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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来。”洌锦还想挣扎与之对决,我一把圈她到胸前,右手将墨幽竖地,对女子道:“有劳姑娘。”就见女子从袖口取出一根大红色丝带,丝带尾部挂着一块白玉,疑似齐天碑旁边的凤凰图腾,展翅翱翔,仿佛鲜活了一般。
她轻轻一挥,白玉凤凰碰上蓝色光柱,“叮当”一声轻响,蓝光大盛,半秒后突然消失,光柱表面打开一道小门,门上流光溢彩,与光柱契合,仿佛生命相连。凤凰白玉伸了进去,拉直丝带,丝带在门和女子之间散发着淡淡的红色烟芒,如同仙器宝物一般。
女子回头道:“沿着丝带行走,尽头就是你们想要去的不落原。”
“你不跟我们一起?”我询问,眼里尽是担忧。外面那些红衣人快要进来,如果看到她一人在这里,且放走擅闯雪域祭司殿的敌人,该如何凶残对待她呢?
“北涧,答应我,无论如何要活着出来!”女子突然将我和洌锦推了进去,与此同时,宫殿大门轰然而开,一群红衣人闯了进来,就在蓝色光柱幻化的门关闭的瞬间,女子面上的白纱恍然掉落,一张倾世容颜映入眼底。
整个人突然定格在面纱掉落的刹那间,我想,纠葛一生我也无法忘记,那个叫我北涧的人,那个站在卡葛尔牧原上仰望天空看着白色月光静静洒落在月神草上的人,那个说“北涧,在你离开卡葛尔的时候,就是我们要分别的时候”的人。
暮雪!
姐姐!
胸口似被刀剑屠戮,疼得那么完全,仿佛置身炼狱。门即将合拢,红衣中走出一人,面带八卦黑白面具,有些看不清楚,却正是百兽谷内那个身形酷似觞百年的人。朦胧中,我听到暮雪叫他:觞斯。
面具人伸手抬起暮雪下巴,玩味似地盯着,那眼似有怜惜,但我却感觉到全身的冰冷,冷彻心扉。
周身突然陷入黑暗。
我手扒在冰冷地分不清材质的石壁上慢慢滑了下去,内心汹涌澎湃。我的姐姐她为何会在这里?为何会在这被雪域称为最庄严肃穆的神殿里?几年时光的更迭,她容颜一如当初清丽,眉色间隐隐藏匿着忧伤,却有了一种面对人生的镇定。到底经历了什么,使她可以如此从容地面对一切,使得她如人间蒸发一般没有了消息。
手里的丝带晃动了两下,我转身,看到站在我身后的洌锦,她沉默不语,只是轻轻晃动丝带,丝带尾部的凤凰白玉泛着晶莹的白光,将三米之内完全照亮。
昏暗的光,手指紧紧抓在石壁上,渗出滴滴鲜血,染红了原本就异常红艳的丝带。
心里有个声音在呐喊:我要出去!
我使劲掰着刚才光柱合拢的地方,尽管看不到一丝缝隙。洌锦将丝带扔在地上,她跑到我身边,停在半米处,右手轻轻搭在我肩胛上,说:“北涧,不要这样,你根本无法打开机关。”我一把甩掉她的手,狂吼道:“不可能,一定有,一定有别的办法,一定可以出去。”眼睛瞬间通红。
我知道,我在害怕,害怕再一次的失去。
觞斯——雪域皇族的四皇子,年仅三十,亲自经历且参与了十八年前的四域混战。杀人如麻,冷酷无情,被雪域王族称为不落原上不落的雄鹰,受封王爵,为下一任的雪域之王。在那个战火连天的年代里,就是这个不到十二岁的男孩,屠杀了风域盟军雷域,几近十万的兵士!我还依稀记得泰华在讲到觞斯之时,眼眸上深深的恐惧,以及握着我的枯瘦手掌轻轻地颤动。
我不敢想象暮雪落到他手里将要面对的残酷命运。
眼眸上浮出凤凰白玉淡淡的光芒,对,白玉凤凰,是它打开了这道门,那么,它一定可以再次打开。
我跪在地上去抓白玉,白光一闪,我抬头,玉石到了洌锦手里。从地上站起,慢慢靠近洌锦,我冷声道:“给我!”洌锦紧咬下唇,面上闪过一丝决绝,慢慢地向通道深处退去。
“它是打开这道门的唯一钥匙!”我说。
洌锦面色有些犹豫,有些凄婉,她说:“我知道。”
“既然知道,请把它给我,没有人比我更需要。”洌锦一次再一次的摇头,她说打开雪域底下通道的钥匙只有两个,一个是觞斯手中的凤凰白玉,另外一个则是雪域大祭司风语的法器。显而易见,是暮雪偷了觞斯的凤凰白玉,才使得我们能够进入这条通道。洌锦低声喝道:“如若我们从这里出去,就正好中了他们的圈套,到时候连我们都要身陷进去,又何谈救人!”
被她一声棒喝,脑袋清醒了很多,我冷静下来询问,“这里还有没有别的出口?”
洌锦看我一眼,将凤凰白玉收于袖口,紧接着朝通道深处走去,红色的丝带在昏暗中发出淡淡的光芒,彰显出一种风雨前的宁静。
第六十六回 情愫
除了丝带散发的点点光芒外,周围一片黑暗。走了没多久,前方突然发出“呲呲”声,好像野兽嘶吼,我和洌锦同时停下脚步,警惕地看着四周。光线一如既往暗淡,什么也看不清楚。正当我以为一切皆为幻觉,一个黑影从侧面扑了过来,朦胧中,两只血肉模糊的手臂向洌锦袭去,出手迅速,格外凌厉。呛一声,洌锦手执墨弓挡住黑影雷霆一击,继而左手迎上,白芒夹带,往黑影脖子砍去。
洌锦那一招明显虚晃,真正的杀招掩藏在后续的墨弓里,即使不怎么懂招式的门外汉也勉强可以看出继而避过,但令我想不到的是,黑影直接中招,身体一歪,往地上倒去,半个身子掩在黑暗里,嘴中发出因为伤口撕裂而疼痛的声调,长长的发丝将其面容整个遮住,谁也无法看得清楚。
洌锦踏前一步,墨弓一角直抵黑影下颚,面容冷静,一道光影从眸上一闪而过。
“呵,呵呵,呵呵呵!”黑影低着头似乎在笑,可那声音太过嘶哑,仿佛鬼哭狼嚎一般,在这黑暗的地下通道里,渗出一丝丝的寒意。
“说,你是谁!为何会在此处?”洌锦询问。
黑影不答,继续发出恐怖嘶哑的声音,似乎对威胁自己生命的弓箭毫不在意。我有些疑惑,总觉得此人身形甚为熟悉,却不知在哪见过。上前挑起他的长发,整个人突然怔住,几乎不敢相信眼前所见,与此同时洌锦吸了一口气,面色突然苍白,不由朝后退了一步。
淡淡红光下,我看到一张被刀剑支离破碎的脸,数不清的痕迹横横竖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全都布满在那人脸上,皮肉翻起,脓血流了出来,血腥味突然浓重。
洌锦似是承受不住这样的场景,虽然弓箭还抵在那人脖颈处,但脸色明显苍白起来,胸口微微起伏,似是想要呕吐。
黑影依然在笑,只是声音已经失去本色,我想,应该是舌头和声带同时被人破坏,才会发出这样无奈、苍凉且悲愤的音色,却不知是谁如此残忍!竟将人折磨如斯,甚至,那双眼睛正滴着鲜红的血液,让人不忍目视。
此人虽口不能言、耳不能听,但脸上的表情却全是愤怒。
还未回神,洌锦一道光芒下去。
啊!
黑影一声惨叫!软软贴倒地面,脑袋因为疼痛而不由地左右抽搐。洌锦盯着那个黑影好一会,直到其完全没了动静。我抬眼看她,黑暗中,她的眸色呈出一种不同往常的绯红。“为什么要杀他!”我的声音过于冷淡,该是被洌锦残忍的一面生生震撼了,况且那人已没了攻击能力。
洌锦眼望黑暗深处,声音从她嘴里轻轻吐出,从未有过的冰冷,她说:
“我不杀人,人必杀我;若要生存,绝心绝情。”
若要生存,绝心绝情!
这句话在我脑海深处经久不息,而洌锦坚毅的面容却慢慢模糊下去。她未看我,直直朝前走去,终于,整个人没入黑暗。我突然发现,从始至终我就没有懂过她,而她只是洌锦,不是洌嶔。
通道很是绵长,仿佛永无止境。洌锦背后的墨弓在红光照耀下遗留下淡淡的残影,一道细微声音从她那传来,就见其整个人突然蹲了下去。“怎么了?”我询问着就要过去,洌锦急忙阻止,“别过来,地下有暗器。”
我从袖口取出火折点亮,整整百米的地面上,插着长约三寸的银色钢针,而针尖之上发着森然的淡淡黄芒,显然抹了剧毒。而洌锦面色苍白,嘴唇现出不同往常的黑紫。我单手将其抱住,退到后面,将她靠在一边,伸手便要脱她靴子,想看看伤势到底如何。洌锦脸上现出绯红,右手挡住了我,眼里露出复杂神色。我抬头看她,以为她伤得很重,便道:“忍着点,一会就好。”说罢,不等她反应,白鹿皮靴脱了下来。白皙的皮肤闯入视线,以及那五根灵巧的脚趾,半边脸立马火辣一片,心脏跳个不停。这似乎是我第一次看到女子的脚,不同于男子的粗犷,纤细小巧,竟似人间最完美的物什。声音有些沙哑,我结巴道:“我,我只是为了治伤。”这句话下来,倒有了此地无银的意思,整张脸瞬间通红。
洌锦突然笑了,淡淡的笑容在她脸上轻轻荡开,她微微道:“我知道。”
伤口比想象得还要严重,原以为被细小钢针刺破,顶多小拇指粗细的伤口,却不想整个脚底青黑一片,我两指并拢,先封住了洌锦穴道,防止毒素继续扩散。仔细辨别了下,却发现自己根本不认识这种毒,心想要是郝神医在此处就好了。而洌锦在看到自己的伤口时,整个人突然颓了下去,而后她恢复冷淡,对我道:“前方除了地面插着钢针,上壁和两侧均无异物,你从侧边飞身过去,沿着丝带走到第一个路口朝右拐,之后,会看到一个竹门,推门进去后立马关上,然后——”
洌锦突然昏迷下去,整个人歪倒,头颅刚好耷拉在我肩膀上。
“洌锦!洌锦!”我摇晃着她,黑色的血从她嘴角汩汩流出。没有犹豫,我抬起她的右脚,嘴唇触在伤口上,深吸一口,一股血腥恶臭步入口中。一下,再一下,直到伤口流出新鲜的红色血液。我从储物袋里拿出化脓止血的伤药敷在她脚心处,继而扯下内衫将伤口包扎完全。等到一切完毕,整个人仿佛虚脱了一般,我坐在洌锦旁边,靠着冰冷的墙壁,脑袋有些晕眩,到底不是平常之毒,即便刚才施展法力也不