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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精彩的演技,心采佩服到都呆掉了。
月名雪见状,啐了一声,「还站着?还不快去看王爷回来了没,要是回来了,就赶紧告状去呀,真笨。」
心采如梦初醒,「对对对,我马上去!」看来小姐要当上正妃是指日可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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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长生系妥披风,开始她每天黄昏时的探险活动。
九王府大得吓人,她已经来了好多天,却依然没有将这座大园看遍。
平常多寿会陪着她四处漫步散心,可是今天的事让她吓得厉害,所以哄她睡了后,她才出来活动。
「这么漂亮的园子,却是这么了无生气。」「
不是因为人少的关系,这里似乎到处都飘着沉重的味道,让人感觉好难受,快要透不过气。
似乎来到九王府的人,连怎么样开心过日子都不会了。
「还说别人呢,我自己不也是一样的吗?」
王府里一定是住了个会吸走欢乐和笑声的怪物,所以大家的幸福快乐都被怪物吃掉了。
因为是探险,所以她特地挑没什么足迹的小径走,一排绿油油的竹林尽头竟有道小篱。
看得出来这片篱笆曾经爬满各式花草,因为乏人照顾,才成了荒草丛生的模样。
她小心翼翼的推开篱上小门,脚上突然踩到东西。
蹲下来拨开杂草一看,是块匾牌,写着「爱月小筑」四个字。
「爱月小筑?」她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是爱江涵月的意思吗?」
那么这里以前住着谁,应该很清楚了。
「够了,到此为止,不要再前进了。」
韩斐的声音淡淡的在她背后响起,听不出来有愤怒的成份。
袁长生惊讶的转身,「你怎么……」
为什么会突然跟在她身后?如果她不是碰巧来到爱月小筑,难道他要跟着她晃过大半个王府吗?
「你跟着我?」
「我想知道你能到哪里去。」
听过心采的说词后,他竟没来由的想听听她的说法,可等到看见她闲适的漫步在园中时,想问的话却忘了。只是傻傻的跟着走,因为在她身边,他莫名的感到心安。
「什么时候你对我的行踪有兴趣了?」
「从我把你抱进房里的那一刻。」
袁长生脸一红,那日他将她挪到他的房间养病,但他却从不曾在那里过夜。
而她现在终于明白,过去那些夜晚他在哪里。
他,在另一个女人怀里。
这个事实让她感到很悲伤,虽然清楚知道自己不可能永远留在他身边,承担他的痛苦,但想到月名雪那样的女人日夜陪着他,却不见得了解他,就觉得心如刀割。
「不要开玩笑了。」她移开脸,刻意不与他的目光相接。
才察觉到自己的安心,韩斐立时感觉自己差点又受她影响而乱了计划,正了正自己,连忙拉回脱轨的思绪,重新照意进行,「你不喜欢我跟你说笑?那要我怎么对你,嗯?你要我大声的责备你、骂你,这样你会比较开心?」
「没有人会因为被这样对待而感到开心的。」
袁长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居然可以这么冷静的跟她说话,没有乱发脾气、没有大吼大叫,没有愤世嫉俗的觉得大家都对不起他?
那天他说要忘掉所有的不愉快,重新开始,难道是真的吗?
「那你要我怎么对待你?像一个丈夫对待妻子那样吗?」举起手,韩斐勾起一缕她颊边秀发,轻轻的在鼻端一嗅。「你真香。」
袁长生陡然心跳加快,狼狈的低下头,「我、我还不习惯你这样的表现。」
抬起她的下巴,韩斐注视着她羞怯的眼眸,「但这才是真正的我。之前我让你看见了太多不好的一面,那真是很糟糕的一件事。」
闻言,她觉得又期待又害怕,他突然的温柔让她不知所措。
「你说的没错,我没有资格把所有的怨气发在你身上,伤害别人并不能使我自己的痛苦减少一丝一毫。」
她脸一红,「抱歉,我似乎太爱说大道理了。」
「不会,你说的对,那一席话对我有如当头棒喝,突然之间,我醒了过来,过去三年好像都在作梦似的。」
而现在,恶梦依然,只是多了她,让他开始期待快乐,因为她的痛苦而生的快乐。
袁长生微笑,「我知道你是聪明人,花三年的时间就想通了。」
「三年。」他装模作样的叹口气,「很长的一段时间,瞧我浪费了这么多时间在哀悼不属于我的东西,心如刀割的时候,连一刻钟都难过得像一年。」
「不。」她柔和的望着他,伸手轻轻碰触他脸颊,「你这有很多很多的时间,可以过另外一种截然不同的生活,你只是忘记了怎么快乐而已,多练习几次,会想起来的。」
他握住她的手,拉到唇边一吻,「我想你真的是救苦救难的菩萨。」
袁长生酡红着双颊,「我不是菩萨。」
「对,你是我的妻子。」
喔,天哪,她真不敢相信事情会这样演变。
他抛开了过去的阴霆,不再透过她看见江涵月的影子。
他在迎娶她进门之后,重新活了回来。
袁长生感动得想哭。
韩斐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进入爱月小筑。
他温柔的将她放在竹床上,袁长生又羞又怯,颤声道:「你、你……」
「嘘,不要说话。」
抚开落在她额上的发,他低头吻住那如樱花瓣美丽的双唇,她的甜美,让他几乎都忘了自己在演戏。
他只是为了伤害她,只是为了让她流泪。他扯去她的外衣。
他不会爱上她的!在彻底沉沦于快感前,韩斐浑浑噩噩的想。
夕阳渐渐失去光辉,夜色悄悄靠拢,屋内正是旖旎浪漫。
这一夜,袁长生成了韩斐的妻子
一大片乌云遮住泰半的圆月,微微清风吹过院前的梧桐树,树叶摇摆着摩擦发出沙沙声。
袁长生在一个温暖坚实的胸膛里醒来,裸露的香肩感觉到一丝凉意。
对于几个时辰前发生的事,她还有点恍惚,自己是真的成了九王的妻子。
当他抱着她的时候,当他凝视她的时候,都温柔的喊着她的名字。
他知道她是长生,是他的妻子。
安静的趴在男人的胸前,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她忍不住流出温热的眼泪。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
或许是为了他的心结不再,江涵月再也不能伤害他了。
「你醒了。」韩斐轻轻的搂住她,低头在她头顶一吻,「怎么不睡?」
袁长生吓了一跳,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惹来他的轻笑。
「我吓到你了,是吗?」
她深吸一口气,希望自己的语音听不出哭意,「没有,是我吵醒你吗?」
「我本来就没睡。」
袁长生带着怯意从他身上爬起来,韩斐跟着坐起,藉着月光抓起自己的外衣,温柔的替她披上。
她红着脸,低声道:「谢谢你。」
「夫妻之间,说什么谢?」
藉着隐约的月光,韩斐看见地又羞又怯的脸庞,那温柔羞涩的眼眸让他感到平静,心中一片清明。
他几乎都要忘了这只是个报复而己。
「是泪痕?」韩斐伸手在她脸上一抹,「作了恶梦吗?」
他这是明知故问。
他并没有睡着,当她的眼泪缓缓滑落在他的胸膛时,给了他极大的震撼。
她在哭,无声的啜泣,那是为了什么?
他要问她,瞧她能编出什么样的谎言。
「我只是高兴而已。」她温柔一笑,「很高兴。」
「高兴?」韩斐奇怪的说:「为了我们圆房这件事吗?」
「不是的!」她面红耳赤,连忙否认,「我是替你感到高兴,你说的,你已经从过去的恶梦里醒过来了。」
韩斐看着她,温柔轻抚她的秀发,「长生,你……唉。」
长长的一声叹息,他真同情她的单纯和愚笨。
他说什么,她就信什么吗?
为什么不怀疑他?为什么她要相信他所说的话,所做的事?只要她有一点点不信任,他就能毫无愧意的继续伤她了。
听见他叹气,袁长生有些迷惑,「怎么了,为什么不说了?」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好美。」
她凝目望着他,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难以解释的奇妙感觉,就像温习第一次见到他的感觉。
时间好像突然停止,而她的思考也跟着停顿,她居然听不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声。
「宿昔不梳头,丝发披两肩,伸腕郎膝上,何处不可怜。」他轻轻的念着,深深凝望着她。「我现在才知道,自己抛弃了多么珍贵的东西,还好你帮我找回来了。」
他的声音在有了感情之后,居然这么好听又充满暖意,而且好柔和。
「长生,我的妻子长生。」
「嗯?」她也轻轻的回应,像被催眠似的看着他的眸。
「你会爱我的,是吧?」
她像被催眠似的点头,「我当然会。」
「无论我做了什么,都会一心一意的爱我,是吗?」
他的声音越温柔,她的感情就越热烈,「是的、是的!」
她的真情流露,差点就要让韩斐停止报复了,但看见四周令他难忘又愤恨的摆设,又唤醒了他的决心。
「……就算我让你很伤心,你也一样爱我,绝不放弃,是吗?」
袁长生突然愣住,看着韩斐唇边显得残酷的笑意,霍然明白了。
他的伤心并没有痊愈,只是用美丽的谎言来覆盖他的悲伤和怨恨,他只是要她袁长生俯首称臣,而暂时假装他醒了。
韩斐没有真心,没有感情,眼睛里当然也没有她。
尽管如此,她还是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庞,微笑着点头,「是的。」
是的,我会爱你,窈我这一生,为你流眼泪。
她了解,她救不了韩斐,还把自己也赔了进去。
「天快亮了,你自己回房吧,我还要再待一会。」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韩斐把自己的妻子远远推开,单独留在爱月小筑里。
袁长生知道他不愿在回忆过去时,有她在旁边看着。
那些回忆只属于他和江涵月。
她理解的,真的。
只是心酸的难过,自己的丈夫并不是个无情人,只是为了别人埋葬了他所有的感情。
他的心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