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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摆摆手,“知道了,下去吧。”
胡太医退下了,环儿一脸疑惑的看着我,“公主,昨儿郁相大人怎么了?不好吗?您一夜没合眼吗?怎么看起来这么累。”
我捂着脸看环儿,“很明显吗?”
环儿点头。
我扁着嘴巴,“算了算了,赶紧传膳吧,用完膳我还要进一趟宫呢。哦,对了环儿,你现在就派人去大理寺一趟,请范大人过来。”
“是。”
轿子到了宫门口,我一边下来换乘轿撵,一边对环儿说,“你不用跟着我了,去打听打听三姐姐昨儿回来后怎么样了。”
环儿福了个身下去了。
父皇仍在埋头批阅奏折。我进去的时候,故意弄了点动静,父皇抬头对我一笑,“皇儿来啦。”
父皇冲我招招手,我行过去,与父皇并坐在一处,我看父皇脸色不大好,关切道,“父皇,累吗?”
父皇笑着摇摇头,“朕不累,倒是你,皇儿,你看着好像挺累的样子,怎么,最近公主府有很多事吗?还是在为郁爱卿的伤费神?”
我捂着脸,“父皇别看儿臣,儿臣丑了。”
父皇被我的话逗笑了,“谁说我皇儿丑,我皇儿要是丑的话,云黎就没有美的了。”
我轻笑,“父皇,你笑话儿臣。在儿臣心里,云黎有二美,儿臣羡慕都来不及。”
“哦?”父皇挑眉,“皇儿说出来让朕听听,谁会比我儿还美?”
我笑着弯弯眼睛,“当然是父皇和母后了。父皇玉树临风、母后沈鱼落雁,儿臣望尘莫及。”
“你啊!”父皇点一点我额头,“一张小嘴甜的,父皇真拿你没辙。”
我和父皇笑了笑,视线便落在桌案前的一沓奏折上。折子正好是范大人呈上的,父皇还来不及批。
我拿起来,跟父皇说,“父皇,范大人将前前后后都跟您说了?那李大人……”
“皇儿你的意思呢。”
“既然李大人已死,不管他身前是什么身份,如今都是一抔黄土。儿臣在家想了几日,父皇,可不可以饶恕李大人的家人?不要祸及无辜?”
“皇儿的意思是……放过他们?”
我点头,“是,但是不能就这么干脆的放了,李卿涵刺杀朝廷命官是事实,不如便命他们一家子迁出帝都,永世不得回来。”
“皇儿是想补偿那个李卿涵?”
到底是我的父皇,知道我在想什么。是,我想补偿李卿涵,我只有尽力保全她的家人,才能减少我心底对她的愧疚。若不是因我一时起的念头,她也不会被李大人派来刺杀郁锦修,也不会如此年纪轻轻就丧了性命。
她还是一朵那么娇艳的花,却如此早的枯萎了。
父皇叹气,“皇儿还是走了这一步……也是为了驸马吧。”
我一惊,“父皇,你都知道?”
父皇摇了摇头,“罢了,皇儿,按你说的做吧,朕会命人拟旨,兵部侍郎谭林酌晋升为兵部尚书,李玖余下家人即日迁出尚书府,离开帝都。李玖之死,只说是畏罪自尽。至于这一件事最大的受害者,郁爱卿,朕会格外赏赐他,你回去叫他安心养伤,朝上的事不必挂心。”
我偎着父皇,“父皇,对不起。是儿臣的错。”
父皇摸了摸我的头顶,“傻孩子,父皇早说过这件事交由你处理,所以不管结果如何,朕都没有异议。朕听说,你去过大理寺,出来后身子不大爽快?”
我低头,“是不是驸马说的。父皇,上次驸马的事是您错怪他了,其实,是儿臣坚持一人上路的,不碍驸马的事,当时驸马有事缠身,不方便离开……”
“驸马的事咱们不多说了,皇儿,你看起来像是没休息好,要不要朕宣太医来瞧瞧。”
我一愣,连忙摇头,“不用了父皇,儿臣没事,儿臣只是昨晚失眠少觉,回去好好睡一觉就好了。父皇,您忙吧,儿臣府上还有事,先行告退了。”
环儿一早在宫门口等着我,见了我马上迎过来,我问,“怎么样了?三姐姐有没有被吊起来打一顿?”
环儿摇头,“公主,奴婢没见着三公主身边的侍女,只打听到说三公主现在被软禁在贤妃娘娘那里。”
我一笑,“看来三姐姐是有罪可受了,那正好,这一段时间我能消停消停,反正家里还有一档子事等着我呢,我不会很无聊。走吧,打道回府。养精蓄锐,会会家里那几位尊佛。”
环儿就笑了,“公主,您是不是怕家里那几位啊,这都来了几天了,您一直躲着。”
我切一声,“我怕他们?本公主会怕他们?不过是见不得他们使阴招,不愿跟他们计较罢了。现在我手上没事了,有的是时间跟他们过招,环儿你瞧着吧,我非把他们一个个都给驯服了。我还就不信了,这世上有本公主搞不定的刺儿头!”
环儿捂嘴一笑,“等公主您搞定了驸马之后再说吧,省的,人家一个喊“哥哥有人欺负我”,一个喊“忆辰,我想你”时,您就蔫了。”
“……环儿,皮子又痒了是吧。”
环儿笑,“没有啊,奴婢昨儿刚沐过浴,身上不痒。”
“哼,是吗!不过你身子不痒,本公主手痒了,环儿啊,我记着,昨儿三姐姐给你的一锭金子你还没上交本公主呢吧。”
“……”
我替李玖保全了他的家人,也算是帮了驸马一个忙。我急着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驸马,连环儿都没理,下了马车匆匆忙忙往西苑跑。
西苑,为了给驸马一个惊喜,我都没叫人通禀,直接推门而入。
然后,愣住了——
有一个定律是怎么说来着?你想给人家一个惊喜,但是这个惊喜往往就变成惊吓。
驸马的床榻之上,有着一团白花花的肉。
我一进来,把床上的身影也给吓了一跳。
“公主……”阮令莹脸色苍白如纸,拿着被往身上盖,眼神如受伤的小鹿般,令人怜惜。
我迅速的扫了屋内一圈,然后大大喘气,幸好,幸好只有她一个人在,驸马并不在屋内,看来,看来她是想脱光了爬上驸马的床等着驸马回来勾引驸马。
“公主……”我身后乍然响起驸马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
驸马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见我堵在门口,一脸讶然。
“等等等!”我急忙反应过来伸手去遮驸马的眼睛,一并推着他的肩往外走,“驸马,你跟我来。”
脚一勾,把驸马的房门关上。
驸马被我推得搞不清楚状况,“公主,到底怎么了,你在臣的房门口作什么?”
做什么?做什么?本公主倒是想问你的好青梅竹马脱光身子躺在你床上是要做什么?
幸好本公主今天心血来潮,否则,那一堆白花花的肉就是入了你的眼了。
她也不怕你长针眼!
直到了安全地点,我才放开驸马。心有余悸的喘口气,驸马皱着眉,“公主,臣的房间有什么吗?”
“啊~没有!什么都没有!”我摆摆手,眼珠一转,又拉起驸马的手,“驸马,我突然发现你的房间陈设简单的很,我想重新替你布置一番,今儿开始,你就住在南苑。”
驸马,“……”
“公主……”
“不管不管,总之,本公主命令你,从今儿开始你只能在南苑,其他哪里都不许去,本公主会派人看着你的。”我说着拉起驸马的手,“走,我领你去看看你的新房间。”
走进南苑的时候,正好迎面碰上环儿,我马上把驸马交给环儿,“来,环儿,驸马交给你,随便打扫出一间屋子来,把我的东西搬过去,然后派人去西苑驸马的房间把驸马的东西搬过来放进我现在的房间,驸马暂时住在南苑,以后我的房间就给驸马了。”
环儿被我弄得稀里糊涂的,我把驸马一推,然后吩咐一旁侍卫,“记着,除了南苑的人,其他院子里的人任何人不得入内,驸马出去,需有人跟着。”
回头看驸马和环儿都是一脸匪夷所思的模样,我意识到自己好像是紧张的有点过头了。
但只要一想到我刚刚在西苑驸马床上看到的那一堆白花花的肉,我就恶寒的不能忍受。
我摇了摇头,把那一堆白肉拼命挤出记忆,还嫌不够,又吩咐道,“算了,环儿,从现在开始,你跟着驸马爷,驸马爷去哪里你都跟着,禁止任何人靠近。”
环儿眨巴眨巴眼睛,然后手捂在嘴巴上,冲我悄悄说,“公主,您说的那个任何人包括您吗?”
“……”
作者有话要说:
☆、37
——麻烦好比是潮水,你解决了一浪,又袭来一浪。
我坐在窗前唉声叹气,环儿就问我,“公主,这两日您到底怎么了?怎么变得这么不正常。”
“我哪里不正常?”
“您成日里看着驸马,不准驸马踏出南苑,连驸马上朝都派人跟着直接送出公主府,公主,您到底怎么了?您以前不这样啊。”
我不耐烦的摆摆手,“你不晓得,那日……”我嘴一闭,“算了,不说了,等我把她解决了再告诉你。”
环儿摇着我胳膊,“公主,什么时候您和奴婢还有秘密了,您就跟奴婢说吧,奴婢好奇的紧。”
“那你保证不跟别人说?”
环儿点头,“放心吧,奴婢不说,再说奴婢就是想说也没地儿说去啊。”
我想了想也是,便放心大胆的对她招了招手,叫她凑耳过来。
“你可知那日咱们从宫里回来,我直接去了西苑,本想跟驸马说赦免李尚书一家的事的,结果看到了什么?”
环儿眨眼,“什么?”
我顿一顿,压低声音道,“阮令莹脱~光了身子,露着一把白花花的肉,躺在驸马床上。”
“啊?”环儿大惊,然后马上一脸义愤填膺,“那小蹄子怎么那么不要脸!不行,公主,这事得告诉驸马爷,让驸马爷认清她的嘴脸。”
“我才不告诉。”我扁着嘴,“还不够丢人的!你知道我花了几天的功夫才把那一堆白花花的肉给忘了?这两日我都没休息好,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