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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出去!”皇上看着那似受惊吓的女子,再看着儿子那慌张的眼神,眼角一跳,他太明白那眼神的意思了,不禁冷冷地了一眼静王。
皇上的眼睛涌起的寒意让静王不禁一颤,上前一步,“父皇,您不要怪清儿,她定有什么苦衷,不会是要故意杀我的。”
“出去!”
应沐瓷拉了下静王的衣角,静王深吸了口气,答道:“是!”
门被关上,水清扬不堪忍受那窒息的压迫,后退了两步。
“你刚才在叫娘?”
皇上却上前一步,逼向水清扬,“水木到底是你父亲还是母亲?”不怒而威的口吻让水清扬有一种战栗的感觉。
水清扬咬着嘴唇,看着眼前这个凌厉气势的男人,突然一笑,“我是无月阁的杀手,你们为什么不杀我,而要我把关在这里?是想问无月阁的事么?呵呵,其实我又何曾知道呢?”水清扬嘲讽的笑容更大了,“他们说你们都是我的仇人,哈哈,你们是我的仇人,你为何不杀了我?”
“我只问你,水木是你娘对不对?”皇上却不理会水清扬的反问,又进逼一步,那含着利剑的眼光似要将水清扬穿透,“而且,你很熟悉这里对不对?是不是你娘住的地方跟这里布置的一模一样?”
水清扬在这个人面前总有弱小的气势,加上现在她的六神全乱,不由又退后一步,疑惑地看着这个面色阴沉,气势如山般压得她透不过气的男人。
皇上却如鹰般的手抓向水清扬的手腕,水清扬转身欲躲,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躲开那看似简单的一抓,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腕被抓住。
“你母亲的左耳后是不是有一道细小的疤痕?”
水清扬看着这个静王成为父皇的男人,那火辣辣刺骨的疼痛从手腕传来,那男人眼底涌出的如千军万马奔涌而来的压迫,让她忍不住轻轻点头。
皇上的身形骤然一抖,松开水清扬的手腕,几乎站立不住。
皇上慢慢平息了一下心头的难言情绪,稳住身形,那凌厉那压迫骤然消失,只剩下些许悲伤或是沉重,“你,你是她的女儿?你哪一年生的?”
水清扬惊讶地看着皇上那变幻的情绪,前一刻还似睥睨天下的统帅,带着凌厉带着无上气势,这一刻似哀伤的旅人,那说不出的伤感和落寞,让水清扬陡然觉得眼前这个皇帝甚至是个比她还可怜的可怜人。
“德鑫十七年秋。”水清扬没有犹豫就说出了自己的生日。
“德鑫十七年秋,哈哈……好,好,好!”皇上却哈哈而笑,如夜鹰嘶鸣,如暗夜奔蹄,说不尽的沧浪,道不尽的狂躁,一连说了三个好,转身踢门而出。
“父皇!”静王迎了过来,听着父皇那不寻常的笑声,他的心也随着那笑声钻入云霄久久不能回落。
皇上看着极似他母亲的静王,脸色的笑容也止不住,但又说不出的诡异,似哭似笑,似怒似喜,似狂似痴,“秋儿,秋儿,你可知道你就出生在这静园?那时她抱着你何等的幸福,何等的美丽,我这一生都记得,记得她坐在桐树下,笑着跟我说,一生一世不离不弃。可是,转眼春秋,物是人非。都说男人善变、花心,可谁又知道女人的绝情和狠心,是如此的可怕,如此的让人抓狂?”皇上抓着静王的肩膀,这一番似无理的话,却是那二十几年一字一血的真情绝伤,“你知道么,我看着你这张脸,就想起她,想起她我就恨,可是恨过之后,我又是如此的思念!我曾经想,若她还活着,我一定原谅她,让她回到我的身边,我什么都不求,什么都不怨,不恨她,不骂她,只求一生相伴就足够了。”
“可是,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这一刻我又如此的希望她真的死了,死了!这样我就不会恨,不会痛,不会觉得耻辱!”
“哈哈!”皇上推开静王,望着那高大的梧桐树,“应沐水,应沐水,你到底该给我给交代了吧?”
静王颤抖着听着父皇如泣似狂的表白,害怕、惊疑、焦灼、痛惜,难言交杂一起,那另一边的应沐瓷也是苍白着脸色,看着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如孩子般哭笑着。
“把她放了!”皇上骤然收了笑容,冷酷似魔鬼般阴冷着,嘴角的残酷笑容让人不寒而栗,“跟着她,找到水木!不管什么方法都要找到水木!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挥袍转身,又是那高贵的帝王,掌握着众人生死的帝王,不带温情,没有软弱,“不,不能让她死了,更不能让她再溜走了!应沐瓷,把这句话告诉那孩子,让她告诉她母亲,若不出现,我就让你们全部陪葬!”
“你们”是谁,皇上没有说,也没有人敢问,更没人敢去深想。
皇上走了,带着他的高贵、坚韧、绝情,静王和应沐瓷站在那高大的桐树下,久久不语。
“舅舅,你能不能告诉秋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应沐瓷苍白着脸,缓缓摇头,“秋儿,我也不知道,真的。我只知道,水木来了,带着你母亲的消息,也带着狂风暴雨。”
静王喃喃道:“我母亲,她到底是死是活?”
应沐瓷摇头,“除了水木,没有人知道!”
静王的手慢慢攥紧,看着那扇被父皇踢得晃荡不止的门,心口跟针穿刺着一样稀落的疼,那种可怕的念头随着父皇一句句似无理的话蹦上心头,他不敢想,不敢问。或许连那小舅舅都是如此吧?
四十八、衰草连天斜阳冷
水清扬走在京城宽阔的青石板路上,没有思维,只一步步走着,她真的不知道该走向哪里。繁华的街市,店铺林立,车水马龙,行人似鲫,没有任何变化,不会因为某个人的伤心某个人的失落而有所改变。偶尔几道热烈的眼光从水清扬身上滑过,是女子的艳羡是男子的仰慕?水清扬不知道。
当她清醒时,自己已经站在城西那残破慌乱的山岗间,荒芜的杂草,西边似血的夕阳站在那荒草间几座高大的青冢上。这里没有墓碑,没有祭拜的人,甚至连墓主人都已无人知道。
水清扬坐在那荒草间,看着那如血的夕阳落在那最高最大的大冢上,幽幽的光芒带着绝望的光华,带着肃杀向那黑暗世界而去。
前天晚上,义父带着她,走到这里。那时的她还是沉稳的,还是自信的,还是宁静的,即使水家的事已经闹得纷扬沸腾,但是她还是相信那人跟她说的,相信他会帮他,相信母亲的马上到来会解决这一切,相信这一切马上会结束。
她奇怪地看着义父跪在那最大的青冢前,举着一把镶着宝石的剑,割破自己的手指滴到那墓冢上。
“跪下!”突然义父严厉的苍老声音响起,吓了水清扬一跳。
水清扬迟疑了一下,还是跪了下去,一双秋目却看着水中月。
水中月看着水清扬,那目中的寒光让水清扬没来由的害怕,疑惑道:“义父?”
水中月却转过身子,咚一声跪到水清扬面前,咚咚就磕了三个响头。
“义父?您?”水清扬大惊,伸手就去拉水中月,水中月的身子就跟铁箍一样,硬是磕了三个头后,才推开水清扬的手。
“公主,您别推脱,该受老奴三拜的。”
一句话让水清扬更是魂魄乱飞,义父到底是怎么了?
“公主,您有什么疑问,一会再问,现在听老奴说。”
“清儿,你可知道眼前你跪拜的是何人?”
水清扬只觉心都要跳出心窍,水中月的表现让她是如此的害怕,那犹疑就跟毒针一样麻木了她的整个身体。
“这里是清儿的亲生父亲殇溏太子一家一百三十二口的葬身之处!你的父亲就是前德鑫帝太子裴季溏!”
“本是我朝太子,二十一年前夏,却被当时的康王发动宫变,杀死!一家一百三十二口全部死在裴季池的乱刀之下!裴季池如此居心叵测,杀死太子全家后,却召告天下,说太子发生叛变囚禁德鑫帝,故他为营救帝而反抗太子。更假惺惺召告天下,说他怜惜兄弟之情,在定州皇陵厚葬殇溏太子!世人皆被他蒙骗,实际上,你的父亲兄弟姐妹,家奴家将,当时一百三十二口尽被裴季池那厮扔于此处,草草掩埋!”
“清儿本是太子遗腹子!我本太子贴身近侍,本名无月。当年裴季池发生宫变时,带着你母亲仓促逃出太子府,当时你母亲已经身怀六甲,有着六个月身孕。我们为了避开裴季池的追杀,历尽千辛万苦,最后被逼上黛眉山望夫崖。实在无奈之际,我背着你母亲跳下望夫崖。天见可怜,却幸而留下一条命,那时你母亲怀着你已经八个月,我们虽保住了性命,你却早产落地。你可知,你就出生在那望夫崖底?”
“后来,我和你母亲在望夫崖底发现了圣灵教的宝藏,你母亲身体恢复些后,我们出了那谷底。后来就借着圣灵教的宝藏,我和你母亲分别创下无月阁和水家庞大家业。”
“清儿,你总是疑惑你母亲为何对你如此严厉,不肯让你入京城么?她是怕你受伤害,更是怕你被裴季池发现,而又惨遭毒手!当年你母亲亲自替她自己和你立下的墓碑,以告当年那个逃出太子府的太子已孀和遗孤都已逝,为的就是躲避裴季池的追杀。”
“后来我们出去,改名换姓,裴季池的爪牙看着我们跳崖,万万不曾想过我们还能活着出现。所以这二十年来,我们也都平安无事。”
“但是,清儿,杀父之仇,杀亲之恨,怎能一句话就能带过?我无月隐忍了二十年,倾注了二十年的心血建立了无月阁,现在我的无月阁之人已经渗入朝堂,渗入到全国各处,还有你母亲创下的水家庞大财势。我们水月相依的格局已经完成,所以,清儿,现在是你知道自己身份的时候,也是我们要报仇的时候了。”
“之前你与那静王纠缠不清,我和你母亲俱都反对,现在你总算知道为什么了吧?那人是你仇人的儿子,是我们必须要杀的对象!”
“可惜那裴季池自诩枭雄一世,却也落得儿子争位的下场。宁王找到我们无月阁要我们替他杀去争位中最大的对手,我自是求之不得。可是,清儿,你却每次都挡住其中,让义父为你父亲报仇的计划一步步落空。所以,如今你不能再沉迷了,必须要清醒。”
“我已经布置好一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