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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去溢香阁,大家伙儿都在那里等着呢!”
项宝贵头也不回的拉着冷知秋继续往园子深处走。
“不用等我们,我和知秋有点事,晚上再过去吃汤圆便是。”
“什么事……”冷知秋问,还没问完,项宝贵将伞一扔,突然打横抱起她,纵身便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
下人们纷纷瞠目结舌。
项沈氏愣着。项文龙暗暗摇头,要说这个儿子不孝顺吧,项家没这个儿子早垮了;要说他孝顺,他又整年整年的不在家,这会儿有了媳妇,更不管爹娘等了半天,有许多家常想和儿子儿媳分享,他倒好,抱着媳妇就过二人世界去了。
“不孝子。”项文龙闷声责备。
“算了,这样我们才有孙子抱——文龙,前日你说苏州有个老匠人,会打小金剑、小金刀的,祖传的好手艺,要不,明儿我就将我那些金镯子、金链子全都熔了,拿给那老匠人打一副给咱们孙子?”项沈氏远目,思索。
“是不是太急了点?”项文龙无语。
孙子影儿还没有呢,就想着打金剑金刀。等到小孙子能玩那些东西时,最少也得三四年后吧?
——
一叶吉屋,这里属于项宝贵和冷知秋,是项宝贵出钱、冷知秋设计、再由项宝贵亲自监工筑造的,属于他们二人共同憧憬的新爱巢。
此刻,整个项园都热闹缤纷,上上下下都是过冬至佳节的气息,唯独这一方小天地很安静,人们很识趣的避远了。
二人激吻着、喘息着从底楼移上了二楼,项宝贵将冷知秋往床榻上按倒,裹上锦被,二人便缠成了麻花,再不肯分开。
刚尝过甜头,就让他饱受“独守空房”的煎熬,要不是为了她能精力旺盛的去做喜欢的事业,他会忍着不去找她么?
还有,在去苗园的路上,看见了远处的老行者和梅萧,他心里有点慌,怕冷知秋见过梅萧。女人都是心慈心软的,万一她看梅萧可怜……后面他想都不要想,心口就已经刺痛了。
冷知秋觉得他的动作太狠了些,眯着眼睛叫:“夫君,不要这样!”
为什么每次到了狂热的时候,总觉得他有些兽性大发,不管不顾,带着嗜血的占领,仿佛如此才能证明,她是属于他的?
项宝贵伏低身子,埋首在她颈窝,喘息着。
他已经很克制,很小心了,她那娇小不堪一握的身躯,看着一碰就坏,可越是这样,却越激发他内心肆虐的魔性,恨不得一口咬进肚子,吃掉了才甘心。
然而,她的话是圣旨。
他叹息着抱紧她轻颤的身躯,将一切凶猛、过激都掰碎了,一点一点消磨着,给她最温柔的爱抚,轻轻唤着她的名字,用那微微变得沙哑的醇厚男中音,慢慢蛊惑她。
冷知秋攀着他的腰背,嘤嘤啜泣着承受,或者说享受他带来的和风细雨微微甜,仿佛荡漾在咿咿呀呀的小船上,碧波荡漾,温暖如春。
当她醒过神来,才发觉他下颌抵着她的肩骨,咬紧的牙根,紧绷的俊脸上汗珠细密。
是她太自私了吗?竟让他如此隐忍痛苦。
她不知道怎么补偿,只好用手抚向他,纤纤玉指小心翼翼的往下探,从宽厚的背肌、弧线完美的腰际,慢慢移向下,结实的起伏,性感的沟壑……她的指尖颤抖起来,心跳呼吸都停止了。
项宝贵怔怔的喘息……
她突然感到大祸临头,暴风雨前夕,异常安静。
“夫君……”她小声的想表示认错。
但为时已晚。他将她架起来,翻饼一般折叠起,又摊开来……再不管她是不是承受得起。
冲击的几乎昏过去之际,她还叹息:他的肤质真好,饱满充盈腻滑,不柔软,也不刚硬,上好的弹性,让人流连忘返,会上瘾。
……
晚上的溢香阁才真的热闹。
项沈氏抱着小甄忘年,热情洋溢的哄他吃汤圆的底汤,热热甜甜的,小家伙尝过了,表示不讨厌。
冷兔正儿八经的坐在冷景易下首,十分老成的样子,不忘给冷景易添菜,倒酒,偶尔低声请教一些突然想起的问题。
冷景易则和项文龙攀谈,说些太湖凿冰垂钓的趣闻趣事。
沈天赐和惠敏一边张罗下人们布置,一边也趁隙吃上几口,插上几句话。
项宝贝由家里一群丫鬟伺候着,看新衣料,新首饰,又闻了闻两个干花香囊,一时不知挑哪个更好,便想起正明表嫂来。
“六哥哥,正明表哥家去请过么?”
张六在和小葵一起搬弄一台祭祀用的花桌,上面已经摆满印了红喜的白馒头、整鱼、整猪头,共香烛银器酒水,只因小葵说朝向略偏了些,要动手去放正了,张六看见便顺手搭了一把,帮她个忙。
“去请过,他家门锁着,似乎全出了远门。”张六说着放下花桌,拍拍手回席上倒酒喝。
对面的倪萍儿微微笑着看他一眼,低头从怀里掏出一条绣帕递过去。“六叔叔先擦手。”说着示意他,那上头坐着项宝贵和冷知秋呢,冷知秋是个爱干净讲席上礼仪的小姐出身。
张六接过绣帕,便发觉那绣帕也带了那股子特别的奶香,莫名就有些脸红。
冷知秋却未必真的留意他们的举动。她是有洁癖,项沈氏拿筷子乱戳一盘炖蹄髈,再用手撕下一块酥烂且肥瘦相间的肉,放进她碗里,她立刻有种寒毛竖起的感觉。
不过此刻,她有些懒洋洋,也不做抗争,坐在那里,手肘撑着台面,托腮微微打盹。
项宝贵将椅子挪过去一些,揽着她的腰给她依靠,一边替她吃掉了碗里的肉,惹得项沈氏好一顿训斥。他却恍如未闻,低头在冷知秋耳边说了个小笑话,惹得她捂嘴笑红了脸。
趁她笑,他便替她舀了满满一碗汤圆,哄她多吃。
项沈氏嫉妒得嘴巴成了“地包天”,皱眉哼了一声。项文龙却不管她这做母亲的凄凉,因说到园中一处滴水响涧被雪覆盖后,有了别一番景致情调,冷景易说要去看看,手痒要画一幅,项文龙兴致高昂,因此当即就邀请冷景易先去一观。
“夜晚踏雪观之,秉一烛灯,恰墨梅一两枝,妙哉妙哉。景易兄,现在就去看看!”
冷景易本来也是兴致不错,但一看女儿女婿的样子,却不由得暗暗皱眉,清咳一声,提醒女儿注意点形象修养。
真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了项宝贵这无耻之徒,女儿也变了性子,竟然由得女婿胡闹,大节日一家子团聚,两夫妻竟然关门折腾得骨头软了、走不动路,这会儿还旁若无人的黏黏糊糊,不像话!
冷知秋看看父亲愠怒的眼睛,脸上红了一下,有些委屈的推开项宝贵,勉强坐直身子。弄得走不动路,由项宝贵抱进溢香阁,她也很糗,但今日这顿晚饭,她又不能缺席,只能怪项宝贵太过分,给点笑脸他就过分阳光灿烂、给把梯子他就直接爬上了青天。
项文龙和冷景易正要走出大厅,却听管家来报,慕容家老爷和大公子慕容瑄来访。
这都晚上了,慕容老爷和慕容瑄不在家里过冬至节,跑出城赶到沈家庄找上项家,为了哪般?
所有人都疑惑的等待。
项文龙和管家一起将慕容父子迎进前头花厅,询问来意。
过了没一会儿,管家就来请项宝贵:“宝爷,老爷叫您去花厅说话。”
项宝贵松开冷知秋,悄声嘱咐她多吃一些,别给老娘机会,要保证碗里一直满着,不然就容易被塞不想吃的东西……等等。
等小夫妻俩笑嘻嘻磨叽完,再一抖长袍,慢悠悠去了花厅。
——
花厅。
几句客套,项文龙就说了慕容家的来意。
项宝贵一听就挑起眉——慕容青青要给他做妾?!
“慕容世伯、世兄是在开玩笑么?”项宝贵好笑的扯了扯薄唇,冒雪赶出城跑到项园,开这样的玩笑就一点意思都没有。
慕容瑄诧异的问:“不是宝贵兄弟你自己对舍妹许下的意思么?让她给你做妾。”
项宝贵不说话了,定定看着慕容瑄,目光黑闪闪,有阴冷,有嘲笑不屑。他压根儿不记得有什么慕容家的“舍妹”,什么时候说过要纳妾?慕容瑄是个聪明人,怎么会相信他项宝贵轻易许下纳妾的事?慕容瑄的目的是什么?
慕容老爷受不了他这傲慢的态度,拍着扶手起身,指着项宝贵斥道:“你这是什么态度?!青青虽然是我慕容家庶出的小姐,但好歹也是苏州第一首富世家的正经千金小姐,你项家这几年就算发了些财,在慕容家面前,也不过是小户之家,青青都愿意委屈自己给你做妾,你还一副看不上眼的样子,你算什么东西?!”
项文龙皱眉不语。慕容老爷年长,早三十年前,项家在苏州尚存气脉,慕容家算什么?慕容老爷当年天天来给老夫人捶背请安,这会儿说这话,项文龙听得很不是滋味。
“慕容瑄,你看我是会纳妾的人吗?”项宝贵挥挥袖,慕容老爷便不受控制的坐回了椅子,像块木头一般,既不能动弹又不能说话。
慕容瑄侧目看看自己的老父,脸色微微沉。他的眼底皮肉微微弹了一下,目光有一瞬复杂。以他识人的水平,的确不敢小瞧项宝贵;但很奇怪的是,钱多多这样外强中干的地痞恶霸,多年来骑在项家头上,项宝贵都无力反抗,难道项宝贵也是虚有其表?
“舍妹青青一向眼高,自从见了宝贵世兄,她便魂不守舍,愚兄就这么一个妹妹,尚且舍得她为妾,服侍世兄与知秋……”
不等他说完,项宝贵冷冷道:“知秋这个名字不是你叫的。”
慕容瑄果然好忍性,勾唇笑笑,改口道:“愚兄舍得自己妹妹为奴为妾,服侍世兄和夫人,我们两家又是交好的,一起开着明湖居书院,莫非愚兄今晚郑重来求这门亲,倒是错了?再者,项家这些年人丁单薄,嫂夫人身子弱了些,要为项家开枝散叶,怕是十分吃力的,大丈夫多纳几个姨娘侍妾,有何不可?”
这是个老练的生意人,说的话基本没有废话,每一个点都是抓住项宝贵能有感觉的方面。
作为慕容家当家长子,他送出亲妹妹为奴为妾,既是结交,又是试探。
作为冷知秋的合伙人,慕容家不是项宝贵可以随便翻脸的对象。
项家想要开枝散叶的愿望,慕容瑄也很清楚。
“慕容老兄。”项宝贵起身,走过去按住慕容瑄的肩,轻拍了两下,再看向皱眉不语的项文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