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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毒,这是上等的放水朱砂掺了人血,所以即使被水冲走也不会变色,妨碍字迹的认识度。”沈蘅芜放下布条,把球球抱了起来:“这小家伙的嗅觉可真是好。”
“非止,瞧瞧这字迹。”沈蘅芜拉着他蹲下,指着那纸上的字迹问道。
“民女有冤,夫君姓郑名武,南阳人氏,于五月进京考取武状元,然暴毙于武生客栈,求天不灵,求地不应,望贵人相助,慰藉亡魂!”
沈蘅芜将纸上的字迹念完,转头看向慕非止:“如果记得不错,半月之后不就是武状元的宫试了!”
“黑鹰,去上流查一查,务必找到发放此书的人,无论死活。”慕非止朝身后喊了句,黑鹰立即飞了出来,跪在他的身后。
听着慕非止的最后一句,沈蘅芜回望着她,原来,他们想的一样,如果此事是真,那么上流有的恐怕只是一具尸体了。
☆、第三十二章 谜案追踪
黑鹰回来的时候,慕非止和沈蘅芜两个人其实还没走回帐子。沈蘅芜几乎是没有听到声音,黑鹰就以很快的速度窜进了帐子,看着这一幕,慕非止只是拉着沈蘅芜的手,解释道:“黑鹰的身份很少公开。”
两人进去的时候,黑鹰已经老老实实的单膝跪在了那里,见两位主子进来,他这才将刚才看到的场景说了出来:“女人已经死了,是被人用箭射死的,伤口在脖颈处。”
“好残忍的手法。”沈蘅芜坐下,脑子却是灵光一闪,又朝黑鹰问道:“如果是用箭射死,是不是也就说明,杀手其实隔着那女人有一段距离,否则他就会近身刺杀。”
黑鹰点了点头:“伤口很小,说明杀手用箭又快又准,并且有一定的距离,所以才会保证有强劲的动力。”
慕非止一直没有说话,好像在思考着什么,在两人讨论完后,这才朝黑鹰淡淡的道:“传信给白雀,让他调查武状元比赛的事情,你还是留在这里,暗地里保护着。”
“是。”黑鹰应了一声,连走都没走,直接穿过帐子飞了出去。
“科举舞弊是常有的事情,至少在淮北是这样,我依稀还记得我爹刚把我接回府的时候,那一阵子恰巧是淮北的科举前期,丞相府里常常来人,都是给我爹送礼,有的人甚至为了一个小小的进士之名愿意花十万两白银,你瞧,这是不是很有猫腻!这世上最便宜的就是人名和银子。”沈蘅芜一下一下的抚着怀中球球软软的皮毛,慢慢的说着。
“淮南的科举改革不过十年,看来我要揪出的耗子还是不少啊,古语说得好,人来人往皆为利往。”慕非止在她身边坐下,将她怀里的小东西給揪了出来扔到了一边的榻子上。
“你对它温柔些,它很小呢!再说,你和一只小狗吃什么味,你是我男人,又不是他!”沈蘅芜很是无语的又将球球给捞回来,一副没出息的眼神瞧着慕非止。
“也是,要不是看着它是母的,你以为我会让它呆在你怀里?”慕非止冷哼一声。
“……”“这件事情你打算怎么办?”沈蘅芜瞧着慕非止,忍不住开口道:“我才来了不到半年,这暗线就揪出了一条又一条,你这王位想必是被许多人眼瞧着的。”
“你是瞧不起为夫?事事提前筹谋的确不错,但也不是万无一失,这朝政虽然是我的责任,却不是我的全部,所以我可不喜欢为了这江山早早的熬掉我的命,我还想以后和你儿孙满堂呢!”慕非止捏着沈蘅芜的下巴。
“我是担心你啊!我可不想当寡妇。”沈蘅芜一把推开他。
“阿芜,这些事情,都是串成一条线的,只要这线上的一点露出头了,揪出其他就很容易了。”慕非止见沈蘅芜依旧瞪大眼看着自己,不由得又讲解了起来。
“你可别纸上谈兵。”沈蘅芜被他揽着,只得闷闷的吱了一声。
“别急啊,娘子,这好戏才刚刚开始!”
……
狩猎的三天并没有因为突然发生的这件事而提前结束,一切调查活动事实上都是白雀和天机楼的人一起暗地里调查的。沈蘅芜和慕非止都是在两天以后回京的。
马车里,花容和两个丫鬟坐的离主子远远地,几乎就是靠在门帘的地方。再瞅瞅那里边呢,慕非止一身白袍懒洋洋的倚在那里,怀里躺着的同样是懒洋洋的沈蘅芜,而沈蘅芜怀里的是那白白的团子。
回京的路程也不远,走了也就两个时辰,他们就到达了王宫。两人回到宫里的时候,慕非止这懒洋洋的模样才开始收拾了起来,将已经睡着的沈蘅芜安排好以后,这才去了天机楼。
白雀收到黑鹰的消息已经等在那里了,见慕非止来了,他这才开口笑了起来:“王上,我就猜您今天才会回来。”
“事情如何?”慕非止并没有和他调笑,反而很严肃的问着。
“鬼医就在里面,一天的时间,我们验了尸,调查了郑武和王氏的资料,至于科考的事情,我们也有一点点的线索。”白雀也恢复了认真地模样,将这一天的调查资料说给慕非止听。
慕非止同他进了房间,刚进门,杜仲那暗红色的一坨就出现在眼前,杜仲背对着他们,用左手飞快的写着什么。
“啧啧,一千朵盛开的鲜花才能研磨出的一钱朱砂,我可真是佩服这郑家娘子的财力。”杜仲趴在桌子上背对着慕非止他们,先是懒懒的伸了个懒腰,然后修长的透着苍白的手指将自己刚刚写好的纸拎了起来,朝身后的人摇了摇,咯咯的笑道:“真是好方子,竟然搀着人血来使用,啧啧!”杜仲只剩下一片赞叹之声。
“淮南规矩,在武科考的时候,入选的武生都住无声客栈,由兵部派人统一监管,鬼医昨晚潜入停尸房验过尸,找不出一点的破绽,至于这王氏发放的血书上,唯一值得探讨的就是那昂贵的朱砂。郑武这个人,为人低调,不张扬,从武生客栈里的那些人嘴中得知,他是最被看好的一个人,身体壮实,武艺超强,而且勤奋至极,每天寅时都会去大街上跑步,事发那天,他是在吃饭的时候晕倒在客栈中,本来要找大夫,结果已经咽气儿了!”白雀背着双手,一条条的说出来。
☆、第三十三章 长公主?
“那郑武的身上的确没有什么伤口,没有中毒,所以问题肯定不会出现在他身上,至于他为何而死,这就要看他晨跑的时候遇到什么了。”杜仲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将琢磨了一个时辰才琢磨出来的朱砂方子收了起来,然后打了个哈欠朝那两人摆了摆手,就辞别回去睡觉了。
“主子,楼里的人继续在查,白雀忙活了一天,也要睡觉去了。”别看白雀一脸柔弱书生样,整个天机楼只有他敢这样和慕非止说话。
“很好。”慕非止对他们的调查结果似乎很满意,他挥了挥手让白雀下去,门关上的那一刹那,他一直严肃着的唇角忽的弯了起来:“真好奇,这跟绳子背后揪出来的是哪只狐狸。”
……
“兵部上报的原因是什么?”沈蘅芜伏在慕非止的身上,揪着他的一缕长发把玩。
“急病身亡。”慕非止扣住她的腰,懒懒的道。
“倒是如实。”沈蘅芜轻笑了一声,忽的摁着慕非止的肩膀,从他的身上爬了起来,一头长发全都铺散在慕非止的胸膛上,她仰着一张小脸,在慕非止的胸膛上一圈又一圈的划着,语气十分的软糯:“说说,你想到了什么好法子?”
“我可没有什么法子。”慕非止装傻充愣。
“是吗?”沈蘅芜没有忽略慕非止嘴角那隐隐的笑意,她双手环上慕非止的胳膊,神色很是诡异的说道:“夫君,你觉得那武生客栈里会不会有什么猫腻啊!”
慕非止浑身一僵,只一瞬,他就欢喜的笑了起来,揽下沈蘅芜的头,在她耳朵上咬了一口,如愿的听到她的抽气声,这才笑着道:“又想出宫了?”
“夫君也知道,我对什么都好奇。”沈蘅芜依旧在慕非止的胸膛上划着圈圈,眼睛很是灵动的瞅着慕非止,时不时的还往外放电,惹得慕非止很是“上火。”他收起懒散的模样,捉住沈蘅芜的手,一把就将她压到了身下,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唇,声音中带着戏谑的笑意:“今晚这嘴这么这么甜,果然,求人的时候最乖。”说刚说完,冰凉的唇就贴了上来,慕非止扣住沈蘅芜的后脑勺在沈蘅芜呜呜的声音中加深这个吻。
第二天早晨,京都的大街上多了两个穿着朴素的兄弟,而这两人,正是慕非止和沈蘅芜。两人晃晃悠悠的朝武生客栈走去。
“抱歉,客官,临近宫考,我们客栈不招待除了武生以外的人。”老板娘瞧见站在门口的两个人,很是客气的说道。
沈蘅芜道是不在乎两人已经挡住了出路,而是一脸热切的拉住老板娘,指了指身边一直没吭声的男人说道:“老板娘,我兄长明年也想来参加会考,所以我们提前来看一下,好让我兄长心里有个底。”
“明年还早呢!”老板娘挥了挥手,示意两人要走。
沈蘅芜听见这话,竟然真的扯着慕非止的袖子走开了。走到拐角的时候,慕非止好笑的看着沈蘅芜,含笑的道:“不是要混进去吗、怎么临阵脱逃了?”
“你是把别人当傻子,还是把我当傻子啊,要是在纠缠下去,非要打草惊蛇不行,我看了白雀交上来的资料,这武生客栈里住着一位叫刘知礼的人,据说是文武双全,是唯一可以和郑武打平手的人。”沈蘅芜解释道。
“然后呢?”慕非止很是悠闲的看着一脸思索意味的沈蘅芜。
“跟我来。”沈蘅芜没有回答慕非止的话,而是拉着慕非止到了武生客栈对面的楼上,两人在二楼的窗户边坐下,从窗户看去,对面正巧是武生客栈的二楼。
“你认真点行不行?”沈蘅芜将视线收回来,就见慕非止双臂环胸倚在椅子上,眼睛微微阖上,长长的睫毛可见一斑。
“你几时见我不认真了?”慕非止倏地睁开眼,懒洋洋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