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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我去见了楚王,而且一不留神喝醉了酒,等醒来的时候却在自己家里的卧室。萧馥说,我是半夜里被人送回来的,让她担心了好一阵子。她还说,幸好楚王还算君子,否则我必定不能囫囵回来。说起来,我确实是有欠思量。”
短短一句话,刘宇轩的心却是从极高到极低,又从极低到极高,一下子打了个回旋。此刻听明白了含义,他不禁感到心中一块巨石落地,想要说些什么却觉得喉头哽得厉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其实她多心了,我和七哥一直都是在叙旧。很多事情如果不是他这样提起,也许我就真的忘记了,那些似乎就在眼前的小事,却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如今真是一想想就觉得唏嘘。刘大哥,你还记得当年第一次见我的情景么?”
记得,怎么不记得!刘宇轩在心中大喊了一声,但喉头仿佛仍然被东西堵塞了似的。他怎么会忘记,那时自己为了帮助一个在深宫里迷了路的小宫女跑了多少冤枉路,最终却发现那是太后的掌上明珠宁宣郡主崔夙。而每次和李明泽说到这件事地时候。两人常常会一起大笑。原因很简单,那时候的崔夙,实在是太像一个迷糊的小宫女了。
“我还记得。刘大哥你为了帮我,躲避了好几拨巡逻地侍卫。最后好容易快到的时候却又被人发现了。你为了帮我,还把事情揽在自己身上,后来连太后都一直把这件事当成笑话和刘大人提。”崔夙说着便露出了笑容,随后怅惘地摇了摇头,“我真是疯魔了。都是昨儿个晚上喝了太多地酒,想起了太多的事情,竟是开始絮絮叨叨了起来。”
她忽然转过身子,目不转睛地看着刘宇轩:“我劝过七哥尽快迎娶王妃,但是他根本不听,甚至还说无论迎娶谁,王妃的位子都一定会空着。昨天晚上的把酒言欢之时,我已经和他说过了,今后。我们只能是兄妹。太后抚育我照顾我这么多年,我不能连她最后一点心愿都败坏了。”
“夙儿……”刘宇轩好容易才迸出了这两个字,忽然咬咬牙上前两步抓住了崔夙的肩膀。一字一句地道,“如果我向太后求娶你。你会拒绝吗?”
崔夙被刘宇轩突如其来地举动惊得一愣。可想要挣脱他的手,却又没有那么大的力气。此时。那张熟悉的脸孔离她只有不足数寸的距离,她不觉又羞又恼。
“你……你胡说什么!我是不会嫁人的,太后也不会同意让我嫁人的!”
感到刘宇轩抓着自己的肩膀忽然一松,她连忙挣脱了开来,慌忙往后退了几步,这才抬起了头。她有千言万语要说,可此时此刻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斟酌了许久方才解释道:“刘大哥,你们父子如今一个执掌侍卫亲军司,一个执掌宫禁,说是整个京城都在你们手里也不为过。倘若我嫁给了你,也只是害了你……”
“我不在乎!”刘宇轩脱口而出,他很想上前再将崔夙拥进怀中,却又顾及到刚刚的反应,只是上前了两步便停了下来,“我不是李明泽,我和皇家没有任何关系,所以,哪怕从此之后我不能再为官也不要紧!只要我能在你身边保护你一辈子,我就心满意足了,夙
怔怔站了许久之后,崔夙地嘴角终于牵动出了一丝微笑:“这是我听到的最动听的情话了。”她轻轻用手止住了刘宇轩地话头,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我知道你不是说说而已,但是,刘家只有你这么一个独子,刘大人对于你地前途一定有很大期许。以你地资质,将来为一方统帅也未必可知,何苦定要娶我?”
“前途于我不过是过眼云烟而已。”刘宇轩固执地摇了摇头,“我爹从来就不像别人那样一定要我平步青云,虽然从小严格督促我练武,但是做不做官向来由我自己。夙儿,你大约不知道,当初我之所以进宫当伴读,也只是为了能天天见你。我没有兄弟姐妹,一直都是一个人过日子,直到遇到了你,还有当时的楚王。他不能娶你,但是我能!”
在刘宇轩那种可以融化一切地目光下,崔夙终于败下阵来,心中涌动着一股异常的暖意。凝视着那双令人可以信任的眼睛,她忽然转过了身疾步往回路走去,走了一半才用蚊子一般的声音低语道:“如果你真的愿意,那就去找太后撞南墙吧!”
直到崔夙不见了踪影,刘宇轩方才幡然醒悟,随即仰天大笑了起来。滚滚的声浪激起了花间无数蜂蝶,更引来了好几个探头探脑的人。
一个矮个侍卫低声嘀咕道:“嘿,刘头不会是受的刺激太大,失心疯了吧?”
“尽胡说八道!”旁边一个侍卫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脑袋,没好气地道,“公主前脚刚走,刘头后脚就笑得这么开心畅快,一准就是好事,说不定是向公主求婚了!”
“真的假的?”
“肯定是真的!不信我们赌一百两银子!”
“切,谁和你开这种必输的赌局!”
换作平常,这些声音自然瞒不过刘宇轩的耳朵,但此时此刻,他完全沉浸在无边的欢欣和兴奋之中。太后那一关虽然难,但是,他仍然有足够的信心能够闯过去。不管是上刀山还是下油锅,他都拼定了!
第三卷 欲上青云路 第十六章 顾虑重重
“你说你想娶夙儿?”
刘宇轩没有想到,已经卧病在床的太后仍旧能够带来这样强大的威慑力,一时间颇有些口干舌燥的感觉。面对这样一句不带任何感情的质问,他使劲吞了一口唾沫,竭力让怦怦乱跳的心平静了下来。
“是,臣自知身份配不上镇国公主,但是,臣可以发誓一辈子护佑她周全,决定不会让她遭受任何人所害!”一字一句地道出这句话之后,他忽然重重在地上碰头道,“臣倾慕公主多年,始终发乎情止乎礼,但如今情势非常,臣恳请太后允准!”
“情势非常?”
太后轻轻重复着这四个字,忽然轻笑了起来:“刘宇轩,哀家一直都觉着你稳重,想不到你也有年轻人冲动的一面。若是你现在回去,哀家还可以当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你应当知道,镇国公主这四个字的含义,就不用哀家多解释了。”
“太后!”
刘宇轩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甘心为这轻飘飘的一句话所阻挠。几乎是本能地,他又向前挪进了两步,朗声自陈道:“臣并非贪慕荣华富贵,也绝非恋栈权势之人。倘若太后怀疑臣的真心,臣可以立刻辞去军职和其他职务,哪怕是辞官不做,臣……”
“够了!”
太后忽然重重捶了一记床板,声色俱厉地打断了刘宇轩的话,眼神中亦流露出一丝令人不寒而栗的精光。她直直地盯着刘宇轩许久,面色忽然越来越冷:“难不成你还不懂哀家的意思?抑或是想要挟哀家?你可以辞官,但是。你爹呢?如今京城内外,哀家还有几个人信得过的,倘若你爹也辞去官职。你让夙儿今后用谁坐镇京城?难不成你就为了一己之私,让你爹正当壮年地时候就在家里赋闲?”
这些事情刘宇轩何尝没有考虑过。但却始终一厢情愿地将其放在边缘位置不予考虑。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太后不问他的居心,也不怀疑他的目地,而是将这个问题拎到了最最重要的位置。望着那个明明已经时日无多却依旧果断地老妇,他忽然生出了一种绝望的感觉。难道。自己就真的不能如愿以偿么?
虽然已经别过了目光,但是,刚刚刘宇轩那种坚决的表情却深深刻在了太后的心中。她何尝不知道他是真心恋着崔夙,她何尝不知道一旦成功,两人必定是一对和睦地鸳鸯,然而,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权握天下的陈云慕了。她如今只是一个苟延残喘的老人,她不能让自己千辛万苦稳定的局面崩塌于一时。
倘若没有崔夙监国,那么必定要设置顾命大臣或者是摄政王。可是,天底下谁没有私心?只要是男人,手握大权久了都难免有自立之心。到了那时,江山易主不过是转眼间的事。但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她死后哪管洪水滔天。但是。倘若殃及她这个唯一宝贝的外孙女,那她便是死了。只怕也不会得到安宁。
“冤孽,都是冤孽啊!”
轻声嘀咕了一句,她便再次转头看着刘宇轩,深深叹了一口气:“你的心思哀家明白,一直以来,你们父子俩从来都是一心为国,此番更是齐心协力力挽狂澜。你和夙儿也算是青梅竹马门当户对,哀家本不应该拒绝这桩婚事,但是,如今确实不是时机。倘若你真的铁了心要娶夙儿,那么,只有一个办法。”
原本极其无望地事一下子有了这样的结果,刘宇轩自然是万分欣喜,几乎毫不犹豫地问道:“敢问太后是何办法?”
“如今皇太子不过刚刚出生,一旦即位,也只是幼主。只有等到他成年之后夙儿归政,那么,卸下大权之后的她无论嫁给谁,都不会带来什么困扰。不过,那样地话至少要十几年,你是刘家的独子,即使你能等,你地父母又能等得起么?”
“我等得起!”刘宇轩脱口而出,但随即又想到了父亲和母亲,一时间露出了极其挣扎地神色。他是愿意等,哪怕让他等一辈子,可是,父亲已经不年轻了,而母亲更是一直身体不好,始终在盼望能够有孙儿孙女承欢膝下。要是真的十几年等下来,只要中间有什么万一,那么,他又怎么对得起父母双亲?
见刘宇轩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太后怎会不知道他在担心什么,眉宇间地忧色顿时更深了。“此事事关重大,你也不用现在就给哀家答复,回去好好考虑吧。至于你父亲那里,哀家总还得征询一下他的意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总不能任凭你一个人做主。去吧,让哀家好好静一静。”
打发了刘宇轩,太后便往后头靠了靠,一个人沉默了许久,便遣人去宣刘成。等到刘成来了,她却问出了一个丝毫不着边际的问题:“你知道凌亚去了哪里么刘成闻言大愕,呆了一呆这才答道:“臣虽然也时常和他联系,但详情却并不知道。凌铁方也不知道他爹爹去了哪里,臣更是一无所知。”
“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