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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什么第几?你我和这里的每一个姑娘有什么分别?”蝶儿不愠不火,轻轻答道,“大家都是好姐妹,又何苦相互为难?”
如意冷眼相对,“为难?我为难谁了?蝶儿,你还真是高抬我了,你可不要忘了,你靠什么才坐上这第一的位置?要不是当初红瑶不在了,你能当上第一红牌?就连你现在的房间,还不都是红瑶以前住的。”
“如意!”一直在旁没有开口的何妈妈忽然高声斥道,打断了如意的话。
似乎意识到了自己失言,如意倏然收住了口,沉默了起来。
脸色有些微微发白,蝶儿咬着唇低下了头。一时间回廊里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何妈妈,我那柜子后面总是有奇怪的声音,怕是有老鼠。”蝶儿开口说道,转移了方才的话题。
何妈妈轻松地说道:“这好办,等结束了今天的生意,我让楼海或者老韩去给你看看。”
顿了顿,何妈妈催促道:“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姑娘们还是赶紧下楼吧,别让下面的客人们等急了。”说完,何妈妈又露出了笑脸,随即扭动着腰肢,率先向楼下走去。
如意看了柳芸儿一眼,一跺脚,转身也下了楼。
见状,蝶儿走到柳芸儿的身边,和善地拉着她的手询问道:“没事吧?其实如意也没有什么恶意,只是说话不太中听,芸儿你莫放在心上。”
“多谢蝶儿姑娘。”柳芸儿轻声道。自从来到这里,她并没有很亲近的朋友,蝶儿的处处关照,让她心中多了些许的温暖。
蝶儿嫣然一笑,“你就不要这么客气了,我们快下去吧。”
柔和的晨曦中,暖春阁内渐渐安静了下来。
蝶儿闭着眼,单手托腮坐于桌旁,皱着秀眉,额头间渗出了一层薄汗,她睡得很不安稳。
梦中,她看见一个白衣女子正站在她的面前,一头黑发虽然垂下来遮住了半张脸,但仍难以掩住那端庄秀美的容颜。那白衣女子盈盈地望着她,但即便如此,也足以令她脊背生寒。
“红瑶,不!”蝶儿慌乱地摇着头,声音因惊恐而颤抖起来。
“蝶儿。”那身影缓步走上前来。
“不!”蝶儿惊叫了一声,突然醒了过来,看着空无一人的屋内,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做了个噩梦。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她走到窗前,只见天色才刚蒙蒙亮,街上空无一人。她倚靠在窗前,平复着紊乱的心跳。
算算日子,也快到红瑶的周年忌日了,这与红瑶突然出现在她的梦中,可有关系?她与红瑶、如意,几乎是同年来到暖春阁的,那姐妹间的情分,不应随着红瑶的死而被遗忘。过几日,应该祭拜一下红瑶。
这时,蝶儿突然又想起,刚才自己好像在等人,帮她检查柜子后的老鼠。她可能太累了,不觉间,就这样睡着了。反正也难以入睡,不如自己动手。
打定主意后,蝶儿起身走到柜子前,蹲下身来,随即尝试着挪动了一下柜子,但见柜子纹丝未动,反而从柜子后传来阵阵细微的响动。蝶儿吓了一跳,略一迟疑,打开了最下面一层的柜门,伸手轻轻地敲了一下,惊讶地发现,柜子靠墙的那块木板有些松动,声音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蝶儿紧张起来,手心微微冒出了汗。她壮着胆子,握拳用力地敲打了几下木板,不承想那块木板缓缓地掉了下来,随即从里面窜出了一只老鼠。见状,蝶儿惊叫了一声,之后定神望去,已经不见了那老鼠的影子。
蝶儿跌坐在地上,惊魂未定,却见那木板掉下来的地方,露出了一个方正的黑洞。她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隐隐地看到里面发出了些许的光亮,于是她探身进去,从里面拿出来一个包袱,然后将包袱放于膝上,缓缓地打开来。
这时,门外传来的响动引起了蝶儿的注意,她循声望向门外。
不知什么时候,一个人影已经站在了门外,看到蝶儿正看向自己,那人解释道:“我听见里面的叫声,就……”
蝶儿看了看来人,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包袱,怔怔地道:“这要怎么办?”
柳芸儿穿着一身素青色衣裙,未施脂粉,信步走在逐渐喧闹起来的街头。
暖春阁是只有夜晚才会妖娆绽放的地方,因此她在白天可以出门办自己的事。其实她在这里举目无亲,也并没有太多的事要办。只是昨晚司空曜走得匆忙,将一封书信遗落在了她这里。她本想等司空曜再来的时候,交还与他,但又怕信中有急事,会被耽搁。再三权衡,她还是决定走一趟。
一路走来,不停有人对柳芸儿施以注目,因为她的美貌。悄悄侧目者有之,认出她的身份后低声议论者亦有之。但不论是什么样的目光,柳芸儿仍是昂首走着,仿佛不曾发觉一般。
“这不是芸儿姑娘吗?”一道修长的身影从一旁的门里跨步闪了出来,对柳芸儿笑着。
“唐公子。”应了一声后,柳芸儿侧目望去,只见匾额上的“唐家织缎”几个字熠熠生辉。
在暖春阁待了多日,对于唐慕瀚的身份以及他背后那份可观的家业,她也了解得差不多了,唐慕瀚会出现在这里,她并不感觉奇怪。
“芸儿姑娘出来买东西?”唐慕瀚笑道。
“有点事情。”柳芸儿简短地答道。
唐慕瀚看着眼前有些冷漠的女子,提了兴趣。
围绕在他身边的女子多如星辰,其中也不乏美女佳人,但不知为什么,柳芸儿身上有种特别的感觉,许是她那刻意和人保持的距离,让他忍不住想要靠近,一窥那漠然的如花容颜下,有着怎样的真我。
回过神来,唐慕瀚问道:“可有唐某能帮上忙的地方?”
柳芸儿轻声道:“不用了,唐公子还是留在店里继续忙碌吧。”
唐慕瀚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这答案早在他意料之中。他虽想多了解眼前的女子,却也并非当街死缠烂打的登徒子。当然,他也知道这其中的轻重进退。
这样想着,唐慕瀚向柳芸儿微微颔首,谦谦行礼道:“那芸儿姑娘慢走。”
柳芸儿也向他回了一礼,随即转身欲走。
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穿过喧闹的大街,急奔而来。众人纷纷避让,只见那一人一马一路疾行,穿街而过,如风一般消失在街的尽头,只留下一路烟尘。
“刚才那人不是暖春阁的楼海吗?”柳芸儿有些诧异。
“那马的速度如此之快,你确定没有看错?”唐慕瀚疑惑地看着柳芸儿。
柳芸儿摇摇头,“我确定,那人是楼海没错。”不知为什么,柳芸儿隐隐有不祥的预感。是什么事情能让楼海焦急至此,在这样喧闹的街巷之中,不顾一切,策马奔驰?莫不是暖春阁出了什么事?
“我得走了。”想到这里,柳芸儿只和唐慕瀚匆匆地打了个招呼,随即加快了脚步,赶往刑部。
刑部左右的大门大开着,两名守卫肃然分立在两边。
柳芸儿抬头望了一眼门楣上刑部的牌匾,迟疑了一下,然后走上前去。
守卫见她并不击鼓,也没有进去的意思,很是奇怪,高声询问道:“来者何人?来刑部有何事?”
柳芸儿拿出书信,对守卫道:“请帮我将这个转交给司空大人,就说是昨天落在柳芸儿那里的。”
门口的守卫露出疑惑的神色,刚要伸手接过书信,只听见门内传来一阵纷乱而急促的脚步声。
柳芸儿侧目望去,略略一怔,只见司空曜带着成风、皓月,行色匆匆地走了出来,司空曜的身旁还跟着刚才策马而过的楼海,这让柳芸儿心中愈发不安起来。
看到柳芸儿,司空曜有些意外,又有些欣喜。
柳芸儿迎上去问道:“出了什么事?”
“你来得正好。”司空曜走到柳芸儿的面前,指着身后的楼海道,“暖春阁出了命案,我们现在就要到现场去。”
“什么?”预感终于成真,柳芸儿急切地追问道,“是谁?”
司空曜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见成风、皓月已经牵来了马,他沉声说了句“路上说”,便率先上了马,并向柳芸儿伸出了手。
眼前的形势让柳芸儿没有犹豫的时间,她向司空曜伸出了手,只见司空曜一施力,她的身子轻轻地离了地,随即稳稳地落在了司空曜的身前。她心中一颤,微妙的感觉油然而生。这虽不是她第一次和司空曜如此贴近,但那心中的微微一颤,还是扰乱了她原本平静的心湖。
暖春阁的大堂内,因司空曜等人的出现,气氛变得不平常起来。姑娘们皆不安地坐在大堂里,此刻没有了往日的笑颜,个个面色沉重。柳芸儿倚靠于平日演奏的台前,一时难以平静纷乱的思绪。
不多时,皓月从楼梯走了下来。
大堂里一片沉寂,众人的目光纷纷望向皓月。
皓月径直走到柳芸儿的面前,轻声说道:“芸儿姑娘,大人请您上去。”
柳芸儿点点头,一言不发地跟在皓月身后,随即走进了三层蝶儿的房内。
房间内有些零乱,除了司空曜之外,还有几名官差把守在门口。蝶儿倒在床榻旁的地上,身上还穿着昨晚的那身衣服,眼睛瞪得大大的,却没有了以往那美丽的光彩。
柳芸儿见状,心底突然生出些许哀戚。自从她来到暖春阁之后,蝶儿便对她多有关照,仿佛姐姐一般。虽然她也并未因此和蝶儿走得很近,但对蝶儿的那份感激还是存于心底的,却不承想,这谢意已再也没有说出口的机会。
柳芸儿深吸了一口气,走到司空曜面前,“可是需要我帮忙?”
司空曜看着柳芸儿,即使她努力隐藏起自己的情绪,但他仍能敏锐地从她那看似平静的面容下,察觉到了那份哀伤。略一迟疑,司空曜伸出手轻轻地按住了柳芸儿的肩头,沉声问:“你没事吧?”
柳芸儿勉强地朝他笑了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不善于隐藏情绪,眼前这男人,似乎总能洞察到她心中的波动,他适时的询问也总能温暖她心中最柔软的角落。
“看到昨天还在一起的姐妹出了这样的事,心里总是不好受的,不然你先去休息一下好了。”司空曜继续说道。
“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但说无妨。可是需要我查看死因?”柳芸儿道。
“不必了,仵作已经验尸完毕。蝶儿大概死于清晨,是被凶手用床上的丝被捂住口鼻,窒息而死的。”
“看来已经不需要芸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