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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最后一句话时,石天威的理智已经在失望痛苦和愤怒中渐渐被摧毁,他的声音再也没有丝毫温柔。他抬高身子看着她握在胸前的手,厉声道:「放开衣服。」
她抗拒地瞪着他,紧紧抓住自己手里的衣服,不肯松手。
「放手。」他又说了一次,声音更趋冷峻。
看着他怒气冲天的脸,她同样怒火高涨,可是身子被他紧紧压住,胳膊也被他有力的手抓住,使她有劲没法使,眸中不禁盈满了泪水。
与她对视,石天威再次被她忧悒绝望的双眼所震慑。
他怎么可能伤害她?他依然爱她,喜欢她。
他故意忽视那些感觉,没有再逼她,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我从没见过像妳这么虚假又固执的人!」
说完他低头亲吻她的脸,鼻子,眼睛和眉毛,最后将唇落在她的唇上。
她僵住了,他的吻不再粗鲁,而那温热的唇印在她的唇上竟带给她一种说不清的暖暖感觉,她甚至想细细品味那陌生的滋味,同时又为自己这个想法感到羞愧。
于是她努力挣扎,但他的手臂紧紧的将她困在床上。
就在薛惠心以为自己无法脱困时,身子突然随着床身一震,接着石天威倒在她身上,随后又滚落地上。
她急忙起身,看到哑伯正瞪着眼睛站在床边,手里握着一根木棒。
再看石天威,脑后起了一个大包。
「唉,这下他得疼上几天了。」薛惠心暗忖着,将他搬到床上。
第二天,当石天威从剧烈的头痛中醒来时,已经是正午了。
他忍受着剧痛,四下打量,发现自己正躺在「精诚客栈」自己的房间里。他摸摸头,摸到缠着的纱布,于是昨夜发生在心儿房间的事全数想起,他急忙喊来管事问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昨晚少庄主喝多了,醉倒在隔壁酒铺外,今早伙计们开门看见了才将您送回来的。」
「酒铺?」石天威心中明白了几分,又摸着纱布问:「谁给我缠的?」
「不知道,也许是伙计给缠的,他们说少庄主可能是碰到门板伤了头。」
「哼,碰到门板?」石天威心里冷哼,要管事下去。
「喔,我差点忘了。」管事出门前忽然想起,回头将一张纸条交给他说:「昨晚庄里送来的,说是庄主要交给少庄主的。」
等管事走后,石天威展开纸条,迅速看完后,立即起身,可头痛令他禁不住呻吟了一声。「喔,心儿,我会记得这笔帐的。」
他再次唤来管事,说:「替我备车,我得回趟扬州,很快就会回来。」
月明星稀的夜晚,身穿白衣白纱的薛惠心出现在林家屋顶。
这两天她将寻找「博山炉」的目标放在林家,但始终未发现任何可疑之事,她不由怀疑是否自己判断有误,于是决定今夜去会会林彦忠的老婆。
由于凶手认罪,官府对林府的查封都已解除,这里也不再有捕快守着了。
她有意等夜深人静后再来,不料才走进巷口就看见一乘小轿停在林家后门,两个轿夫守在门边闲聊。于是她跃上屋顶,看见她与石天威在此捉住百忌、百残的那间卧室正亮着,可惜相距太远,她无法听见或看见是什么人在里面。正寻思着如何靠近时,突见房门被打开了,两个女人出现在门口,其中一个走向后门。
等在后门的轿夫立即扶那女人上轿,垂下轿帘后抬轿离去。
「王大东的小老婆?怎么会是她?深更半夜她鬼鬼祟祟地到林家干什么?」看着匆匆登上轿子的女人,薛惠心颇为不解。
站在卧室内的林夫人目送轿子离去后正要关门,突觉凉风拂面,眼一花,房门已被关上,一道白影飘至眼前。
「鬼……阴差饶命,贱妇有罪……」面对全身素白的鬼魅身影,林夫人果真如薛惠心想的那样,顿时花容失色,以为是亡魂厉鬼来复仇了。当即吓得跪倒在地,身体猛烈地打着哆嗦。
薛惠心冷冷道:「看清楚,我不是鬼魂!」
「妳……薛、薛二小姐?妳没、没死?!」
「我若死了,也就称了妳们的意了,对吗?」薛惠心锐利的目光似乎能剌穿那女人的胆魄。
「二、二小姐饶命,都怪我一念之差……是冯桂花的点子啊!」
「要想活命,就将一切都告诉我!」
「是!是!」林夫人仓皇地点头,哪里还敢有丝毫隐瞒?
尽管她讲得断断续续,其间还不时地哭泣,薛惠心却听得明明白白。
薛府出事那夜,大火烧红了半边天,从梦中惊醒的林夫人正惊讶时,她丈夫林彦忠带着一身烟火味跑回来,还抱了一包东西,一进卧室就赶她出去,她也不敢多问,就去女儿屋子里睡了。
隔天听说是薛府出了事,她心里明白肯定跟她的死鬼丈夫有关。可才开口问,就挨他一顿打……后来他一直往窑子里跑,有时几天都不回家,她又气又妒,就去搜他的东西,竟找到了那只香炉。起初她并不知道那是什么,只觉得那东西做工精细,又见林彦忠将其藏得那么谨慎,便认定是值钱物。于是为了报复,就将它藏了起来……几天后,有两个很凶悍的男人闯来找林彦忠,问起一只宝炉,她害怕了。等他们走后,她就拿着香炉去找和善的王老爷。王老爷一见那香炉,就说都因为它害得薛府满门遇害,劝她赶快将香炉交还薛家,于是她央王老爷陪同前往。不料冯桂花突然闯进来,封住门,不让他们离开。在争执中,她竟用腰带勒住王老爷的颈子,将他勒死,然后再布置成自杀的样子。
「妳为何不报官?」薛惠心愤恨地望着颤抖不已的林夫人。
「我有罪,可是我害怕……那女人心肠可毒呢……她、她逼我与她合作,是怕我去揭发她……」林夫人泪眼汪汪地说。
「让妳沾上一身腥,自然可以堵住妳的嘴。好个心狠手辣的女人!」薛惠心对她的软弱既是同情又是恨。「妳们将货寄放在扬州古玩店,此话可真?」
「是真的!冯桂花刚才来找我就是怕我明天变卦,不随她去扬州取货,当初寄存时就说好的,由他们估价,取货时必须我们两人都在场,任何一人单独去都不能取到,价码若中意,就卖给他们,不中意,就取回……」
「哼,想得倒是挺周全!」薛惠心冷笑。「明天妳们如何走?」
「她要我日出时在上江驿站等她,她家的马车会在那里与我会合。」
薛惠心看看窗外夜色说:「此刻已是三更了,妳睡一会。天亮后,我随妳去,我要妳与冯桂花当面对质,妳敢吗?」
「这……」
「妳没有选择!否则我就将妳送到官府去,由衙门审妳……」
「不、不,我听二小姐的!」一听要将她交给那些虎狼般的差役,林夫人的腿都软了,连忙答应。
清晨的阳光将沉睡的城镇唤醒,城外的官道上开始出现了人声车马。
一身劲装的石天威骑着骏马,沿着官道一路飞奔。
离开京口快三天了,他被心里徘徊不去的倩影纠缠得无法安宁,爱与恨交织的情绪使他变得烦躁而忧郁,于是将家里的事匆匆处理完后,他迫不及待地策马往润州奔来。
看到大路上开始增多的来往行人和车马,他放慢了速度,往路边的驿站而去。
将马牵到马厩交给小厮后,石天威缓缓走回屋内准备吃点什么,顺便也思考一下,他这么急匆匆地赶回来,见到她后该说些什么?
摸摸后脑勺依稀疼痛的肿块,那晚发生的一切又出现在他眼前,心里不禁再次为自己的唐突感到羞愧。不管她是个什么样的人,都不该受到那样粗暴的对待。
可是他忘不了碰触她的奇妙感觉,忘不了当他亲吻她时心里陡然释放的激情。对她的失望和恨意依然在,但他确确实实渴望她,想拥有她。他该怎样才能斩断他们之间那扯不断的联系呢?
他仰头看着远处蒙眬的山影。突然,他的眼角扫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白衣白纱、婀娜娇美,日日夜夜困扰在他心头的身影。
「心儿?」未等他完全看清,就见她抓着一个女人上了一辆华丽的马车,随即车帘被拉下,而马车往扬州方向快速驶去。
他匆忙站起身,往马车消失的方向追去。
舒适宽敞的王府马车内,王大东的小老婆冯桂花被点了穴蜷缩在车角,全身唯一能动的就只有那双惊恐不安的眼睛。
端坐在她对面的薛惠心已经取下脸上的面纱。
她严厉地看着那个哆嗦不停的女人说:「妳所有穴道都被我封死了,半个时辰后,便会全身疼痛难耐。妳若老老实实地对我说实话,我就解开妳的穴道,否则妳就这样一路痛到扬州去,而那之后,妳就永远也不能动了。」
「唔……唔……」冯桂花焦急地摇头,青白的脸上满是汗水。
薛惠心问:「那表示妳会老实吗?」
冯桂花连连点头。
薛惠心伸手解了她的穴道。
「二小姐,妳……妳居然还活着?」一等穴道被解,冯桂花就吃惊地问。看到薛惠心冷冷的目光时,她立即泪涟涟地说:「二小姐啊,妳没有死真是太好了,是老天爷有眼碍…」
「妳少假惺惺的了,快将妳害死王老爷的经过说出来!」
冯桂花撇头看向一直垂着头不敢看她的林夫人,抹去眼角的眼泪,说:「我没有害死我家老爷啊!他那么疼我,我怎么会害他呢?!」
面对她的狡辩,薛惠心并不意外,冷然地说:「那好,我们到官府去,林夫人可以作证,看捕快的板子硬还是妳的嘴硬?」
「不、妳不能送我去官府,那个没胆子的女人说的话妳怎么能信?她恐怕一辈子没说过一句真话……」
「妳胡说!」也许是薛惠心在旁边为她壮了瞻,也许是冯桂花的话大大地伤害了她的自尊心,林夫人开口反驳,声音依然怯怯的,但已经不抖了。「是妳趁王老爷不备时,用腰带套住了他的颈子,将他勒死的,妳还说如果我敢讲出去,妳就用同样的手段杀死我……」
「贱人!妳以为妳是清白的吗?抖出了我,妳一样要死!」冯桂花狂叫着扑向林夫人,却被薛惠心一掌推回角落,动不了了。
「有我在,妳休想再伤人!」薛惠心严厉地盯着她,用冷得令人不寒而栗的声音说:「妳最好说实话,我可没耐心陪妳耍心眼!」
看到薛惠心的目光,又领教了她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