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待大夫走后,他将丫环都赶了出去,从未伺候过人的王爷,笨拙的为女孩擦着小脸,手脚。其实连他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了,见惯美女的将军,真被这个狐媚的小姑娘收服了?
浣瑜悠悠醒转之时,他正端着装有药碗的漆盒推门进来。
“喝药。”钱策扶起她,让她偎在怀里。让他高兴的是,她没有拒绝,只是药苦了些,眉头紧蹙着,钱策放下汤匙,从小瓷碟中取出一颗杨梅蜜栈,送到她嘴边,她犹豫了一下,启唇含住。
药终是喝光了,钱策将她放平,掖好被子。太后身边的小岭子已经催过他两次了,洞房花烛夜,何况众人瞩目的亲王加将军,如此失态已经引人非议。叮嘱候在厢房的丫头婆子看好她,有事要先禀告他,再回到卧房不舍的看了床上女孩一眼,吹熄灯烛转身离开。
**
“唉。”太后对镜抽出鬃间的最后一支凤翅珠钗,身后的小岭子与宫女喜鹊将太后绣纹繁琐的凤服挂到乌木衣架上。
“估计我这儿子一定生气了。”太后轻叹着。
“太后您多想了,晋王哪会生您的气呢,我们底下人都瞧得明白,您说的这些话,是心疼晋王,殿下哪里是普通人物,自然会体谅您的。”喜鹊忙接过话头,走过来,轻轻揉按着太后的肩膀。
“但愿如此,不然哀家不在宫里享福,跑来边关观礼,就是为了让他明白,他吃了那么多年的苦,我作母亲的,都知道。”说着伸手往小宫女灵儿捧着的净手银盆里浸了下去。
“今天放的不是桃花香露?”太后微皱眉头问。
“回太后,是白玫瑰香露,这边气候干燥,奴婢就为您选了白玫瑰香露,滋润皮肤。”灵儿垂首清脆的回道。
太后拿出手,灵儿略有不解的站起退后。喜鹊取过明黄绸巾,为太后干了手,并示意灵儿下去。
“明天我就找人换了她。”喜鹊不安的说。
“罢了,一个孩子。”
白玫瑰香露,有着文帝最喜欢的香气,也是何贵妃身上独有的气味。甚至宫中专门有块空地开垦出来,种的都是白玫瑰,专门用来制造贵妃专用的香露。真不晓得这种呛人的气味哪里好闻。白色的花,高洁?不如说不吉,怎么样,世间难寻的宠爱又如何,不肯让她的儿子坐上帝位,最后还不是孤独的死在冷宫中。
“那个丫头的来历确定了吗?真的是她?”太后闭着眼,任喜鹊打开长发,用玉梳一下下的梳理着。
“的确是来自曾太师家的大房小姐,名浣瑜。”喜鹊嚅嚅的说。
太后平静打量镜中的自己,她当谁呢,还把她儿子迷的连分寸都忘了。不愧是何玉溪的亲外甥女。没想到啊,流放这么远居然活了下来,还有本事进了将军府,不过的确是少见的美人,难怪她向来冷漠的将军儿子失了态,只是她的儿子她清楚,从不会为女人误了正事。
虽说因了何贵妃的关系,她的确不喜欢这位曾经的准晋王妃,除了这点,曾浣瑜与何家的近亲关系,才是决定她命运的根本所在。
所以有些话,她还是要提醒钱策,果然,她婉转分析了利弊,这儿子又向来听她的,乖乖去洞房了。
**
“带人把将军府悄悄围起来,就说太后驾到要多加巡逻,先不用惊动宾客,我不信,他能飞出去!”听完隋宁的禀告,钱策轻旋翠玉板指不慌不忙的布置道。偌大的将军府地牢,几十个强壮如虎的卫兵居然都醉成死猪一样,审讯了一个月的刺客也不见踪影,原因只能有一个,内鬼。
天上满月盈如银盘,亥时已过,戴着沉重三凤衔珠发冠的魏幼荷,静静注视着盖头上坠着的珍珠流苏,坐在这里三个时辰了,奶娘心疼她,拿了一碟糯米饼让她垫下,她拒绝了,被晾在新房里,哪里还有心情吃东西。终于有些耐不住,轻轻掀起盖头望向四周,于她正对着的云头长案上,是燃了大半的龙凤喜烛,红色烛泪已堆满烛台。
坐的时间长,腿都麻了,她小心站起,掀着盖头,打量陌生的新房。门突然开了,她惊了一跳,脚踏到裙摆上,眼看就要摔倒,她本能的惊呼,却被一个宽阔怀抱接住。滑落的盖头悄无声息的覆到地毯上,烛光涟滟中,她对上有生以来所见最俊美的一双眼睛,似一汪深潭,清澈中隐含的诱人神秘瞬间将她的魂魄定住。
“没事吧。”俊美男人还有着如此魅惑清朗的声音。
她今年刚刚十六岁,他虽是她表哥,却多年征战在外,最后一次见到他,她还是个幼童,对他并无印象,听父亲讲他杀敌如何智慧与勇猛,只觉得现在的晋王定是个满脸横肉的武夫,哪会想到,是这样天神般的人物,如此高大,身量高挑的她只及他的肩头。
“事情多,让你久等了。”男人将发呆的新娘扶到床上,合卺酒已摆了多时,他拿起金镶玉酒壶,注满一对小巧金色酒盏,拿到床边。先递给她一杯,男人环过她的胳膊,将酒盏送到她的唇边,她羞涩的呷了一口,就呛了起来,将她手中的另一杯酒都撒了出来;男人毫不在乎的把两只酒盏收起放回案上。
记得酒盏是要抛到床下的,可未等她提醒,身体已悬空,被抱到了喜床上,她害羞的不发一言,她嫁的是统领千军万马的将军,自然不在乎这些繁文缛节。
男人温柔的卸下女人身上的红色喜袍、霞帔及累赘首饰,注视着身下花朵般的脸庞,搜索着,犹豫着,终于对着樱唇吻了下去。。。。。。
女人伏在钱策强壮的臂弯中,心中升起一丝傲然,公主府中几名庶妹要失望了,在她们眼中,文帝皇子不少,就算钱策为皇后嫡子,却只是次子,不上不下,还守卫在遥远荒凉的边关,战功卓越的同时杀人如麻,嫁给这样一介武夫恐怕要日日担惊受怕。还不如嫁给京城其他王爷公卿来得逍遥自得。曾经她也这样认为,不过因是赐婚,无法拒绝。父亲户部尚书魏明安慰她,他见过晋王,非寻常将领或皇子可比,成为晋王妃,是她之幸。
她将信将疑,果然,她没有失望,健美昂藏的身姿,摄人魂魄的双眼,巍然镇定的气度,不论何处,他的出现只会令其他人黯然失色,不,京城中任何一位皇子都无法与之相较,甚至于处于最高位置的那个人。她轻轻环住他的腰,简直舍不得放开。
可钱策只让她靠了一会儿,就松开了她,为她掖好被子,自己又扯过一床锦被盖好,默默注视床顶着绣着金丝龙纹的床帷,不知在想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第 9 章
天色已亮,屋外檐上的铁马传出略带沉闷的叮咚声,听到一声门响,她缓缓睁开眼,身边的人已不在,枕畔还残留着男人特有的阳刚气息。
奶娘和将军府上的人打听过,钱策平日里极忙,一个月也就有三两天呆在府中,最近因大婚太后驾临才破天荒的在府中住了一段日子。那以后,岂不是不能常常见到他了。
魏幼荷略惆怅,一会还要向太后敬茶呢。扬声唤了声奶娘,她的奶娘芳姑四十岁不到,一直伴着她成长,为人也精明能干,见王妃已醒,忙唤丫环们进去伺候梳洗,陪嫁丫环云翠小心的为她梳着头,无意间和镜中王妃眼神对撞,立刻慌乱的垂下眼,芳姑似乎也蔫蔫的。
收拾妥当后,魏幼荷让旁人先退下。芳姑这才为难的俯耳说了几句,魏幼芳一失神,突然感到手掌剧痛,原来是握断了一根艳红的手指甲,怪自己多嘴,芳姑心痛的抽了下自己嘴巴。取了绣剪为她修好指甲,又在划破的地方涂了点药粉,好在可以拢在袖中,一会敬茶小心点应该看不出来。
魏幼荷带着众丫环一踏入元夕堂,就看到一屋子人。楠木曲尺罗汉榻上,太后坐在左侧,搂着个二三岁大的小女孩,正拿着块枣泥山药糕逗着她,不用说,是侧妃周氏所生名唤佩儿的庶女了,隔着茶几,钱策坐在榻的另一侧,眼含笑意看着祖孙两人,两位侧妃早已到了,危襟正坐在下首,每人身后伴着两个丫环。
见王妃来临,两位侧妃忙站起来上前施礼,林氏略慢些,大概是身子月分大了行动不便,魏幼荷忙扶住她,让她无需多礼,同时打量着她,钱策身边的女人的确不同凡响,年纪虽比自己大三岁,但保养的就跟十五六岁小姑娘似的,只是胭脂颜色未免艳了些,对方下颌略尖,略上挑的丹凤眼也正暗暗的打量着她。直觉,魏幼荷不太喜欢她,这不是个好相予的主儿,但锋芒太露,她觉得并不难应付。
周氏明显亲和的多,她只比林氏大一岁,可模样比林氏稳重成熟的多,脸略圆,细眉杏目,看到她礼也行的认真,表情恭谨柔和。知道王妃要敬茶,忙上前接过太后怀中的佩儿。
早有太监将两只绣西番莲的黄绸软垫放到波斯地毯上摆正,钱策立身走到新王妃身边,两人齐齐跪下,从喜鹊端着的红漆盘中取出茶盏,向坐在上方的母后敬茶。太后先接过儿子的,喝过了小口,又接过晋王妃的喝过。
“儿臣请母后恕罪,今天过来晚了。”魏幼荷敬过茶主动认了错,一来就见了一屋子人,自然有些过意不去。
“无妨,哀家年纪大了,醒得早,至于你家王爷,他作将军的,比我们起的还早呢。”太后慈爱的看着她,示意喜鹊打开她手捧的红漆雕花礼盒,里面露出一对浓绿的玉环,可奇的是,这对玉环是扣在一起的,无法分开。“这是我们池家的传家宝,整块翡翠雕成的,希望你们婚后永结同心,就如这对玉环一样。”
魏幼荷脑中盘旋着乳母早上对她讲的话,再瞧着这玉环,是环在一起的没错,可怎么看都感觉太易碎了。
钱策和魏幼荷伏首谢恩。太后瞧着魏幼荷,心中大石暂时放下,昨晚的事纵然压下了,想必王妃的耳目也打听得到,如今还气定神闲,说明她没看错,王爷的女人自然不会少了,这点心胸都没有,怎么配伴在钱策身边。
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