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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安下心来,有一点可以肯定,她不会被交给王妃了。
娘娘被扣在宫中的事,晋王已向她讲了,天天守着空屋子,心情焦虑,昨天杨良媛身边小宫女邀她一同出府为良媛采买些糕点,说白了,不过乘机出去逛会庙会一类的,自己去又太无趣,簪花与她半熟,愁云惨淡了半月也想出去散散。
哪想刚出城不一会,两人就被人群挤散了,她无奈准备去李记点心铺子等她,半路经过一条窄巷,被人扯了进去。
“之后,我被捆了手脚塞入马车,醒来时就在山林中一处干涸的水沟中,想是歹徒就想这样活活冻饿死我。好在那里山石众多,我寻了块尖锐些的,磨了半日,才松开手脚。又花了半日,摸爬寻到路旁。除了前一阵得罪了王妃,簪花并未与他人有仇,且能这样的手段,除了王妃,或是她的娘家公主府不作他想。”
听了簪花话,男人眉蹙的越发深了,好端端的怎么会御前失仪,那个皇帝,觊觎浣瑜的心思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簪花问他与娘娘是何关系,他答是表兄,怪不得表现的这样激动,想来那么大的曾家难免有幸运活下来的,具体再问是哪一房的,他却不肯再讲了,也是,捡回条命的,暴露了身份可不是闹着玩的,对于他的防范,簪花心里表示理解。
眼前的公子长得实在悦目,一天来的惊吓委屈得到了释放,又是娘娘亲人,慢慢簪花话也多了起来。
“娘娘快六月的身孕,再过几月就要生产了,却给关在宫中,这些日子也不知道如何了。”
“身孕?”六月?男人眼睛亮了亮。
“嗯,可怜的娘娘,怎么就不忍忍,那是皇帝啊,可不是晋王会天天惯着她,这下可好。”簪花想到伤心处,拭起泪来。
“她有了六月身孕?”
“可不是,我娘说过这个月份正要小心呢,玉画那粗心的样子,让我怎么放心!”突然猛的掩住口,她说了什么,簪花恨不得撕了自己的嘴,连连摆手,“我说错了,娘娘,娘娘才四个月身孕,真的只有四个月。”
呵,呵,簪花呆住了,似春风抚面,又似春暖花开,更似一江春水,怎么会有男人的笑这样美,荡漾着幸福的桃花眼,足可以迷乱任何一颗少女心。
作者有话要说:
☆、第 61 章
玉画又缝了几针,忙丢下手中长袍捂住耳朵,娘啊,以前怎么没看出姑娘还有这杀手锏呢,有了它,何需千军万马,让姑娘去阵前吹它一嗓子,保准敌军一溃千里。
不光她,后殿几个宫人都恨不得将耳朵塞死,就算她们是皇后的人,看着不顺眼也不带这么折磨人的呀。
浣瑜立在廊下手持长笛吹得正得意,在军营时,钱策教她学过短笛,她以边关风沙太大容易呛到为由,学了一阵子就撂开了。短笛都未学明白,换成如今的长笛可想而知,好在她聪明,谱子看得懂,让宫人去内文学馆寻来沧月的曲谱,练了快两天了,嗯,终于有几分形似了。
只是奇怪,殿后向来有群麻雀天天叽喳个不停,今天是飞哪里觅食去了,天傍黑了还不回来。
年节下宫内请了汴梁最好的戏班子,戏服齐备,遣玉画花了几两银子借身紫色绛纱袍,因是男装,十分肥大,便交给玉画衣角折上几圈缝好,勉强穿上有几分架势。
坠儿今天又昏睡了一个白天,浣瑜垂着长袖,对镜自揽,亏得在钱策身边作三年太监,扮男子神似之极,虽腰身有些臃肿,松了几节玉带便可应付。
本以为坠儿不会醒来了,月上柳梢时,她竟颤颤撑起了身子,玉画忙扶住她,“铮来了吗?”坠儿急喘着问她。
“啊,”玉画反应了下,“来了,来了,你等着,我叫他过来!”说完扶好她欲去唤浣瑜过来。
突然衣角被扯住了,“玉画帮我打开窗!”坠儿无力的说。
“坠儿姐姐,太冷,不能开呀。”玉画心疼的劝她,想是病糊涂了。
“那你扶我出去,他要为我吹笛,在屋里怎么成?”
“嗯,好!”玉画酸楚的应了,她怎么给忘了,“三皇子”不正等着表演呢吗,是时候了。
为她裹上厚厚的狐裘,扶着她坐到廊庑下的美人靠上,指了指天上,“坠儿姐姐,看,月亮多亮多圆。我去厨房给你煮汤圆,元宵节怎么也得吃上一口,黑芝麻馅的,还有果仁馅的,个又大,还好吃,等我啊。”玉画让一个小宫人看住她,去为她煮汤圆。
因元宵节悬起的盏盏茜纱宫灯散出醉人的红,映的蜿蜒而上的层层太湖石阶一簇簇氤氲的红影,石阶通往假山上精巧的吕梁亭。
抬眼望去,坠儿莞尔,苍白面上竟有红晕爬上,喃喃道,“你果然来了。”
蓝黑天幕作背景,奶黄色的圆月高悬,吕梁亭嶙嶙琉璃瓦返出波状莹光,亭内一紫袍少年,团髻金簪,身姿挺俊,只不过袍子略宽松些,正背对着她负手立于白玉围栏之前,阵风拂过,衣带飘飘,气质若仙。
终于,他缓缓转身,坠儿垂下眼,连耳垂都红透了。
少年朝她挑唇一笑,艳色倾城。一柄油绿玉笛现于纤白掌上,潇洒旋了一圈擎着它略一拱手,温柔如水的声线传来,“坠儿,铮来晚了,为了赔罪,铮奏一曲沧月,盼美人展颜,莫要与我生气。”
坠儿轻轻摇摇头,表示她不在意。
正在小厨房煮汤团的玉画,一边抹泪,一边忍着耳边传来的时高时低,时长时短跟岔了气似的笛音,就算她没听过沧月是啥劳什子,也知道这曲子吹的没一句在调上。
一曲终了,一脸痴迷的坠儿直起身子,探出手伸向立在远处的少年。
轻挥玉笛,一达一达的击于掌心,美少年阔步下了石阶,翩翩然穿过游廊画栋,衣袂飘飞一点点的近了。少年将笛子递给小宫女,转身接住坠儿的手,半跪在地上,抬头痴痴凝视她,柔声道,“坠儿见到铮高兴么?”
视线越发模糊,她还是努力点点头,“只是,会不会因为玉笛埋于地下时间久了,受了腐蚀,殿下吹起来似乎有些吃力。”
“额,是啊。”少年犹豫一下摆头叹息。
坠儿皱起眉自责道,“怪坠儿,没寻个好地方。”
“无妨,再打磨下即可完好如初,坠儿莫放在心上。”少年轻声安慰她,用世上最温柔的声音。
羞涩的坠儿抓紧他的手,舔了几下唇才开口道,“殿下,坠儿等了你好久,你,怎么才来?”
哽咽难言,好容易少年才稳住声音,“铮有事牵住了身,这不得了空就立即赶了来。”
欣慰的望着他,可她已看不清他的模样,只好用枯瘦的小手抚摸他的面,一下下的轻抚着,“殿下换了香膏吗?闻着味道和过去不同,不过,还是很细滑,夜深了,殿下怎么穿得这样薄,手摸着比我的还凉,来让我捂捂,定是仙草那丫头又忘拿手炉了。。。。。。”
任她絮絮说着,少年连连应是,似乎哪里一痛,她猛蹙眉住了口,少年忙搀住她,示意一直候在旁边默默拭泪的小宫女帮忙。
“殿下,坠儿觉得冷,你能,抱一抱我吗?”言毕,坠儿喘成一团。
下一刻,她已被拢在少年怀中,坠儿挣扎着,将头搭到了他的肩上,大口大口急促的呼吸。
宽袖环绕中,急喘的女人终于慢慢平复下来,仰望夜空,已有元宵烟火绽放,闪烁着亮彩的泪珠顺着少年粉面滚滚而流,怀抱收得越发紧了。。。。。。
琼台殿宇外礼花缤纷,流光溢彩。
因王妃被罚思过,钱策只好带着周侧妃赴元宵晚宴,关在武德殿的瑜儿已没有资格陪他左右,几年来,从未在元宵令她单独渡过,也不晓得此时是不是在对月垂泪,晋王心不在蔫的模样自然被太后看在眼中。
表面满堂繁华,其乐融融,可两个儿子之间的战火早已蓄势待发。浣瑜倒向皇后的事儿,她还未向钱策言明。真是个艰难的抉择,当初文帝薨逝时她太性急了些,按捺时日,推钱策上位才是正理,哪至于今天,能力与野心毫不匹配的长子非要与强悍睿智的次子一争高下。
她痛恨皇后的愚蠢,竟然分不清形势,还对池家动了起主意,凭她齐家那些只会吟诗作赋的文官,加几个阿谀的大员,军中安插几个金吾将军,就以为他丈夫的皇位稳稳在握,可以肆意铲除异已了吗?
最恨的还是自己的长子,有命成为皇帝,浅薄的性子还是让他得意忘形了,有池家护佑他一生安乐不好吗?强出什么头。
对自己亲生的孩子,她自然是爱的,可除了爱,她必须在现实中作出正确选择,否则,任他这样莽撞下去,足以葬送她及背后整个池家。
汴梁城中有间极富盛名的醉阁,酒菜一流,歌伎舞伎一流,往来出入皆名士贵胄。
三层顶楼的包间内,窗棂大开,合上门,簪花有些紧张的望向对面的男人,他持着酒壶,时而扬起细壶嘴呷一口,眼睛却盯着窗外的月亮,意识到刚到来的簪花打了个冷颤,略带欠意的起身合上窗。
“簪花过来坐吧,今晚不知为何,心中难过得很。陪我吃顿饭,我也想听听有关侧妃的消息。”揉了揉眉端,男人忧伤的说。
“每逢佳节倍思亲,簪花也想家人。”簪花礼貌的应到,公子换了汉人的青色长袍,腰间随意系着绦子,团髻簪着银凤簪,打扮不出奇,却看得人眼睛一亮。
公子真是有钱,在醉阁包了几间客房,单独给她一间,因都是大男人笨手笨脚不方便,又请了大夫为她换药,今儿恰好元宵,特意把她叫来与他一起吃饭,其他几个侍卫并不在,只有他,孤伶伶的对着一大桌酒菜发呆。
手上冻疮未愈,知道男女有别不能逾矩,不好喂她,为她布的菜都是绵软的肉羹或小块的菜丁,便于她使用汤匙。
公子说了是娘娘至亲,待她又实在,她不再避讳,将最近晋王府发生的事情绘声绘色的说了大半,并骄傲的炫耀晋王对娘娘简直要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