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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骂完,有个粉色女子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冷冷道:“让开!”
门僮捂着脸抬头细看,只见是个貌若天仙的姑娘,顿时愣住了。半响,另一个机灵些的才出声道:“苑中嬷嬷吩咐过,不到申时不开门做生意,还请各位客官海涵。。。。。”
司徒涤音柳眉一拧就要往里冲,姬如静一把拉住了她,摇摇头使了个眼色,领着一行人到了僻静之处,才轻声道:“我们这么多人,闹大了对大家都不好,有如我陪着司徒姑娘在附近等一等,等白 兄弟出来问也不迟”
司徒涤音却皱眉不语,若是她真的在这里守白念尘,那才真的是自贬身份的愚蠢行径。她现在已经冷静下来,深深觉得此事十分蹊跷,先不说白念尘一向洁身自好,就算他有心寻花问柳,也不可能选在这样一个时间。
唯一的解释是,他要找的人正在里面。
她看着姬如静,一双盈盈秋瞳几乎要滴出水来:“静公子,我一定要进去,麻烦你。”
她的称呼已经由“姬公子”变成了“静公子”。姬如静只觉得心中一荡,实在不忍拒绝,便靠近她低声道:“这里人多嘴杂,恐怕不太方便。不如我们假意离开,再挑几个轻功好口风紧的朋友,陪司徒姑娘探一探。”
少顷,一群见没有热闹可看,走出花街各自散去。又过不久,六七个与姬如静交好的少年随着司徒涤音一同转过墙角,找了一处树荫浓密人眼稀少的角落,各自展开身法跃入院中。
落脚之处是片小树林,静悄悄的没有一丝人烟。
潜行一小段路后,几座小楼出现在眼前,层层叠叠的屋舍,也不知白念尘究竟在哪一间。
姬如静低声道“涤音,你在这里等着,我们先去看看。”
司徒涤音此刻心乱如麻,也没有发现他的称呼有所变化,摇了摇头正要说不用,远处却突然传来一声低喝,伴着门板撞开的声响。众人顿时停下了脚步,只见绿荫掩映下,一幛两层小楼的东厢门已经被撞开,一个高大的人影蜷缩在地,不知生死。看衣着,似乎是个西域人。
司徒涤音心里一紧,疾奔而去,只见那个西域人肩腹各中了一剑,鲜血染红了半边身子,痛的说不出话来。司徒涤音只看了他一眼,就伸手推开残破的门扇,跨进了屋子。
屋子里门窗紧闭,光线昏暗,到处是打斗的痕迹,家具碎片狼藉满地,倾倒的屏风后是一张雕花描金的大床,帐子已被绞碎,掀起的床板下赫然露出一个地道入口,从里面传出阵阵兵器相交的声音。
司徒涤音看清文教那人身上的伤正是回风剑所致,心里早就忘了先前的目的,冲到地道入口大声唤道:“念尘,你在里面吗?”
话音未落就被姬如静一把抱了回来:“涤音别去!敌情不明,危险!”
司徒涤音一把推开他,怒道:“怕就不要来!”
正争执不下,地道中传来一声低喝:“谁也别来,快走!”
“念尘”
她听到他的声音,想也没想便伸手拔出腰间的短刀,沿着阶梯一路冲了下去。姬如静怔了怔,只得招呼众人跟上。这段石阶说长不长,尽头是个石室,四周用条石砌筑,冰冷坚硬,地上散落着几支还未熄灭的火把。明灭不定的光线中,有两面三刀人正在交手。
其中一个正是白念尘,他的对手是一个西域打扮的大汉,使用的是一把胡刀,臂力十分沉厚,与白念尘的轻灵剑术恰恰相反,两人暂时还分不出胜负。
见他没有受伤,司徒涤音略略放心,可白念尘却低吼道:“我不是叫你不要来吗?”
她还没来得用说话,西域大汉突然发出一串古怪的冷笑,虚晃一招,身体贴住墙壁,整个人突然间消失了。
跟着进来的人还没有回过神来,白念尘已大声喊道:“愣什么?还不快走!”
可是已经来不用了,他的话间刚落,四周便响起了轧轧的机杼之声,两侧墙中的机关被人启动,石壁缓缓朝中间推进,几乎与此同时,台阶上方响起了门扇合拢的沉闷声响,唯一的退路也被封死了。
被困在屋中的少年们顿时惊慌起来,有人跑上台阶检查被封堵的出口,有人四处摸索寻找出路,可是一切都是徒劳无功。石壁移动的速度虽然不快,却势不可挡,一会功夫,整间屋子只剩了原来一半大小。
看着一群人不知所措的乱成一团,白念尘不禁皱眉,思忖了片刻,默运内力低喝道貌岸然:“各位请静一静。”
乱哄哄的人群顿时鸦雀无声。周围只剩下机关动作的沉闷声响,嘈杂的叫人心慌。
白念尘道:“请各位不要慌乱。现在应该做的,是齐心协力一同商量逃脱的办法。”
冷静而强势的声音立刻让一群原本无头苍蝇似的少年停下了无谓的尝试。司徒涤音握着他的手,点头道:“正是,各位都是有勇有谋的少年英雄,一定能。。。。”
她的话还未说完,也不知道是谁突然哼了一句:“要不是因为你,我们何至于落到如此地步?”
司徒涤音脸色一变,只见说话的人是羽都望族百家拳法宗师穆家的大公子。穆大公子本是嚣张跋扈的人,向来不把白念尘这个没有背景,依靠女人才能上位的新晋“五公子”放在眼里。此刻见到司徒涤音的目光,虽然有些心虚,却还是嘴硬道:“若不是白念尘来了妓馆,司徒姑娘也不会生气跟着找来。你们两人之间那些腻歪事儿,现在倒要害得我们一起陪葬!”
他这话既没气度又没深度,司徒涤音恼他无礼,正要出言训斥,眼前却寒光一闪,一道冰冷剑锋已贴着她的脖子划过,不偏不倚的抵在穆大少爷的喉咙口。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惊呆了。穆大少愣愣的看着眼前如一泓秋水般的回风剑,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怒道:“白念尘,你疯了?”
“既然穆公子认为我们必死无疑,不妨就先走一步吧。”
白念尘的声音平静的好像杀人不过是踩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可就是那样淡然的声音和镇静表情,却有一种特殊的力量,让人心生畏惧,无法反抗。
短暂的沉默,只有机关缓缓推进的声音。
一直冷眼旁观的姬如静伸出手,轻轻推开穆大少喉前的剑尖,笑道:“大家都是朋友,不要伤了和气嘛。此刻再纠缠是非对错于事无补,白兄说的对,不如大家一起想想怎么离开。”
他一边说一边顺手揽住穆大海 的肩膀,附在他耳边低声道:“别再说那些蠢话了,他真的会杀你,而且没人会给你出头。你的命和他们自己的命,你说哪一个重要?”
穆大少顿时愣住了,他看着正缓缓收起回风剑的白念尘,背后忍不住冒出了一层冷汗,再不敢小看此人,之后的时间里,白念尘将众人分了两半,一半人继续寻找其它出口,另一半人则跟着贺州无霜谷少谷主云炎寻找破除机关的方法。
贺州无霜谷以机簧暗器的制作秘术闻名江湖,按照云炎的推断,这类可以移动的石壁上下都需要轨道,只要找到轨道中的缝隙,就有解开机关的办法。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现片石墙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很快可以活动的空间只剩下一丈左右的距离,过不了多久就会完全合拢。
绝望的情绪渐渐蔓延开来,四处寻找出路的人也失去了干劲,一个个用力的抵着墙,试图依靠微薄的力量来阻止石壁的推进。
司徒涤音抱着臂缓缓坐下,恐惧已经抽去了她所有的力气。此时此刻,她多希望白念尘可以陪在身边,这样她的手至少可以不用抖的那么厉害,可是他去留在石室顶部的黑暗中,和姬如静云炎一起,试图寻找最后一丝希望。
她怕,她很怕。。。。。
她与他相识相知,直至亲密无间,所有的过程都在她掌控之中。白念尘是她一心要找的那种男子——有野心有能力,但地位却不及她——她以为只有这样,他才会听说,才会对她死心塌地。
可是,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无法驾驭了呢?他的眼神偶尔会很遥地远。他会看着其它地主陷入长时间的沉思;也会默默注视那个曾经被他弃如敝履的女子,脸上会露出某种和她在一起完全没有的神色,少年一般的清澈。
她的心里一阵绞痛。
这时候,屋顶突然传来了一声轻呼:“谁有长兵器?”
在石料摩擦的嘈杂声中,这个声音依旧十分清晰。正要从另一面墙上跃下来的姬如静蓦然顿住了身形,答道:“御赐绥明枪,不知白兄是否合用?”
“好”
姬如静解下腰畔一杆约莫三尺长短的精钢短枪,打开机括,双手用力接合,立时成了一杆七尺长枪。他将枪握在手中,足尖在墙上一点,斜掠一尺,接近白念尘所在之处时,黑暗里突然伸出一只手臂来,抓住枪杆,将他连人带枪一同拉了上去。这一跃一拉之间,方位时间都拿捏的十分到位。尽管身处险境,屋中诸人也忍不住赞叹,龙牙榜五公子,果然名不虚传。
可在那之后,石壁的抢过却并无丝毫减缓,一寸一寸,一分一分,渐渐合拢,到了最后,就算仰起头,鼻尖也几乎碰到了对面凹凸不平的石条,机关却还是没有任何停止的迹象。
终于,有人忍不住发出绝望的哀号。那些低泣声和喘息声让司徒涤音心乱如麻,她抬起头,抛开了所有的矜持,用力喊道:“念尘——”
伴随着她的呼喊,“咔”的一声,致命的移动突然间停止了。
片刻静默之后,被夹在两道石墙中连呼吸都很困难的众人,情不自禁爆发出了声欢呼。随后听到白念尘和姬如静的声音自屋顶传来:“大家快点想办法上来,这个机括只是一时卡住,不久就会恢复。”
“这里另有通道,我们马上就能离开。”
这两句话听在惊魂初定的人们耳中犹如天籁。众人争先恐后的攀上石墙,不到一盏茶功夫,所有人都挤上了屋顶。
原来所谓的通道,只是一个被地下流水腐蚀掏空,又被地鼠之类的小动物逐渐打穿的泥洞。姬如静那把黄金白银打造的绥明枪已被卡在石墙的轨道机关中,眼看是拿不回来了,因此这个仅容一人的洞口,是白念尘用回风剑一点点挖出来的。
虽然在场每个人都是养尊处优的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