尘。”
“嗯。”阿九又望了望方才步六狐天遁走的那片浮云,落寞道,“那我们赶紧。”
待两人走得远了,裴流觞不着痕迹地回首:你是老三天骋,还是老四天子?耳边仿佛响起那人的声音:“……腊月三十乃是个黄道吉日……狐狸洞外桃树下……届时,不要让歌儿动手,你亲自出诀封印魔神罢……”
歌儿,若真魔神体内那缕游魂的确便是他们其中一个,又在我手中魂飞湮灭,你怕是永不能释怀吧?罢了,总好过你亲自动手。
太阳星君行至中天,两人便到了青丘地界。几万年不曾来过,氤氲缠绕的云霭将山峦封得愈加厚实,聚灵入目也看不透这层飘渺的仙障。东皇钟沉入了灵泉,这结界怕是东皇亲自下的,等闲个人,是进不去的。
裴流觞正犯愁,却听阿九“咦”了一声冲进仙障里,他一急也冲了进去,却在十步外堪堪停住了步子。
盈盈云气里,一位清雅无尘、素袍玉簪的男子临风望着远处,闻得身后动静惊喜地转过身来,待看见了阿九,面上便显出激动的神色来。
“天缳!我,我来瞧你了!你家真不好找啊,我。。。。。。”
阿九一愣便被裴流觞环在臂间躲开了男子。
“大胆!你是何人?”男子环目怒喝,待瞧清楚裴流觞的模样,瞠目结舌后愈发纠结了:“咄!怎么又是你?放开爱妃,否则休怪本神不客气了。”伯邑考,你倒底要怎样啊!前世便先我一步认识爱妃,这一生你又来搅局!难道自己被娘娘封印入神龙鼎的这些年,你们,你们。。。。。。面上便显出悲愤的神情来。
裴流觞松开阿九,温润一揖:“几万年不见,福神已入神籍,委实可喜可贺。”男子望着裴流觞那张脸,面色阴晴不定,半晌一声长叹。
阿九望着此人愈看愈加面熟:这张脸再苍老些,加些蓬乱的胡须,衣衫褴褛些……“老爷爷?!您怎么年轻了,您来青丘作甚?”
福神知道自己认错了人,讪讪地坐回凳子。“呃?你不是天缳,你是须弥界里的小狐狸?”
他暗自松了一口气,方才被她容颜所惑,此时回过神才发现此女乃是魔狐之身,天缳已修仙狐入了神籍。于是望着裴流觞的神色便宽厚起来:“果然是一家的,模样甚好,甚好。。。。。。适才多有冒犯,我来青丘乃是寻妻来了。只是,她不肯见我。”说到此处,望着仙障,目光寂寥怅然。
神通如福神,到此也不能再入得仙障一尺了。想必青丘主人设想周到,竟在此设了些石凳。那些修为不足的,行不到此间,连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