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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大哥,问题是我让芸儿问的,如有得罪,你责怪我便是了。”司空曜插口说道。
“不会,如果对查清真相有帮助,你们但问无妨。”
这时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传来,一个梳着双髻的小丫环夺门而入,还未开口便已经泣不成声。
“眉儿,发生了什么事?”龙逸见这丫环正是沈若仪的贴身侍女,连忙起身追问道。
“庄主,大事不好了,夫人,夫人她在佛堂悬梁自尽了。”
“什么?”龙逸惊得后退了两步,才勉强扶住身后的桌子,突然桌案上的茶盏被他猛地扫落在地,随即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杯中的茶水也紧跟着洒落了一地。
司空曜上前刚要搀扶龙逸,却被龙逸挥开。脸色苍白,龙逸紧走几步,上前抓住眉儿的胳膊,语无伦次地颤声问道:“你说夫人她……她死了?”
眉儿被龙逸抓得生疼,泪落得更凶了,她哽咽道:“我发现夫人,并且把夫人放下来的时候,夫人就已经没有气息了。”
“不,这不可能!”龙逸吼道。
“龙大哥,我们还是快去看看吧。”司空曜从旁提醒道。
龙逸这才如梦方醒,放开眉儿,一阵风般地消失了踪影。
龙逸一进佛堂,就奔到近前,随即颤抖地抱起沈若仪,细细地查看起来。确定沈若仪已经没有了气息,他仍将沈若仪拥在怀中,不甘心地连声呼唤着她的名字。
二夫人死的时候,龙逸也没有这般伤心过,此时的他,是柳云儿和司空曜所没有见到过的。即便是提到曾死去的几位夫人时,龙逸也都是一副淡然的表情,但此时的他,已经微微红了眼眶。可见娶侧室果真如龙逸自己所言,只是为了延续香火继承家业,在他心中真正在意的,始终只有沈若仪一人。直到司空曜上前劝开龙逸,龙逸这才退到一旁。
见柳芸儿走到沈若仪的尸首,司空曜关切地询问:“怎样?”
柳芸儿轻轻叹了口气,“夫人至少已经死了一个时辰了。中午的时候,我还和夫人在花园旁说过话,夫人确实说过要到佛堂念经,若那时候我能察觉到夫人有什么不对,也不会……”柳芸儿咬住下唇,自责地望着沈若仪的尸首。
司空曜走上前,轻拍了一下柳芸儿的肩,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无需自责。”
柳芸儿平复了一下自己有些紊乱的心绪,然后凝神细细地打量着沈若仪,但见沈若仪的脸色苍白,然而表情却很平静。随即她又仔细地察看了沈若仪脖颈间的绳结和勒痕,想了想,她才确定地说道:“是自缢。”
“可若仪为何要这样做?”沉默许久的龙逸忽然开口问道,声音陡然苍老了许多。
心中一沉,柳芸儿忽然想起沈若仪之前说过的话语——所有的罪责,就都由我一人承担吧。沈若仪用自己的生命,来诠释这句话,莫非是为了袒护那幕后的真正凶手?但理由何在?柳芸儿仿佛忽然看见,沈若仪阻止龙飞冷时的样子,站在花园前的身影。
沉吟了片刻,柳芸儿忽然转头问道:“龙庄主,你早些时候找我们两人到前厅来,可是有什么事?”
“什么?”龙逸一怔,“不是你们来前厅找我的么?我当时还以为事情有了新的进展。”
司空曜闻言,紧皱着眉头,疑惑道:“可是宋君说……”
“不好!”柳芸儿蓦地站起身,对不解地看着她的龙逸和司空曜道,“我们得赶紧去飞冷那里,一刻也不能耽搁。”说完,她转身跑了出去。
龙逸和司空曜虽然不明白柳芸儿话中的意思,但看到柳芸儿凝重的神色,他们也不敢怠慢,紧跟着追了出去。
墨冷苑中,已经有些气喘吁吁的柳芸儿,匆匆地跑到龙飞冷的房门前,顾不上敲门,便径直推门而入。龙飞冷诧异地看着,疾步跑进来的柳芸儿和跟在她身后的龙逸与司空曜,露出一丝茫然的神色。
柳芸儿看着放在桌案上的几个白色小瓶子,重重地松了口气,随即快步走到桌前,拿起其中一个瓶子,问道:“这可是送来的药?”
龙飞冷点点头,“正是,才送来的。发生了什么事?”
柳芸儿拔下头上的银钗,然后打开药瓶的封口,小心地将银钗探入瓶中,片刻之后,又取了出来。她闭了闭眼,呓语般地轻声念道:“果然。”
几个人走上前,也都变了脸色,多次看到柳芸儿用银钗验毒,当然不会不明白,此时那变黑的银钗代表着什么。
“你认为凶手是宋君?”司空曜忽然若有所悟,问道。
“方才谎称龙庄主找我们,将我们支走的人,不正是宋君么?除了他,我想不到,还有谁会这样做。”
“可是他为何要做这种事?”龙逸疑惑道。
“那就要问龙庄主了,此人是从何处找来的?出身背景如何?”
被柳芸儿这样一问,龙逸倒有些语塞,想了想,他道:“当年他找到这里,毛遂自荐,我见他老实,而且花又种得确实好,就将他留了下来。关于他其余的事情,我一律不知晓。可是我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他为何要下毒害冷儿?”
“也许……”龙飞冷忽然开口,神色中露出一丝微妙的迟疑和挣扎,但最终他还是继续说道,“有件事,我一直不愿说出口,我曾看到过他和我娘在一起。”
“什么?”龙逸惊讶地看着龙飞冷。
龙飞冷顿了顿,肯定地道:“我小时候曾看到过不止一次,而且每次他和娘都窃窃私语,状似很亲近。”
看着一口气说完,仿佛卸下了一个沉重包袱的龙飞冷,柳芸儿终于知道,这个孩子竟然承担了这么多的压力:自小就有的病痛,目睹母亲和其他男人有着不明的关系,知道父亲几乎对自己的放弃,为延续香火而另娶侧室。这一切造就了他别扭冷漠的性格,他之所以这样,想来也不足为奇,柳芸儿忍不住心疼起他来。
“我们不如立即就去将他捉来,问个究竟。”说着,龙飞冷就要向外走去。
“慢。”柳芸儿阻止道,“若下毒之人真是宋君,他武功不弱,倘若我们硬要拿他,不仅问不出个究竟,恐怕还会大动干戈。”
司空曜侧头问道:“芸儿,你的意思是?”
“我看,我们最好能够事先探得真相,知道他为何要这样做,再动手也不迟,反正他尚待在这山庄内,只要我们不打草惊蛇,他应该不会跑的。”
“如果真像柳姑娘所说,此事与当年若仪的娘家有关,那我们如何才能查出真相?”龙逸问道。
“龙大哥不用担心这个,我有个朋友,人脉极广,我这就差皓月快马加鞭下山送信,我们很快就能有消息。”司空曜应道。
“我不明白,你们为何不直接问娘呢?”龙飞冷疑惑道。
听到他的话,几个人面面相觑,龙逸的脸上重又染上了一层哀戚,就连柳芸儿和司空曜,亦是一脸的沉重,谁也不知道,要怎样将沈若仪的死讯告诉龙飞冷。
“我说错什么了吗?”看着沉默不语的几个人,龙飞冷追问道。顿了顿,他转向一旁的柳芸儿,一双清澈的黑眸灼灼地望着她,“你说。”
柳芸儿抬头看着龙飞冷,张了张口,却不知要从何说起。她无法对龙飞冷说出这个消息,这个消息无异于在他那原本就伤痕累累的心上,再添上一道伤口。
沉默了半晌,龙逸缓缓地开了口,“冷儿,你娘方才在佛堂中上吊自缢了。”
“什么?不,这不可能!我不相信!”龙飞冷说完,开始不停地剧烈咳嗽起来。
柳芸儿赶忙上前想要查看,却被龙飞冷甩开来,然后只见他跌坐在椅子上,咳得越来越急。柳芸儿向一旁的司空曜使了个眼色,司空曜会意地上前按住了龙飞冷,柳芸儿从怀中取出一片草药的叶子,急忙放进了龙飞冷的口中。
龙飞冷仍挣扎着,但终是敌不过司空曜,他的动作越来越慢,最终他慢慢地倒在了司空曜的怀中。
“柳姑娘,这是?”龙逸担忧地看着紧闭着双目的龙飞冷,如今他已经失去了沈若仪,不能再让龙飞冷有个三长两短。
“龙庄主不必担心,我给他吃的正是前几日采来的草药,一部分草药被我熬成了药,但现在药已经被人下了毒,所以不能用了,另一部分草药放在我这里,随后我会再重新熬药。方才情急之下,我先给飞冷服下了一片草药,飞冷直接服用,并无大碍,但会睡上一个时辰左右。”柳芸儿让司空曜将龙飞冷放到床榻上,自己则在床边坐了下来,“在飞冷醒过来之前,我会留在这里,照顾他。”
“龙大哥,这里交给芸儿,你可以放心。我这就去写了书信,然后让皓月送下去。”
“那好,冷儿就麻烦柳姑娘了,我去安排一下若仪的后事。”
柳芸儿轻轻地点了点头,起身取来帕子,在旁边的水盆中打湿,然后又坐了下来,小心地为龙飞冷拭去额前的薄汗。即便在睡梦中,他似乎也睡得很不安稳,紧锁着秀气的眉。柳芸儿注视着龙飞冷有些苍白的脸,一声轻轻的叹息从她的口中溢出,随即飘散在空气里。
几天后,唐慕瀚如从天而降般出现在了清远山庄。龙逸见来人是唐家的当家人,又听唐慕瀚说明了来意,自然是十分欢迎。
站在花厅正中的唐慕瀚,穿着一身水蓝色的衣袍,仍然器宇轩昂、潇洒倜傥。此刻花厅内,除了有唐慕瀚和龙逸外,还有柳芸儿、司空曜以及龙飞冷。
龙飞冷的脸色看上去比那日缓和了许多,柳芸儿每天都会过去照顾他,因此他恢复得很快。但自从知道了母亲的死讯以后,龙飞冷像是将自己埋得更深了,那天醒来后,他便不再有任何情绪。在柳芸儿看来,他只是将这种悲伤藏在了心底,只是执拗地不愿宣泄出来,这才是让柳芸儿最为担心的事情。
“没想到子唯所说的朋友,竟是唐公子。”望着唐慕瀚,龙逸招呼着几人坐下,随即又让丫环端上一壶好茶。
“既然龙大哥认识慕瀚,那就不用我再介绍了。”
“谁人不知唐家的大公子。”龙逸道,“不过我没想到,唐公子竟然亲自将消息送上山来。”
唐慕瀚牵唇一笑,“没办法,谁让我是闲人一个呢。”他虽然说得轻松,但只要有脑子的人都知道,事实并不是这样,唐家偌大的产业全靠他一人管理,这其中的忙碌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