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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翠和芳姑扶着故作镇静的王妃上了步辇,匆匆回了明怡堂。芳姑心里这个难受,真是难为她了,堂堂的王妃,受了这么大的羞辱,这以后,在王府还能压得住人嘛。晋王这是见了美人昏了头怎的,封个侧妃没什么,这样不管不顾的打击王妃,就不怕外人说他晋王宠妾灭妻吗?
浣瑜再无需回绮思小筑,姝仪馆才是曾侧妃未来的香闺,奢华的内室,撒满花生桂子的喜床边,“一口喝光,”一对拴着同心结红绒绳的碧玉盏被钱策擎在手中,浣瑜接过一杯,犹豫着,一扬首,钱策一饮而尽,亮了亮杯底给她看,等着她。酒烈了点,不过今天和浣瑜大喜,对他意义非凡,喜婆准备的清酒,他特意让换了成了最烈的烧刀子。
闭眼一口而尽,辛辣令浣瑜咳个不停,嗓子似火在烧,嗡,一股热气直涌上头,“如何?”眼前钱策晃来晃去的问她。
美人呐,喝了酒,玉人小脸透出粉红真是诱人,钱策深情的凝视她,也不唤人,将各种硌人的果子抚开,一把抱起浣瑜,放到床内,帮她卸着钗环,褪去繁复嫁衣,小妖精,我来了!此时他还未意识到酝酿已久的洞房花烛夜被一杯烈酒给毁了。
都说酒后吐真言,于是他灵激一动问了一句,“策与钱铮瑜儿最爱哪个?”
嫌挡光一手拂开他的脸,新娘眯着眼斜觑着他呲笑一声,“自然是策,”
钱策眼睛亮了亮,噘起嘴刚要凑上去亲个够,“如果世上没有铮的话。”抓起他腰间悬的螭形玉佩贴到面上,浣瑜补充了一句,嗯,凉快。
“策哪里比不上他?”钱策拉开距离沮丧的问她,之后他更后悔为何自己话这么多。
“哼,铮比你皮肤好,细滑如丝!”
“铮长得比你白,与我站在一处再登对不过。”
“连吹的笛子都比你的长。”钱策磨牙,有这么比的吗?再说短笛要求的技艺哪里比长笛差了。
“温雅秀挺、才情四溢,所以先帝才最喜欢这个儿子,和他比,策就一武夫!”
“铮爱我一人,你老婆孩子一大堆,人品高下一看便知。”。。。。。。
身侧钱策背对着她躺着,双臂抱胸气鼓鼓的任身后美丽的话痨控诉个不停。看这酒劲,估计能讲到子时,还唯恐他听不到,小手一直没闲着,在后他背戳个不停,特意留的葱管似的丹蔻,扎得钱策呲牙咧嘴。
好在外间守夜的玉画等一班宫女都被他赶出去了,否则传出去他可没脸见人了。
“铮心思单纯,你阴险无赖。”
“太后也坏,嫉妒我贵妃姨母美貌,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子。”又被扎的一咧嘴,连人家娘亲都不放过,无奈钱策又往床边蹭了蹭。
“你,”说到激动处,哇的哭出声来,“就一个人渣!拆散我与心爱之人。”
“我,薄命红颜,落入虎口。。。。。。”
“月牙泉,为何我没有多刺入一分,悔之晚矣!”酒醉的浣瑜已哭的捶胸顿足。
钱策心中懊恼,温馨气氛都被她给搅散了。又怕她指天划地的翻到床外,只好守着她,扯上被子盖住自己,双手捂耳,心中暗道,瑜儿,你给我等着!
第二天早上,玉画带着众宫女进来伺候两位梳洗,钱策顶着两个黑眼圈呵欠连天,侧妃面色如春,如小猫般蜷在被窝里,睡得正香。
大家自然明白,如此美人,晋王昨晚上想是根本未睡,呵呵,累着了。
回到三思堂查看了下新到的线报,对身边伺立的牛公公说道,“牛五福,着人去寻管上好的玉笛,”见牛五福眼神带着疑问,又添了句,“长笛。”
“还有,去艳池寻些香膏,适合男子用的。再问些平时护肤的要诀。”钱策暗暗咬牙,本最不屑钱铮那种油头粉面的,可被浣瑜一刺激,向来对容貌自信的他怎么越照镜子越觉得自己不堪入目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1 章
“瑜儿~”黑暗中,男人猛的一挣醒了过来,不知多少次了,梦到瑜儿拼命摇着他的双肩,求他醒来,可他一直睡着,她被人拖走,手起刀落。。。。。。
找到茶盏倒满,一口气灌下去,粗喘着打量四周,这是他和瑜儿的新房,如今他身边的位置却空着。因塔那的要求,为了不被交与大燕或突厥,他已娶师于为妻。
瑜儿离开三个月了,最新得来的消息,镇南大将军已升了太尉一职,不再掌管边关军务,那她定是被钱策带回汴梁了。
他又回到一无所有的境地。
心中狂笑,他太蠢了,钱策能统领几十万大军,岂能让他轻易带着浣瑜离开,大燕与突厥的边界线在钱策眼中根本算不上障碍。
“铮~”
男人抬眼向刚掀起的帐帘望去,猛的一哆嗦,手不由的向床边佩剑探去。她又想干什么?
少女梳着一高一低的飞天髻,插着至少十根颤巍巍的金步摇,额头镶着片贴倒了的花钿,过肥的大红对襟喜袍空空荡,嘴唇涂成仕女图中流行的花瓣型,立在后帐门口,寒风鼓入,将脑后落下的一绺头发吹到了胸前,步摇哗啦作响,披帛飘逸,映着跳跃不明的炉火说不出的诡异惨烈,见男人看向她,妩媚的咧嘴一笑,钱铮脑中只反应出一个词……艳鬼。
“铮~”艳鬼含情脉脉的又唤了声,记得过去瑜儿小姐就这样称呼他。
“你,给我站那儿,不要过来!”钱铮喝斥她。不是担心打不过她,而是柔然之花的磨人本事完全超乎他的想象,这身打扮,想来又是从西厢记一类话本子里学来的,柔然此时滴水成冰,穿成这样,她倒真不嫌冷!
成婚快一个月了,知道他怨恨柔然背叛黑甲军,害死霍家父子,可她的父亲塔那也是受迫,任谁也不敢用黑甲军对抗突厥和大燕两国联手的行动。
师于嘟着小嘴,僵在那里,连着多天了,她不顾族人非议,换上各式好容易淘澄来的汉家服饰讨他欢心,都被他撵出了营账,今天扮成新娘可是她的绝杀,怎么他眼中的厌恶反而更重了。
再如何爱钱铮也是个骄傲的族长女儿,前账透入的寒风已将她后背冻得没有知觉,而男人厌弃的转过身,翻身上床再也不看她。
渐渐有泪顺腮而下,擦满脂粉的脸蛋红泪纵横,半晌没听到声音的钱铮也睡不着,忍不住回头,比刚才更恐怖的脸出现了,钿片应景的啪嗒坠地,额头又现出一块难看的凹陷,见他转头,满心委屈的师于再也绷不住,让你烦我,我就让你烦个够好了,跟赴死一般,师于叮叮当当的朝钱铮扑过去,刚迈出一步就踩到披帛,扑通,摔到毡毯上跌了个狗啃屎,愣了愣,“哇~”狼狈伏地的师于痛哭失声。
突然有手把她提了起来,心痛又无奈的钱铮把她抱到床上,不就是想和他一起睡觉嘛。天天这么折腾他也累了,扫了一眼,应该没伤着,“等着,”说完取来绢巾浸湿了,绞干,将惨不忍睹的小花脸擦个干净。受宠若惊的师于一动不敢动,时而抽噎一声,心如小鹿似的乱撞着。
“步摇不宜多,最多两个就够了。”将师于头上一堆钗环取了下来,又把缠得乱七八糟的发髻解开,“瞧你,远远看去,跟一卖糖葫芦的。”
钱铮好久没跟她讲这么多话了,看来她的努力没白费,他多少是感动了。
钱铮的打算却与她相去甚远,柔然虽失了黑甲军,但本族子民向来强壮彪悍,人口也在逐渐增多,黑甲军特制的盔甲原料就在柔然的铁矿山中,未来,柔然完全可以拥有自己的军队。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或许柔然强大的那天并不远了。
师于温顺的伏到钱铮怀中,乌密的秀发铺了他满膝,“殿下,不论何时,师于都会陪在你身边,师于知道美貌才学和瑜儿小姐天渊之别,可待你的心,只会比她更真,何况,未来柔然也是你的,你们大燕不是有句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吗?”
钱铮从来不是个粗暴的男人,即使因柔然的背叛而失去一切,身上却永远都保持着皇子的优雅温和,手轻轻挑起师于的小脸打量着,柔然之花自然是美的,宝石样的眼睛,红润的肤色,他无奈的苦笑,她有什么错,今天的一切,不过是技不如人,黑甲军再强大,交给他一个半路出家的大孩子,和一个身经百战兵法如神的将军怎么比。霍莨将军托错了人。
对上钱铮的俊目,师于菀尔一笑,“我是柔然族长女儿,在你眼中,自然是蛮夷之后,但在我的子民眼中,就和公主一样受人仰望,”师于伸手将他的手拢住,她的手很小,但很暖,“只要有我辅佐你,柔然的一切都是你的!我会让你成为柔然的王,而不仅仅是族长。”师于声音不大,但语气坚定。钱铮俯视她,过于他有多么天真,柔然族长女儿拥有的心智都要高于他。
默然许久,炉火中的干柴时而发出噼啪声响,终于他还是躺到她旁边,“睡吧。”钱铮体贴的为她拉上被子,师于凑到他身边,用胳膊环住他的腰,甜蜜的闭上眼深深吸口气,“铮,你好好闻呐,真想一口一口把你吃掉,藏到肚子里我才能放心。对了,我还有件雪缎襦裙,明天我试给你看。”
雪缎?脑中想象一下,钱铮嘴角一抽,他还没死呢,“睡觉!”
昏暗中,炉火闪烁不定,熟睡的师于发出平稳的呼吸,钱铮将手伸到床褥下,摸出一支银簪,放于唇边轻轻吻着。
等我,他默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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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水香萦绕的体仁殿内,钱铭顿下手中批阅奏章的朱笔,“当真?”
“当真,云良娣的消息。晋王把曾氏宠得天怒人怨的,晋王妃向来有贤名,也就没较这些的针儿,可这架势任谁都明白了,曾氏才是晋王的心尖儿。”涂一贤唉声摇头,“晋王妃金枝玉叶,跟晋王在边关吹了三年风沙,生了世子,晋王府还没坐热乎儿呢,就新人胜旧人喽!”
钱铭冷笑,“曾氏何尝不是金枝玉叶,何尝没有陪他吹了三年风沙。多亏了她,否则钱策怎会那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