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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清扬面色凝重,银牙轻咬,压抑住心底的波涛,秋水般细漾波动眼看着易行川,疑惑中却含担忧。
易行川却勾嘴邪笑道:“水当家的不要管银子如何来,只说这些银子够不够水家冒险贩运兵器军火的费用!”语气闲闲,却似谈着买几匹布般简单。
“小川!”水清扬见他依旧嬉笑无常,不由沉重叫了一声,“你劫了沥朝军饷?”心思电转间已经明白,这样大批的银两绝非远途劫来,定是附近所劫,斧原附近沥朝州县皆是军事重镇,并非商业繁华之地,有如此大笔库银的,除了朝廷拨来的军饷更无其他,只是沥朝为什么会拨如此大笔的军饷到斧原附近城镇?再想着一路行来,各处军备森严,盘查严密来看,沥朝果然是准备向斧原动兵了。
“军饷又怎么样?那区区两千人,防我易行川还是差些,呵呵!”易行川挑眉一笑,眉弯目转间闪过一丝残酷,几分骄傲!
“真的是军饷!小川,你,你胆子也太大了!”水清扬拳头紧握,“你要买军火做什么?难不成……”
“不是你想的那样!”易行川见水清扬目光闪过,忙摇头道,“你知道我跟那些人之间只有如天的仇恨的!”
“沥朝拨如此大笔款入边境,定是做好动兵之算的,如果顺利进行,驱走巴氐贵族,不是正了了你的心愿?也算是为你报仇了。可如今你劫了他们的军饷,那么岂不是帮了巴氐贵族?”水清扬摇了摇头,不知道易行川到底要干什么,“你是想用这些银子招兵买马,亲自与那些人动手?可小川,你想过没有,这些年你虽然积聚力量,却由于树大招风,四处与巴氐贵族作对,气势并不能与巴氐铁骑抗衡,若说上起兵作战,那更无法对抗了!”
“虽然我不希望看见战争,但是巴氐贵族的行为早已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沥朝驱逐巴氐奴役斧原的战争迟早是要拉开的,你劫持沥朝军饷,且不说沥朝如何应对多年的准备。且说你,小川,沥朝这些年国强民壮,人才济济,任是你神通广大解决了那押运送银的两千人,难道就一定能保证他们找不到你么?到时候你怎么办?”
“你不懂的,清儿!”易行川听着水清扬语声低柔温婉,担忧之情溢于言表,心神一颤,闪过一丝犹豫,眼眸低垂片刻,抬眸间眼若青山含雾,看不清摸不透,嘴角的笑容却含了几分苦涩,“清儿,若有一天我错了,你会怪我么?”
“错?如果你也觉得这样的法子是错的,小川,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收手?不!”易行川眼底闪过一丝残忍,一团红色的火焰从眸底燃烧,艳如身上那红衣,“清儿,你看着好了,好戏很快就会开始的。即使你不愿意帮我,我也不会怪你的。”
水清扬轻叹一声,易行川,六年前跟义父一起救起的跟自己同龄的孩子,那时候他猝然家变,原本单纯艳丽的少年转眼间性情大变,或许就从那个雨夜开始,易行川就注定了今日的道路吧。看着他瞬间长大;看着他挺直脊背,含泪微笑;看着他迤逦而去,短短几年召集了大批人马,与斧原巴氐贵族对抗;看着他轻言浅笑,勾魂落魄、邪魅众生;看着他心怀仇恨,却笑若桃花……
水清扬缓缓起身,慢慢走出那银光珠光红影交织的地室,余留一室财色旖旎。身后易行川似伤如叹的声音袅袅遥遥,“如果我做错了,你会怪我么?”
春风拂面微寒,杨柳随风摆舞,潺潺溪水清唱,这样的无边□,让人爱,使人愁。情也好,恨也罢,不过是你方唱罢我登场,悠悠青山,澹澹白云,天地方圆,循环往复,而已。
“公子,我们真的就这样回去了?”小喜剑眉微皱,不似来时那般兴高采烈,似藏着一股心事,几次欲言又止后,到底小孩心性,忍不住问出。
“嗯!”水清扬心思并不在此处,只敷衍地回答着小喜,目光转到五余颈间那几缕红色鬃毛,心道,“小川,但愿你能听我话,送回沥朝军饷,与沥朝合作共同对付巴氐,或许这样才有一线为你全家报仇的希望!”
小喜见水清扬语气淡漠,撅了嘴,也不理会他人,自顾打马先行而去,风过尘起,水清扬遂夹了五余,紧紧追赶而去。
一路上,出关的人日趋多起来,隐约间尽是要打仗的消息,斧原各处也渐多了些穿甲带盔的队伍,隐在山间湖边,面容肃整。一行人避着正路躲过增多的巡逻,大半日才入沥朝关隘,却见大队的人马,乌鸦鸦的蔓延展开,刀戟兵刃在阳光下夺人眼目,盘查间极是仔细。水清扬赶了五余奔向那高处,举目望去,斧口边缘入斧山边,云山般的幕帐如雨后草地新生的野菇,青白相间朵朵铺展开来,蜿蜒如龙入了入斧山,遥遥不见踪迹。
水清扬脸色渐渐如那青山般沉重起来,小喜等人见水清扬面色凝重,也都秉声静气,顺着人群慢慢行向那边检之防。此次宁掌柜的交际却出了问题,只见宁掌柜无奈地摇摇头,看来近身检查时难免的了。水清扬对宁掌柜点头,反正回来大家已是身无一物,检查就检查吧。民不与官争,这个道理水清扬何尝不清楚。
行李依次翻开,水清扬回首遥望斧口,心底到底还是不能放下易行川,只觉心思凝滞,总要发生什么似的。
“这个包裹是你们的么?”一声暴喝如惊雷炸起,水清扬才从忧思中醒来,却见一年轻佩刀男子,目光灼灼,指着一个碎花棉布包裹问道。那是小喜的包裹。
“是我的!你们到底检查完了没有?”小喜一见那军官模样却变了脸色,伸手就要去抢那包裹,刀光一闪,那年轻军官已寒刀出鞘,直扫小喜手臂,水清扬忙拽过小喜,躲开那凌厉一刀,沉声道:“官兵又如何,这么对一个孩子如此?”
却见那年轻男子小麦色的肤色在阳光下如那锦缎般光洁,却又带着一股烈如狂风的威严霸道,虎眼怒睁,闪出如火般炙热的光芒,冷喝出声:“拿下!”
一群虎狼之众应声而出,迅速集结起上百人包围起水清扬等人,明晃晃的长戟直指水清扬等,小喜脸色苍白,双唇微颤,被水清扬搂在怀里,犹自瑟瑟不已。
水清扬带的人中自有江湖好手,见此情形都抽出隐藏的刀剑围聚在水清扬身侧。芦洲白却一只手紧紧抓住水清扬手臂,低声说道:“不可与他们抗衡,你看!”扬眉间,水清扬早已看见大队的人马如潮水般奔腾而来。
“你们要干什么?”水清扬冷静了一下,扬声问道,无畏地看向那年轻男子。
那年轻男子见他目光清澈无惧,眼底闪过一丝犹豫,眼角扫向那碎花包裹,抬脚勾腿,一道银白光色如流星般挑起,直入那男子大手,水清扬顿觉眼角触动,手臂也僵直起来。
阳光洒在那年轻男子伸开的大手中莹润光洁里细细溢出一圈圈光晕,晃得水清扬眼底声烟,心底泛苦,却是一锭十足明昌纹银!
“干什么?跟爷说说这又是什么?”几乎是咬着牙迸出的字,如马踏平原烈风乍起,“抓活的!”
水清扬和芦洲白对视一眼,平时看似懦弱迂腐的芦洲白此时却是异常镇静,抓着水清扬的手似安慰地轻拍一下,水清扬低眉见怀里的小喜,面色青红白一片狼藉,心底唉叹一声,到底不该让他见到易行川那个妖惑众生的狐狸!但现在却不是追究对错的时候。
水清扬心转手至,猛地将小喜塞进宁掌柜怀里,“带着他,向回走!”如今之际,也只有回转斧原,再做打算了,不管是小喜和易行川都是水清扬不能轻易放弃的。
剑光暴起,如风卷残荷,星星点点汇聚成如浪剑花击向年轻男子,水清扬知道人群虽多,最厉害的不过是眼前这个男子,只有拖住他,宁掌柜等人脱身的机会才多一分。剑影刀光顿时交织一起,水清扬身影如飞似舞,男子身影如松沉稳厚重,轻灵剑影与浑厚刀风斗得旗鼓相当。眼角处宁掌柜拉着小喜,芦洲白夹在人群中渐渐向斧原境地退去,如潮的士兵枪戟虽密,却也挡不住宁掌柜带的那些武功高强的厮杀。水清扬觉得心底一松,却由于分心剑气凝滞,男子大刀趁着这间隙呼啸着当胸而来,水清扬不及收手,收剑退步屈身,身如摆柳般倾斜而过,狼狈躲过一刀,却听耳边刀风铿锵又扫向后背,唯有举剑硬挡,却听耳边刀剑相击之声如芒似雷,水清扬顿觉手臂一麻,这男子好大力气!眼角处却见宁掌柜等人已杀出重围,不愿再恋战,剑芒骤密,激起无数剑花,虚晃向男子脸面,男子被莹莹剑光包围,眼睛微眯,手势顿缓,水清扬趁势腾跃如鹤随影如退潮般向后掠去。
几个纵腾,水清扬顺势踢倒几个围过来的士兵,向宁掌柜等追赶而去,却觉背后一道如雷似电的箭携萧萧风声直指后背,箭风凌厉快如闪电!转念间已追随身后,前有长枪银戟,后有呼呼刀声,更有携风如电的箭气,水清扬只好身影骤停,如雁落峡谷急坠向地,耳边刀风一紧,回首时脖颈间已是寒光闪闪,刀如寒雪,冰凉入骨。
抬眼处却见宁掌柜等又冲了回来,迅速融入翻涌的刀光剑影中,水清扬嘴角勾起,泛起微微苦笑,宁掌柜怎生如此糊涂?
“萧石,什么人如此大胆,敢硬闯关隘?”低哑沉稳的声音从人群后响起,一圈的士兵缓缓让出一条通道,高大的影子如山似海般倾覆过来,水清扬只觉心似新杏初蕊或能听见细密的欢腾声,一颗心似要从胸腔跳出。
月白的袍子随风起舞,风尘微扑间却显飘逸不羁,沉稳的面庞英气逼人,微眯的眸子似豹如虎,一双强壮有力的手臂上正拿着一把长弓。
四目相对,砰然如水击石,翻起浪花一片,豹般微眯的眼渐渐旖旎起来,黑潭般击起层层涟漪,惊讶、欢喜、温柔交织一片,如星光灿烂,让骄阳逊色。“清儿?”低沉的声音里掩饰不住浓浓的眷恋轻柔。
王萧石剑眉一横,疑惑道:“王爷,你认识这小子?”
长弓落地,却是那山谷悬崖下共患难生死的莫秋,也就是戍边备战的静王裴墨秋。长指微弹,叮当一声震开王萧石游击的刀锋,猿臂一伸,牵住水清扬手臂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