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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了几分忧虑。若人是在下雨前死去的,这场雨之后,想必能验到的东西,应该很少。
柳芸儿走进房里,简单地梳洗了一下,换上了一袭黛色的罗裙。她低垂着头,虽然略感疲惫,却丝毫没有睡意。
她如果开口向司空曜说明父亲的事情,他定会帮忙探查魏知县的底细。可如果魏知县是陆丞相的人,她告诉了司空曜这些,会不会将他置于两难的境地?如果仅凭她一人之力,她又能做些什么呢?柳芸儿想到这,两道秀气的眉不由地拧了起来。
“不知道柳姑娘在烦恼什么,在下可否为你分忧?”一道低沉悦耳的声音蓦然传来。
柳芸儿一怔,不知什么时候,只见一个身影已经站到了窗前,清风从微敞着的窗子吹进来,也显示了他的来路。待看清那人的面容,柳芸儿更加惊讶,“秦子轩,你怎么进来的?”
秦子轩仍穿着那件整齐干净布衣,站在柳芸儿的房中,气定神闲地道:“我知道叨扰了柳姑娘,此举不合礼数。我在庙中听闻姑娘住在这里,只是想确认柳姑娘是否平安抵达,顺便告诉柳姑娘,今日你抓住的那贼人,已经被雷霆送官查办了。”
柳芸儿闻言点点头,随即又轻轻摇头,“人并不是我一人抓到的,你们都出了力,秦公子这样讲,芸儿可不敢当。”
“不管怎么说,因为柳姑娘独具慧眼且冰雪聪明,找到了证据,所以他才认了罪。”
柳芸儿盈盈一笑,礼貌地说道:“多谢秦公子特地将这个消息告知于我。只是我不明白,秦公子为何不从正门前来?”
“我?”秦子轩比了比自己的衣装,“粗人一个,登不得侍郎府这大雅之堂。”
柳芸儿笑而不答,其实她心如明镜。秦子轩并未说出实话,她虽然不知道他在隐瞒什么,但她不喜欢凡事不刨根问底。只要他来此是另有目的,不管是什么目的,早晚他总会露出端倪。
“可秦公子难道不觉得,这样的拜访法如若被发现,就不妥了?”
秦子轩完全不为所动,仿佛对自己的每个决定都笃定无比,轻轻地笑道:“这里只有你和我,又怎会有其他人知道?”
柳芸儿还未接口,却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柳芸儿一怔,随即望向眼前的秦子轩,轻声道:“秦公子你还是快走吧,让人看到你在这里,你恐怕不好解释。”
面不改色,秦子轩仍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只淡定地说道:“柳姑娘只需回答我一个问题,秦某便立刻离开。你既然住在这里,我猜,你与司空大人应该很熟悉?”
柳芸儿没有太多的时间犹豫,只听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只得匆忙地答道:“子唯,不,司空大人帮了我不少忙,还让举目无亲的我借住在这里,我很感激他,我们是朋友。”
目光在柳芸儿脸上巡视了片刻,秦子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一言不发,跃窗而去。与此同时,房门被皓月从外面推开。待站定,皓月疑惑地问道:“柳姑娘,您对着窗子望什么呢?您怎么把窗子打开了?”
“没什么,屋中里有些憋闷,我想透透气。”
“大人要您去一趟。”
“好,我这就去。”柳芸儿说着走上前,望了一眼已经空无一物的窗外,关上了窗子,随即和皓月一起走了出去。
窗外的阴影中,一道遒劲有力的声音传来,“公子,您有何打算?”
“雷霆,你不觉得在我们无从下手的时候,这是个好机会吗?”秦子轩的声音传了出来,“也许她能做那件事情。”
“您是指?”顿了顿,雷霆又道,“这种事交给我去做便是,您又何必亲力亲为?”
“不,我倒想和这个柳姑娘打打交道。”
“可是……”
“我意已决,你不必多说,我们已经出来很久了,再不回去恐怕要大乱了,快走吧。”
秦子轩坚定的声音表示着话题已经结束,两人随即抬步向外走去,身影很快便消失不见。
柳芸儿走在去前厅的路上,忍不住侧目打量着皓月的神情,见皓月与平日无异,她确定皓月并未听到秦子轩的声音,这才微微放下心来。她有些庆幸,幸好是皓月前来,若是换了司空曜,或是成风,恐怕她无法瞒天过海。
柳芸儿还没走进前厅,就看到司空曜和唐六已经等在那里,身后还站着成风和几名衙役。她有些意外,看样子他们应该准备出门。可这个时候,司空曜找她来做什么?
“柳姑娘,您可要帮个忙啊,当家的还等着呢。”见柳芸儿出现,唐六先迎了过来,神色有些焦急。
柳芸儿走上前,疑惑地询问道:“出了什么事?若我能帮上忙,自然义不容辞。”
“是这样的,方才我差人去找仵作韩瑞,但他身体不适,无法前来。不知道芸儿你能不能走一趟?”司空曜解释着。
柳芸儿了然道:“这有何难?你们是不是现在就要走?等我拿上东西。”
“柳姑娘,我去帮您。”皓月接口道。
由于柳芸儿不会骑马,再套车又恐耽搁了时间,司空曜略作权衡,令皓月去拿要用的东西,随即快马加鞭赶上,让柳芸儿和自己共乘一骑先行出发。一行人在唐六的带领下,向出事的地方赶去。
虽已有过和司空曜共乘的经历,但柳芸儿仍觉窘迫。司空曜牵着缰绳的手臂正好环过她纤细的腰肢,随着马的起伏,司空曜的手臂隔着衣衫,不经意间碰触到她的肌肤,这让她微微蹙起了眉。她不安地移动了一下身子,但很快,她便敏锐地察觉,身后司空曜的身子略微一震,这让柳芸儿端坐在马鞍上,不敢再随便乱动。
出事地点离城并不远,不足半个时辰,一行人就看到了等在路边的唐慕瀚和几名家仆。
唐慕瀚笑着迎上前来,刚要伸手,将柳芸儿扶下马,只见司空曜已经不假思索地伸出手,在柳芸儿腰间一带,柳芸儿便稳稳地站在了地上。唐慕瀚微微一怔,收回停在半空的手,笑道:“芸儿,你怎么不好好休息,也跑到这里来了?难道是才分开就想念我了不成?”
对于他这样的说话方式,柳芸儿似乎已经习惯,只淡淡地笑着,并不说话。司空曜下了马,回答了唐慕瀚的问题:“仵作身体不适,我就请芸儿来帮忙,尸首在哪里?”
“这边。”说着,唐慕瀚领着几个人来到了不远处。
路边俯卧着一个布衣打扮的人。因为下了一场雨,路旁的泥土变得湿润起来,原先的血迹此时已被隐没了大半,只能依稀看出大片的暗红色。
侧目打量了一会后,柳芸儿以醋净了手,缓步走上前去,蹲下身仔细地查看了起来,随即开口道:“身上伤口多且凌乱,所伤之处大都皮肉翻卷,应是杀伤,而且凶手必有恨意。”
“不是强盗所为?”司空曜走上前问道。
柳芸儿摇摇头,“此人并非突然之间被刺死的,如果此人是遭劫时被刺死的,症状大都是发髻衣衫凌乱,双手握拳,口眼睁开。”说着,柳芸儿将死者的掌心翻了过来,“若是遭劫,通常人会在死前有所反抗,必以手来遮挡,那么手上必有伤损,但他的手掌手背皆完好无损。若是此人在死前躲避过,背部也定会有伤,但我方才看过,他背上的伤口都只是微伤而已。”
唐慕瀚走上前,正色地询问道:“芸儿,你的意思可是说,杀死严路的人,是他熟识之人,所以他并未防备?”
“若真是这样,在他没有反抗的情况下,致他死地,想必凶手是精于此道之人。”司空曜接口道。
“那倒未必。”柳芸儿凝神思索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因为下过雨的关系,从血流和伤口来看,已经很难判断出,他的伤是生前抑或是死后被人弄上去的。我听说过,一种草药几近迷幻药,能够使食下的人在几个时辰之后失去意识,但并不置人死地。”
“也就是说,严路在某处吃下了这种药,走到这里发作,便失去了意识,凶手一直跟踪他至此,然后杀了他。”司空曜分析道。
“这只是一种假设。另外,其伤痕两头尖小,应是刀刃所致。”柳芸儿补充道。
“我方才已派了人在四周查看,他们并未发现可疑之人或者刀刃一类的东西。”
“这里虽是进城之路,却并非官道,平日里人迹也稀少。这严路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司空曜疑惑地询问。
“严路前几日请假回家探亲,他家在离京城几里外的一处村落里,那里很闭塞,村里人一般都不会外出。从那里到京城,这里是必经之路,想必严路应是从家返回。”唐慕瀚解释道。
“你可知他家中还有什么人?”司空曜追问道。
唐慕瀚想了想,叫来了唐六询问,唐六如实相告,“我记得严路家里就只有妻子一人,他们村子里好像有个传统,一般人不随便外出,就待在村子里,自给自足地生活,女人更是不准踏出村子半步。村子里在外做事的人,就只有严路一个,因此他在府中任职,他的妻子就留在家中,严路每过一段时间,都会回家与妻子小聚。”
“那你们可知,平日里严路为人怎样?可有仇家?”
唐六摇了摇头,“这严路来唐府做事虽然时间不短了,但因为他平日少言寡语,脾气有些奇怪,所以他与其他人都不熟悉,偶尔也会请假外出,但也都是神神秘秘的,去哪里,见什么人,他从来都不曾说起。”
唐慕瀚微微凝神,感觉似乎捕捉到了唐六话中的重点,于是继续问道:“严路在京城中可有亲人?他每次去见的人,有没有可疑之处?”
“现在人死,我们已经无法查证,看来我们需要去他家走上一趟。”司空曜沉声道,继而转头看向唐六,“你可认得他家所在的村子?”
唐六点点头,“我可以带路,但恐怕一日内,我们难以往返。”
“我看不如这样。”唐慕瀚开口道,“今日我们刚返回京城,也需要休息,回去后,各自做好准备,明日晌午,我们出发去严路的家里。”
司空曜微微颔首,“也好,明日就在我府门外集合。”
第二日一早,仵作来到司空府,正巧看见柳芸儿在帮皓月整理出发要用的东西。顿了顿,他上前行礼道:“我听说昨日是柳姑娘代我做事,谢过柳姑娘了。”
“举手之劳。”柳芸儿笑着道。她曾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