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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裴流觞的另一把“琵琶”?孔鸣忍不住要唾弃裴流觞的眼光了。另一个虽掩盖得巧妙,但那一双目光中流露出的神情是骗不了自己的,这女子城府更深。
裴流觞,你究竟有什么好?
若她二人不曾出言伤及小狐狸,自己或许该感谢她们牵制了裴流觞。然而此刻,出言不逊者,就该付出代价。至于其他人么,对不起了,斩草去根除敌务尽!指尖桃花一幻便要出手,便在此时左手掌心一紧,孔鸣无奈卸去仙诀:“小狐狸,对敌人慈悲便是对自己残忍,你知道么?”
阿九反握住他的手紧了紧:“孔雀,我们说好的。”她早料到两人行迹终有曝露的一日,便约定再不亡仙道一人。彼时,孔鸣便很不以为然:“难道说被他们逼得无路可走我也不能杀人?”
其时,阿九狡黠地歪过头道:“你会被逼到那种境地么?”
孔鸣眉毛一扬:“废话了,谁有这么大本事敢与我较量?”
阿九打蛇随棍上:“这不完了?说好了哦,不能杀正道之人,不论什么情况!”说罢,便静静地等他承诺。
孔鸣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顺手把她风中凌乱的发拨到耳后,微笑道:“好,我什么都听你的。”不用说,定是阿九约束了这个凶星,风皓庭欣慰地望着阿九。
此时阿九旧事重提,孔鸣脸色青黑望着林媚儿,淡淡道:“我虽不能杀你,却有千百种让你生不如死的法子。所以,你最好管紧自己的嘴巴!”直到林媚儿目露胆怯,他才将指间桃花簪入阿九发间:“我这医馆近日承了诸位仙气,少不得要受用个十年八年的。小狐狸,咱们也不能太过小气了,你去给他们取些清水吧。”
阿九方醒觉适才剑弩拔张,都没有请风哥哥他们歇口气。不放心地望望风皓庭一边,又警告地瞪了瞪孔鸣,这才牵着问天羽往院后去。林媚儿一动,珺瑶便攥紧她不放手轻轻朝她摇摇头,林媚儿不甘心地跺跺脚。
风皓庭不待孔鸣邀约施施然跟在他身后进入桃林中央,正是之前阿九同孔鸣对弈处。除了气性仍盛的林媚儿,余人皆惊:这石桌石凳竟全取自整块的玉,瞧着翠色欲流的成色便是外行也知道必非凡品。
“孔兄,你支开阿九,想说什么?”风皓庭执了白子,继续残局。
孔鸣瞟了一眼风皓庭身后众人,似笑非笑搁下一子:“你们找的人已经走了。”
“还请孔兄指点,流觞去了哪儿,我等有要事告之。”
“流觞?”邪魅的桃花眼泛起意味不明的笑,“你们叫他流觞?”说罢哈哈大笑起来,“裴流觞,你欠我一个人情。”信手置下一子将白子后援切断,“他么……”
后院。
“小师姑,你的魔气全逼出了?那个人便是当日救你离开的火凤?”
“我炼化了魔气已无大碍,火凤便是孔鸣,他不会伤害我的,你放心。天羽,我早被长老逐出了昆仑丘,这‘师姑’一谓实在当不得了。你若喜欢,便随大家唤我天歌吧。”阿九熟练地生火烧水。
“好吧,天歌。”问天羽不顾自己曳地裙幅沾染尘埃,矮身同阿九并坐在石凳上。灶膛里茅草哔哔啵啵燃烧着,火光映照阿九脸色才略有些血色,不复方才苍白。她迟疑地抬头,声音带了几分小心翼翼:“天羽,小卿她没事吧?”
“小卿大好了,有六长老和楮师炫呢,现在她的一头白发也调养过来了,跟乌木般。你别担心,当年……”见阿九默默添柴,问天羽咬了咬唇,谁能想到这个传言中堕入魔道勾结奸佞、在昆仑丘杀戮仙道的女子,听起来罪恶滔天的邪恶之徒,实际上只是个柔弱善良的女子。或许大师兄和二师兄说得对,她是被冤枉的。
原本接下来的话不能对外人讲的,但眼前这人虽手刃仙道又被逐出了昆仑丘,自己却无论如何恨不起来。望着她的侧脸,一瞬间她第一次感觉到,这个笔挺纤细的女子实在太憔悴,太忧伤了。于是便竹筒倒豆子般说起来。
“二师伯这几年似乎更不苟言笑了,有时候常给人种凛然不可冒犯的错觉,也不常在山中。林媚儿被他赶回三十伯山上去了,你听到这个会不会心里舒坦许多?”说罢调皮地冲阿九眨眨眼睛。阿九面色一红掩饰地往灶膛里赛柴禾,心想问天羽说的错觉便是气势吧。
前些天他曾说自己原本乃是九重天上的紫薇帝君,因犯了弥天大错被罚下界轮回。在升州城外,自己一滴泪坠入他眸中,解开了他师尊给他种下的封印。她当时觉得奇怪,他的封印怎么与自己的泪水扯一处了,当日他神情间颇为奇怪,说了什么便岔开去了。
“二师伯极力为你澄清,道出招摇山上所见所闻,然则,慢说天下之人信得进几分,便是几位长老也劝诫二师伯不可因美色误事。听说除了赤明二长老,山上其他五大大长老坚持要撒追杀令通缉你,结果被掌门和二长老拦了下来。不过,掌门有法旨,你一旦被拘获便要遣送回昆仑丘禁入“九井”天牢。天歌你只在广场上杀了人,除此其他的便没有做过,对不对?”
这些他都没有对自己提起,是怕自己愧疚更深么?她添了一把柴禾,淡淡道:“天羽是非对错已经不重要了,终归是我魔性大发染了仙道之血……你回去告诉长老,不用费心抓我,我会负荆请罪的。”风呜呜地从窗边吹过,拂起她细碎的额发,那双紫眸氤氲着感伤,“我言出必行。”
问天羽装作没看见她疲惫的神情,否则自己实在无法再继续说下去。 她知道阿九此刻想知道更多,续道:“五师兄及门下五人现如今便在‘九井’中。”接下来便将原委说了一遍。阿九肩头一垮将头埋入膝间,原来自己还连累了他们。
问天羽不给她忧伤的机会,眼睫微微一动,眸中闪过一丝坚定,轻轻抬起她的脸:“天歌,如今里蜀山的魔神步六狐天已被唤醒,号令群魔所向披靡。我们只知道他终日一张狐狸面具遮脸,修为不可测。仿佛你被诛仙阵惩罚那日,便是他潜入昆仑殿后伤了掌门……”
“上古十大神器已出其五。诛仙扇在你这里,听大师兄上禀崆峒印在孔鸣手里,炼妖壶下落不明。武当纯阳七子原本要送盘古斧来昆仑丘,结果中途被伏击,神器被劫,七子除了枫月尽皆被杀,据说此事乃是相柳和魑魅姬所为。峨嵋派掌门姽婳被其师妹舞蓉儿所伤,震派之宝伏羲琴不翼而飞。据传,集齐十大神器便能翻天覆地……天歌,你跟孔鸣离开这里吧,找个地方隐居起来,毕竟……以你们两人的能力,很难应对那些为夺神器不择手段的人。”
当力量的平衡被打破,秩序将不复存在。十大神器一出,天下必将大乱。
阿九没有回答,她一边洗茶具一边状似不经意道:“你可知其他神器叫做什么?”
“东皇钟、昊天塔、神龙鼎、女娲石、轩辕剑。天地二劫后便散落各处,无人知晓上述五件神器的下落。天歌,你跟孔鸣身系两件神器,定会成为众矢之的。要不,你们回山去……”
“天羽,来帮我端茶。”阿九的目光又冷又亮,那种冷静、沉稳,让问天羽陡然生出不安。这个总是笑得没心没肺的人,何时有了这种威势和自信。明明只是个娇弱的女子,眉目间竟有饱经风霜的感觉,更让她原本便极具媚惑的模样增添了别样魅力,便是身为女子的自己,有时候也会看得入神,遑论男子。
在之前她曾想过数种重逢的情形,不论哪种,天歌总脱不了行迹落魄的形容。然而今日一见,她却如此平和自然,仿佛是做了某种决定后的释然。这让问天羽更加担心,不由想拉住她问个明白,抬眼却见她转入了桃林。
孔鸣极有耐心地待昆仑丘弟子差不多都饮了一口茶,十分客气道:“舍下简陋,便不招待诸位了。”
风皓庭不由失笑,搁下茶杯,又殷殷嘱咐阿九一番便起身告辞。林媚儿见众人腾云,急切道:“大师兄,你忘记长老们的法旨了?”
空中风皓庭温润而泽的声音透着笑意:“我们只是误入医馆讨扰一杯茶,所见乃是平常郎中罢了。林师妹,还不走?”林媚儿见同门嘻嘻哈哈称是,便是和阳师兄也没吭声,讪讪住嘴狠狠瞪了阿九一眼只得跟着离开了。
“这下你该安心了?”
“孔雀,我心里没有牵挂了。。。。。。我们走吧。”
“不等裴流觞?”
“等不了了。”
两道流光划过苍穹,往蜀山而去。
“孔雀,我们怎么进里蜀山?”
“以你我的身份,大门怕是走不通,好在我知道一条捷径,只不过这条路很是崎岖……”
“带路罢。”
蜀山脚下,风皓庭将手中纸鹤送出,望着它消失在云霄,回首扬声道:“随我拜会千水掌门罢。”
、宝塔镇妖
蜀山掌门更替皆有由上一代掌门指定继任。原本无其他限制,只是第三代掌门因情避走山林,造成蜀山群龙无首数十年,此后便有了只有出家弟子才能担任掌门的门规。历代掌门继任之时,可通过 “天视地听”和开山祖师的元神沟通,了解蜀山只有历代掌门才能了解的秘密。因蜀山祖师成神离开此界前,仅留有一丝元神在山上,因而每任新掌门沟通的机会也只有一次。
“梦无痕等人遍寻无果的里蜀山,便在蜀山的中心!”孔鸣轻飘飘一句话,震得阿九瞪大紫眸,孔鸣续道,“里蜀山在众妖界中最具威望,比蜀山更接近盘古之心,因而比天下仙山福地更适合修炼,现如今仿佛成了妖魔鬼三道的巢穴了。”
“难道蜀山派的一直不知道此事?”
“原来不晓得,现如今大约有些怀疑。不过,更有趣的不在这里!”说着便望着直指苍穹的镇妖塔道,“最有意思的,便是里蜀山乃是地脉的连接口,可通达人间和幽冥界、鬼界。蜀山弟子将妖魔镇入锁妖塔,却不晓得一部分运气不坏的妖魔鬼怪误启阵法,便会通过镇妖塔进入里蜀山。”
“缘于此故,妖魔鬼三族才能在天地二劫后,迅速地恢复元气!”
“然也,当初我投入血饮帐下,便是想藉着里蜀山的灵气,修复元神。”
“那你为何不早说!你可知道天下仙道为此耗费了多少心力么?”
“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