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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那个医徒倒是瞧准了时机逢迎拍马:“急什么,师傅这就要说了。”
酥酥这个时候不想理会这种人,便还是目光炯炯的望着那大夫。
只见那大夫整了整袖口,张嘴说:“有毒之物。”
呦呵,还真是详细具体又精确呢?且不说这有毒之物到底范围多广,单就有毒的东西,这世上也多了去了。
酥酥盯着那个大夫整理袖口的手,恍然间明白了什么,从暗袖里掏出一沓银票给了那医徒,这才听见那大夫说:“落红散。
这落红散,是新进才流到市面上来的药。本是粉末,用于涂抹身上因为天热产生的痱子等等,本是良药。然,是药三分毒。落红散也不例外,此药物涂抹,必得实在沐浴完,身子擦干净之后。倘若这药沾了盐水,便就是一剂必死无疑的毒药。”
一剂必死无疑的毒药!
酥酥走进房间,在春花身边慢慢坐了下来,才问:“当真没有解救的法子了吗?”
大夫听着听她那绝望的语气,丝毫没有光华的眼神,不由得叹了口气,说:“也不尽然。”
见床边那女子仿佛有了又有了生气般,对自己投来期望的眼神,大夫便继续说道:“医理上,讲的是医毒相克。有毒,必有药医。”
酥酥听见这话,蹭地一下站了起来:“药呢?多少银子都可以。药呢?”
“暂时还没研制出来……”
“……”
此时,外间传来一个响亮又熟悉的声音,不是那“呦呵”小姐又是谁?
只见那女子一把闯了进来,对着大夫直呼其名:“李枸杞,这次又是要治什么人啊?”
而后,酥酥见证了一场传奇的打斗。李大夫颤抖着身子,全身上下的所有肌肉都进入警戒状态,从一旁医徒的手里拽过了银针袋子,抽出其中最长最粗的一根。酥酥以为他要使小李飞刀或者冰魄银针之类惊世骇俗的武功,万万没想到,这堂堂有威望的李大大夫,一个三十好几,快要四十的人了,竟就手上举着那根银针,“咯噔咯噔”去追那身手矫健跳上跳下的年轻女子,势必要把针扎到她身上不可的架势。
酥酥扶额,人命关天啊人命关天。
还未待她扯开嗓子大喊,那女子就蹦到了床榻里部,低头看着脚下的春花若有所思。
“咦,这货不是那天在木府门口遇见的那只吗?”
酥酥满头黑线,这货?真不巧,就是这货,还有我这只……
李大夫却是完全停不下来的状态:“狗崽子,你还不给我下来!”声音之大,快把来拉春花的牛头马面都吓走了。
“我李秋然要是崽子,那你不就是狗喽?”那女子丝毫不惧“权势”,如此说道。
李秋然说着,低头看了看那春花,见她面色苍白,唇角干裂,便头也不抬地让那医徒去取些泻药来让她服下,越快越好。另外再准备一大桶水。
那医徒好似十分听着李秋然的话,看都不看在一旁要使劲儿爬上榻的李枸杞李大夫,一溜烟就去准备了。
酥酥看着他的身影消失不见之后,回过头来,看见李大夫在用方才的银针挠头皮,顿时哭笑不得。
他嘴里还咕哝:“准备一大桶水有个屁用。泡澡根本散不了毒。”
然后不得了的一幕发生了,李秋然身为崽子,竟然曲起中指在李大夫的天灵盖上重重地敲了一记,骂道:“泡你个狗崽子澡,谁当然是用来喝的!”
看了半天闹剧,在酥酥还不明所以的时候,那医徒迅速取来泻药让春花服下,一刻钟之后再“哗哗”灌她一肚子水。
见春花悠悠转醒的架势,酥酥当即心下大喜,可是还来不及喜,小邀想便像一颗束在她身上的石头一样,拽着她落入暗沉的海底,喘不过气来。
作者有话要说:酥酥家的萝卜
嘎嘎~
☆、救命的肘子没救命
木槿抱着小邀想到了一处小胡同里。冷风咧咧,暖阳却晒在身上,所谓冰火两重天,大抵如是。
小邀想不停地吐奶水,起先还能“哇哇”叫几声,现下,连一声也不叫唤了,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木槿从来都是个风轻云淡的人,从来行事稳妥,不疾不徐。如今他的一颗心,像是挂在了悬崖边的歪脖子树上,仿佛只要稍有动摇,就会堕入万丈深渊。
他心急火燎地敲了敲一户小小的木门。
木门周边都是滑溜溜的青石累成的墙壁,地砖。
江南地湿,上面爬满了青苔,一簇一簇的,甚是好看。
门久久不开,木槿终于没有了耐性,两只手护着怀中的小邀想,一脚踹开门,大步走了进去。
这是一户小小的两进的院子,大厅里面一副家具都没有,就连角落的那盆海棠,也是铺满了灰尘,一副没有人住着的模样。
木槿却知道其实不然,若是平时,他自当备上“厚礼”再千请万请地把师傅他老人家请出来,可是人命关天,这是他得儿子,是他和酥酥的儿子。
怀里的小孩动了动,木槿终于还是摒弃那些杂七杂八的想法,闯入内堂。
内堂点着十六余根蜡烛,在这白亮的天气里有些违和感。一个老人正坐在六个排位之前,悠然自得地哼着歌。手上不停地扇着药炉子里的火。
这便是鬼医了,木槿的师傅。
只见他抬眼看了木槿一眼,便就继续扇动手中的扇子:“这会儿有空来找我了?”
“我儿子中毒了,您能不能施以援手,木槿这辈子感恩戴德,无以为报。”
那鬼医想来性情怪异,听见连他这青出于蓝的徒儿都救不了的病症,便就站起身来,摇着被烧焦一半的扇子,上前探了探小邀想的脉搏。
鬼医虽面容不是芝兰玉树一般地引人注目,手指却是十分修长,白皙分明得厉害。济世救人的手,便是这样子的了。
木槿眉头紧蹙,见他师傅鼻孔的直径明显扩大,而后重重哼了一声,还斜眼瞪了一下自己,有些错愕,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鬼医回到原来的药炉前坐下,继续扇着火,一眼不发。
木槿十分着急,只好拿出杀手锏:“您若治好了我儿子,您徒孙,那么这杭州城的猪肘子,您老人家想吃多少就有多少!”
果不其然,炉子前面那双精光闪闪的眼睛出卖了这个江湖上号称“他若不愿意阎王也请不动”的鬼医尊称,若让天下人知道鬼医其实只要足够的肘子来收买,没有叫他不动的道理。可他吃肘子总是十分含蓄内敛,今天东城十个,明天南城十个,从不在同一个月在同一个地方买超过十个肘子,因而江湖上的人大多都不知道这个他这个癖好。
只见他的眼里散发出万丈光芒,颤抖的双手表示了他内心的激动:“当真?”
“当真。”两个字掷地有声,一诺千金。
于是鬼医嘴角出现一抹得逞的诡异笑容,逐客之意不言而喻。“那就回去准备肘子吧!”
木槿:……
可是他相信师傅总有办法救这个孩子,于是找了个干净的地方,用袖子扫了扫灰尘,呛得自己一阵咳嗽,却又眼疾手快地掩住小邀想的口鼻,半晌之后才把孩子放到那块地方。
那鬼医安静地看着他完成一系列动作,一副你继续吧我就看着你装逼的姿态,用手撑着下巴,在木槿快要出门的时候,突然大叫了一声,把木槿的心都吊起来。
然而等到木槿返回里屋的时候,他家那无良师傅正还是维持着方才那个姿势,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扇子。
“可是发生什么事了?”木槿十分着急,这是他成年以来第二次如此心急火燎如此失态,第一次就是方才。可即便如此,他依旧是丰神俊朗,更添了一股血性汉子的意味。
这种血性,终于被他家师傅一句“没什么就是吓吓你”给激发得淋漓尽致。
木槿终于以十分良好的家教压下头顶上冒出的烟,再度出门帮他这无良师傅寻肘子去了。
果不其然,在他抬脚要跨出门时,又是一声惨叫。
木槿告诉自己不要回去不要回去不要中了那个老头子的诡计,然后就十分自然地转身再度朝里屋走去。
木槿怀里抱着一动不动的小邀想出了门时,心情十分沉重。
白白被诓了无数肘子,谁的心情能轻松得起来?
小邀想不愧是他的儿子,在这危急的时候,来了个消化不良,便在奶水里的毒还未进入血液之前,把那奶水尽数吐了出来。
小邀想看来以后也是个喜肉的,那乳娘一吃素,他就闹别扭不喝奶了。
再次颠了颠手里的娃,于是这天,木槿带着他家儿子七绕八绕,迷失在了这弯弯曲曲的胡同里,手里还提着一副药。
果然逆境是能够激发人潜能的,比如说来的时候他就能很清楚得认清东西南北,如今,连这是哪里都不知道了。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别着性子拒绝那老头子的指路说明。都这会儿了,酥酥估计要急死了。
没有错,酥酥就是快急死了。里面的人怎么占着茅厕不拉屎 ,这么久也不见出来,春花都要拉裤裆里了。
再看一眼春花,她虽唇色惨白,可紧紧握着的双手表明她这时候十分有精神有气力。
酥酥十分欣慰得拍了拍春花的肩膀,这下子,春花的手握得更紧了,菊花也夹得更紧了。
方才那李枸杞嘟着嘴巴埋怨他女儿抢了他的风头,却被那李秋然一句“招雨巷的那位放个响屁都能把你的风头给吹没了”给堵回去。
酥酥原本揪着的心,听到此处却莫名其妙地松了一口气,仿佛是与木槿心有灵犀般,此时木槿正十分悠然自得地抱着小邀想拒绝鬼医要指方向的盛情。
春花醒来的方式甚是诡异,平常人昏睡之后第一个反应通常是手指动动,可春花与众不同,她醒来的征兆是肚子“咕咕咕咕”叫得挺欢。在酥酥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一溜烟跑出去了好远。
可是春花,你知道茅厕在哪里吗?
也是,平常人吃了一副强力泻药,就给跪了,难为春花吃了这么些副,还能动作如此迅捷有力。
江南的冬日,夜晚才是最冷的。没有了太阳这个大暖炉,显然处处阴冷。
木戚棠坐在偏厅,鲜少情绪外显的他,此时聚了满脸的怒意。却不知为谁。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
石刻来个跟斗求包养求评论~
再来个跟斗,表示小邀想平安无事不过师傅您老人家真是萌萌哒~
还有木老爷您绷着张脸小心娶不到老婆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