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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老伯身体摇晃，似要晕倒：“我的儿啊！”
“我言尽于此，老伯节哀。”城主拍拍老伯的肩膀，转身离开。
老伯见城主离开，在老妇的搀扶下也缓缓离开。
直到回到客栈，辰寂才直起腰，一言不发的坐在桌前。
“怎么了，阿寂？”沐汐换下易容的妆束，见辰寂仍然坐在桌边，出声问道。
“沐汐，那所谓的神兵…你看像不像是你所能造出来的鬼兵？”辰寂道。
“身硬如铁，六亲不认，只知砍人…这么说起来，确实有几分相像。”
“但是你所造的鬼兵听你的调遣，必要时可随你心意销毁…”
“你怀疑有人在拙城试制鬼兵？”沐汐道，虽是疑问句，确实肯定语气。
“对，城主儿子只是个失败品。”辰寂也卸下易容的装饰，换上一身轻便衣服：“去冥山看看。”
冥山之所以叫冥山，是因为这里漫山是坟，散乱分布格局不一的坟。
阴冷的气息环绕着冥山，给萧瑟冷寂的冥山平忝几分恐怖。
山风过林，呜呜如鬼泣。
辰寂与沐汐行走在林间坟地边，细细探查。
城主说他的儿子是在冥山找到的，那么就有两种可能，其一是试制鬼兵的地点就在冥山，第二，冥山只是随机选择的一个丢弃失败品的地点。但无论哪种，冥山上必定留有线索。
“阿寂，你看那堆坟。”整在探查的沐汐突然停下来，指着远处一堆几乎与暗色融为一体的坟堆道。
辰寂顺着沐汐的指向看去，然后慢慢走过去。
这是一个新坟堆，坟顶压着几处纸钱，简简单单一个无字木碑。因为位置的关系，处在两树阴影交错之间，让人猛然一看还以为是远处的坟堆。
但奇怪的是…这堆新坟此刻正炊烟袅袅从坟后侧飘起。若非刚才风稍停，还真不易发现。
辰寂与沐汐对视一眼，两人皆是微一点头。沐汐抽出腰间软剑给辰寂，后退两米。
辰寂凝力于剑，然后猛然向坟堆劈下去。
炸裂的封土中蹦出一个黑衣青年。
“他妈的，谁他奶奶的砍老子屁股？！”
☆、第三十一章再遇孙六五
辰寂和沐汐的冥山之行因为中途蹦出的孙六五而中止，现在三人围坐在客栈圆桌，孙六五正滔滔不绝。
“冥山的事么，我正是来调查冥山的事，不过潜伏了几天，除了你今天砍了我的屁股，其他的倒也没什么…唔…”孙六五摸着屁股沉思。
“不过说起怪事倒是有一桩，我前几日下山买粮食回来后正见一妇人…嗯…很壮的妇人往这儿扔了一口棺材。”
“棺材？”
“对！里面可能装的是诈了尸的尸体，整天用爪子挠那棺材板儿，我听着烦心，就扛着扔到冥山深处去了。”孙六五说罢举杯喝水，一身黑衣掩去几分痞气。
辰寂手指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得扣着，静默的看着孙六五喝水。
孙六五在辰寂的注视下喝了一杯又一杯，在喝到第五杯时终于沉不住气，把杯子哒的压在桌面上，道：“我说你要说什么就说，你盯着我看是个什么意思？”
“我以为你会懂我的意思。”辰寂缓缓道，收回扣桌子的手，换了个更加闲适的姿势坐着，但周身的气势却微微压抑。
……
孙六五斜眼偷偷瞄了眼门窗，发现无论走那条路都会被辰寂沐汐截住，于是咧开嘴道：“瞧辰小兄弟说的，咱也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能知道你想的啥？不过有什么想知道的你就问，我保管那个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哦？那就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好了。”
……
“我说几年不见，你怎么……算了算了，每次碰到你都没好事。”孙六五收回后撤的脚，郁闷的拿起水一饮而尽。
辰寂也收回出鞘的剑。
“你还记得三年前我和你们刚遇见的时候，我说有人追杀我？”
“野狼，墨兰。”辰寂道，眼底精光一闪。
孙六五抬头看了一眼辰寂，又看向沐汐：“你说你这三年多对他做了甚惨无人道的训练楞把一单纯少年炼成老油条了？”
“你不必拖时间，他们来不及救你。”辰寂凉凉的声音响起。
“我哪是拖时间啊我这不感慨一下…么”
“哎呀好好好！我继续说！”
对话在辰寂冰冷的视线下继续。
“我离开离战后就遇到野狼，才知道墨兰就是野狼的杀手，不过…墨兰是半路加入，所以武功与野狼不同，这也是我错认她的原因。”
“错认？那把兰匕是墨家在辰国家主随身之物…你错认？况且，柳叶玉与兰碧珠之间，存在特殊感应，你，真的是错认？”辰寂徐徐而道，脑海中出现的信息让辰寂自己都震惊，但仍面色如常。
“你…”孙六五顿了顿，最终还是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兰匕和柳叶玉的事。”
“我是你们三大世家共同追随的主人，你说我为什么知道？”
“你连记忆也传承了？这不可能！”孙六五失声道，马上又意识到自己失言，闭上嘴低头不知在想什么。
“看来你并非一知半解。”辰寂道，声音冷漠而肃杀：“你可以不追随我，但最好不要与我为敌。”
孙六五抬头看了看如今自信而强大的别辰寂，缓缓叹了口气：“孙家三百五十四口，只除了我都被灭口，无非是为了这柳叶玉，为了你的位置。你说我们这么多人，凭什么为了你去死？”
辰寂不说一句话，等着孙六五的下文。
但孙六五没有马上开口，房间里安静而压抑。
☆、第三十二章放任离去
时间如流水般滑过去，辰寂看着孙六五沉默，这种无声的抗议，让辰寂莫名的烦躁，“三大世家千百年来存在的原因，才是你被灭满门的原因。你全家那三百五十三口，不是为我而死。”
“何况，你们若真有心要循古训追随我，又何必等我偶然与你相遇？”辰寂道，眸底冷光凝聚：“那柳叶玉，当真只是为了我而守护么？”
孙六五依旧沉默，不过表情却变得有些落寞。
“你说的对，”孙六五苦笑：“所以我不想报仇，但是我也不想再去遵循什么古训，柳叶玉已经在你们手里，放我走吧。”
“可以”辰寂回答的很干脆：“但回答我三个问题。”
“你说。”
“玉坠客栈那次，破玉辉的是谁？”
“不知道，但不是沐汐。”
“你来冥山，受谁指派？”
“野狼的首领。”
“你走吧。”
“嗯…嗯？！”
“我说，你走吧”辰寂又重复了一遍。
孙六五终于反应过来，起身向外走。孙六五走到门口，辰寂又开口。
“三年前你离开离战，沐汐已经替你处理过追杀你的人，如今你又被他们威胁…好自为之吧。”
孙六五在门前顿了顿，推门离开。
待孙六五走后，沐汐才开口：“你想收拢他？”
“孙六五想要自由，而我能给他自由。”
“可你这样放他走，他未必能够躲过野狼。”
“所以我们要在恰好的时间，帮一个恰好的忙。”辰寂笑起来，颇有几分笑面狐狸的模样。
沐汐看着如今已经完全长大，再也不需要自己庇护的辰寂，心中几分喜，几分忧。
喜的是少年终于成长成大树，不必风雨摧毁。忧是正因为成长，所以将来要面对的是更多更强的风雨。
“沐汐？”辰寂关怀的声音将沐汐从沉思中拉回来。
“没事，我在想我们还要不要回冥山再探。”
“不必回去了，既然是野狼会派孙六五来冥山监视，说明有人已经在着手调查这件事，我们再等等。”
“这样也好。”沐汐点头，再抬头发现辰寂不知何时来到自己身边。
“阿寂？”沐汐疑惑的看着将自己圈进怀里的辰寂。
“嘘…让我抱抱。”辰寂在沐汐耳边低语，
“嗯…”沐汐感受着辰寂温暖的怀抱，突然意识到辰寂是真的长大了，他已经能够感受到自己所有的心情。
－－－－
之后的几天，沐汐与辰寂天天在客栈修炼，却小心的把灵气波动控制在客栈房间之内，不被人察觉。但每当夜幕降临，灯火渐熄的时候，都会有两个黑色的身影从客栈一闪而过，速度快的让人以为只是眼前一晃的幻觉。
这夜月色朦胧，大片的阴云遮挡住倾撒而下的月光，投下昏暗的阴影。
阴影里隐匿着敛去一身气息的两人。
“阿寂，你怎么确定他们今夜会动手？”
“今夜的阴气最重，且月光朦胧似血，是炼制鬼兵的绝佳时辰，相同的要破坏鬼兵的炼制，今夜也是最好的时机。”
辰寂话音刚落，窄巷里的破门便嘎吱一声被缓缓推开。几个黑衣人迅速略出，一路向冥山方向而行。
辰寂与沐汐对视，悄悄跟在几人身后。
☆、第三十三章螳螂捕蝉
晚上的冥山比白天的冥山更加阴森压抑，尤其在朦胧红色月光下，一切都显的不真实而诡异。五个黑色身影在林间阴暗出迅速擦过，速度之快，让人以为只是树影动摇。
五人在转到冥山北面，速度渐渐放缓，来到一个山石边上。几人迅速扫视四方，然后缓缓推开石头，一条山洞出现在几人面前，几人依次进入山洞，却没有将山石合上。
辰寂与沐汐见几人进入山洞，并没有马上跟进去，而是环着冥山转了一圈。
“阿寂，你在找什么？”沐汐看着摸着下巴思考的辰寂道。
“他们要炼制鬼兵，必定要借助今夜子时月阴之力，我转这一圈，却没发现有任何能把月光引进山里的机关，难道……”辰寂与沐汐同时看向山顶，在山顶？
辰寂飞身探视，果然在山顶发现一处可以活动的机关。
“将机设在山顶，这会不会太轻率？”辰寂眨着眼睛问沐汐。
“所以他们今夜的目的并不是炼制鬼兵。”沐汐配合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