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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阿夕跟你一样吗?”颜天落并没有赞同她的意思,眼里的冷意反而更深了,“还是觉得,以前那样的任性,你从来就没有后悔过?”
看来今日颜天落的火气不是一般的大,城门之火,殃及池鱼。姬雅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努力扯出一个自以为很平静的笑容,也不在意若绫尴尬的脸色,“我不就是因为那样的任性,才被你惩罚成现在这个样子么?亲事什么的,没有得到自己的同意就被别人私自决定了,这样的事情,你不是应该跟阿夕站在一起吗?”
颜天落的脸色果然缓和下来,目光落在阿夕的身上,咳嗽了两声:“那就等你们见过了再说吧,那孩子是个好孩子。”
姬雅忍住笑意,声音明朗了许多:“这样子阿夕也不会再置气了吧,我先回去了,到时候,我也会看看那孩子的。”
“你不是看不清吗?”
颜天落的声音让整个屋子都静了下来,正要说话的阿夕也被他堵在了那里。
“哦,不碍事。”姬雅并没有生气的意思,只是沉默了一会儿才答道,“更何况很多东西,用眼睛也是看不懂的。”
、骂名
十四年。
除了恍恍惚惚的日子,以及被她忘掉的那四年,姬雅跟自己的女儿并没有太多的接触,从刚开始的畏惧,到逐渐的冷漠……不知不觉,她的女儿竟然已经这么大了,大到已经到了可以谈婚论嫁的年纪了。若不是今早身边的丫鬟帮她梳头发的时候散落了一缕白色的发丝,她甚至都忘记了,自己已经不是那个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小女孩了。
“哎呀,夫人,您在这里等我一下,二夫人交待过,要将前些日子落在您房里的那个的锦盒给她送过去。”扶着姬雅的丫鬟突地惊道,松开她的手就往回跑。
应该也是给阿夕准备的礼物吧。这样想着,姬雅便朝不远处的亭子走过去。
“啊。”姬雅低声叫了一声,被梯子绊倒的她抽了一口冷气,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你没事吧。”一只有力的手将她扶起来,声音中有些疑惑,“姑娘是?”
姑娘,又是姑娘。姬雅虽看不清他的样子,但还是被他的气魄所撼动。看样子并不是年长之人,否则也不会这样没有眼界,无月城不认识她的人估计也就只有那些小辈了……可是这样年轻的身体,承受着这样的……这样的霸气,总觉得有些少年老成的样子。
“我是阿夕的娘亲。”姬雅站定,轻声答道。
那人怔了一下,连忙松开扶着她的手,行了个礼道:“夫人,沐郴冒犯了。”
“白沐郴么?”姬雅也愣了愣,这几日这个人的名字可是没少出现在她的耳边,“你就是原本说好要跟阿夕……等等,你娘亲是不是白汐儿?”
“夫人误会了,白汐儿不是我娘亲,她是我的姑姑。”
姑姑?那之后她问过颜天落关于文清的事情,颜天落也将文清放了出来,也不知道那之后他们过得怎么样……姬雅正想继续问下去,那丫鬟就跑了过来,“夫人……诶,白公子怎么会在这里?”
“哦,我第一次来这里,迷路了。”
这是阿夕第一个如此大排场的生辰,若绫告诉她这是因为她马上到了婚嫁的年纪,这两年的生辰都得办得大些才能找到门当户对的夫君。对于此事,阿夕心里对若绫的感激又多了一分。虽然她对这些面上的东西并不在意,可是这至少证明了一直都有人惦记着自己,这样的想法让阿夕的面色缓和了不少,直到见到和白沐郴一起出现的姬雅。
看到白沐郴脸上与生俱来的那股子傲气,阿夕不禁又开始后悔,要是没有这个该死的庆生宴就好了,她宁愿去钓鱼舞剑,哪怕是锁在屋子里睡觉,也不愿见到这个所谓的“未婚夫”。
更何况是跟着姬雅一起出现的“未婚夫”。
“阿夕,这就是颜……你爹爹跟你说的白公子。”姬雅迟疑了一下,还是充当了介绍人的身份,脸色有些尴尬,“你们可以好好相处一下,看着是个不错的人。”
“夫人过奖了。”白沐郴的面色仍是淡淡的,但阿夕却没有看出半分的谦恭。
“我们早就认识了。”
阿夕冷冷的眼神瞥过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姬雅有些苍白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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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郴儿,你去哪儿了?”一个看着很儒雅的中年男子快步走了过来,注意到站在一边的姬雅和阿夕,眼里的惊疑不觉少了几分,反倒有些若有所思地赔笑道,“夫人,真是对不住,犬子第一次到这府宅来,想是迷了路冒昧了夫人,还请夫人不要见怪。”
姬雅摇摇头,转身迈开步子:“言重了,借一步说话。”
阿夕心里一紧,难道姬雅也要插手她的亲事?她突地后悔起来,早知道用什么借口也不要把姬雅给搬出来,要是他们所有人都来对付她一个,那她是万万斗不过的。
这边的姬雅并没有多想,记挂着白汐儿和柳文清的她一见到那张虽然渐老去却依然让她觉得熟悉的脸,便顾不得许多,只想询问那些故人的消息。
“夫人原来是想问汐儿啊。”白康的眼里快速地闪过些失望的神色,却继续答道,“汐儿她很好,多次想来拜访夫人却始终没有寻着合适的机会。不过汐儿说,若是郴儿和小姐的亲事真能成,定会亲自将聘礼送来。”
见她需要那么多的机会吗?姬雅沉默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这个忠于谋算的家伙是在为阿夕的亲事编造了这许多说辞,不觉有些大大的扫兴,只得有些不悦地说道:“你太抬举我的阿夕了,我之前数次到白府寻汐儿,始终没有听闻她的消息……你还是告诉我实话吧,我虽不爱出门,但并不是孤陋寡闻。”
白康的脸色不太好看,自从柳文清放出来后,他也擅作主张地将自己唯一的妹妹锁在屋子里,不让他们相见。因为兄长的缘故,白汐儿一方面不愿与自己仅剩的亲人闹翻,另一方面也不愿离开柳文清,只得安安稳稳地在闺房中呆着,靠着身边的侍女帮着与身在将军府的柳文清通信。至于柳文清,虽然安然地从牢中活着回来,但是因为双腿被折磨得残废了的缘故,一直悄无声息地被柳央晟藏在将军府,半点消息都没有泄露出去。所以姬雅才会无功而返,放弃之后直至今日才又萌生出仔细询问的想法。
两人这一私通,已然十多年了。
“不能让他们在一起吗?”见白康在她面前说了实话,姬雅的神情也柔和下来,“他们已经不是孩子了,你这样,会耽误他们一辈子的。”
“夫人有所不知,柳公子虽然被放出来,但是终身还是背负着骂名,若是汐儿跟他在一起,那些罪名她该如何去承受?我宁愿他们在我的压力下佯装无情,也不要我的妹妹,永世活在柳公子的阴影中。”
“可你又怎知,柳公子到如今这种地步,也是一心为她的缘故啊。”
白康不说话,却有些动容。姬雅说的这些他又何尝不知,若不是柳文清,他的妹妹身在何处他都不知道,更何况回到他的身边……
“夫人不用说了,说我自私也罢,无情也罢,只要汐儿过得好,即便背上那无情自私的罪名,那又如何?”
姬雅叹了口气,也不好多说,只得让步:“你真是……怕也是抱着这样的心思来对待儿女的亲事的吧……那你又是否问过沐郴的意愿?”
“夫人多虑了。”白康的脸色冷了下来,不想再与姬雅纠缠下去,便岔开话题,“夫人,之前城主说找我有事相谈,如果夫人没有别的事情,我便去了。”
姬雅点点头,并没有阻拦。
、断了的箫
“你……想离开这里吗?”
姬雅一怔,望向清冷月光下那张并不真切的脸,“为何这样问?”
“随便说说的。”钟离偌涵笑笑,并没有深究下去,“听说阿夕还在生气?也是,你是她娘都没有站在她的角度思考问题,她生气也是自然。”
这样熟稔的语气虽然让姬雅有些不适,可是这几日的相处下来,她发现钟离偌涵并不是个讨人厌的人,也并没有往心里去。她苦笑了一下,像是诉苦那般委屈地说道:“是啊,就连我送给她的玉箫,也一并给摔断了。”
“玉箫断了可以再买一只,你和阿夕的情若是断了,便……”
“我明白。”姬雅打断他,一脸的释然,“可是,我何尝不是被天落哥哥囚禁在这无月城的呢,凭我的能力,又怎能再为她找到一个像是白家那样的依靠呢……我唯一能给她她爹留下来的玉箫,她也看也不看一眼地就扔掉,其他的,我还有什么能给?颜天落虽然并不是她的亲爹,但对她一直都是上心的,我不担心他会伤害阿夕。”
月色渐渐有些暗了,钟离偌涵悲哀的神色也藏在了这一片飘过的乌云下,突然的不安让姬雅皱了皱眉,眼前的场景就像是什么时候发生过一样,但是无论她怎么用力地想,那些似乎呼之欲出的回忆却硬生生地横在她的面前,可是她看不清。
“小姐,小姐不好了!”
那是若绫前些日子放在阿夕身边的丫鬟,是个挺单纯的丫鬟,见阿夕是个很好侍候的主,她也努力地做着一切能够帮上阿夕的事情。
包括这次无意间听到姬雅和钟离偌寒的谈话。
“你说的……是真的?”阿夕的眼逐渐变得空洞,所有的一切就那样回忆起来,嘴角的笑容也变得苦涩不已,“难怪,难怪……这样一来,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小姐……”
阿夕回过神来,神色慢慢恢复平静,“这件事你就当没有听到好了,不要乱说话知道吗?这是我生辰那天二娘送给我的箱子,你拿去吧。”
那丫鬟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乖乖地拿起有些沉得箱子,离开了阿夕的屋子。
阿夕小心翼翼地拾起地上摔成两半的玉箫,眼泪就那么落了出来,自问道:“这是……是爹留下来的是吗……”
想起来前些日子误会拥在一起的姬雅和钟离偌寒,阿夕心一酸,原来她的娘之所以这么昏昏噩噩地活着,是因为她的亲爹,姬雅最爱的男人抛下了她们离开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