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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她本来,早就不想活了。说白了,她不过只是一直都在尽着自己的本分报答唐逍的恩情,所以才会在知晓了唐逸尘出事了之后三番两次地冒险前来。她不是真的对一切都胸有成竹,也没有那个本事能够跟这个老谋深算的武夫逞凶斗狠,她只是想着,自己的妹妹有着稳定的生活,柳炙走后自己也再无牵挂,依着唐逍临死之前的嘱托,便也算是尽心尽力了。
司徒云身边的家丁将一把锋利的剑递给司徒云,司徒云还是那样慈爱地笑着,只是眉目间不时多出些杀气,“小丫头,后悔了吧,这么就闯进来了。做事情不计后果是要付出代价的知道吗?”
当那把剑冰凉的尖头触碰到她的喉咙的时候,踏茹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她以为,自己就会这样死去,至少死得痛快些,至少是为主而死,她也没什么遗憾和可以抱怨的了……只是,为什么死却一点痛苦都没有,她以为是会痛的……
“你……”
剑掉在地上的声音让踏茹回过神来,她侧过头,触碰到那一道柔软的目光,心跳就那么停止了……
“宫主,放过他吧!踏茹求您,不要伤害他!”
唐逍有些诧异地看着跪在他面前的踏茹,她是一个何其坚强何其孤傲的孩子,尽管对他唯命是从,却从未求过他任何的事情。可如今却为了一个来偷冰魄莲丹的贼求情……他想不通,可是自小就将踏茹视作自己亲生女儿的唐逍却还是放过了那个来历不明的人,说是来历不明,如果通过踏茹能够知道他的来历也是个好办法……这样想着,唐逍就将柳炙留在了七涵宫,还让踏茹帮他治伤。
“你……为何要救我?”
踏茹的手颤抖了一下,有些紧张地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你不像坏人。你偷冰魄莲丹是为了救人吧?”
“既然你救了我,我也不愿瞒你,我是无月城的人。有人生命垂危,我必须用冰魄莲丹救人!”
说出那句话之后,柳炙就知道,他的惩罚,早晚都会来的。
“我会……我会尽力帮你。”对那个时候的踏茹来说,无月城对她并没有丝毫的诱惑,她不知道什么是无月城,更不知道柳炙想要得到的冰魄莲丹是何物。唐逍太宠爱她,以至于让她隔绝了一切混沌的事物,她的世界,干净得只剩下真善美这样温暖的词语。看着柳炙那双让她着迷的眼睛,她只想帮帮他,让他感激她,记住她。
可是踏茹并没能像她所说的那样帮柳炙偷到冰魄莲丹,反而让唐逍因为她知道了那个贼来自无月城。纵然宠她,这冰魄莲丹却并不是街上只要有钱想买多少就买多少的巴豆。唐逍一怒之下将踏茹锁进了柴房里,关了整整半年……而柳炙,也被唐逍一直秘密困在书房中的暗室里,任何人都不能探望。来抓柳炙的侍卫不得不现身将柳炙救出,对知情的人用了摄魂之术,他们以为这样便能让他们忘记柳炙,忘记无月城,最大限度地减轻事情的严重性。
那之后唐逍似乎确实是忘记了柳炙,可是踏茹在有一日清晨醒来却还是想起了有那么一个来自无月城的人,那个没能偷走冰魄莲丹却偷走了她的心的人……她将这一切告诉真茹,可是却不知道为何自己还能够想起来,更没有察觉自己的记忆已然跟现实有了出入。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姬雅有想过很多种自己回来之后的场景,唐逸尘安全地被救出来了,司徒云这个大坏蛋最后还是被各大门派解决了……最坏的情况也就是踏茹逃回来他们再重新想办法解决。可是任凭她怎样想象,也想象不出自己会收到那样一个东西,让她看到的那一瞬间就不停地呕吐的东西。
柳炙的头。
就算是帮我,你也要好好保护她。
好。保护好自己。
“夫人,夫人……”
再次睁开眼睛看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天已经亮了,从门缝里潜进来的冷空气夹杂着屋内温热的呼吸,让姬雅的声音有种异样的沙哑感,一遍又一遍六神无主地唤着:“柳炙……柳炙……柳炙……”
“夫人,你怎么了?”荠月冲到她的床边,惊慌失措地看着她,“夫人,司徒府送来的那个……那个人头我已经叫人收下去了,您不用害怕了……”
“司徒府?”姬雅慢慢地回过神来,静下心的她捏紧了拳头,一字一句地问道,“荠月,我问你,踏茹呢?踏茹有没有回来?”
荠月只是迷惑地摇摇头,她的脑子乱得就像一团浆糊,不知道前几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司徒府的家丁会送来一个人头,那个人头又是谁,为什么姬雅一看到那个人头会晕倒过去……可是她不敢问,因为姬雅现在的样子根本回答不了她的问题。
“荠月,给我收拾东西,我要去司徒府。”
荠月应了一声,正准备离开,又被姬雅叫住:“对了,玲珑山庄那边有没有消息?”
“前些日子三夫人派人送信过来,皇上把莫庄主和莫公子叫进宫了,说一时半会儿回不来……那封信我还没有拆开,我现在就去拿。”
姬雅的心顿时就冷了,她双手无力地拆开信,娟秀的字体却显得有些匆忙和潦草:山庄内无人,各大门派也未收到任何的消息,逸尘会不会有危险?你暂且不必担心,逸尘是个聪明的孩子,你好好养胎便可。
好好养胎?这种时候她要怎么好好地养胎?柳炙不明不白地死了,杀了他的人却连全尸都不给他留下……难道真是那个什么姬氏的表兄做的吗?为了找自己的亲人,就可以伤害自己的同胞吗?
“夫人,我们还去司徒府吗?”
姬雅将那封信撕得粉碎,“去,马上动身。”
柳炙虽然只在她的身边呆了一年多的时间,可是就像她的亲人一样,每次她有不能说出口的话,她都会告诉柳炙,询问柳炙的意见。柳炙的话很少,可是却一直都留在她的身边,无论她的话题有多么的无趣,柳炙都会耐心地听着,从来没有过不耐烦。如果不是柳炙,即使嫁给了唐逸尘,她也会害怕、恐惧,甚至不知道怎样去面对别人和那些法术……可是现在司徒云困了唐逸尘不说,还杀了柳炙,就算里面有什么表兄,就算里面是刀山火海,她也一定要让司徒云付出代价。
“啊……”一阵刺痛突地从腹中传来,姬雅忍不住低叫了一声。
“夫人,怎么了?”
姬雅朝紧张的荠月摇摇头,示意她自己没事。可是还是将手放到了那个已经明显凸出的小腹上了,自从唐逸尘离开之后,自己就一个人带着这个孩子,去了无月城,然后又回来。看出她异样的颜天落只是派人好好地照顾她,其他的并没有多说。说到底,他们之间,能走到现在这个地步,也是不易的了。
只是,孩子怕是要坚强一点才能安全地活下来啊。
孩子,你要争气啊。
这么想着,姬雅差点落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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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却还没有脱身么?”司徒翰看着小腹凸起的姬雅,并没有任何的惊讶,反而多了些怜悯的意味。
“司徒翰?”姬雅始终是皱着眉头的,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已经慌乱地后退了两步,“你们究竟想干嘛?”
司徒翰还是笑,温柔而又悲悯的笑容让姬雅有些心慌,“夫人如今手无缚鸡之力,再加上身怀六甲,为何却还要出现在这里?我记得我有劝过夫人,早些离开便是最好,为何夫人就是那般固执呢?”
“固执?”姬雅的表情一点又一点地冷下来,“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做手无缚鸡之力,身怀六甲的女人。”
姬雅死死地盯着司徒翰,他想要闭上眼睛,可是怎么努力都闭不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姬雅那双慢慢变红的眸子。他想要退开,可是越想要退开脚就越沉重……身边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有反应,就好像没有看到一样……
“放了逸尘。”
司徒翰想要说话,可是他的喉咙就像是被封住了一样,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见司徒翰没有反应,姬雅愣了一下,回过神来。
“翰儿,你怎么了?”听说唐夫人来了的司徒云赶过来的时候院子里很安静,姬雅和司徒翰就那么看着彼此,周围的人只是低着头,什么都没做。
“司徒云,你的死期到了。”
姬雅冷冷的声音就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的一样,司徒云有些毛骨悚然地看着冷冷的姬雅,但还是嘲讽地笑道:“我的死期岂是你这样的小丫头所能定夺的?我劝你,还是早些回去吧,看在你身怀六甲的份上,我可以不难为你。”
“是吗?”姬雅冷笑着,连她自己也被这种冷笑吓了一跳。
司徒云转身去叫司徒翰的时候,司徒翰还是呆在原地一动不动,就像是一尊没有灵魂的木偶一样,就那么傻傻地看着前方。
“你到底把翰儿怎么了?”
姬雅自己也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笑道:“在定夺你的死期之前先定夺了你儿子的死期,不好吗?”
“你……”司徒云看着她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恐惧,径直跪□去,恭敬地说道:“主人,请救救翰儿。”
她转身,那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
“够了,姬雅。”
、不识庐山真面目
第一次见面,她叫任泣儿,还是那样单纯的、害羞的笑。
第一次见面,他说你可以叫我逸尘,或者尘。
……
他还是唐逸尘,只是,他已经不叫她阿泣了。
他叫她,姬雅。他说,够了。
“姬雅,好久不见。”
对于童年,她的记忆是模糊的,可是面前这个人,却是那样的熟悉,就像颜天落给她的感觉一样,熟悉的气息,却没有丝毫亲近的感觉。
“看来你忘了我了。”那个人悠闲地走向她,眼中尽是调侃,“我是柳炙啊,你忘了啊,小时候我们在一起玩,每次我欺负你,天落就要狠狠地揍我一顿。你娘对我可好了,就跟我亲娘一样……看来你还是没有全部想起来啊。”
“柳炙?”姬雅的脑袋“嗡”地一声,自然而然地接口道,“柳炙不是……”
那个柳炙“噗”地笑出了声,“你跟以前一样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