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当然,以上都是酥酥脑补。
此时殿里的气氛像是灌了铅一样,压抑到了骨子里。酥酥没什么反应,倒是觉着面前这道“五光十色”放凉了真真是极可惜的,只是也不敢再动筷子了。
十一眨巴眨巴眼,正努力地要把在袖子里“扑棱”的七窍制伏,倒也没什么大动作。
朱古应把头磕得跟擦了胭脂似的,也不管额上红彤彤的一片,说道:“太子殿下孝心可嘉……”
“嘉个屁!”于是皇帝老子也忍不住爆粗口了。
一旁的太史手抖了抖,仍旧记录下这须得流芳万世的“屁”。
“朕还活得好好的,这逆子就有不臣之心,盼不得朕早死呢!”
于是皇后给说说情,太后给顺顺气,其余的臣子说道说道,给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太子殿下送去一片温暖。
十一察觉到花皓富含深爱的目光,许是觉着地板的确太凉了,跪在地上委实会冷得发抖,揣着七窍就走到大殿中央,缓缓跪下,单这个动作,风姿天成,做得十分优雅。
他刻意压低了嗓音:“启禀皇上,太后,皇后娘娘。草民今日有幸随槿兄一同赴宫宴,十分荣幸。谢过皇上爱民如子,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龙心大悦,这娃嘴太甜了,只是……是个男子?!
于是色眯眯地瞄了瞄十一胸前,果然十分平旷。加之太子殿下十分不合时宜地大喊一句“你是男的!!”,皇帝又变成墨水她兄弟了。
此时七窍在袖子里扑棱扑棱,“太子殿下请回,太子殿下请回。”想找些存在感来着。
没想到存在感瞬间爆棚,因为老道士说了,“陛下,神禽莅临,神禽莅临啊!”
作者有话要说:十一和七窍真的是真爱啊n(*≧▽≦*)n
七窍:本神禽暂时不想和你计较╭(╯^╰)╮
☆、书房里的萝卜
众位参加宫宴的十分不理解,因着牛鼻子老道的一句“陛下,神禽魂魄附在了这只鸟身上了”,就得对着这只又肥又圆的鹦鹉拜了又拜。
酥酥十分难过,因为地上凉得慌。
七窍撇过头,站在御案上,不理会众人,只对着花皓就说:“太子殿下请回,太子殿下请回。”
于是大殿上跪得密密麻麻,唯有花皓十分无措,请回,回哪里?
这关键时刻,墨水不淡定了,“偷偷”问酥酥道:“小姐,这句话好熟悉。”
感觉到皇帝的目光转移过来,酥酥真想把墨水塞进袖子里。
“你说。”
于是“国之贵女”挪挪挪挪了出去,好不容易跪暖了那处地方,如今又要到这冰凉的地方来。
早知道就和木槿一块儿跑到太后身边,帮她捏捏肩膀也不是什么大事。
木槿看都没看酥酥,太后拉着他的手抚了又抚,抚了又抚。
酥酥颤颤巍巍:“小女子不敢说。”
皇帝顺着酥酥的眼神看向了花皓,一时气结:“单说无妨!”
于是酥酥弱弱地说道:“太子殿下经常到木府去找十一,本来太子殿下光临,蓬荜生辉。
可……太子近旁的内侍公公说太子殿下想皇上禀报的是正用功读书,要是在木府逗留久了,就是欺君。
十一大概是久闻皇上圣明,每每太子殿下以来,就与他说‘太子殿下请回’这样的话。”
酥酥是个记仇的人,当年他爹的首辅之位刚坐没多久,自己年少,被拒婚之后种几日萝卜也就好了。
可花皓画蛇添足,跑去和皇帝说他愧疚难当,她爹大有才能,还望皇帝重用。她爹这才战战兢兢地过了这么多年。
身居高位的孤寒,让她爹天天晚上抱着她娘的灵位唧唧歪歪说个不停。
她还是个护短的人,在他和十一之间,毫无疑问的,十一才是她的短。
意料之中的,皇帝大怒。欺君与不臣之罪并罚,一下子撤了太子之名,守太庙。
求情的皇后禁足中宫,不再掌六宫实务,朱古应一干人等连降三级。再有求情者,赐杖刑。
酥酥苦笑,又做了一回锋利的刀刃。
自从没了她爹这阵大风,太子一党就十分猖狂,快把皇帝的龙袍都吹飞了,皇帝这才自己下手除了这阵大风。
至始至终,可怜的只有花皓一个人。
懵懵懂懂毫无所知,就从一介太子降为平民,他以为他还能留着命啃肘子吗?他何其无辜。
花魄那张沉静的脸下,是怎样的惊涛骇浪仍不为人知。
十一他也变了。
也不是,或许他从一开始就没变过。
这天寒地冻的,是真的冷。
木槿走着,手揽上酥酥的腰间,掌心的温度,点燃了酥酥心里的火气,抓起木槿的手狠狠咬了一口。
身后的生烟很想提醒少夫人那是他家少爷的手,不是肘子。
可木槿一个眉目温润,融化了冰雪。生烟动用了脑袋里的浆糊,把到喉口的话吞回去。
人家一个愿咬一个愿挨,关自己毛事。
酥酥和木槿搬了院子。
木槿把原先的松枫院辟作账房。
木家的帐,有一半在木戚棠手中,其余俩兄弟平分。木槿做账的速度极快,三下五除二的,酥酥还没看清楚账本上写了些什么,他就算完了。
后来酥酥索性也不看他,径直在书房里转悠。
看到一副萝卜图的时候,酥酥承认,她及其感动。只是为什么有个萝卜跑到了萝卜沟里,还有只兔子眉目温润地看着那个“会跑的萝卜”。
更奇怪的是,旁边有一行字:
一世枯槁,灿然花开。
酥酥找遍了整幅画,也没找到“灿然花开”的花。
这幅画藏得及其隐蔽,在一众诸如“鸟语集注”之类的书里找到的。
酥酥之所以会来翻看这类书,是因为十一最近发现和七窍的沟通有了困难,不利于感情的交流。
木槿早就做完了账,喝了一口桌上的参茶,转头看见酥酥正展着那幅画发呆,白皙的脸庞有些发红。
酥酥神情十分严肃,坐在木槿腿上,“夫妻之间是不是应该以诚相待?”
木槿颔首,“是。”
“那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觉得家里的萝卜不如沟里的香?”
木槿愕然。看来以前觉得他家娘子还算聪慧这个认知真是下得太草率了。
酥酥看着他白皙的脸色,像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从他腿上溜下来,从一旁拉了把椅子与他并肩坐在案前。
木槿浅笑。他家娘子是怕她太重了把自己压坏,好贴心。
可他家娘子见他一直不回答,好像快要炸了的样子。
酥酥的确快炸了,因为木槿又啃了自己的脖子,然后又一本正经地讲起他从前的事。
原来松枫院是他娘以前住的房子。花敏郡主倾国倾城,自从嫁给了木戚棠,便愁眉不展。
木府里早就有了一个青楼的小妾,她嫁进来的时候,那小妾已然怀胎七月。
柳依依出身烟花之地,凭着美貌一夕之间成为京城的名魁,木戚棠以十万两银子买其入府。
花敏原是不想嫁的,可是父兄早逝,自己孑然一身,孤苦无依,只得听从皇命,嫁到这商贾之家来。
她的美貌名动天下,可一山不容二虎。柳依依也是花容月貌,便暗暗对花敏使绊子。
花敏知道自己仁慈不得,也下了狠手。
柳依依一生下木榆便撒手人寰。
木榆三岁生日的时候,花敏肚子正有了喜信儿,他看着宫里派人送来的庆贺之物,载看看眼前的一对白烛一炷香,幼小的心里也想去讨宠。
可偏偏这时候,花敏身边的嬷嬷发现了木榆竟然在花园里偷偷给他娘烧纸,当天晚上,年仅三岁的他在幽深的祠堂里跪了一晚。对着木家列祖列宗的排位,背后森然,却仍旧直挺挺地跪着。
后来但凡花敏出现的地方,那位嬷嬷就会交代千万不要让那个灾星靠近她们家主子。花敏也劝了一两次,后来嬷嬷明着不动声色,暗地里却对那个孩子百般苛待。
花敏产后抑郁,没过多久就去世了。
木榆看着白白嫩嫩的弟弟,心底一阵欣喜,想用手去摸摸他可爱的脸。可嬷嬷却十分紧张,跑上前来一把打掉了他的手。
后来年仅五岁的木槿扯着八岁的木榆的袖子,吵着要糖果,却被一把扫到地上。
嬷嬷赶来,对着八岁的木榆又打又骂,木槿在嬷嬷怀里,看着木榆深恨的目光,仍旧吵着要糖果,不谙世事。
酥酥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这个时候的木槿仍旧无喜无悲,声音空洞得厉害。
她不敢看木槿的眼神,怕心疼 。从后面抱住木槿的时候,他后颈青丝散落,若隐若现的疤,刺穿了酥酥的胸膛,疼痛那样明显。
那道疤的形状,十一的手臂上也有……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
槿爷爷和十一又X情~
n(*≧▽≦*)n
星星眼~
☆、槿花簪
新的院子十分大。
酥酥窝在木槿怀里,看着门外的墨水和生烟打雪仗玩得欢乐。
墨水虽然长得黑,可是她也不机灵啊。没想到,生烟比她更不机灵。
他老是站在院子角落那棵歪脖子树旁,墨水随便一砸,即便没砸到生烟,那碰到树干炸开来的雪也让他冻得龇牙咧嘴的。
十一身子骨不好,大冷天的,又病倒了。许是那天在宫里跪得久了些。
七窍虽然平时不待见他,这时候倒也乖乖站在床头,不吵不闹。
倒是苦了生烟,每每给七窍喂食,都要忍受十一的直接。
第一天,“你今天穿了三条裤子。”
“……”十一公子,是四条。
第二天,“你今天和墨水讲话了。”
“……”
第三天,“近墨者黑,你越来越黑了。”
“……”
雪是下得挺大,可依旧挡不住元宵节庆的热闹。
萧珂流产了,花二收了她五百两银子,不顾花容错的长剑,带着她去游历名山大川去了。
十一病刚一见好,花容错就来找他和木槿喝闷酒。
木槿十分贴心地备下了六坛上好的杜康,带着酥酥出去游元宵了。
临走之前还吩咐生烟务必千万一定坚决不许十一喝酒,不然之后抓药的钱,就从他的鞋底板里掏票子。
酥酥从来没有出来逛过元宵。
一是她怕人家见着了,就指着她大喊“那个首辅家只会种萝卜”的小姐,那样的话墨水会跳起来和人家撕扯的。
二是萧瑛忙于抓她家里的耗子,自己也没个一起的人来游元宵。
今年和木槿出来,她倒是开了眼界。
天依旧飘着轻盈的雪花,在周围灯火的辉映下,竟无端地给人一种温暖。
街上十分干净。行人往来熙熙攘攘,小摊小贩吆喝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