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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不止是柳婧,所有人都看着那支队伍。
倒不是说那伙人如何衣着光鲜,而是那种气势,只要一摆出,便让人感觉到气势惊人,简直是所到之处无人不退让。
此刻邓九郎,正端会华贵马车中,他双眼微闭,脸孔微沉,俊美绝伦脸上带着一丝戾气,人也似乎消瘦了些。
柳婧只看了一眼,便看到邓九郎转过头朝她方向看来。
感觉到他目光投来,柳婧迅速地移开了视线。
这时刻,商队急着赶路,邓九郎那一行人倒是慢悠悠,渐渐,商队出了城,把他们给甩到了身后。
转眼又是两天过去了。
望着渐渐出现视野中小镇,乾三策马靠近邓九郎马车,好奇地问道:“郎君,你说那柳文景到底到哪儿了?不是说她出发时坐是那种船吗?怎么这么久还没有赶上来?”
马车中,邓九郎声音有点冷,“总要赶上来。不过是拖延一天两天罢了。”
听出了他语气中沉怒,乾三暗暗一惊,想道:那柳小郎这次可是把郎君给气狠了,也不知等他到了后,郎君会怎么处罚他。不知为什么,想到这事儿。乾三满是期待起来。
这么一会,他们车队也进了小镇。
望着这显得有点荒凉镇子,邓九郎挥了挥手,示意众吾卫散开,他自己则乾三等人簇拥中,来到了一个看起来破破旧旧小客栈里。
看到这处处脏污小客栈,邓九郎也没了用餐心思。他垂下眸,掏出从马车中带下来酒斟,慢慢品了起来。
不一会功夫,一个金吾卫来到他身后。低声说道:“郎君,我们被人盯上了。”
“哦?”邓九郎微微蹙眉,淡淡问道:“是些什么人?”
“是些山匪。”那金吾卫语气有点凝重。“那些人是从两日前盯上我们,刚才派了几个人打听了下,离此八十里处,有一个青山寨。说是与常年流窜黄河巨匪黑龙水军有勾结,寨中足有百十号人。他们原定是明天中午半道设伏!”
说到这里,那金吾卫声音一低,语气中带上了几分煞意,“太平盛世,竟窝了这么一伙山匪,还想打郎君主意!郎君。李校尉意思是我们主动出击,灭了这伙山匪!”
邓九郎沉吟了一会,点头道:“行。由李校尉安排吧。”
“是。”
当天晚上,留下三十个金吾卫后,其余金吾卫们,无声无息地离开了客栈。而就他们离开一个时辰后,一阵马蹄声传来。不知说了什么话后,又有十五个金吾卫离开了。
当邓九郎身边只剩下十五个金吾卫时。连这个小客栈似乎都安静了许多。
就邓九郎入睡后不久,突然,客栈外传来一阵叫声,“走水啦——走水啦——”。这叫声如此惊慌,伴随着它传出,还有映印了半边天空火焰!以及呛得人难受滚滚浓烟!
这叫声突然而起,越来越响,邓九郎刚腾地坐直,乾三声音已从外面传来,“郎君,客栈后面突起大火,为防火势伤及马匹,金吾卫们已经赶去了。”
邓九郎闻言,眉头一蹙腾地站起,刚刚做出这个动作,只听得砰地一声,似是什么人摔倒地。
邓九郎一凛,极迅速地起一侧剑,敏捷地向角落里一滚后,便一动不动地站黑暗中。
可是,外面大呼小叫着救火声音不绝于耳,这方寸空间,却久久再无第二个声音传来。
过了二刻钟后,火势渐消,听到有脚步声不断传来,邓九郎凝起眉峰,大步走到房门处把门拉了开来。
房门一开,他便看到倒地上一动不动乾三!
邓九郎朝四下警惕地看了一眼后,走到乾三面前,伸手他鼻前一探,呼吸还。再定神一看,应是中了迷香。
不一会,几个救了火金吾卫急急赶来,见到乾三这模样,不由都是大吃一惊,就他们警惕四下张望时,邓九郎瞟到了乾三衣袖间似有一物。
他弯下腰,把那东西拿了起来。
这是一片金叶子,形状很特别,上面花纹相互缠绕,仔细看来,似乎是一个上古文字。不过邓九郎对金石并无研究,也就不识得这字是什么了。
这东西,不可能是乾三所有,邓九郎把它捡起来,顺手放到袖袋中。
这时,众金吾卫们已围上了上来,他们看了一眼倒地不起乾三等人,脸上都露出一抹惭愧愤懑之色。一人是上前一步沉声说道:“我等护卫不力,还请郎君责罚。”
邓九郎朝外面黑暗天空看了一眼后,也不知想什么,直是沉默了好一会才唤起跪成一排金吾卫,“起来吧。”
“是。”
“火既灭了,今晚应该无事了,都去睡吧。”
啊?
众金吾卫相互看了一眼后,后还是应道:“是。”
金吾卫抬着乾三下去后,邓九郎也回到了自己房间,而赶去剿匪金吾卫,是凌晨时赶来。
他们去时全副武装,来时,依然是全副武装,甚至连半个伤口也没有。对上倚着榻邓九郎那盯来目光,那李校尉沉声说道:“郎君,我们运气不凑巧,没有逮到那伙山匪!”
刚说完这话。他便听到邓九郎声音,“你手上是什么?”
那李校尉右手一伸,亮出一片形状古怪金叶子,笑道:“这是我们下山后,我那坐骑上发现。也不知是谁,竟遗了一片金叶子那,当时我让人四下搜了一遍,连个鬼影也没有。”
“给我看看。”
“是。”
邓九郎伸手拿过那片金叶子,端详片刻后,他食指轻轻摩挲着金叶子上上古文字。淡淡说道:“你们被耍了。”
众金吾卫惊愕目光中,邓九郎嘴角噙起一朵笑容,放轻声音再次说道:“我们被耍了。”
说罢。邓九郎站起身来,淡淡说道:“都去休息吧,下午再起程。”
接下来两天,他们和往常一样顺利。
第三天,一行人眼前。再次出现了一个小镇。
这是豫州,要是换了别州,那人烟稀少得紧,断没有二三天便能见到一个小镇道理。
这个小镇中,有一个客栈一个酒家,邓九郎一行人非富既贵。自然进了那酒家,虽然那酒家也不大,二层木制阁楼。只有二三十个房间,众金吾卫不得不几个人挤一个房间。
酒楼中用过餐后,到得傍晚时,下面传来了一阵欢笑声。却是这附近妓寨,打听到有这么一伙贵人经过后。给赶过来或歌或舞,丝竹助兴。
…其实。来不止是妓寨女子,有不少还是本地良家女。自春秋战国以来,北方民间常有遗风,就是常年生活闭塞落后之地村子,会有外客到来时,自愿送上土特产和自家女儿,一来与外客交易些金钱,二来与外客求个一夕之欢。要是一夕之欢后有了孩子,她们会很高兴地生下来,并且会善待这个父亲不明孩子,这种行为叫做‘渡种”因为本地人相信这样渡来种能够改善自家基因,所以女子夫家并不会嫌弃,反而一视同仁。
而这种春秋遗风,不止是三四百年此刻,便是千年以后都有流传。
下面乐声和欢笑声还有不断地传来,众金吾卫身份尊贵,虽然只有少数几个看得上这种乡野女子,可是衣着华贵他们,被这些乡间鄙民围着,并享受她们目光尊敬和向往,还是很乐意。
邓九郎没有下去。
就着昏暗烛光,他正摩挲着那两片金叶子。直到子时将至,他才抬头唤道:“来人!”
唤了一声后,外面一片寂然。
邓九郎慢慢收起那两片金叶子,伸手起佩剑,提步走了出来。
客栈外面,果然一片安静。
就邓九郎四下张望时,突然,他发现楼下酒楼大堂中也安静下来了。
几乎是一瞬间,他所这方天地,便如被什么人扼住了咽喉一样,所有热闹喧哗,不知不觉中竟然一一失去,直到四下寂然无声。
这么一个荒凉所酒家,原本热闹喧嚣得让人耳朵嗡嗡直闹所,这一陡然安静下来,直让人感觉到,仿佛黑暗中,有那么一只无形手控制着…
邓九郎一动不动地站了会,慢慢提步,握紧手中剑,朝着楼下大堂方向轻轻走去。
他刚走出二十步不到,突然,从大堂里,传来一阵琴声。
那琴声,悠然,沉静,仿佛空山鸣响,荡漾着一种高雅和清逸。
这样琴声,不可能是乡野之人能奏出来!
有人大堂里!
邓九郎又走了几步后,转头看到角落处睡着一人,走近一瞅,果然是他护卫之一。当下,他微微倾身,那护卫衣襟处,到了同样一片金叶子。
拿起那金叶子,倾听着那悠然而来,水平高绝琴声,邓九郎脚步加,不一会,他出现陈旧楼梯口。
楼下大堂处,七零八倒睡了一地人,邓九郎随便一眼,便看到了那些鼾声正酐金吾卫们。
朝那凌乱大堂瞟了一眼后,他转头看向乐声传来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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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半年
第一百一十一章 谁算计谁
那琴声,是从大堂左侧一层纱幔后传来。
他这般走到了楼梯处,这般静静地盯着那纱幔所,琴声依然没有断绝。
盯着,听着,直到一曲终了,邓九郎才开了口,满堂飘摇火把光照耀下,他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出来吧。”顿了顿,他闭上眼,语气低沉,“我估莫着你也是这两天出现,只是没有想到,你会用这样方式。”
邓九郎声音落下后不久,那帏幔后传来一阵西西索索响声,然后,帏幔被人拉开,一个沐浴月光下白色人影,悄然出现邓九郎眼前。
感觉到了邓九郎凝视,那白色人影缓缓站直,月色下,他身形挺拔修长,光看面目,也能让人感觉到一种风姿。
那白色人影缓缓走出几步,站到了灯火辉煌处。
他抬头迎向邓九郎,相视良久,白色人影斯文一笑,只见他朝着邓九郎深深一揖,清雅地说道:“好久不见了,主公。”
这人,自然是柳婧了。
很显然,为了这一刻相逢,柳婧认真地装扮过,一袭月白色长袍穿她身上,这弯月高悬夜间,淡淡笑着柳婧有一种说不出清逸。
…这是一种不沾世间尘埃清逸,虽然,她刚刚才放倒了一堂人!
邓九郎还凝视着她,他站二层楼梯口,俊美脸上没有一点表情,眼眸深沉不可测,与往昔一样,他她面前一种居高临下尊贵。唯一与往时不同是,只是他和她之间,躲了一地人,不远处有一个酒瓮倒地下。那酒水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