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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玳瑁河谷对你一再忍让,别以为我就是个好欺负的!现在给我记住了,第一,我没有和你姐姐抢男人,是你姐姐抢了我的男人。第二,那个男人很差劲,本寨主已经不要了,你姐姐爱要不要,和我无关。第三,我到底长的什么样,还轮不到你来评价。”她说完深深吸了口气,扬了扬头:“司徒二小姐,你听清楚了没有?可要我再重复一遍?”
一抹冷厉之色让她的脸显现出一种无法逼视的光芒,淡妆下的五官秀丽英挺,竟是殊颜丽色,叫人侧目。
司徒勿语的嘴唇抖了抖,虽然娇悍,到底年纪轻阅历少,眼中一下蓄满了泪珠,又羞又恼又委屈:“你……你敢打我?”
“为什么不敢?”苏闲花扯了扯唇角,冷笑,“我一向不讲理。有本事,你也打我一巴掌!”
司徒勿语眼光一凝,纤手扬起正要打回去,眼角却瞥见一边的钟展似笑非笑的眼神。方才因为苏闲花那一巴掌,他的手已经从她肩头松开,此刻正在轻抚衣袍上的褶子,如此清贵优雅不慌不忙的模样,和她的记忆中的他不谋而合。这么多年过去,她从小女孩长成亭亭少女,可他似乎从来没有变过……
她咬了咬牙,抬起的手掌落下,轻轻扯住了钟展的衣袖,凤目中一串晶莹泪珠簌簌滚落,顿时显得柔弱无助,我见犹怜。
“九公子,她……她欺负我……”
钟展挑了挑眉,这战火终于还是要引到他身上。他微微一笑,慢悠悠道:“花花,这一回你说的话确实是过分了一些……”
司徒勿语闻言一喜,泪眼中闪烁着期待和欣悦;一旁袖手看好戏的苗若昙微不可闻的嘿嘿一笑。
苏闲花回头恶狠狠的瞪他。
“你怎么可以说司徒大小姐抢了你的男人?”钟展摇了摇头,面露无奈为难之色,俊逸的面容顿时添了几分忧悒,“你的男人不是我么?我何时离了你去找了别人?”
苏闲花又差点一交跌倒,司徒勿语的脸却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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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钟你好狠!我若是那位二小姐,肯定很想一口吃了你。可怜的姑娘……”
说这话的是苗若昙,可他的表情一点也不像同情别人的样子,反倒笑的见牙不见眼,甚觉此事十分有趣。
苏闲花躲在角落里自斟自饮,特别郁闷:“我知道你是在帮我,可是拜托下次不要突然说出这么惊悚的话。”
钟展却只是笑眯眯的,一言不发。
苗若昙替他解释:“小钟说话向来如此,不是气死一两个就是迷死一两个。”说着颇为暧昧的朝她挤了挤眼睛,“花花要趁早做好心理准备,免得不小心阵亡了……”
苏闲花斜睨他一眼:“那请问苗少爷你是被气死的还是被迷死的?”
苗若昙一愣,随即又嘿嘿一笑:“你这丫头不光手快心狠,嘴巴倒也利索。有点儿意思。”
苏闲花见他笑得不怀好意,连忙咳了咳,岔开话题:“苗少爷怎么会司徒二小姐当街吵架?”
第二十章 九公子(二)
“此事说来倒是有一番曲折。”苗若昙清了清嗓子,示意苏闲花给他倒酒,一口饮尽之后才开口道,“方才我路过集市,正见到司徒二小姐揪着一个女子又踢又打,模样十分凶狠。我问了路人才知道,原来那女子是此处藏香楼的头牌姑娘梅仙……”
看来梅仙便是方才坐倒在地的那个锦衣女子,苏闲花歪着头想了想,不解道:“堂堂司徒二小姐怎么去和一个青楼女子为难?难道是她的心上人要那青楼女子不要她。”
说罢不由自主的看了钟展一眼,他却依旧端坐如昔,笑意平和。
苗若昙道:“说起来这件事倒也不全是司徒勿语的错。她们投宿的那家客栈老板是对夫妇,男人迷上了梅仙,连家都不回,老板娘整天哭哭啼啼的。二小姐侠义之心大起,决定为民除害,因此大张旗鼓的找到了梅仙的住处,要她放那男人回去,男人不肯回,她就打梅仙。可须知这嫖客和妓女之间,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怎么能光责怪梅仙一个人?她们不过是开门做生意而已……”
苏闲花瞥了他一眼,钟展在一旁轻轻解释:“苗苗的娘亲也出身青楼,因此对她们格外爱惜些。”
他说的坦荡,苗若昙也听的坦荡,不以为意的点了点头,继续道:“我见那位二小姐做的过分,拉着梅仙打骂,大意是说她这样的丑八怪也敢勾引去别人相公——”他说着看了苏闲花一眼,嘿嘿一笑,“这位小姐骂人的手段实在不甚高明,说来说去就那么一句。”
“别废话,继续说。”
“她一直说别人丑,因此我忍不住插了一句,说是谁美谁丑须得由旁人来评说。”
“结果你说她没有梅仙漂亮?”
“她本来就没有梅仙漂亮。”苗若昙慢悠悠又喝下一杯酒,神情自若,“她以为就凭她那姿色朝我笑两下就能颠倒众生了?本少爷可从不说违心话。”说罢,眼神朝苏闲花身上溜了一圈,饶有兴趣,“不过我看你倒是比她们两个都漂亮,之前怎么都没觉得?”
“那是因为你没眼光。”苏闲花哼哼。
苗若昙哈哈一笑,摸了摸鼻子:“不说那个没礼貌的小丫头了。倒是小钟,我怎么不知道你们居然认识?她叫你‘九公子’,那至少有三年没有见过你了吧?”
钟展温言道:“是五年。那年她机缘巧合跟着司徒庄主一起去北方,这才见到我。”
“那就难怪,否则凭她一个小姑娘怎么进的去那种变态的地方。五年前,她根本还是个小孩子嘛……”苗若昙颇为不屑的说道,“江东司徒家的后人,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既然知道是小孩子,还与她较真。苗苗,你真是越发天真活泼了。”
“天真活泼有什么不好?每天装深沉累都累死了,我又不是你。”
钟展摇头不语,一回头却看到苏闲花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正若有所思的盯着他们看来看去,不由的弯起唇角,道:“花花在想什么?”
“在想你是哪一个九公子。”
“你认识几个九公子?”
苏闲花摇头,叹气道:“一个也不认识。江湖中但凡有点名气又有点钱的人不知多少,娶几个小老婆生十七八个儿子是常有的事情。可我想来想去,也想不出有哪一个大人物家里有像你这样的排行第九的儿子。”叹罢朝前伸了伸脖子,道:“能让司徒二小姐念念不忘,你可不是普通人啊!不如你偷偷的告诉我你是谁?”
“我的名字早已经告诉花花了。钟展二字若有一字是假,便叫我天打雷劈。”他眨了眨眼,笑。
这就是传说中的四两拨千斤么?苏闲花撇了撇嘴,早知道他不会说的。他不说她不会自己去查么?江湖上能有多少个“九公子”?其中有他这般身手气度的又有多少?黑风寨几百号人还怕查不到区区一个钟展?
因此她也不纠结,举杯饮尽,正要和两人说出去意,酒肆的门外却探进一个小小的脑袋,一个不过八九岁的小男孩,拖着两管鼻涕,朝三人看了一眼,问道:“哪一位是苏闲花苏姑娘?”
苏闲花道:“我就是。”
小男孩递过来一封书信,十分惊艳的多看了她两眼,然后转身一溜烟跑了。
展开信纸,上面一行清隽的字迹:“临时有事未能赴会,下次再约。”落款画了一条简单却鲜活的鱼。
一个连饭都吃不饱的老渔夫兼赌棍居然会写字?苏闲花心中无声一笑,看来这吕老爷子也不打算装神弄鬼了,若下次见面,定可见分晓。
既然这件约会也暂时放下,那此时苏闲花在清河镇真的是了无牵挂。散心散出一肚子火实非她所愿,还是早些回山上去,张罗齐小五的婚事比较靠谱。想到这里,她拿起酒壶替钟展和苗若昙一一满上,抢先端起酒杯,道:“两位,喝完这一杯,苏闲花要就此别过了。”
钟展正准备拿起酒杯的手轻轻一顿,苗若昙已经问道:“你要走?”
“我要回黑风寨了。出来了这么多天,家里肯定一团糟。”她笑了笑,举起酒杯,“这次下山能再次相遇,这是缘分。如果将来你们有空,就再来山上盘桓几日,本寨主定当以上宾之礼相待。只不过……以后可得要堂堂正正的走正门。”
苗若昙听她说的爽快,便也答的爽快,道了声“好”,便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钟展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杯沿,思忖了片刻,便也笑道:“既然如此,那就再会了。”
苏闲花和二人道别,走出门没几步,突然见市集前方的人群纷纷退散躲避,侧耳细听,竟是有一匹奔马从街道前方疾驰而来,犹如风掣电驰,到了近前一看,那匹马通体墨黑,眉心却一点白芒如星,模样十分熟悉,竟是秦韶临去西域之前留在山上的爱驹“黑魅”。
她略一思忖,一脚踏出,伸手朝马缰抓去,喝问道:“黑魅上的人是谁?”
缰绳瞬间被拉紧,嘶鸣声长长响起。马上的骑士从飞扬的鬃毛中探出头来,是一张圆圆的面团脸,小眼睛,极讨喜的长相,看模样是一个不过十四五岁的少年。
苏闲花一看果然是自己人,喜道:“小六!”
“大姐!”六寨主梅下生一见苏闲花,一张略显憔悴的圆脸顿时如见亲人般的亮了几分,几乎是连滚带爬的翻下马鞍,掩不住眼中的不安忧愁,急道:“大姐,我正要去找你呢!”
“怎么回事?”
“刚刚传过来的消息,秦二哥在回程路上出事了!”
第二十一章 失踪的秦韶
“你说什么?”苏闲花一把扯住梅下生的领子,心里徒然而生莫名的惊慌,“秦韶他怎么了?”那个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某人,怎么可能会出事?
“大……大姐,我不知道,你……让我慢慢讲……”梅小六只觉得快要窒息了,连连咳嗽,本来就很憔悴的脸变得更加白了。
两人只顾着在街中心讲话,完全没有顾得上在原地喷着鼻息打圈圈的“黑魅”。一双骨节优美的手不动声色的伸过来,拉起黑马的缰绳,轻轻的牵到店门口,栓在驻马桩上。
堵塞了一大半的街道终于通畅了。苗若昙看着半眯着眼若有所思的钟展,摸了摸下巴上的胡渣子,叹道:“你好像一点也不担心,反倒很高兴?”
“你怎知我不担心?”钟展悠悠道,“只不过我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