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游锦鸳推开门,惊醒了团成一团的大白猫,大白从毛茸茸的身体里抬起脑袋,对着里间“喵呜”叫了一声。
紧接着就听里间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还有荆长歌的怒吼:“死大白,我好不容易睡着,你叫什么叫!”不知道荆长歌又用枕头砸了什么东西。
游锦鸳愣了愣,接着悄无声息的往里走。
不用猜也知道游锦鸳为什么来这里,无奈的摇摇头,大白将脑袋团到肚子里继续睡。
它只是一只猫,不是奥特曼,不是圣斗士,许多事情即使看到了,也无能为力。
游锦鸳进去的时候,荆长歌正躺在床上装尸体。荆长歌知道游锦鸳进来了,但她懒得动,更懒得理她。
游锦鸳扫了眼桌子上的枕头和地下茶杯的碎片,小心翼翼的走到床前,伸手推了推荆长歌:“长歌,我知道你醒着呢!”
荆长歌翻了个身,改为背对着游锦鸳。
长平公主好脾气的又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你别不理我啊。”
谁喜欢过你了。荆长歌对天翻了个白眼,纹丝不动。
“你还在为我和莲丞相成亲生我的气对不对?长歌,你不喜欢皇兄对不对?我又何尝不是和你一样呢,我也不想嫁给莲丞相的,但当时那种情况,我又怎能忍心拒绝……”游锦鸳开始长篇诉苦。
荆长歌拉起被角捂住脑袋,死死的闭上眼睛,拼命的安慰自己:我睡着了,我睡着了,我睡着了……
“长歌,你就让我见见孤公子吧,长歌,就一面,就见一面,求求你,让我再见他一面……”游锦鸳凄凄楚楚,好不动人。
看吧,重点来了。荆长歌对天翻了个白眼,用力的吸吸鼻涕,默默的转身,哀伤的看向游锦鸳,她也想知道师父在哪里啊,她也想师父来接她啊,她也好久没有见到师父了啊……她不听话,师父是不是生气了呢……师父是不是也不要她了呢……
荆长歌摸摸鼻子,她真的很想师父,但是,好心虚啊!
“长歌,你就告诉我孤公子的下落好不好?我只想见他一面,我知道木已成舟,我没有资格再见他,但至少,在出嫁前,让我见他一面,一面就好……哪怕不说一句话……”弯弯的柳叶眉下杏眼通红,琼鼻下的樱桃小嘴一张一合,游锦鸳柔柔弱弱的身体似乎随时都会随着哭声抽过去。
荆长歌呆呆的看着那张传言“天下第一美”的容颜,她一直不觉得自己丑,但此刻却觉的自愧不如,她向来都很少哭,就算哭也是嚎啕大哭,恨不得惊天地泣鬼神,连师父见了都会捂住耳朵,但游锦鸳的苦却这般柔柔弱弱的让人心疼,游锦鸳,一个让人只见一面就不会忘记她容貌的女子,再见一面便会心存怜爱的女子,此刻,她突然有些不敢直视。她觉得自己的心有些软。
荆长歌突然用一种少有的悲悯的目光看向游锦鸳:“就算见了呢?见了又能怎么样?”她说的语气极淡,带着一种看透一切的漠然,这不像荆长歌,荆长歌叛逆、刁蛮、任性、狡猾、奸诈、胡作非为、为非作歹,荆长歌身上有许许多多的缺点,但她不该如此平淡。她可以跳脚大骂,可以冷言讽刺,可以咄咄逼人,但却不该如此。
也许只是一瞬间,游锦鸳觉得荆长歌有些陌生。
但也只是一瞬间。
荆长歌挑高了嗓音接着道:“你见了他又能怎么样?你可以抛下一切跟他浪迹江湖?就算你肯,他愿意带你走吗?就算他愿意,你皇兄会放你走吗?你肯让曲凉风背上被人抛弃恶名吗……既然见与不见都是一样,何必还要多看一眼,徒留伤心……”
她的言语激烈而尖锐,甚至刻薄。游锦鸳却恍若未闻,匆忙起身,浑浑噩噩的往外走。对啊,见了又能怎么样呢?从未想过相见以后会如何,到如今被她一说,却是见与不见都没了意义。亦或是早就知道结局,却宁愿自欺欺人,苦苦挣扎。
心,好痛……
小巧的耳朵动了动,直到再也听不到声音,荆长歌眨巴眨巴眼睛,抱着肚子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
大白将脑袋探进来,抬起一只爪子指着荆长歌喵喵直叫:你绝对是故意的,你在嫉妒游锦鸳,你在报复……
“哼,我乐意!”荆长歌止住笑,瞪大一双漆黑的眸子看向大白,“凭什么我要帮她,凭什么我得不到的她能得到,凭什么我不高兴还要让她高兴!”
恶魔,绝对的恶魔。大白抱头,转身离开。它觉得自己再晚转身一秒,就会被同化,然后跪地拜服:恶魔是高贵的,恶魔是正确的,恶魔是美丽的,恶魔是……
呸,它是大白,它是天使,怎么能够与恶魔为伍,还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
荆长歌觉得不快乐,她便也见不得他人快乐,荆长歌就是如此,可以任性如斯。
但也只有这样子,也唯有她才是荆长歌啊!
绛紫在城门口等了一上午,这才等到进宫面圣的“莲”丞相。
远远的曲凉风走来,银衣如水,墨发如丝。当真是这混乱宫廷里的一朵青莲。也难怪荆长歌为他倾倒。
绛紫上前一步,挡在曲凉风身前,低眉垂首,漏出怯弱,又带有几分不忿:“丞相,我家娘娘说,就算丞相有了新欢忘了旧爱也就罢了,想要成亲她也不会阻拦您,只是,您这分手费,十万两,一丝一毫,都少不得。”
“哦?她亲口说的。”曲凉风这才注意到一直跟在荆长歌身边的陪嫁丫鬟,荆长歌来到宫中一直未闯下什么祸事,想来这丫头功不可没。
“丞相,我家娘娘现如今已贵为一国之后,您即使身份高贵,也请称呼一声皇后娘娘。”绛紫声音平稳,不卑不亢。
曲凉风呼吸一滞,荆长歌终究已经不再是那个属于他的小丫头骗子了。他自问自己,那日没有带她走,有没有后悔过?他不知道。但若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仍旧不会带她走,他仍旧放不下这烈火王朝。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这才是他一生的写照。
死而后已以后呢?若还有来世,若他不是曲凉风,即使她还是荆长歌,他也一定甘冒天下之大不讳,带她离开。
然则,曲凉风不知道,抑或只是自欺欺人的给自己一份奢望,荆长歌不会等他,死而后已以后,喝了孟婆汤,过了奈何桥,忘尽前尘,他又怎会再记得谁是荆长歌呢……
曲凉风是真的爱荆长歌,只是爱的不够尽力,爱的不够完满,爱的不够干脆。
“丞相,丞相?”绛紫皱褶眉头看了眼忧愁憔悴的曲凉风,满是遗憾道,“丞相若是因为成婚钱财不能挪用,也可以赊账,利息可以给你算便宜点。”
曲凉风摸了摸脸,苦笑了下:“微臣今日出门未带银票,有劳侍女转告娘娘,明日必定派人奉上。”
正文 第54章 有人为了红颜殇
话说两头,这长平公主游锦鸳要出嫁,不知伤了多少京城贵公子的心。若说最伤心的人,却是非容子且容状元莫属。
新科状元郎容子且饶他如何伤心落泪饮酒买醉,也改变不了这既定的事实。
严子欣伸脚踢了踢躺在地上的严子欣,这年关将至,他偷偷出来逛个花街都能碰上熟人,看着躺在地上醉醺醺的糟蹋男子,哪里还有新当状元时的春风得意。扭头看向身后的齐贤宇:“你,把他背回去。”
在下巴上粘了一大把头发做络腮胡子的齐贤宇瞪大眼睛咧着嘴,颇有几分目眦欲裂的味道,不过看到严子欣那抬高下巴“你敢不干就要你好看”的小傲娇样,只得低下头认命的扛起地上的“死猪”。
“叮了个咚,咚了个叮,哥哥我花街喝花酒啊,与妹妹邂逅在巷口呀,都说我柳三爷万花从中过片叶不沾身,哪知一见妹妹便丢了魂……”严子欣打着折扇一摇一晃的走在前方,嘴里还唱着时下最流行的艳曲,十足的浪子模样。
“大人,咱们可是偷偷溜出来的!”齐贤宇背着容子且一步一步跟在严子欣身后,好心提醒自家主子,注意形象。
“那又怎么样?”严子欣倒退一步,歪着身子斜着眼看齐贤宇,“爷这是私访民间,调查案情,本榜眼行得正,坐得直,清清白白,光明正大。”
你若是清白,那世上就没有污浊了,还有我的银子,这该死的混蛋……暗自诽谤一番,这才发泄出一肚子怨愤,齐贤宇表面还是装出一幅温厚老实的模样:“可是,带他回去会被老爷发现的。”
“老爷?谁说要带他回去了!这,就这,把他扔进去!”严子欣拿扇子指着一侧的水塘,说的理直气壮,破是认真。
“扑通”一声,齐贤宇果然是个“乖巧听话”的好随从,双手一松,把人丢进结了一层薄冰的湖水里。
大冬天的,严子欣举着扇子遮住半张脸,只露出眯着的一双小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在湖水里扑腾的容子且。
被这冷水一冲,又呛了两口凉水,状元郎容子且是真的醒了,感受到生命受到威胁,在黑夜里是可着劲的折腾。
“这……少爷,大人,大冬天的,不会死人吧?”齐贤宇打了个冷战,看着全身湿透的状元郎,觉得自己浑身发冷。
“咱们状元郎英明神武聪明睿智智勇双全天下无双,上的了高山,下的了火海,念得了《四书》,背的了《五经》,既然可以为了美人伤心伤肝伤肺花天酒地买醉,又怎么会奈何不了一个区区的冷水呢。”严子辛蹲在湖边,伸着手臂给容子且扇凉风。
英勇神武?聪明睿智?天下无双?严公子严大人,你确定你是在夸容大人,不是在讽刺?齐贤宇撇撇嘴,对于严子辛的所作所为不敢苟同。
“救命……咳咳……救命啊……”扑通扑通,黑暗中,容子且只看到模糊的两个人影。
“公子,容大人要不行了。”齐贤宇趴在严子辛耳边,压低声音嘀咕。
“小宇宇啊,你家公子我以前是怎么教你的?见人有难便要落井下石,见人得势便要‘锦上添花’,你跟随本大人这么久,怎么还是这么愚钝呢,唉,孺子不可教也!”严子辛仰天长叹,手下却把容子且冒出睡眠的额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