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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光潜见他家闺女这副模样,眼泪差点飚出来。
闺女,好样的,就是这样,就是要这样不为富贵所动。咱不能捧着凤冠去换钱种萝卜啊!虽然以后可能种不了了,但是咱可以肆无忌惮地数票子啊!
酥酥不甚明白她爹眼泪的含义。在她看来,嫁人势在必行,早不嫁晚也得嫁,至于萝卜,再种就有了,着实不必拿凤冠换银子买棺材。
御赐的婚礼,胆敢不要了这凤冠霞帔,即便项上的脑瓜子还留着,大概也是回不了这院子种萝卜。她爹那么大年纪,兴许跑上两步就跑不动坐在那里梗脖子了。
这桩婚事,怎么看都是不吃亏的。就是她爹这心脏要硬实些,别听到“看看苏首辅的唯一闺女都嫁给商贾为妻”一下子嗝屁了就行。
于是两个人就在摇曳的烛光中大眼瞪小眼,瞪到眼睛酸得眼泪哗哗流都不肯罢休。
吉时已到,在酥酥盖上盖头的那一瞬间,苏光潜终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酥酥有些想笑,却笑不出来。
这些年来两个人相依为命已经习惯了,如今自己走了,冷冷清清的院子就只剩她爹一个人看萝卜了。
再也不能看到坐在门槛上叨叨的她爹了。
也不能时常和她爹抢萝卜吃了。
更不能和她爹一起想把苏家祖坟里的娘念叨出来了。
酥酥觉得脸上有些糊糊的,大概是刚补上的妆又糊了,就像下过大雨的萝卜泥一样糊。
一旁的墨水“嗷嗷”大哭:“老爷啊,我还没来得及报答你的给饭之恩,我们就这么分离了!老爷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小姐的,一定让她快快乐乐地继续种萝卜!”
苏光潜:“……”
酥酥:“……”墨水,我爹还没死呢!
喜娘催着上轿,一切都很顺利。
十里红妆,凤冠霞帔。一条街围堵得水泄不通,盛况空前,万人空巷。
酥酥心里却出奇得平静,仿佛昨晚那个彻夜没睡的不是自己。嗯,也对,要是没有柳家姑娘那如雷的鼾声制造出的紧张气氛,大概自己也不会睡不着。
迎亲的队伍极长,吹吹打打,绕着京城转悠了一圈。终于停到了苏府门口。
喜乐停了,木槿一身红衣,妖娆得过了头。
少年儿郎,肌肤胜雪,周围的红艳,仿佛都是绝佳的搭配。
木槿却似乎不知道自己的美貌,一席状元红袍拉着红绸的这端,另一端紧紧牵系在酥酥手中。在众人的恭贺声中,完成了这场旷世的婚礼。
与前厅的热闹不同,木槿的院子深,倒是十分清净。
酥酥坐在婚床上,饿得前胸贴后背。
“御赐”两个字压在她头上,使她连揣个萝卜在怀里这样的小动作都不敢有。虽然此刻她十分想掀开盖头岀房去看那个一直叫“槿爷爷”的到底是谁。
木槿进来挑了红盖头,蹲在酥酥跟前,视线与她齐平。
酥酥有些眩晕,真不是她不争气。
任谁眼前蹲着一个眉目如画,精致得过分的男人,都会有些眩晕的,更何况离得这么近,几乎到了呼吸交融的境地。
自己没有晕死过去算是争气的了。
妖孽啊妖孽啊!就算墨水方才在一旁咋呼“小姐是那个瓜妖是那个瓜妖”,酥酥都还只是想压制压制她那异常激动的情绪,“小姐不是瓜妖。木槿是瓜妖。”
不想换来了一句:“姑爷不是瓜妖,姑爷是神仙。”
酥酥泪。
这个看脸的世界!这才第二眼,养了这么多年的犁田的牛就这么叛变了!
木槿似乎蹲得有些累,优雅地起身,直到坐在了床上,方才说道:“我好看吗?”
酥酥愣。
要不要这么直白?
要不要这么不要脸?
“不要脸我还能这么好看吗?”
酥酥:“……”他一定是在跟自己肚子里的蛔虫在对话。
“我不懂虫语。”
酥酥:“……”
后来酥酥得救了。因为人家闹洞房来了。
这仗势有点吓唬人。为首的是睿亲王,当朝七皇子,还有那人。
在众人的起哄之下,目瞪口呆得被木槿咬了嘴唇之后,酥酥心里像闯进了二贵养的那只躁母鸡,“扑棱扑棱”跳个不停。
要是她没猜错的话,木槿刚刚吃的一定是酱肘子!
他一定是故意的,明知道自己一天都不能吃东西现在肚子饿着呢!
酥酥有些不开心,什么时候这么没出息了,肚子饿得都把二贵养的那只母鸡给召进心里来了。
花皓看着酥酥红烛下“温柔”的眉眼,不知怎的有些烦躁起来。
正巧一旁的七皇子开口了:“皇兄,她不会就是那年你口中的那个只会种萝卜的呆瓜吧?”
这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新婚之夜好不好,但是既然是闹洞房,手上又没萝卜,自然就不能把这货砸出去了。
众人又是一片起哄。
酥酥偷偷抬眼看木槿,发现他一点要帮忙的意思都没有。
真是……她要是有萝卜的话,肯定第二个就把他砸出去!
除了尴尬,还是尴尬啊!
就在众人以为酥酥懦弱不敢回答的时候,酥酥勇敢地开口了。
“贱人不仅会种萝卜,还会嫁人。”一句话说得十分温婉蕴妥。
于是一片寂静,贱人?!
酥酥保证,她不是故意这么说的。当时脑子里想的是:不仅会种萝卜,还会嫁人。又突然想到木槿的态度,十分气不过,就在心里暗骂:木槿这个小贱人!
万万没想到的是,“贱人”二字乱入了!!!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
依照习俗,新娘出嫁之前的那个晚上是要有一个未嫁的女子一同睡觉的!所以柳大鼾不是随便乱入的哦~
最最重要的是,新的日子要开始了!
千万不要问石刻妞那个在院子里叫“槿爷爷”的是哪家的猴子哦,哈哈哈~
话说今晚看到第一个评论了,表示开心得一口牛奶都喷出来了~
谢谢亲哦,石刻妞会继续努力的,继续蹲等包养,嘻嘻~
☆、滚地板的新婚之夜
酥酥这样惊世骇俗的“贱人”二字,吓傻了在场的各位公子哥。
见过自称“贱妾”的,没见过喊自己“贱人”的,这“只会种萝卜的呆瓜”,还真是萝卜中的一朵奇葩。
酥酥泪,这下子如何收场?
花皓率先打破了这一室的尴尬,低声笑起来。“酥酥大概是初次成婚太紧张,诸位就不要取笑她了。”
木槿眉目弯弯,面无波澜,还是一副“关我X事”的模样。
酥酥就炸毛了,初次成婚?说得好像还有下一次一样。还有啊,人家取不取笑好像也不关他的事情吧。虽然作为在场权势最高的人,确实是有发言权,
但是酥酥保证,要是可以,她宁愿牺牲个大萝卜堵住他的嘴也不要他这样救场。
在场的都是权贵人家的公子哥,大多数眼睛比绣花针还尖,见这个不甚靠谱的当朝太子都为新娘子说了话,也就没怎么闹腾。
再者木槿此人……
还是撤了好。
洞房之内又重新剩下两人。
木槿叫来一个小厮。
酥酥抬眼看,唔,难道是近朱者赤吗,这小厮竟也生得眉清目秀,只是没木槿那么高就是了。
木槿身量高,却瘦了些。穿着火红的状元袍,显得两只腿十分修长。
之后某一天,酥酥看着那两条腿,突然诗兴大发:大海啊,都是水;木槿啊,都是腿。木槿在一旁笑得眉眼灿若桃花,大感他家娘子的学问越发进步了。
此是后话。
此刻的木槿对那小厮交代了几句,回过身来的时候酥酥才有些仓皇地收回眼光。
酥酥心里如擂战鼓,看着眼前越凑越近的脸,感觉一股温热的呼吸浸润了自己脖子右侧的每一寸肌肤。
她有些不知所措,即便当初听柳嬷嬷教导这些闺房之事的时候还若无其事地擦萝卜叶,如今要亲自上战场了,可真是不一样。
果然纸上谈兵是不行的啊,实践往往比理论来得重要。
正当酥酥感慨万千的时候,忽然耳边响起一道温柔的声音,“去关门。”
木槿回身,看着酥酥呆愣的模样,轻声笑开来,用下巴指了指贴着两个大“囍”字的门。
酥酥蓦地睁大眼睛:被?!耍?!了?!被!耍!了!
于是十分别扭地起身,上前关了房门。
真是的,喷了自己一脖子“口水”,现在脖子凉飕飕的了……
关上门,发现外面的“槿爷爷”还是叫得那般不屈不挠。
忍住想出去一探究竟的冲动,酥酥告诉自己,爹说过,女孩子要温婉,更何况初来乍到,要是一出门迷了路就影响自己贤淑的形象了。
小七瞪:要是逛个院子你都能迷路那也还真是人才!
于是洞房里又回到了两个人默默坐着的状态。
终于还是木槿最先打破了沉默:“我委屈一点,睡地上。”
酥酥有些不相信自己的悲惨命运,新婚之夜,自称……就算了;现在新郎宁愿睡地板也不与自己那啥,这样子明天呈进宫里的白帕要怎么办?
御赐的婚姻就这点不好,什么事儿都要让皇上知道一下以示尊重。
难道要用鸡血?
酥酥回过神来的时候,木槿已经抱着大红被子在大厅中间铺好躺下了。
听着他那句“娘子等等也来吧”,酥酥表示不镇定了,听他这意思,自己也要和他一起睡地板?
不不不,她宁愿明天用鸡血涂白帕,也不想睡地板。这玉石铺的地板啊,冰凉得很!
但是很快,酥酥就觉得睡地板真是最绝妙的选择。因为,床上硌得慌!莲子,花生什么的满满一床。
木槿看着酥酥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的被窝,十分体贴地掀开了被子一角,侧身用手撑着头,眼波脉脉。
终于看酥酥面带窘迫宽了衣解了带,慢慢吞吞移到自己跟前来,他十分善意地再次提醒道:“新妇不是应该守红烛的吗?”
“……!!!”
酥酥咱三提醒自己要温婉,要克制,不能谋杀亲夫,要淡定,要从容,才忍住了用萝卜砸她的冲动。
默默又移回桌旁,盯着那柄红烛目不转睛。
夜已经十分深了,洞房之内花烛未灭。酥酥听着院子里越发清晰的“槿爷爷”,不禁毛骨悚然。
关键时刻,本该熟睡的木槿幽幽地开口了:“忘记说了,要是不把外面那个罩子拿开的话,这烛火能烧两天两夜。”
于是深更半夜,一声嘹亮的“木槿!!!”响彻了整个京城。
后来在花园里听到下人窃窃私语的时候,当时大家是这么说的:你可不知道,两人新婚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