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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浴衣松散开来,在水里飘荡成云,不一会儿,就彻底滑下身,沉入水底。一道飘渺轻盈的身影落入池边:“他很快就会来。”来人是一个男子,奇特的是,他有一头浅紫色的头发和一双浅紫色的眸子。
“娟纶不该过来,这里面有药。”男子叹息一声。
娟纶毫不在意:“没什么。”
“不觉的很难受吗,你的身体对它的反应很敏感。”
娟纶沉默不语,半饷:“你一直如此,只怕他已经有疑心。”
男子微微一笑:“所以,我不能一直用这个药,偶尔也要让他别睡。”“啪”娟纶打碎了一边的立地花瓶。
“你明明可以…”
“我不可以,娟纶你知道的。”男子声音漠然。
“阁主!”娟纶声音陡然拔高。
“我走了,澈儿怎么办?我不能放他一人在这儿。”
“他不小了,而且他也可以离开。”娟纶异常暴躁。
“他如何走的了?天涯海角,他也会追到我们两人,这是他的执念,不会轻易放弃。”男子声音愈发冰寒无情:“这份执念迟早会害了他。”
娟纶激动不已:“阁主…你,你明明已经可以,可以杀了他…”
“杀了他又如何?他死了,受苦的是这睿朝百姓。”
娟纶很想说睿朝百姓干你何事,却终是不言,思量半饷嫣然察觉不对,以往这时自己的身体已经对这药起了反应,可今日…
娟纶嫣的抬头,却听的一声叹息:“出去吧…他应该到了……别被发现。”
又沉默一会儿,寂静的浴室里只剩蒸腾的水汽,忽然响起男子极低微的却极冰寒的声音:“不会…不…很久了。”
几乎将一池温热的浴水冻成冰。
☆、第二章 旖旎机锋
门外很快传来脚步声,娟纶面色微微一紧,足尖上力,轻巧的跳起,翻过门对面的窗户,不见踪影,男子微微抿唇,闭上眼睛,神色愈发漠然。
门被打开又关上,一道沙哑低沉的声音传来:“看来你有些乐不思蜀了。”
男子身上渐渐透出一种毫无生机的死气,让他看上去竟像一个活死人,一个只剩下美丽皮囊的木偶。
“陛下说笑了。”
陛下,来着正是这大睿朝的最高统治者宣帝百里连琁。
只是,这最高的统治者心情似乎并不好:“越来越放肆了,你倒是极逍遥啊,怎么,以为我宠着你,就不舍的伤你?”
男子微笑了一下:“我从未这样想过。”
刚刚说完,一只坚硬如铁般的手探过来,一把捏住男子的下颌,男子被迫抬头,对上一张近在咫尺的脸,这张脸与他有些像,只是皮肤是较为健康的小麦色,眼睛却较为狭长,显得有些阴骛:“别想瞒我城儿,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这么久不回来,不就是不想见我吗,觉得我强迫你,不甘心?”
城儿被迫看着面前放大的脸,却漠然无动于衷:“我做的事瞒过你吗?”
城儿抬头避开他的钳制:“我若想瞒着你,自有万种方法不让你知道,又哪会让你这般疑神疑鬼?”
百里连琁看他沉默半饷忽然低头埋首在他的颈间,声音沙哑无力:“别…别走…城儿……别离开我。”
城儿任由他抱着自己,看着面前他华丽绣花的暗色便服,声音愈发了无生机:“我没说要走。”
百里连琁手间微微收紧……
娟纶站在房外的角落里,他这个位置可以清晰的看到周围的情形,周围人却看不到他。
他这里可以清晰的察觉蛰伏在四周的皇宫暗卫,他冷冷一笑,还不知道这里面有几个熟人。若想取他性命还不是一刀解决的事?
三更的鼓声传来,房间里传来清晰的对话声。
淡漠富有磁性的声音传来:“你该走了。”
沙哑的声音里透着满足慵懒:“呵,真是狠心的小祖宗,怎么,这才几时,就赶我走了?”
“三更了,你该回宫了,明早还要上朝。”城儿的声音依旧毫无起伏。
“春宵苦短日高升,从此君王不早朝。”百里连琁显然很是欢愉,声音里都带着温柔的诱哄。
城儿声音里更透出一种漫不经心:“我不是红颜祸水,更不想祸国殃民。”
“你还要走?”
“我乏了。”
房间里安静下来,不一会儿,房门打开,百里连琁走了出来,慢慢离开。
房间里陡然寂静到几乎有些诡异,仿佛这是一间百年鬼屋一般幽深鬼魅……
娟纶站在屋外犹疑,不知该不该进去,房门又一次打开了,城儿走出来,步履平和,不见异常。
一张脸却白的有些病态,几乎有些透明,甚至透出淡淡的苍青,他身上麻木的感觉越发令人心惊:“准备一下,我要上早朝。”
娟纶有些犹疑:“阁主,你要不要休息休息,明日再上朝。”他说的小心翼翼,不妨他一眼扫来,那种漠然如看死人的眼神吓得他一个寒颤,几乎下意识的退了半步。
“不必,他送我这样一个大礼,我不还他,岂不是失了礼数?”
娟纶思考了一下:“柳丞相?”
城儿微微一笑,异常妩媚,妖而不俗:“当然……还有…”
☆、第三章 朝堂百戏
深夜里的京都一片寂静,皇宫里更是了无人声,只有一盏盏灯笼高高挂在宫墙上,幽幽宫道上一衣着华丽的男人提着一盏宫灯慢慢飘过去,暗色的衣服上点点金丝若隐若现,在一排宫灯的映照下愈发形如鬼魅,暗夜里他的面容模糊不清却是阴沉冰冷。
一直转过两道拐角,前面灯火骤明,远远映着男人,他身边悄无声息的出现一个宫婢,宫婢周正的行礼:“锦秋参见陛下。”
灯火下他的脸清晰又模糊:“起吧。”
锦秋应了一声“是。”后站直了身子,跟在百里连琁身后,向前面灯火通明的寝宫走去。
“已经备好香汤,陛下是否要沐浴?”锦秋一边轻巧跟在百里连琁身后,一边轻生禀告,虽然皇帝陛下看起来神清气爽,但他喜怒无常的脾气实在让人害怕,锦秋依旧打起十分精神侍候着。
百里连琁应了一声:“晚上可有人来?”
“韵妃娘娘来过,给陛下送了牛乳桂花羹,奴婢说陛下仍在御书房,娘娘便回了。”
“晚上朕自会去看她,你寻了空闲去知会韵华宫吧。”
“是。还有三刻钟就要早朝,陛下可还要休息会儿?”
“不了,去准备早膳和朝服吧。”
锦秋答应一声就行礼退了下去,独留百里连琁一人在浴室里细细思索着。
城儿的确是个极好的娈宠,滋味儿好的让他欲罢不能,诱的他无力脱身,只是……
百里连琁叹口气,他太美味了,让自己对女人的兴致都失去了,甚至…都无法容忍他的离开……
锦秋很快准备好了一切,服侍百里连琁用膳后换上朝服上朝去,她自己则转身向韵华宫的方向走去,路上转了个弯拐进御花园,不一会儿就穿过御花园到达韵华宫前,她上前拍了拍宫门,很快就有宫人开了门,见是她,忙堆起笑脸请了她进去。
百里连琁伴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山呼声坐上龙椅,向下一扫,心神一震。
那属于沚王爷的一向空着的位置竟然站了人,而他的六子百里凝澈赫然不在。
看到沚王爷,不仅百里连琁些微讶异,就连百官都有些异样,朝中上下无人不知六皇子与沚王爷天生不对盘,只要有沚王爷在,六皇子一定不在,就算不小心撞到也不会多言。
一边的侍候的小公公看出百里连琁的不对,忙凑到他耳边:“六皇子今早见到沚王爷在殿上,甩袖就走了。”
沚王爷回京时间一向不固定,他回京没几个人知道,他上朝的时间更不固定,就更没人知道他什么时候会上朝了。
沚王一向逍遥,为人低调,朝中关于他的传言没一个是真的,甚至刚入朝为官的人都不知道有沚王爷这么一号人物,百官连他的真实名字都不知道更勿论见到本人了,从他还朝以来,他上朝的次数屈指可数。偏偏当今圣上对他极尽宠爱,让人甚为无奈,这沚王虽不理朝事,但他手下几个家臣,在朝中却掌着实权,他自己也握着睿朝三分之一的兵权。也是不能忽视的人。
沚王平静的站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一身重紫色官服映着一张金灿灿的雕花面具,整个人都带着一种寂静宛如木偶一班的麻木淡漠。
在这样奇怪的气氛里,公公尖锐的声音响彻大殿:“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兵部尚书最先出列:“启奏陛下,今年发往漠北凤扬军的军饷足足少了一半有余,目前凤扬将军已经连上三道奏报,皆被劫于道上,而此次押运军粮的副将却说今年拨下的军粮只有这些。”
此言一出,一片寂静。
“哐噹”一声,面前龙案被踢翻在地,百里连琁就势站起来一声冷喝:“大胆!”
一时间百官下跪:“陛下息怒。”
户部尚书膝行几步:“启禀皇上,今年军粮的银钱微臣亲自清点后着左右侍郞监管出库的,臣以自己项上人头担保,绝未短了斤两,目前闽南的税务尚未收齐,此批银两出库,国库库存已经见底根本无力支付另一批军粮啊。”
“一群废物!你们拿了朝廷的俸禄……”
“呵。”一声轻笑打断了百里连琁的怒斥,就像一桶冷水狠狠泼在皇帝的身上,让他怒火中烧却发不出来。
大殿一时鸦雀无声,众臣都偷偷瞧向笑声的来源,才发现正是那唯一还站着的沚王爷浅浅笑着。
百里连琁眸子里几乎喷出火来,盯着沚王:“你有话说?”
沚王爷从容不迫的走到殿前:“启奏陛下,今年中秋时分,微臣前往漠北,遇到一件甚为有趣的事。”
众人皆愣,他继续道:“漠北荒凉,那里最大的城市是安夏城,距安夏城不远处有一个匪窝名为天狼寨,奇怪的是,这个寨子在安夏城极有口碑,因为他们每年冬天晚上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