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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嘲讽,让人觉得既恨又恼,又浑然找不着解恨之处。
不由噗哧一笑,“小川,是哭是笑都由着心性而来,不好么?既哭就哭,想笑就笑,这才是真男儿本色!那些恩怨情仇你既已释怀,以后就不要强迫自己了。”
易行川放下干粮,定定地看着水清扬,不再笑了,半响变了脸色,冷冷道:“谁说我释怀了?”
“还嘴硬,你能救静王,肯连天赶到斧和谷,不都是已经原谅他的表现么?退一步说,昨晚你并未再补那一剑,不也是默认你们的恩怨一笔勾销了么?既已有此心,就应该彻底放下。逝者如斯,他人已歌,你又何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强自支撑?”
“清儿,不要说了!”易行川捏碎了手里的干粮,腾地站起,嘴角的冷笑却又勾起,似悲伤似嘲讽似伤感,山风微拂,树木轻动。“谁?”易行川双耳一动,断喝一声。
水清扬却不等他反映,早抓起他的长剑出鞘,刺向古树后侧。灰影连闪,口里却叫着,“大哥,是我!”
“清儿,住手!”易行川听那声音忙跃了过去,挡在水清扬前,“是我的人。”
水清扬住手,见一个灰衣男子艰难地从树后走出,衣衫破烂,面色仓惶,却是那斧和谷二当家齐未平,水清扬剑却不收,“小川,不能轻信!”
“无妨!”易行川却道,“未平,到底出了何事?”
“还有谁,出来!”易行川脸色倏变,厉声道。
“哈哈,易大当家,耳力不差啊,我躲得这样小心,还是被你听出来了。”一声爽朗的笑声从树上传来,随着话声一道青影飘然而下。只见此人面目俊朗,身材挺拔,浓眉虎眼,正咧嘴朗朗而笑,不过笑眼飘到水清扬身上时,骤然而止,“清儿,是你?”惊疑转而惊喜。此人却是南宫世家少主南宫博。
二十六、柳暗花明又一村
四人坐定,水清扬见易行川那怀疑的目光,南宫博亦是好奇地嘿嘿而笑,只好解释道:“我与南宫大哥世家之交,只料大哥人在湘州住伯父打理山庄,却不知道大哥何时到了斧原。南宫大哥,我与行川是多年好友,此时听说谷中出事,才相偕而归,只不知谷中到底出了何事?”
易行川挑眉,勾唇,“我说呢,我只知南宫世家世大家大,却不知道与水家还是世家之交呢。”说着挑衅地看南宫博。
南宫博却无所谓地挽起衣袖,“易大当家的,我现在可没功夫跟你斗嘴,还是说说你怎么来解决当前的局势吧,我的两千兄弟可都被你那好兄弟扣押去了斧平呢。还有我们的军饷,你又如何赔我?”
水清扬见到南宫博,这才想起在静王军营听说,是一个姓南宫的军官带着两千人马押解军饷而遭劫,却不料那南宫军官竟是南宫博。水清扬之前并不知道,南宫博其为静王武林之交好友,那日跟水清扬一席话,说起畅意人生,而不要做自己不能不喜之事,南宫博就下定决心,回静王身侧,以完成他们几个多年心愿,收复斧原,驱逐巴氐人。
只见南宫博看着水清扬,“清儿,回头我们再说我的事,现在我倒要向易大当家的算算新账旧账了。”看南宫博那跃跃欲试的架势,就知道此二人已经不是第一次较量。
其实水清扬猜得不错,易行川当着不过买通南宫博队伍中的厨师,给队伍的伙食下了足够分量的迷药,又仗着对斧原周围地势的熟练,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两千人连夜沿着山谷秘道运到斧原连绵山谷之中,再慢慢转移到他的大本营斧和谷。只是那南宫博也不是个省事的主,一醒来虽手脚被药物迷得无力,却仗着体壮胆大,每日挑衅谩骂,张狂无忌,特别是对貌美难测的易行川更是毫不客气。谩骂,拳脚,讥讽,大义,全部胡乱抛向易行川。易行川此人也是张狂不羁的主,倒跟南宫博的脾气相投,不几日两人由仇视,到惺惺相惜,到每日喝酒论武,倒像多年的朋友。只易行川的计划并未完成,并不敢真的给南宫博解药,更是拿两千人人马的性命相要挟,致使南宫博每日郁闷不已,却不敢私自逃走,终究不能放心易行川那多变的性格,会不会一怒而起,杀他几个兄弟!
且说事情的经过也不难猜到,易行川终于布局好对裴墨秋的报复,赶去斧口镇,留下二当家齐未平留守山寨。不料易行川前脚离开,后脚一直驻守斧刃的三当家周一竹回来。齐未平看似溜滑无度,实则极讲义气之人,并未对周一竹的归来有何疑心。直至易行川派人将送至斧口的沥朝军饷送回斧和山谷,自己单独约静王上斧口上赴约,周一竹同时暴露狼子野心。用前些时日对待沥朝押饷大军的方法,迷昏了寨中之人,同时巴氐大军却如鬼魅般突然出现,押解了沥朝两千运饷大军,同时带走了寨中三千多人马。知天明更是连夜带军包围斧口山,以期抓住易行川和裴墨秋。但由于易行川先行告诫过齐未平,要加倍“照顾”南宫博,所以那晚齐未平和南宫博却因口角,打翻了饭食,却无意躲过了一劫。于是齐未平带走南宫博连夜逃走,躲进这侧山小道间,商量对策。以齐未平的话说,是等他的易大当家回来。
只是这中间周一竹为何对易行川和裴墨秋的行踪如此清楚,倒是一个疑问。易行川却不以为意冷笑道:“这有何难,我的行踪向来不为人能猜度,哼,恐怕是静王爷那边出了内鬼才是!”
南宫博听易行川如此之说,倒不急着跟他算帐了,只拿虎眼瞪他,“且不说王爷,就说当前,该如何是好?”
易行川却高高仰头,“南宫博,你别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我这么做是自己的事,你一个囚徒懦鬼,有什么资格那样趾高气扬?”
一句话将南宫博气得跳脚,挥拳就向易行川扑去,水清扬忙伸出剑鞘轻轻一格,挡住了南宫博,“南宫大哥,不要着急,小川逗你玩的呢。”
“逗我玩?哼,不是看在我那些兄弟的份上,我早就将他这张鬼脸撕碎了,谁还跟他玩?如今兄弟没了,银子没了,我南宫博活着还有何脸面,倒不如替王爷除了你这个仇人!”
“你搞错了,你们王爷是我的仇人,而不是我是他的仇人。”易行川却悠哉地抱拳靠树,那眼斜瞅南宫复,那神态说不出的妩媚,但看在南宫博眼里无疑是极大的挑衅。
一直未开口的齐未平这时插嘴道:“呵呵,你们都别吵,大哥,周三弟既然如此好心要请弟兄们去斧平喝酒,我当然不好意思拦着,是不是大哥?”说着还挤着如豆的眼睛,说不出的奸猾狡诈。
易行川看着齐未平,慢慢站直了身子,突然哈哈而笑,挥拳捶了几下齐未平,“老齐,不愧是我易行川手下最滑溜的泥鳅啊!害得我一路上心是七上八下,还怕你搞不定,辜负了我的一番安排呢!”
齐未平又夾了几下眼睛,嘿嘿笑着,顺手也给易行川挥了一拳。
水清扬和南宫博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两人打什么哑谜,倒是水清扬先明白过来,想起易行川早些说过,他早已看出周一竹的为人,未尝没有安排,此时听他二人对话,恐怕事情并不是想象中那样糟糕。
南宫博却虎眼圆瞪,不耐烦地道:“易行川,你少神神秘秘,快说,到底搞了什么奸计?”
易行川却故意慵懒坐起,邪邪而笑,“南宫博,你不是静王身边最得力的干将之一么,这么连这点头脑都没有?真是羞愧我也!”
“你,你少废话!”南宫博麦色的面孔涨红,“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奸诈狡猾、没心没肺么?”
“我这叫智慧,你这种人哪里懂得?”易行川扬眉,桃花长眼说不出的戏谑,似乎他们二人早习惯这样的互相攻击。
“你那是小人得意好不好?还智慧!”南宫博怒极反笑,倒不着急了。
“大哥,南宫兄,水公子,我们还是回山寨说吧。”齐未平眨着眼睛,笑盈盈地看着这两位斗嘴,眼看天色将晚,忙插话挡住二人的继续纠缠。
易行川点头,“也好,周一竹赶着回斧平请功,暂时自不会回到这里。想来这两天山寨还是安全的。”
于是几人顺着山脊小道辗转入了山谷。山寨不过是一片掩映在和山山谷中的阁楼,只见暮色苍翠间,夜鸟开始振翅低鸣,扑棱着翅膀,震乱了几株古树,更显得谷静林深楼幽。没有了往日警戒的哨所,没有了山间点点灯火,倒一片死寂的沉静。
易行川不以为然地道:“周三弟还真是周到啊,能带走的都带走了,就剩几只野鸟了。”
“大哥,我还留着百十兄弟在谷中接应呢,招呼他们出来?”齐未平却呵笑着。
“不必,你安排就好。等着明日一起去斧平吧。”易行川却摇摇头。
齐未平点头,转而又道:“周三弟并不是无情的人,还是留了些好东西在谷里呢,例如从斧口贵王府偷来的二十年女儿红。”
“好!好!有酒不饮奈若何?老齐,取酒去!今晚我们就不醉不休!”易行川拍着南宫博的肩膀,“怎么样,南宫兄?”
南宫博推开易行川的手,“话不说清楚,我可没心思跟你喝酒!”
水清扬亦是犹疑地看着易行川,显然他已经是胸有成竹,但是这个疑问要是不解开,不说是南宫博,连她都会心思不安的。
易行川道:“罢了,罢了,今日我就替你的主子好好教育你这个沥朝参将吧!”说着带头向一座别致的竹楼而去,南宫博似也习惯了易行川的冷嘲热讽,只冷哼了一声,随着水清扬和齐未平忙跟了过去。
屋内却是一片狼藉,显然走的人并未好好珍惜这竹楼内的风雅布置,书籍玩物家具都是一片狼藉,易行川长腿飞起,踢开一张歪倒的椅子,走到东墙,伸手将墙上的一副山水墨画撕破,里面居然是一副斧原地图。山脉河流道路城镇驻防人口,无一不是标注清晰,这样一副地图如果用在军事上,那效果可想而知。
水清扬心底一动,“小川,早上你给静王的就是这幅详细斧原军事地图?”
南宫博也不禁凑上前去,赞叹道:“易大当家,真看不出来,你还有这宝贝!可比我们现在手上的地图详细多了。”细看之下,“天,居然连传说中的禁古秘道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