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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琼在她腰间撒娇似地捶了一下,“我那么担心你。”他小声抱怨了一句,却回抱住她,轻声道:“去吃饭吧。除了汤是我炖,还有一道菜也是我做的。”
“哪一道?”
“素的,你先去尝尝。”
唐欢一笑:“好。”她揉揉他的发,松开他些。“清琼,其实我倒是有事想问问你的。”她把碰上的那个卖画的读书人的事告诉了他,“……她的画我瞧过了,虽然不是佳作,可七十文也未免太过——太过贱卖。”
她叹着气,手指在桌边下意识地敲了敲,似是有些感慨,“虽说天下寒士千万,我不能个个帮到,可见她如此……我总想尽些绵薄之力,只是回来的一路想了一番,我若是要收这些画作,最多能卖的似乎只有一些饭馆酒肆之类的小铺子,那也是要等装潢的时候才会买。这么一来倒好像没什么进账的法子。”
楚清琼仰着头,一瞬不瞬地认真听她说完,想了想问道:“妻主是想开间书画阁?”
“这——倒也不一定。”
楚清琼沉思了一会儿,习惯性地坐到书桌前,铺了张宣纸,拿着笔饱了点墨:“抛开这些,若只是这字画的话,其实用的地方很多。如果妻主并不是想要开间普通的书画阁,那么这画首先就可以卖去那里。其次,就像妻主说的饭馆酒楼,这些地方用得确实也多。”
他低着头一边写一边说,几乎毫无间断,好像并不是唐欢随口提的问题,而是早已深思熟虑许久,言辞间下意识地流露着自信满满,“还有的话,就是家中装饰也是常用之处。除此之外,像一些刺绣,雕艺这些有时也会用得到……”
说着说着他声音却越来越小,最后低得像是在默念。楚清琼撑着下巴还在继续想,过了好一会儿却后知后觉发现屋里好像从刚才开始一直都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
他瞬间人一僵,墨点就滴在了宣纸上。明明是她要做的事情,他却在一旁这般自以为是地指手画脚,她会不会——
楚清琼心里一下有些忐忑,犹犹豫豫地侧过身想去看她的表情。只是,他才刚刚转过脑袋,还没映入她的身影,眼前却突然黑影压来。他没来得及反应,下巴就被人轻巧地抬起,紧接着便是那再熟悉不过甜蜜亲吻,只不过这一次那温柔的触碰却像是酝酿了许久似的,带着些急躁和迫切。
屋里一瞬安静了下来,一时间只有那暧昧蔓延。
良久,直到唐欢过了瘾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他,却又凑到他耳边留恋了一番,“清琼,你再说一遍,我方才没听清。”她刚才听到一半目光里只顾着瞧他专注的侧脸,其他的就再没注意。
楚清琼喘着气靠在她怀里,人还没缓过神来,微肿的双唇泛着魅惑的水泽。“……我们先去吃饭吧,否则他们该等急了。”他本来说得好好的,这会儿被她弄得思路全乱了。
***
楚清琼和唐欢相携而出,正好碰上从屋里出来的阮仪。唐欢有礼地朝他点点头,阮仪停在大堂外,也回了一笑。“表兄,表嫂。”
他已经换回了出阁前的打扮,也不知是不是受此影响,性子也比之前开朗一些,似乎又回到了没嫁人时候的样子。至少同住一个屋檐下,像这般遇上也不会如之前那样尴尬。
三人一同进了屋,阮氏已经在大堂里等着了。桌上五菜一汤已经摆齐了,三素两荤自然还有那楚清琼炖的那碗鸡汤。唐欢看了一眼,就微微侧过头对他小声道:“那个红烧的茄子可是你做的?”
楚清琼惊讶地点头,“你怎么知道的?”他刚问了一句倒是自己找到答案了,“有点焦味是不是?爹说我做的时候油放少了”
唐欢侧了侧头却笑道:“是因为除了汤以外,茄子香味最浓。”楚清琼明知她是故意哄他的,心里那甜蜜感却又添了几分。
***
晚上两人舒舒服服地洗完澡,小夫妻俩躺在床上就说起了唐欢白天的想法。
“……妻主若不是想开书画阁的话,倒不如作个中间商,像是牙行或是当铺一般。而且,既然是专收书画,也不一定只针对读书人,一来太过单一,二来也不好区分,最好还能留一些自家专门的画师。这样若是货源能够全能握在手上,定价的时候我们就能说得上话,也能保证给卖画之人一个好价钱。”
楚清琼靠在她怀里给她主意。“至于生意,只要是用得着的地方其实都可以合作的。不过,我多走动的也是像古朔这般繁华之地,至于像桃花镇上究竟哪一些人愿意出钱买这些算不得好的画作倒不好说。”他多年经商,比她想到的自然多得多,而且从头到尾都有完整的路子可循。
唐欢静静听着,一下有些豁然开朗。她指尖一下一下拨着他的头发,想了想,不确定地道:“你的意思是让我明日去镇上先去看一看,哪些地方会用得着?”她问完突然想起了什么,兴奋地翻了个身,“清琼,你说我是不是先把今天卖的那些画卖出去摸摸底?”
楚清琼环着她的脖颈,仰着脑袋,笑着看她,“那自然是最好的,其实开铺子也不急的,多去看看,多问问总不会错。”
他耳边现在莫名地一直回荡着那天她说的那句我很自傲,红唇弯着好看的弧度,眸光潋滟,溢满了欣喜爱恋。看得唐欢瞬间心念一动:“清琼。”
“嗯?”
他以为她还有什么要问,唐欢却似满足似无奈地叹着气,指尖缓慢地沿着他平滑的身侧曲线一路往下,在那他腰间轻捏了捏。楚清琼,身子不住打颤,习惯性往她那里贴,双颊也慢慢染上了艳色。落在她眼里那当真是媚然天成,风情万种。
唐欢的手心还在他腰间留恋,视线下移却盯着他的里衣瞧。他最近的里衣特别喜欢穿这种浅紫色绸袍,而且以前洗完澡里头还会穿亵衣,现在他干脆什么也不穿了。虽然少了些情趣,不过倒也方便。
“清琼,你其实挺合适穿紫色的衣服。”
“……那回头待入春了,我去做两件。”他小声回了一句,人越往她那里靠过去。心里却想她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怎么好像每次一谈正经事儿到最后都会变成这样了。
***
第二天,唐欢从昨天买回来的六卷画里挑了两卷最好的大早便出了门。
等她们一家吃完早饭,何氏便拿着个衣篓子打算去各间厢房里收拾他们的换洗衣物。楚清琼却把唐欢和自己的贴身衣留了下来,拿了个木盆跟在何氏身后,那模样竟是好像打算亲自动手洗。
阮氏跟阮仪正在院子说着话,一眼看见他这模样,吓了一跳,赶忙走上前去:“琼儿,你这是做什么?”
“爹。”楚清琼点头唤了一声就打算继续去厨房,阮氏一下拉住他,“琼儿,你,你怎么,你何必……”阮氏都不知道怎么劝他。那些都是她们夫妻俩的贴身衣物,他亲自过手也是应该,可是他家儿子从小到大锦衣玉食的,他这个做爹爹的哪里舍得自家儿子做这种活儿?“琼儿啊,你何苦如此,儿媳见你这般——”
楚清琼却打断道:“爹,谁也保不准楚家的事情会不会再发生第二次。”最重要的是,谁也保不准下一次的时候他们还会不会像现在这般幸运了。“有些东西,我总要学的。”
阮氏欲言又止,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皱眉在旁叹气。
阮仪侧头看着楚清琼走远的背影,眼中第一次出现了真心叹服。同样的情况下,他除了自怜自艾却什么也想不到,他终于有些明白为何她的目光里永远都只有他表兄一人,他的警醒他的用心只怕是谁都比不上的。
阮氏劝不住楚清琼,心里正矛盾着,却不想他家一向乖巧的侄儿竟然是有样学样,也跟了过去。
厨房外头,两个十指不沾阳春水富家公子坐在两张小杌子上,衣袖卷起了两圈,那洗衣的模样笨拙却认真。阮氏站在洞门外,看着看着眼眶就红了起来,只能偷偷拿着袖子抹眼角。
***
到沈渠那里租院子的人像唐欢这种富家女子很少,基本上五成都是穷苦人家,还有三成则是落魄之人。她这两年手里有了些余钱,便也不像之前那般忙碌,底下请了三个丫头给她看着平日里的生意,自己则镇日陪着沈汐也算是补偿之前的聚少离多。
这一日早上,沈汐说想吃烤番薯,沈渠便将番薯放在灶口烘给他吃。母子俩玩得正开心,院外头却在此时飘来了敲门声。
沈渠拍拍他的小脑袋,沈汐正蹲着小身子,这才不情不愿地站起身,“娘啊,汐儿去开门,你不能偷吃的。”
沈渠好笑地在他粉嫩的小脸上抹了一把灰,“好,娘等你。”不待她说完,沈汐奔奔跳跳出了厨房,很快不见了踪影。
她拿着火钳正打算把番薯翻一翻,院门吱呀一声拉开,紧接着却传来沈汐惊喜的叫喊声:“娘!娘啊!你快出来,舒忆哥哥来啦!”
☆、故地重游逢惊喜
沈渠闻声探出头来一看,却着实一愣。
院门外,一玄衣女子正搂着一个年轻男子,清清冷冷地站在那里,目光相触,她朝她淡淡点了点头。而那男子则是一身宽松的白色长袍,外面还穿了件红色的喜庆小袄,他旁边跟着个两岁的女娃,也是一身红。和她爹长得极其相像的眸子弯成了一条线,指着沈汐脸上的东一块西一块的“斑点”,咯咯地笑。那淘气的小模样和她爹爹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
她们一家身后还跟了三个下人,一个侍卫两个小厮。
“萧夫人?”沈渠双手拍了拍,走了出去,“几位这是还想来租院子?”
萧茹倾应道,“正是,上次我们租的院子不知可还空着?”
“这倒还真是不巧,那院子几天前刚租了人。”
舒忆嘟了嘟嘴,虽然有点失望倒是不曾说什么。沈渠见状便道:“两位若是不介意的话,沈某手上还有相似的院子,只不过不在这筑一巷里。”
萧茹倾想了想,“不知沈夫人可否引荐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