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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扎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说道：
“阿牛有所不知，八宝谷虽然只是一个废弃的山谷，但就地势而言，却有着无可比拟的重要性！自从前些年凉州战事展开之后，韩遂、马腾等人和汉朝的军队，就已经对我们羌人有所防备，在凉州与羌人领地的各个交通要道，都有汉人把守监视，往往我们羌人的部队一踏入凉州，便会面临数倍于我军的敌人围攻。因此，我们羌王决定，下次行动时准备动用一条连通羌人、汉人领地的秘道，可现在这条秘道外围却被堵住了。”
“卡扎的意思是，那条秘道的出口就在八宝谷？”某城主一下子便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羌人进攻凉州的各个要道均有汉族NPC部队把守，这便使得羌人的报复行动很难收到出奇不意地效果，如此情况之下，羌王决定下一次行动时，利用秘密通道潜入凉州，以便对汉族势力发起致命一击。可惜的是，秘道出口却突然出现了一个据点，这便使得羌人很难不怀疑：是否秘密通道的事情已经被汉人识破？八宝谷外的小据点，是否只是一个陷阱？
若果真如此，不仅羌人的下一次出击便很难使用秘道，反而还得提防汉人利用秘道偷入羌人境内！
“正是。前几天才传回消息，说是八宝谷外面忽然出现了一个据地，待到发现的时候，已经达到了一级乡镇的规模。那个领地在我们看来不堪一击，但事情关系到秘密通道，情况便显得有些复杂了，于是羌王才会在上一波的行动结束没多久，现在就把各个族群的首领又召集起来。阿牛的领地不在凉州，我才将此事据实以告，还望阿牛切不可泄露出去，秘密通道的事情是我们羌人中的大秘密，若阿牛弄得人尽皆知，卡扎即使自尽也不足以谢罪！”卡扎正容道。
某城主忙肃然道：“卡扎放心，这条秘道的事情，阿牛绝不会出去乱讲。凉州羌人与汉人之间的斗争，只要不牵涉到我凤翔的利益，无论谁胜谁负都没有什么区别。”
卡扎这才放下心来，暗想要不是昨晚喝酒时了解到阿牛的心态，刚才肯定不会告诉某城主关于秘道的事情。卡扎自然也不知道，八宝谷外那个神秘的据点，便是凤翔的特别领地，龙飞镇！
事实上那条秘道并非人工开凿而成，而是大自然的杰作。
龙飞镇南面便是连绵的群山，群山之后便是羌人的领地。山路险峻难行，正常情况下，羌人不大可能直接跨过大山进入到汉人地界，大部队通行更是妄想。但数十年前羌人便发现了一条秘密通道，在山缝中穿行二十余里，便可以成功地跨越大山，悄然进入凉州。
由于秘道兹事体大，羌人中知道此事的人也不多，并且严格保守了这一秘密。即使是在凉州战事紧张的时候，羌人也只是偶尔使用了这条秘道，而没有大规模地利用，并且秘道在八宝谷的出口处，也进行了巧妙的伪装，若非机关高手，很难发现秘道出口！
在芒中刚去参加会议的时候，某城主也曾想过连夜直接回到金城，但在卡扎的劝告之下不得不打住。
“马上就是申时，即使快马加鞭，也很难在天黑之前到达金城，阿牛还是在这里稍歇一晚，等到明天我亲自送你前去。芒中参加完羌王的会议之后，今天晚上也肯定是回不去的，我们就在这当煎羌的营地再喝上一夜的酒。”
如此一来，阿牛当然也只得耐着性子等芒中开完会。
羌王大会申时开始，直到酉时方才结束，除了少数几个与当煎羌营地较近的首领之外，绝大多数首领都选择了在这里呆上一夜，明天再走。而当煎羌的首领也十分好客，对所有的客人都进行了热情的款待，美酒、烤羊象不要钱似的端了上来。
某城主原本希望能见到羌王，但世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自始至终，羌王都没有从帐蓬里出来，饮食均在帐内进行。帐蓬外戒备森严，根本就没有可能偷偷地摸进去，这也使得阿牛颇有些意兴阑珊。
各族群的首领平素难得一见，极少有机会济济一堂，那些选择在当煎羌营地留一夜的首领，大多趁此难得的机会与其他族群的首领喝酒聊天套近乎，许多合作事宜就在这样的氛围下谈定。芒中作为烧当羌人的首领，自然也不会错过这一机会，在其它族群首领那里呆了很久才回到临时宿营地，刚坐下一会，又有别的族群首领前来回访。
“芒中首领，上次发生在凉州的战斗，若不是你们族的卡扎，亲率500烧当勇士死守鹰潭道四个时辰，我们先零羌的族人也不可能逃出韩遂军的毒手，先零羌恐怕就此覆没。我古丹代表所有先零人，谢过烧当羌兄弟们的大恩大德。”
一个短胖的中年汉子满面感激，对芒中、卡扎深深一礼，某城主从刚才古丹的对话中，猜出这人便是先零羌的新首领。
果不其然，芒中和卡扎赶紧起身回礼，芒中叹道：“古丹首领用不着如此客气，先零羌举起了对汉人作战的大旗本就冒着极大的风险，同为羌人，我们烧当羌理应拔刀相助。当时先零羌在韩遂等人的追杀下，即将面临灭族的危险，我们也只是帮忙挡住了追兵几个时辰，只可惜最终我们羌人还是败了，无数勇士血染凉州，并没有达到预期的目标。”
卡扎率军坚守鹰潭道时，如果仅仅是为了掩护烧当羌残余的三千多名勇士，坚守半个时辰便绰绰有余，哪里需要死守四个时辰！事实上当初正是为了掩护先零羌残部的撤退，才使得五百烧当勇士客死异乡。
烧当羌是役的表现，赢得了几乎所有羌人族群的尊敬，事实上即使一心想吞并烧当羌的土争，对于烧当羌人的无私，也有着相当的敬意，不过尊敬归尊敬，涉及到族群利益的时候，土争也绝对不会手软。若不是担心无故攻击烧当羌会遭至羌人族群的群起而攻，兵强马壮的牢姐羌早已动手了。
“我听说昨晚土争带人去了烧当羌的聚居地寻衅，可有此事？”
古丹沉声问道，当看到芒中默然点头时，古丹立刻出离地愤怒。
“狗日的牢姐羌，以前在我们先零羌和烧当羌面前，乖得象一只小绵羊似的，记得以前北宫首领在世的时候，没少给牢姐羌帮助，也算对他们有恩。现在见我们在战斗中实力大损，这只喂不饱的恶狼立刻便翻脸不认人，几次派人跟我商量，美其名曰说要保护我们先零羌，实际上是想完成吞并！现在居然还欺负到了烧当羌的头上，简直无耻到了极点！”
古丹如此愤怒，自然不是没有原因。
北宫伯玉领导下的先零羌也曾经强盛一时，否则不可能揭竿而起反叛东汉朝廷，更不可能有那么多的羌人族群拔刀相助。在凉州战争打响之前，牢姐羌在众多的羌人族群中，实力只处于中下等，但在凉州战争之后，此消彼长之下，明哲保身的牢姐羌一跃成为羌人族群中的强者，并且对昔日的恩人都不想放过。
“古丹首领不用生气，跟那样的人生气根本不值得，其实土争那样的做法也不能说就是错的，只是手段有些让人不耻罢了。对于牢姐羌我们不得不防，既然现在牢姐羌已经把手升到了我们两个族群的头上，少不得需要向羌王陈情，早做预防才对，如果古丹首领没有意见的话，等下我们就去找羌王。”芒中叹道。
古丹默然点头，显然也意识到牢姐羌对族群的威胁。
“这样吧，象我们两族这般，在与汉人的战争中损耗巨大的族群不在少数，甚至有些族群目前的实力还不如我们。我先零羌是凉州战事的发起者，而芒中首领的烧当羌在凉州的表现有目共睹，这样的情况之下，牢姐羌其实还不敢轻易对我们发起全面攻击，以免遭到所有羌人的诟病。但别的弱势族群就不见得有这么幸运了，依我看来，很可能土争对其它族群也有行动。趁着现在许多首领都在，我现在多了解一下情况，明天一起找羌王说话的时候，声势也大一些。”
芒中点头应允，古丹首领遂告辞而去。
第342章 命运的安排
昔日的两大强族，现在却落得如此下场，芒中和卡扎的面色都有些黯然。某城主此前一直冷眼旁观，自然明白芒中的心情，遂一边劝酒，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分散芒中等人的注意力。
“没想到羌人地界和凉州之间，居然还有一条秘道，看来以后凉州想安稳下来都不容易。不过阿牛有句话不吐不快，还请芒中不要介怀。”
芒中一楞，扫视了卡扎一眼，旋即明白是这位族中勇士告知了某城主关于秘道的事情。见阿牛如此郑重，遂正容道：
“阿牛但讲无妨。只是那秘道关系重大，还请阿牛不要泄露出去。”
某城主笑着点头道：“秘道的事情阿牛自有分寸，绝不会让卡扎和芒中兄弟为难便是。现在烧当羌形势不是太好，我想讲的便是希望芒中在这种情势之下，更多地考虑烧当羌的本族利益，而非象从前般热衷于羌人的集体行动。毕竟以烧当羌目前的实力，自保尚有问题，不可能象从前那样对羌人的大计贡献太多力量，有几年时间休养生息，使得族群的实力有所恢复之后，才能更好地为羌人事业作出贡献。”
芒中一声苦笑，“谢谢阿牛，这番话都是为了我们烧当羌着想，芒中明白，可是有些问题阿牛作为局外人，不是太清楚其中的缘由，既然大家是朋友，我也不作隐瞒。烧当羌确实是因为羌人大计导致实力削弱，致落得目前这般田地，可是如果现在我们突然改弦易辙，也未必能够独善其身。”
顿了一顿，芒中继续道：
“凉州一战，损失最为惨重的是先零羌，接下来就是我们烧当羌。我们两个族群之所以到目前为止仍然保持着独立性，并非我们还保存了多少实力，很大程度上倒是因为我们此前为羌人事业所做的贡献。如果突然之间改变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