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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畜生,你这个畜生!”张三气得发抖。
“不好意思,刚才我的士兵告诉我,人数方面有些出入。为了保证刚才报出来的数字准确,我把零头给抹了,现在,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大家,剩下的战俘,绝对是两千三!”杨秋根本不为所动,咧嘴一笑,这厮本就生得凶神恶煞,经过前一刻的冷血杀戮后,他在博古人心目中更是妖魔般地存在。
数字的准确性,原本动动嘴就能解决的问题,这厮偏要连杀十七人,而且还非要亲自动手!
如此残暴,如此嚣张的人,实在不多见。
漫说那些被凤翔军控制着的战俘和百姓怕得要死,就连城上的博古守军,也不可抑制地背脊发冷。
“刚才我说到了哪里了?哦,交易!”
杨秋不紧不慢地将满是鲜血的刀在被杀的战俘衣服上抹了几下,眼睛眯缝在一起,“这些被俘的士兵,都曾勇敢地拿起武器与我们战斗过,明知道不是对手的情况下,他们并没有不战而退,更没有轻易投降,他们中的不少人都是好样的。只可惜东子城主不肯派出部队援救他们,所以他们除了战败被俘,别无他法!”
东子额头已黑了一半,他不安地望了望身前身后,包括张三在内,城上的将士,已掩饰不住悲伤。无论如何,就在自己的领地里,战友被人围攻却见死不救,都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为了击败他们,我们凤翔儿郎也付出了血的代价,他们本应该被全部杀死,但主公愿意给他们一个机会,让他们有一个活下去的机会。”杨秋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欠揍模样,神情变得严肃,“只要东子城主能在半柱香时间内,将陈铄完好无损地送还,我们愿意让这两千三百名被俘的勇士,回到博古城内。陈铄是我们凤翔的人,主公愿意用战俘换他回来,待人质和战俘交换完毕,我们可以各凭本事,在沙场上彻底作一个了断!”
城内城外,一片寂静!
两千三百个战俘,换一名被掳走的副城主,可见阿牛对凤翔人生命的重视。按常理来说,事已至此,无敌东子实在不应该拒绝阿牛的提议,看过杨秋杀人过程之后,想必没有人会怀疑他大开杀戒的决心。
断然拒绝的后果,失去的不仅仅是几千将士的生命,更是博古民心!
沉默,难言的沉默。
“两千三百个战俘还不够?东子城主,难道这些忠心的将士,在你心里就没有一点份量?你别忘了,他们曾为你而战!”
杨秋不失时机地又添了一把柴,这厮其实没有这么高明的眼力劲,但有陈宫在后面指导就不同了,杨秋只需要当一个传声筒,当然,这活儿也需要一定的表演天赋。
“这都不肯,算你狠!老子服了你了,幸好我没跟你这样的主公混。”
杨秋气呼呼地转着圈子,挠了挠脑袋,看起来象是要发狂,“碰上你这样的人,实在没办法了,只要东子城主同意马上把陈铄交出来,我们可以把这两万多百姓也一并送还,这是主公的底限!如果还不答应,这两万多人,马上就会死在你的面前!”
当杨秋抛出最新条件时,所有的博古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凤翔城主,居然愿意用两万多俘获的战士和百姓,换回一名官吏!
博古城的几位副城主,已经开始暗自猜度,如果自己象陈铄那样被掳走,无敌东子是否愿意付出如此大的代价,答案让他们失望。两万多人换一个,这样的手笔,绝非一般人能有的。
无敌东子脸都白了,他感觉有许多双目光盯着他的后背,他现在已经完全明白了阿牛接下来要做什么,凤翔人看似大方,实际上根本就是在给他出难题:陈铄不在博古,别说半柱香时间,就算十柱香时间,也是不够用的,阿牛知道那么多陈铄被掳后的信息,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问题是,东子根本无法向自己的百姓和将士解释这些情况,他上午已经承认了掳走陈铄。
即使东子象变戏法一样把陈铄变出来,这件事情也不算完,两军还需要在沙场上作一个了断,阿牛根本就没有打算以和平的方式解决两个领地的争端。
无敌东子还是只能沉默。
“主公……”
张三的话音里有几丝颤抖,推金山倒玉柱地跪了下去。
“主公!”
更多的博古将士跪了下去,由近及远,有点象足球场看台上的人浪。
几秒钟之后,博古城头上只剩下无敌东子还站着,所有的将士跪伏于地。他们眼含热泪和无尽期盼,希望领主能够顾惜城外军民的生死,那些人里有他们的袍泽,他们的亲人,在这些博古人看来,领主无论如何都不应该拒绝凤翔城的提议,没有任何理由!
东子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凤翔的这个狠招,他接不住。
深吸了一口气,东子尽量以和缓的语气道:“都起来,难道你们还没有看出来,这是郑阿牛的毒计,分化我们博古的毒计!我们没办法交出陈铄,就算陈铄在这里也不行,今天凤翔人抓了我们这么多百姓,如果郑阿牛拼着两败俱伤,明天一样可以那样干。”
张三猛地抬头,他也算是文武双全的将才,刚才的失态,只是出于对被俘将士的牵挂,无敌东子一提示,张三马上便想了个通透。城上的博古将士中,也唯有他明白“两败俱伤”指的是什么。可惜的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象张三那样,知道很多内情,也没有多少能一下子想通其中的关键。勉强站起身来的博古士兵,难掩心中的失望和悲痛。
“领主再一次抛弃了他们!”许多人心道。
半柱香的时间很快就要到了,两百名凤翔士兵,提着刀来到战俘身旁。
“换不换?”
杨秋大声喝问,没有人回答他。
数千凤翔男儿齐声大呼,他们的喊声响彻云霄,声势骇人:“换不换?”
“换不换?”
“换不换?”
……
城外的两万多百姓惊呆了,他们没有经历过,一支七千余人的铁血军团,同时在耳边怒吼的阵仗,许多人杵在那里半晌说不出话来。跪在地上的战俘则惊恐地哆嗦,他们也是军人,能够分辨出凤翔将士呼声中的浓浓杀机,从而也分析出,接下来自己将会面临什么命运,他们望向城头的目光中满是期待,那里有他们效忠的领主,只需要东子一句话,他们就能够免于厄运,可惜,领主看起来已失去了说话的欲望。
也就是说,他们的命运,似乎已经注定了。
绝望的情绪包围了战俘,有的在低声求饶,有的在小声哭泣,有的破口大骂领主无情,更多的战俘软瘫在地上,一言不发,一动不动。
时间到。
杨秋的右手抬了起来,震耳欲聋的“换不换”戛然而止。
“如果不是你派人掳走陈铄,我们也不会大老远地来到这里;如果不是你的挑衅行为引发战争,这些战士也不会成为俘虏;如果你同意我们的交易条件,他们也不会被斩首……记住,害他们死的不是我们凤翔人,而是你,东子城主!”
杨秋冷笑着,当他的手臂落下时,两百把朴刀猛然落下,两百名战俘身首异处,城外出现了喷泉,只不过喷泉里流淌的液体不是水,而是血!
博古百姓晕过去一大片。
博古城头,一片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还有更多咒骂。
许多人已经崩溃。
一些博古军民还心存侥幸,寄希望于无敌东子突然开口,或者寄希望于阿牛传遍全国的仁厚名声,在最后关头阻止悲剧上演。但很显然,他们的希望落空,屠杀不可避免地开始了,而且,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两百名朴刀手,一次只能砍两百个俘虏。
凤翔有足够的兵力,一次性解决所有战俘,却没有这样做,人为地延长了屠杀的时间,也给了博古人更深重、更长远、更残酷的折磨。不仅那些待宰羔羊受不了,少部分凤翔将士也面露不忍之色。
“都在干嘛!”
阿牛的怒喝声,在凤翔中军响起,一向好脾气的领主突然来上这么一嗓子,所有人都吓了一跳。阿牛对某些将士,表现出来的对敌人的同情心,非常不满,阿牛认为,有必要端正他们的心态。
阿牛开始发飙,脸色铁青。
“攻城之前给过他们投降的机会,他们没有珍惜,他们的武器上也沾染了凤翔男儿的鲜血!用你们的脑袋好好想一想,如果不是我们的拳头比他们硬,如果不是我们的刀比他们快,我们战败,下场会如何?”
“难道你们忘了,我们的副城主陈铄,已经落入敌手一个多月?”
“难道你们忘了,白羊滩之耻!”
“难道你们忘了,上次死难的将士!”
“不怕告诉大家,就在半个时辰之前,卢植先生率部打退了三万联军对洛阳的围攻,三万联军!三万带着高级攻城器械的联军!他们想将我们从司隶连根拔起,他们可曾给我们机会?策划这一切,就是博古城!”
“我还可以负责任地告诉大家,他们的野心决不止这一点!”
“刚刚结束的洛阳一战,为了击退敌人,知道我们凤翔又战死了多少好男儿吗?”
“凤翔人的血,只为凤翔而流。但我更希望,让那些挑起战端的敌人,流尽最后一滴鲜血,唯有如此,才能让他们变得老实一些,才能让他们对凤翔人下手之前,考虑后果,从而真正保护到我们凤翔人的生命!”
“这是战争,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战争!你们记住,对敌人宽容,就是对自己人残忍!”
“如果杀这些曾经伤害过我们凤翔将士的战俘,你们不忍,我就亲自动手!只要能杀得那些混蛋不再对我的百姓动手,我愿意背这个骂名!”
静。
阿牛好久没这么愤怒过了。
“何须主公动手,属下虽非力士,也可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